作者：孔丹 来源：《莫干山研究院》

孔丹

中信改革发展研究基金会理事长

莫干山研究院名誉院长

今年是1984年莫干山会议召开40周年，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5周年。不久前，二十届三中全会胜利闭幕，对未来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进行了全面部署。今天，我们在这里召开第十八届新莫干山会议，深入学习贯彻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赓续和发扬1984年莫干山会议的精神，共同研讨当前我国经济发展面临的一些重要问题，很有意义。在此，我代表主办单位，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四十年前，120多位充满朝气和家国情怀的中青年经济工作者（平均年龄是34岁，20-45岁区间）在莫干山第一次集体发声，为八十年代的改革提供了重要的政策建议，一大批中青年经济学者和改革家脱颖而出，走上中国历史舞台，成为现代化建设的中流砥柱。我不是莫干山会议的参会人，当时只是起了一个“铺路石”的作用。当时，适逢我作为秘书陪同国务院国务委员兼国家经委主任张劲夫同志到杭州出差，经领导同意上山了解会议情况，并建议将会议的主要情况整理一份报告由我呈送给了张劲夫同志。报告得到张劲夫的赞赏，随后他在杭州召开了部分中青年会议代表参加的座谈会，将会议成果报给了国务院主要领导，获得肯定。莫干山会议已经成为我国经济改革思想史上的重要开创性事件，莫干山也因此成为具有改革象征意义的圣地。四十年过去，弹指一挥间，我国和世界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年参会的中青年大多数已步入古稀之年，他们是历史的参与者，见证者。当年的参会者朱嘉明、黄江南、常修泽、贾康、华生等十四位同志今天也到会，在此，我向当年的参会者表示敬意！

2012年首届新莫干山会议在莫干山召开，承续当年的精神，今天的会议是第十八届，新时代的中青年们又一次集聚一堂！本届与会的正式代表160多人（参会人员共380人）。18届会议正式代表共有3000人，平均每届约170人。发改委国际合作中心原主任曹文炼同志是新莫干山会议的主要组织者，新莫干山会议能坚守到今天，他功不可没。本届会议由莫干山研究院卢朝琪执行院长组织，新莫干山会议组织者有了接棒人。在此，我向曹文炼主任、卢朝琪院长、本届和历届新莫干山会议的参会者表示敬意！

莫干山会议的精神是什么？我2017年第一次参加新莫干山会议，当时我概括了三句话。这三句话就是：家国情怀，问题导向，实事求是。前两年又加了一句：开拓创新。

第一个是家国情怀。“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民族英雄林则徐的诗句是中国人家国情怀的精辟表述。如果不是出于家国情怀，当年也就不可能集聚那批为国效力、学术报国的中青年学者。今天在座的老中青参会者，都有历史使命感、责任感和紧迫感，像当年的莫干山与会者一样，都有强烈的家国情怀，希望报效国家。

第二个是问题导向。当年的莫干山会议如果不能紧紧抓住改革开放实际问题、真问题并提出建议，就不会有后来的成果和影响。参会之前我把以往新莫干山会议议题和过程做了浏览，每届会议都紧扣当时最焦点的问题作为会议主题进行研讨，体现了鲜明的问题导向。本届会议的主题是推进数字经济高质量全面发展，以往的主题涉及财税改革、金融改革与金融创新、国家治理、科技创新与社会改革、深化国企改革与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绿色发展与产业金融、实现共同富裕的路径和政策选择等方方面面。

第三个是实事求是。我们坚持实事求是的方法论，能有尺寸之功，均得益于实事求是。真研究问题，基本的方法就是要实事求是。陈云同志提倡的“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和“交换、比较、反复”，共十五个字，也是要实事求是，从认识论和方法论看是一致的。

第四个是开拓创新。这也是改革开放以来很重要的一种精神。1984年，邓小平同志对中信题词“勇于创新 多作贡献”。习总书记提出“抓创新就是抓发展，谋创新就是谋未来”。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将“坚持守正创新”作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原则之一。可以说，开拓创新就是改革开放的灵魂。历届莫干山会议的主题选择、闭门会议选题体现了创新精神。

在一定意义上，以上四句话也是中信基金会要遵循的原则。我们的方向是一致的，目标是一致的，因此能够多次共同主办活动，协同研究问题，发挥更好的作用。

利用这个机会，我简要介绍一下中信基金会。在中央领导的推动下，经国务院批准，中信基金会于2014年8月成立，在民政部登记，由中信集团主管，属非公募基金会，刚刚走过十周年历程。成立伊始我会旗帜鲜明地提出“坚持实事求是、践行中国道路、发展中国学派”的宗旨，于2017年6月成为国家高端智库建设培育单位，明确主攻方向为国有企业和其他各类企业、国民经济、国家战略和相关理论研究。我会秉持“三真”学风，即“研究真问题、真研究问题、真解决问题”，求真务实，紧紧围绕党和国家工作大局，做好智库各项工作，打造研究问题的平台、正面发声的窗口、建言献策的渠道、对外交往的桥梁和凝聚人才的阵地，努力发挥社会智库独特作用，在服务决策、理论创新、舆论引导、公共外交等多个方面取得积极成果。2019年7月，中央领导同志批示：“中信基金会围绕党和国家工作大局开展课题研究很有意义，愿更好发挥民间智库的独特作用，为讲好中国故事作出更大贡献”。

2017年我第一次参加莫干山会议，先后参加了十次。我在所参加的历次会议致辞中间说过一些观点，我习惯进行反思，到底说得怎么样。除了关于莫干山传承的精神和主旨以外，谈过一些看法。

--2017年秋季莫干山会议，针对当年的主题科技创新，我提出举国体制1.0版，2.0版，3.0版的提法，后来中央很明确地提出推动新型举国体制。

--2018年会议上我谈到对中美贸易摩擦的看法：表象是贸易之争，背后是产业之争、科技之争，核心是利益之争，本质是道路之争。

--中国和美国的博弈性质到底是什么？我们研讨的时候提出，美国对我们是谋财，还是害命？谋财是发展性的问题，害命就是安全性的问题，这个问题的认识也需要进一步深化。去年我提了一个看法，即国际生态论。处于丛林世界食物链顶端的霸权国家，长期独占着丰厚的“霸权红利”。对他们来说，任何理性批判或是道义的谴责，都比不上实实在在的利益更加重要。

--我提到过我们国家发展中的“三长两短”，三长就是体制优势，巨大的市场优势，门类齐全的工业体系或者产业体系的优势。两短就是资源能源短板，科技短板。我们要用三长克服两短，补足两短，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2020年春季会议上我提出，我们对习总书记关于外部环境变化之下我们的底线思维是不是应该做一些思考，会不会发生各个领域综合起来的混合战，包括贸易、产业、科技、舆论、外交、法律、文化、到军事的混合战争？

当前，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正在加速演进，我们面临的是大争之世。外部环境变化带来的不利影响增多，国内有效需求不足，经济运行出现分化，重点领域风险隐患仍然较多，我们既要增强风险意识和底线思维，积极主动应对，又要保持战略定力，坚定发展信心。

去年中信基金会召开经济形势分析座谈会提出，财政政策在宏观经济政策中应当发挥主导作用，通过扩张性财政政策，扭转经济增速持续下滑的趋势。郑重建议中央政府发行长期国债以提供长期稳定低息资金，投向基础设施和带动效应好的产业，并带动社会投资，带动经济增长。

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发行超长期特别国债，今年3月两会在政府工作报告宣布。5月，国务院召开支持“两重”建设部署动员视频会议，李强总理在会上强调，要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重要指示精神，发行并用好超长期特别国债，高质量做好支持国家重大战略实施和重点领域安全能力建设各项工作，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提供有力支撑。随后，国家又出台相关政策，更大力度推动大规模设备更新和大宗耐用消费品以旧换新。

同志们，在莫干山会议召开四十周年之际，我们将就如何以改革创新为引领，推进数字经济、人工智能和生命科学等新质生产力发展进行研讨。我期待各位与会者深入学习领会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继承和发扬莫干山会议精神开好本次会议，提出建设性意见建议，为推进全面深化改革和实现中国式现代化作出贡献！

预祝本次大会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作者：孔丹 来源：《莫干山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