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们致敬

（随笔）

文/石清华

朋友圈中，有位朋友、国家一级作家曾纪鑫向我推荐了一篇文章。说是有一位巴勒斯坦的青年，赤手空拳地挡在即将入侵巴勒斯坦的几十辆以色列的坦克前。几十辆坦克竟然停下了脚步，不再前进，士兵们钻出坦克端着枪，疑望着青年。初读时有点发呆，简直让世界大跌眼镜。忘了是什么题目，且把此文叫《英雄》吧。

《英雄》一文中，义正词严地批判了以人体炸弹伤害无辜平民的犯罪行为；大声追问以色列士兵为什么会裹足不前。作者似乎敌我不分地赞美他们都是英雄。

读完《英雄》，认同作者观点，也有自己的想法。

首先是独自抵挡坦克的巴勒斯坦青年，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英勇无畏气概。如果有人将其称为民族英雄，大约没有异议。他一定有坚强的信念：为国家独立、民族解放舍生忘死、勇往直前。但假定他挡的是二战中日本、德国或是盟军的坦克，则会瞬间化为粉齑，演绎出鸡蛋碰石头的悲壮故事，做出无谓的牺牲。又假定他生活在有强大民族凝聚力的社会中，群体中绝大部分人都能比较客观地看待世界，比较理性地处理身边所发生的事，那么这个青年是英雄，他所在的民族也是不可战胜的。可在巴勒斯坦这块弹丸之地，派系林立、想法各异、内讧不已的地区，说其民族一盘散沙仿佛也可以吧。姑且不论这位青年属于哪个派系，持何种思想，面对武装到牙齿的侵略者，他挺身而出，知不可为而为之，也许只为敲响警钟吧。警钟长鸣、警醒世人，求同存异、理性处置，则可能达成永久的和平。果真如此，则人们应向他致敬。

其次，以色列人有从前被赶出家园、寄人篱下、流浪四方，后又遭遇种族清洗的屈辱历史。但以色列的子民们，在同心为国的强大凝聚力之下，不是在呻吟、不是在求救，而是将犹太民族的聪明才智发挥到极致：团结努力、创新奋斗，终于成为屹立于中东的强国。仅凭一万多平方千米的狭小国土，一千多万人口的力量，应对地域辽阔、人口众多的阿拉伯世界，却游刃有余：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以战求和而求生。

一个弹丸小国，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这也应该是各国统治者们值得下大功夫研究的课题。大家应向该国的人民致敬。

第三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一大群坦克兵，为什么就轻而易举地被敌方一人挡住？我私下认为：那是他们对生命的敬畏。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无论什么人，都有权力活在世界上。无论什么人，都没有权力无缘无故地剥夺他人的生存权。这些道理，那些大兵是不会去管的。古往今来，就有“秀才碰到兵，有理也说不清”的俗语，由此可见当兵的素质不会是很高的，自然也就不会去关心“敌人”的生死了。而这些以色列士兵呢，进不进得了，能不能取胜是不需考虑的。他们可能在盘算：这位青年敢独自挡在这里，定然有其理由。如果消灭了他，那么这个理也可能被消灭了。如果世界人民知道我们消灭了“理”，那么世界会怎样看待我们的国家呢。如一个人、两个人如此想，则为智者；如一群人如此想，一个民族如此想，则整个民族的公民素质是多高啊。高素质的公民，理智的集体自觉行动是所向无敌的。

如此高素质的士兵才是真正的英雄，我们应向他们致敬。

第四是看到我国在抗疫情的战斗中，行政机构的高效运转、工作人员的恪尽职守、平民百姓的遵规守纪，无不把美丽的闪光展现给世界，也应得到世界的致敬。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能把巴勒斯坦青年的英勇无畏、以色列人的极高素质、中国政府的行政高效有机地融为一体，那么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将是不可战胜的。

（2020年2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