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老七分爱自然
文|张凤军
记得刚读郑振铎的《宴之趣》时还不以为然,这几年也不知不觉走到了这个年龄。平时,喜欢与家人在一起,享受“家人围坐、灯火可亲”的乐趣;周末,乐意邀请自己熟悉的人、谈得来的人一起聚聚,聊聊天、说说话。写诗也是如此,随着年龄的增长,更喜欢随性、天真,不事雕琢,自然成趣。我理解,这种自然体现在三个方面:
自然之情。诗是情感的抒发,一首诗不论好坏都有内在的感情在里面。有的含蓄内敛,有的狂放不羁;有的自然流露,有的矫揉造作。就我而言,更喜欢自然流露那一种,倾听源自内心的声音。前不久经历了两件事:一件是回乡探亲,与儿时同学相聚;一件是送岳父岳母回东北老家。这两件事对我都有触动,于是就写了两首绝句《念儿时同学》(年少时光梦里呈,老来孰料竟多情/欲捎信息询君况,各有家庭不忍惊)、《送岳父岳母回东北》(细雨迷蒙秋意深,忍将挥手泪沾襟/高铁一程关内外,两头俱是挂牵心)。与诗友交流时,有的提出两首绝句的结太直白了。我反复推敲,还是认为这两句是内心声音最自然的流淌,最后还是保留了下来。
自然之语。有的诗瑰丽壮阔,有的古朴自然。同一位诗人在不同时期写出的作品也不一样。像唐代诗人王维既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句,也有“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的古朴。这几年,随着年龄增长和对诗的感悟,我逐渐开始喜欢用朴素语言抒发感情,许多诗都是顺手拈来、不事雕琢。比如,午后歇凉片刻余,豆包欢吠睡香除/沏罢清茶无好趣,斋房随意看闲书(《新秋随笔》);相逢一醉两腮红,四十余年快若风/未觉皤然他已老,眼中仍是那顽童(《毕业四十年见初中同学》);江南已是绿无涯,故里春风才到家/莫羡东君独爱我,一年两度看桃花(《故乡之春(新韵)》)。正如清代张问陶那句“好诗不过近人情”。
自然之景。翻开历代诗卷,与山水、田园相关的诗词占了很大比重,而李白一生诗作大多与自己壮游有关。这一方面,来源于祖国山河自然之美,自有一种感人的东西;另一方面,是诗人更容易在山水、田园中找到慰籍,获得精神上的释放。现在交通发达了,高铁日行千里,再没有古人对旅途跋涉、客乡羁苦体会那么深,但现代诗人同样可以从山水田园中得到释放。我自己是比较亲近自然的,喜欢游历名山大川、历史古迹,许多作品都是在这期间写的。比如,十载边陲漠上村,江南烟雨了无痕/沙头几簇星星绿,知是春风过玉门(《大漠春深》);万尺雄峰铸铁关,朝迎旭日晚看山/冰封半载云铺路,星月联屏载梦还(《冬日边关》)。
张凤军 笔名:飞雪红英,黑龙江青岗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世纪文化艺术社秘书长,《当代军旅诗词》微刊编审。作品散见于《中华诗词》《诗词中国》《红叶》《解放军报》和强军网等报刊媒体,出版诗集《吟梦惊鸿》。
编辑/章雪芳 审核/小楼听雨 校对/冯 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