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7日早上在姑卡村

越军参战老兵、家住北江省的周文水说：“1979年2月17日凌晨4时左右，在谅山省北部边境宝林乡的姑卡村，人们看到边境另一侧升起了两个闪光点。我们后来才知道，这是中国军队发起进攻的信号弹。”当时，周文水是第3师（第一军区）的侦察员，中士军衔，正当他在姑卡村的20号哨所执行任务的时候，战争突然爆发了。

凌晨5时，中国军队向周文水所在部队驻扎的805高地、811高地、国通村和姑卡村开炮。1979年2月17日上午，周文水和他的战友们是第一批与中国军队交火的越南士兵。“整个部队被命令立即占领阵地投入战斗，”周文水回忆说，“我们在检查站集合了部队，但是中国军队用迫击炮和机枪封锁了村庄的两侧。我们只有2个排，指导员阿壬派了一组人占领村庄右手边的600高地。”

当周文水所在的小组到达600高地时，他们发现中国士兵正在接近805高地和811高地。从早上到中午，中国军队向811高地和805高地猛烈开火，在这两个高地上，越军的兵力很少，力量薄弱。1979年2月17日13时30分左右，中国军队占领了高地，因为AK冲锋枪无法对抗对方密集如雨的迫击炮火力。

“到了2月21日晚上23时，师部命令我们撤退到谅山市。周围的高地都被中国军队控制了，许多小路也被控制了，当时唯一可用的道路是，穿越805高地和811高地之间的峡谷。指导员阿壬说，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利用夜暗的掩护把大家安全带到谅山市。但还没有到达谅山，阿壬就死了。”

血染边境

“当我们申请到边境服役时，我们这些18岁和20岁的人难以想象战争会如此残酷。天下着雨，寒风凛冽，兄弟们只穿着单薄的衣服。我们吃得非常差，但我们仍然在战斗，并确信有一天枪声会被压制，“音乐家张桂海回忆说，他是一名中断学业参军入伍的学生，是356师的老兵，曾于1985年至1986年战斗在渭川前线（即老山前线）。

张桂海说：“渭川前线发生了激烈的战斗，我们第356师的数百名战友倒下了。我和幸存的战友为阵亡的战友送行，也有很多战友在没有留下任何信息的情况下死去。”该部队的规定是，每个士兵在战斗之前，都会得到一张纸和一支笔来记录个人信息，但当他们找到尸体时，发现许多人留下的是一张白纸。

阮雄明（第356师153团老兵）回忆道："每天早上5点，中国军队的大炮都会猛烈射击。我们不为所动，还是一直躺在那里，因为早就习惯了这种射击规律。中国军队的炮弹离得远的时候，我们就安心作准备；当炮弹打得很近了，打到了高地山顶上的时候，我们知道对方步兵就要开始冲击了，经验是这样的。但是有的时候，中国军队的炮火非常密集，像火墙一样从远处推进到近处，这种情况下，被炮弹击中是很难避免的。很多士兵在炮火下丧生，中国军队的炮弹是有剧毒的。在战场上，我见过很多士兵被炮火击伤，他们用嘴咬住树枝，让战友给他们截肢，以防止感染……”

凶猛的山丘

在与中国的边境战争中，在谅山前线，盆景山和无名山也是与这场著名战争有关的地名。盆景山是一组山丘，由3个子高地（从北向南依次为A高地、B高地、C高地）组成，距离谅山市大约10公里，西侧是无名山，附近还有611高地、811高地、409高地。

“盆景山是我们部队自己叫的，但老百姓不知道，地图上也没有标注。”第3师的退伍军人杜玉傀大校说。“早在1979年2月16日晚上，中国军队就派出部分兵力越过边境。盆景山、无名山距离他们的出发地点只有几个小时的步行路程。2月17日早上5时，中国军队已经在那里部署了一个营。当时我们部队距离哨所大约2公里，准备搞生产种植木薯。结果刚起床，战争就爆发了。”

“在盆景山上，中国军队将第2营（第3师第2团）击败，在他们的突然袭击之下，第2营损失惨重，大约伤亡了200人，其中包括3名连长！现在提到盆景山和无名山就是痛苦的回忆，因为我们的很多战友都永远地留在了那里。“杜玉傀大校说。2月17日至18日，第2营多次组织反击，结果均未能奏效。打到2月19日的时候，第2营几乎全军覆没！残余部队不得不撤退到无名山。

“无名山的战斗也很激烈，中国军队的兵力比我们多得多。如果说他们的武器是10，那么我们只有2！他们还出动了坦克，40火箭筒手黎亭岁是真正的英雄，他击毁了3辆坦克。我们战斗了大约4天，没有得到增援，第5连的两个排被消灭了，"老兵阮清焕（第3师第2团第2营第5连士兵）说。

作者为历史学硕士，大学讲师，专注中越战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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