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岁老妪对3岁男童痛下杀手,1983年大连辛寨子乡幼童被杀案始末

运鹏谈国际 2024-02-17 22:20:39



1983年10月23日15时许,大连市公安局甘井子分局辛寨子派出所接到大东沟生产大队社员华刚的报案:自己三周岁的侄子华明文在当天9时左右被发现死在自家房头的破旧耳屋里的狗窝旁。大多数人都以为华明文是被他哥嫂养的一条母狗咬死的,所以他的哥哥华英权和嫂子范燕就在众人的安慰劝说下让大队医生开了死亡报告单,该孩子注销了户口,并于14时左右将孩子的遗体下葬。

但他总觉得不对,因为这条母狗虽然很凶猛,但也只是对陌生人凶猛,且自从在半个月前它生下一窝幼崽后,华明文就经常去那里玩小狗,母狗也从来听之任之,相处得一直很融洽。他根本不相信那条母狗会发狂把他的侄子给咬死,这背后一定有别的原因。

哺育幼崽的母狗

16时左右,一辆甘井子分局刑警队的北京212型吉普车停在了位于大东沟大队大背阴屯的社员华英权家门口,车上的五人分别是甘井子分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王义,分局刑警队队长肖凯、法医程少宽和两名侦查员。

80年代初的北京212警车

车一停下,王义副局长立即向辛寨子派出所所长下了三条命令:立即将华明文的棺材起出,让程少宽法医进行尸检;由自己和肖凯带领侦查员小徐进行现场勘查;由侦查员老孙对现场群众进行查访。

华明文的母亲范燕说:当天一大早,她就带着三岁的儿子华明文来到南山的果园同社员们一起摘苹果,她摘苹果的时候,华明文就在果园里玩耍,她也没在意儿子具体在玩些什么,因为儿子也不是第一次到果园里玩了。

老照片 摘苹果

直到9时左右大家休息的时候,她才发现华明文不见了,找遍果园也找不到华明文的踪影。有社员说看到华明文一个人往家里走,于是她就一路喊儿子的名字一路找回家,但是家里家外也没找到孩子的身影,这时她彻底慌了,想到前段日子自家养的母狗在自家房头那件破旧的耳屋里生了一窝幼崽,儿子经常去那里玩狗崽。于是她闯入耳屋,就看到华明文满脸是血地躺在狗窝旁边,已经气绝身亡。

华明文的父亲华英权说:他是听到妻子的哭喊声才闻讯赶来的,当时因为儿子死在狗窝旁,众人都认为是狗把儿子咬死了,于是在盛怒之下一顿棍棒将这条母狗打死,一窝狗崽也悉数被丢进了公共厕所便池中溺死。随后,大队医生以“被狗咬死亡”给华明文开具了死亡报告单并去派出所注销了户口。然后在二哥华英龙和四弟华刚的帮助下用木板打造了一口小棺材,在14时左右将华明文下葬。

华明文的叔叔华刚表示,自己原本也没往别的地方想,但是在侄子下葬的现场他无意间听到了有人说了一句:“唉,活见鬼啊,谁能想到自家养的狗咬死了自家的人。”

老照片 80年代 下葬

他猛然想到:自家养的狗除非是得了狂犬病,按常理是不可能咬自家的人的。而且之前他经常看到华明文和这条经常对着生人龇牙咧嘴、随时准备扑咬的母狗玩得很好,母狗生下幼崽后的两个月的时间里他每次去哥哥家串门,总会看到侄子在狗窝前一只一只地把玩狗崽,母狗在一边熟视无睹,完全不介意。所以他就开始怀疑华明文可能不是被狗咬死的,既然不是被狗咬死的,那华明文的死就另有原因了!

……

经过现场勘查,华家由三间坐北朝南的瓦房组成,华英权一家住在东面的一间,华英权的二哥华英龙一家住在西面的一间,中间的一间为两家共有作为起居之用。中心现场位于华英权一家所居的东间东头的一间耳屋里,狗窝位于耳屋正中,周围三面堆放着木材。狗窝前的血迹是华明文留下来的,狗窝边上还很突兀地放着一个筛箩和一个马鞍。因为根据华英权夫妇和华英龙夫妇的说法,之前从来没见过耳屋里有筛箩和马鞍这两样东西,在发现华明文的尸体时,这两样东西都被放在华明文的尸体身上。

农村的狗窝

马鞍

与此同时,程少宽对华明文的遗体进行检查。发现华明文身上并没有被动物牙齿撕咬留下的伤痕,倒是在颈部发现了八处明显的锐器砍割伤,长约1.2~1.5厘米,深0.3厘米,左右颈总动静脉均被割断,由此导致的大出血是华明文的直接死亡原因。

面对如此创口,纵是已经拥有八年法医资历的程少宽也不禁愤然:“凶手太残忍了,怎么能对这么小的孩子下如此毒手!”

程少宽法医的验尸报告结论如下:死者华明文颈部、左手背创口系锐器砍切伤;直接死因系颈部动、静脉被切断导致大出血,死亡时间在8时30分左右。

综上所述,王义副局长判断这是一起重大刑事凶杀案,仇杀的可能性最大,情杀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傍晚,五名刑警顾不上吃晚饭,就在辛寨子派出所的协助下对华英权一家是社会关系进行摸底调查。

大背阴屯总共只有七户人家,且位于大东沟生产队西南方向的山沟里,地处偏僻,外人很少会来这里。故流窜作案的可能性不大,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极高,所以摸底的重点就在大背阴屯的这七户人家里展开。

华英权是大东沟生产队的承包组组长,但夫妻俩一贯与人为善,平日里人缘还不错,没有和他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要说有积怨的话,只有两家。

其中一家的男主人华某某曾潜入大背阴屯承包的果园盗窃苹果,被当天守夜的华英权当场抓了个现行,然后被罚了款。此人认为华英权无权罚他的款,因此对华英权怀恨在心,曾扬言要报复。案发当天他没有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有作案时间,并且因为曾上门闹事,所以熟悉华英权家的情况。

另一家就是住在华英权对门的二哥华英龙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虽然是亲兄弟但也难免有摩擦,尤其是华英龙的岳母——时年74岁的于金凤从两年前因为老伴去世而住到姑爷华英龙家开始,两家的关系就断崖式下滑,直接从摩擦级别上升到了矛盾级别。

原来,华英龙的妻子连生两胎都是女儿,且因为计划生育指标已满而无法再生第三胎,因此于金凤对此非常不满,而对对门的华英权家头胎就是一个儿子非常妒忌,且于金凤极为迷信,曾经声称是华英权夫妇“阳气重”,吸走了原本属于华英龙夫妇的阳气,导致自己抱不上外孙,华英权的妻子范燕对此自然是不能忍的,于是曾经和于金凤爆发过激烈的争吵,据当时去劝架的人说,双方骂的话都很难听,总算被劝开后于金凤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口中念叨着“要除妖杀鬼”。

老照片 吵架

在当晚的案情分析会上,五名刑警以及派出所的民警围绕着到底是华某某家还是华英龙家会对华英权家进行报复杀人这一议题进行了讨论,多数人认为华某某作案的可能性较大,因为华英龙家再怎么样也是华英权家的骨肉血亲,关系再坏似乎也不会对一个三岁孩童下毒手;而华某某则不同,因为华英权的罚款措施让他“出了血”之外还在当地“社死”,因此对华英权家恨之入骨。

于是,王义副局长决定将华某某作为重点嫌疑对象进行调查,但也不能放松对华英龙家的工作。

通过走访调查,华某某的嫌疑很快就被排除了,因为有可靠证据证实华某某在案发当天早饭后就外出买煤去了,煤站的同志可以为他作证,因此华某某没有作案时间,华某某家的其他家庭成员除了两个未成年孩子外其他人都在果园干活,也不具备作案时间。而华英龙夫妻在案发时也在果园干活,两个女儿当时也都在果园里玩耍,也都没有作案时间,而只有于金凤一个人在家。

不过,当肖凯提出于金凤可能是凶手时,现场的很多人都表示不可思议。因为于金凤年老体弱,怎么可能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一个三岁男童、尤其还是她姑爷的亲侄子下手?

对此,肖凯并不感到意外,而是耐心地跟大家掰开了揉碎了一条一条对自己的观点进行阐述:

“大家想想看,案发当天上午,大伙都在山上干活,只有于老太太一个人在家,她具备作案时间。华英权家的那条母狗对生人非常厉害,又生下一窝狗崽,因此陌生人根本接触不了现场,可是在现场却没有查到任何狗撕咬的痕迹,因此可以确定没有生人进入过现场,而于金凤对这条狗来说并不是生人,她进入现场狗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应。从死者颈部的八处砍切伤看,致命伤不是一次形成的、且伤口深度普遍不深,在说明凶手下手残忍的同时也并不是个力气大的人。死者被发现时头上放着筛箩,身上放着马鞍,说明凶手是个迷信之徒。此外,于金凤平时经常使用的一把白钢菜刀在案发后就不知去向。”

对此,王义副局长表示赞同:“我同意肖凯同志的分析,下一步我们要进一步查实于金凤在案发当日上午的活动情况,一定要坐实证据,尤其要找到华英龙家的那把失踪的白钢菜刀!”

10月24日上午,肖凯亲自带着程少宽法医以及刚刚从分局赶来增援的技术员苏重环,以了解情况为由正面接触了于金凤,发现于金凤当时一个人呆呆坐在华英龙家的炕上一动不动、眼神呆滞、闷闷不语。没问两句话,于金凤突然精神崩溃,嚎啕大哭起来,嘴里还念叨着华明文的名字,然后又突然跑出屋子,扑倒在案发现场的耳屋的门框上痛哭。眼尖的苏重环发现于金凤的灰色外衣的衣袖上有已呈深褐色的喷溅状血点,在苏重环的提醒下,肖凯和程少宽也发现了这一情况,当场要求于金凤脱下外衣,由程少宽提取了血点样本进行检验,结果证明于金凤衣袖上的血点血型和华明文的血型相同。

随后众人又对华英龙家进行搜查,结果在一个覆盖着柴草的墙角处发现了那把案发后就“失踪”的白钢菜刀,刀口留有明显的血迹。经程少宽现场检验,菜刀上的血迹血型也和华明文的血型一致。

于是,一副锃亮的手铐被铐在了74岁的于金凤的双手上,她被拘留审查。

80年代初的民警冬装装束

……

审讯室里,当作为主审的肖凯重重地将那把白钢菜刀拍在于金凤面前时,于金凤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由于于金凤的女儿连生两胎都是女孩,急于抱外孙的于金凤感觉颜面无光,尤其是和华明文的母亲范燕那一顿激烈的争吵后,被气了个半死的于金凤认为范燕就是在咒她的女儿生不出儿子,认为是华英权夫妇吸掉了她姑娘和姑爷的阳气,导致他们生不出儿子。所以她认为,只要华明文活着一天,自家的女儿就生不出男娃来,于是她决定:除掉华明文这个灾星。

10月23日8时30分,她趁着社员们都上山干活时,看到华明文独自跑回家,前往耳屋玩狗崽时,抓起锅台上的那把白钢菜刀跟进耳屋,先将华明文仰面按倒在地,再用左手按住他的头部,右手用菜刀在他的脖颈处连砍八刀,又在他的左手手背上割了一刀。看孩子倒在血泊里不动了后,于金凤将死去的华明文拖到狗窝前,又根据自己的迷信想法,要用东西把孩子的魂魄镇住,免得他的鬼魂来找她索命,于是又找来了筛箩和马鞍压在华明文遗体身上“镇魂”,然后将白钢菜刀藏在自家屋里的柴草堆里,这才回到炕上回神顺气,平复自己作案后的紧张情绪。

“孩子才三岁,你也下得了手?!”肖凯一拍桌子指着于金凤怒喝道。

“他是孽种,挡了我姑娘的运气,他不让我家有后,我也要让他(指华英权)家断子绝后!”于金凤梗着脖子回复道。

至此,本案只用了不到48小时即告破案。于金凤的结局欢迎知情小伙伴积极补充(搁现在74岁的老人是不适用死刑的,但当时是严打时期的1983年,那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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