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她一缕秀发,嘴角微弯:“婠婠,你怎么不装哭了?

孤晴评小说 2024-09-02 18:3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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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让他娶我入府

“御、赐、镇、国、将、军、府。”墨小只发出喟叹:“好气派啊!”

徐婠轻声回答:“嗯。很气派。”

眼前的镇国公府,朱红大门上的铜钉泛透冷光,青石围墙厚重高广,看守士兵铁甲戎装,还有雌雄石狮分踞两旁,仿佛可以镇压一切不速之客。

“不过,就这不到丈高的围墙,能拦住谁?今晚,我进去把镇国公杀了,再把谢凤麟偷出来就是了。”墨小只年方十四,有疑惑时,眼睛瞪得圆圆的,给人钟灵天然、懵懂可爱之感。

徐婠轻轻摇头:“这样太便宜他了。”

墨小只:“那你想怎么报这个杀父之仇?”

徐婠戴着帷帽,不见神情,只闻清灵的声音透逸而出:“五年战场,三将结义,刺二弟夺救驾之功;杀三弟灭知情之口,夺人妻儿,霸人财产;还给他自己编造了个仁义美名广为传颂!此等无耻之徒,自然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他身败名裂,遭万人唾骂!”

墨小只挠了挠后脑勺,面露难色:“那恐怕不容易。十几年了,人证物证皆无,就算跑去告御状,皇帝也不能信吧?”

徐婠默然。

的确。

就在这时,却见西侧小门处陆续来了许多百姓,皆是些贩夫走卒的打扮,在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伍。

墨小只奇怪:“咦?他们在干嘛?”

徐婠:“去问问。”

墨小只就过去打听,回来说:“原来是那位世子爷谢凤麟,纵马飞奔过闹市,踹翻无数摊位,他们这是排队来领取赔偿呢!而且那老伯还跟我说,这是本月第二回了。”

墨小只拿同情的眼神看着徐婠:“师姐,你这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好像有点喜欢闯祸。”

徐婠笑了一声:“京城第一纨绔,果然名不虚传。”

墨小只:“门主说,让你带他回去成亲生子欸!他这么不靠谱,你还要他吗?”

徐婠却突然说:“有了!”

墨小只:“啊?有什么了?”

徐婠:“就从谢凤麟这儿开始吧。”

墨小只:“咋开始?”

徐婠语气染上些笑意:“让他娶我入府。”

……

老太师的嫡次孙成亲,遍邀京城勋贵。

徐婠跟着她干娘入了太师府。

墨小只寻机弹出两颗豌豆,婢女突然摔倒,托盘里的酒水砸了徐婠一身。

太师府主中馈的长媳急忙过来道歉,带她去了宴厅旁侧不远一处无人居住的客院更衣。

徐婠让扮成丫鬟的小只去马车里拿备用衣服,然后让太师长媳赶紧回宴席上去,不要因为她而怠慢了贵客。

一来今日皇亲国戚贵宾如云,的确需要她招待,二来太师长媳也着实没把徐婠放在眼里,客客气气告罪以后,果然走了。

徐婠身上被倒了不少的酒水,湿的地方一捏就能出水。

正捏着,虚掩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少年闯了进来。

高大挺拔,鸦青黑发,玉泽肤色,一看就是从小精心呵护娇养出来的,通身上下找不出半点瑕疵来。

徐婠在下山前,见过谢凤麟的画像,当时就觉得蛮好看的。

但此时见到真人,方知画师水平拙劣,竟未画出少年半分的绝顶美貌,尊贵耀目。

她倒是挺喜欢的。

四目相对,谢凤麟一脸错愕地问:“你谁啊?小凤仙呢?”

徐婠:“我衣服脏了,在此等候侍女取衣来换,不认识什么小凤仙。”

“咦?明明说是这儿,难道走错了?”谢凤麟一脸疑惑,转身就要离开。

“但我认识你。”身后又传来女子的声音。

谢凤麟停下脚步,回头又看了她一眼。

今日日头足,外边亮,里头暗,他其实看不大清楚女子的长相,只从身影上判断,此女梳着少女头,年纪应该不大。

另外,矮。

全身上下总共没几样首饰,大约还穷。

“我曾见过你的画像。”徐婠又说,“今日有幸得见真容,方知画师水平拙劣,竟未画出世子风采之万一。”

跟他搭讪的女子多了去了,谢凤麟恶劣地笑了一声:“你胆子不小。但搭讪的方式比那画师还拙劣,本世子可看不上。”

他急着去找小凤仙,转身又要走。

“可我看上你了呢!”女子声音很动听,软到人心里似的。

但她说的什么鬼话?

谢凤麟笑了:“所以呢?”

徐婠:“我想嫁给你。”

“哪来的疯子!有病去治!”谢凤麟翻了个白眼,抬腿就走。

然而,手臂却突然被人拉住,不待他反应过来,唇上软绵绵的,竟是被那矮子踮着脚亲上了!

正中核心,贴合瓷实。

谢凤麟活了十五年,还是第一次……跟女人有肌肤之亲。

软,好软……

麻,浑身酥麻……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颤栗,让他不由自主地屏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柔软而模糊。

他呆愣了足有五六息,方才又恼又怒地将她推开。

他是习武之人,这一推是用了力的,预想中,她定会被推飞了撞墙上!

撞死她也不足以平他心头之恨!

他的初吻,藏着少年对爱情的憧憬与敬畏,只能给自己心爱的女子,她怎么敢!

然而,她没飞,他却突然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带摔了。

两人一起倒了下去,她下他上。

“啊!”身下传来女子的呼痛声。

“我、艹!”谢凤麟想爬起来,但爬了好几次,愣是没爬起来。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正处于打通任督二脉之前的蓄纳期,内力汇于丹田虚空处使不出来,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并无两样。

大约刚刚多喝了几杯,居然站都站不稳了。

“啊!救命啊!”身下的女子大喊救命。

谢凤麟一把捂住她的嘴,恶狠狠地说:“闭嘴!我他娘的还没喊,你喊什么!”

“呜呜呜呜!”女子挣扎着呜呜叫唤。

“你闭嘴!不许出声!”谢凤麟怕人听到,捂得更用力。

“凤麟!”突然,身后传来他外祖母,也就是太师夫人的声音,惊诧到尖锐:“你在干什么!”

第2章 谢凤麟摸了下嘴唇,染了一手的红

“啊!姑娘!是我家姑娘!”一个小丫头跑进来,一把将谢凤麟掀开,将地上的徐婠拉了起来。

徐婠双手捂面,缩成一团,呜呜地哭。

“谢凤麟!你疯了吗?!”太师夫人气得脸色铁青,“你喝了多少酒!竟然跑到内院来撒野!”

谢凤麟转身想辩解,但是这一转身,他惊得没能说出话来。

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除了他外祖母,还有三个妇人。

其中两个身份了不得,乃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嫡亲姐姐奕阳长公主,以及生育了三皇子,晋了嫔位的温嫔。

第三个妇人他不认识,但跟温嫔携手而来,长得又有六七分像,大约是她的姐妹,大家称呼她为“温安人”。

除了她们,还有宫女、太监、丫鬟、婆子等一大堆仆人,俱都将头垂得低低的,屏息静气,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似的。

谢凤麟有种不好的预感。

……

“跪下!”太师夫人请了谢凤麟的娘亲,也就是镇国公夫人罗夫人过来。罗夫人脸色铁青,见了他第一句就是让他跪下。

“娘!不是您想的那样!”谢凤麟一脸冤屈。

罗夫人:“跪下!”

谢凤麟最怕他娘,且外祖母、几个舅母、奕阳长公主、温嫔姐妹二人都在,他也不好意思撒娇耍赖,只得委委屈屈地跪了。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怎样?你说。”罗夫人浑身充斥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谢凤麟:“我就是……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压到她,被外祖母她们看到,误会了!”

这种事,当撇得越清越好,免得被讹。

所以他没说出那个女人的无耻行径。

然而此话一出,屋里却有种诡异的安静。

罗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些:“摔、了、一、跤?”

“对!我走错地方了,问了她几句话,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摔了一跤!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谢凤麟一口咬定。

奕阳长公主问:“什么事都没有,她怎会喊救命?”

谢凤麟:“事发突然,她可能也是误会了才喊救命!”

奕阳长公主:“你又为什么要捂她的嘴?!”

谢凤麟:“我捂她嘴,就是怕被人听到,会更加误会呀!”

“谢凤麟!”奕阳长公主实在忍不住了,拍了下桌子,怒道:“你在狡辩之前,能不能先把你嘴脸上的口脂擦了!”

谢凤麟一愣,伸手摸了下嘴唇,染了一手的红。

这傻样!

太师府诸人和罗夫人都觉颜面尽失,一脸想死的表情。

“你该不会想说,你这一跤,正好磕她嘴上了吧?”奕阳长公主没好气地问。

“我……”谢凤麟实在羞于启齿,但他也不能蒙受这种潜入内宅奸污人家姑娘的不白之冤,因而脸红脖子粗地申辩:“好吧我说实话!是那个女的,她说她看上我了,她强……强吻我!”

“你这话说得好生离谱!”温安人——也就是徐婠的干娘,红着眼睛,气得声音颤抖地说:“你长得这般高大,我那义女身娇体弱,如何能强迫你?我们进去的时候,分明就看到你把她压在地上,她在挣扎着喊救命!你当我们这么多人都是瞎的聋的?”

谢凤麟:“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喊救命!明明是她先动的我!她喊什么救命!这件事,从头到尾,就不关我的事!是她的错!”

这时,温嫔开口问:“谢世子,你口口声声说是她的错,那你一外男,来内院做什么?你该不会说,是我侄女把你掳过去的吧?”

“我——”谢凤麟看了一眼他娘,不敢说是去找小凤仙的。

小凤仙是个市妓,色艺双全,闻名京城,今日被邀来献艺。

谢凤麟本就存了要私会她的心思,然而不等他有所动作,小凤仙竟派了身边的侍女主动叫他来见面。

他心潮澎湃,想也没想就过来了。

太师府是他外祖家,他熟得很,照理说不应该走错。

难道是那侍女传错话了?

“来人,把瑞喜给我押上来!”罗夫人吩咐。她心里头明白,温嫔称徐婠为“侄女”,又有长公主在此,此事含糊不了,只能先搞清楚来龙去脉再说。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被押了来,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瑞喜,今日我问你的话,你敢有半句谎言,我立刻让人打死你!”镇国公夫人向来治下有方,瑞喜吓得瑟瑟发抖。

“世子来内院干什么?”罗夫人问他。

瑞喜飞快看了谢凤麟一眼,以头磕地,不敢说。

“不说?”罗夫人点头,“行!来人!拖出去,立刻打死!”

“夫人饶命啊!”瑞喜抖如筛糠,哭喊道:“夫人饶命!”

“行了行了!我说!”谢凤麟知道他娘的脾气,一旦动气,那就会动真格的,为了保住瑞喜的命,他只得说了实话:“是小凤仙的侍女传话,让我去那边相见!跟瑞喜没关系!”

“所以,你是把我女儿当成小凤仙了吗?”温安人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是!”谢凤麟辩道,“我走错地方了!就准备离开的时候,她说她看上我了想嫁给我之类的话,还拉住我……那啥!后来你们看到的,是不小心摔倒了!我可能也是多喝了几杯,有些头晕——”

“你闭嘴!”温安人悲愤交加地吼道,“你做出这等混账事来,还敢攀诬我女儿!你再说这种话,我跟你拼命!”

“不信你们叫她来对质!”堂堂镇国公世子,何时受过这种气,自然没有好话等着:“我谢凤麟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你那义女又矮又丑,不知道是什么破落户出身,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你……你……”温安人气得差点晕过去,起身就跪倒在长公主脚下哭:“殿下!我那义女,也是战死沙场的忠良将军之后!她千里迢迢投奔了我来,却被人如此糟蹋羞辱,让臣妇怎么跟她家里人交代?求殿下主持公道!”

奕阳长公主是当今太后唯一的亲生女儿,当今皇帝唯一的嫡亲姐姐,地位尊崇,为人热心,最好为女子妇人主持公道。

她让身边的婆子将温安人拉起来,送回座位上坐了,并送上一个安抚的眼色,说:“既然谢世子这样说,那就让她来对质吧。把徐姑娘带过来。”

第3章 到底是你轻薄我,还是我轻薄你?

徐婠很快被带了过去,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起来说话吧。”长公主此来,本是有求于徐婠,自然对她多了几分亲切怜悯。

“这位是长公主殿下。”温嫔说:“等会殿下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即可。”

“是,多谢长公主殿下!多谢娘娘!”徐婠站了起来,不胜娇弱的模样。

“你说!是不是你——”谢凤麟一肚子气,凶狠恶煞地冲徐婠吼。

然而一句话没吼完,他又愣了愣。

这……跟他以为的又矮又丑不太一样。

矮是矮,刚及他胸口高,弱弱小小一只。

但真不丑。

乌发如云,肤色胜雪,水光艳涟的丹凤眼微微发红,像是被他刚刚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瑟瑟不安地抱着手,用恐惧害怕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样子,像极了一只受惊无助缩成一团的毛茸小兔。

谢凤麟被这可怜样冲击到了,脑子宕了下,方才继续说话:“你说!刚刚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你跟我说,你看上我了,然后强拉我……那啥!”

徐婠“啊?”了一句,呆呆地、柔柔弱弱地问:“强拉你什么?”

她在装傻!

谢凤麟怒火又开始喷涌,气势汹汹朝她逼近:“你装什么装!你跟大家说明白,到底是你轻薄我,还是我轻薄你?你今日敢说半句谎言,看爷不把你——”

“谢世子!”看徐婠步步后退,温嫔怒而起身,隔中间护着徐婠,说:“婠婠,你别怕,长公主殿下最是公平公正,绝不会徇私偏袒!你只需实话实说即可。”

徐婠点点头,未语泪意现,音带三分颤,说:“回禀长公主殿下,民女衣裙被酒水洒了,大太太带民女去了旁边的院子更衣,侍女去马车那边取衣裙去了,突然,这位……闯了进来,他问民女是何人,民女不敢与外男说话,就想回避,他拉着不放,非问民女是哪家的,叫什么名字,后来,他还——”

“你、放、屁!”谢凤麟大喊,跟要吃人一般,“你胡说八道!你——你——”

“呜呜呜!”徐婠又被吓到了,哭着躲在温嫔身后,但是软软柔柔的嗓音却钻进了每个人耳中:“姨母救命!”

温嫔瞪向谢凤麟:“放肆!谢世子!当时的情形我们都看得明明白白!孰是孰非人人心里都明镜似的!当着公主殿下和你这么多长辈的面,你还想颠倒黑白,欺凌弱女到什么程度!”

她冷脸看向谢凤麟的母亲:“罗夫人,你给句话吧!”

这种事,还能怎么办?只能纳了。

只是罗夫人有些拿不准徐婠的身份,遂说:“温嫔娘娘,您稍安勿躁,这件事,我们镇国公府肯定会给个说法。只是,家中大小事,一向是国公爷做主,所以,不知能否宽限一日,待臣妇回去,与国公爷商量一下?”

温嫔说:“行。本宫希望尽快听到你们的答复。”

……

镇国公府。

“打听清楚了?”罗夫人迎上去,帮镇国公解下披风,挂在金丝楠木桁架上。

镇国公坐下,说:“那徐姑娘,说是神医青奚的师侄,医术非常了得,一到京城就把林家老太太——也就是温安人的婆母,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本来前几日大夫还让准备棺木,经她治了,老太太都能去爬山了!”

“哦?看着年纪不大啊!”罗夫人诧异地说。

镇国公点头:“跟凤麟同岁,今年也才十五,生辰比他还小一个月。”

罗夫人感到不可思议:“才这个年纪,竟有这等医术?”

镇国公:“当年青奚成名的年纪,大约也是十四五岁。可见是师门传承。”

罗夫人点点头:“那长公主怎会一径向着她?她跟长公主还有什么渊源不成?”

镇国公说:“何止是长公主!她现在可是宫里的红人!”

罗夫人一惊:“宫里?”

镇国公:“那位温安人,是温嫔的嫡亲姐姐。温安人把徐姑娘引荐给了温嫔,徐姑娘便又治好了三皇子脸上的痘疤。据说三皇子原本麻点甚多的脸,现在光滑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再后来,温嫔又把她引荐给了太后。太后有多年的头风病,经她一治,也是轻了许多,那徐姑娘还放言,说是仔细调养半年,能彻底治好!”

罗夫人:“头风乃顽疾,偌大的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她却能治好?”

镇国公:“嗯。太后也就对她非常推崇,就让长公主去找她。今日,温嫔和长公主之所以会莅临太师府,正是去找她的。”

都说到这份上了,罗夫人哪能还不明白?

长公主多年未育,这是去找她看病。

也难怪会一直向着她。

罗夫人倒是对徐婠挺满意的,说:“这么个神医进了家门,倒也很好。只是不知她家里是什么情况?”

镇国公:“那徐姑娘家,是温家在杭州老宅时的邻居。据说也是当地的望族,祖上做过前朝的官。

且十年战乱的时候,徐婠的父亲也上过战场,还封过将军,可惜战死了,只她母亲将她拉扯大。

她此来京城,是因为小时候曾定下一门亲事,那家人搬来了京城,她家也因为战火几经搬迁,一来二去断了联系。

这次她奉母命来投奔温安人,就是请温安人帮忙寻找那幼时定亲的夫家,问清楚他们是否还愿意履行婚约。毕竟那徐姑娘已经及笄,到出嫁的年纪了。”

罗夫人:“找到了吗?”

镇国公:“还没有。林敏说,此番出了这件事,肯定不能再继续找下去了,只等我们的回信。”

林敏,正是温安人的夫君,正经科举出身,任正六品翰林院侍讲。

罗夫人心中思量斟酌着,又问:“青奚可是天下闻名的神医,她是青奚的师侄又是怎么回事?她一个女孩子,跟谁学的医术?”

镇国公:“她外祖父就是青奚的授业恩师。她的医术,传承自她外祖父和母亲。”

罗夫人越发满意:“这么看,她出身也是不错的。国公爷,要不让她做个贵妾,等凤麟成亲后过门,你觉得如何?”

第4章 让那混账东西陪葬

镇国公也同意:“行,你明天亲自去一趟林家。”

儿子年方十五,罗夫人本来对儿子的婚事并不急,但此刻有了这桩事,她开始着急起来,说:“凤麟跟玉敷的亲事,得尽快定下来,最好明年就成亲。有了妻妾家室,他的性子,也该沉稳些了。”

镇国公面露难色:“他不是不喜欢玉敷吗?”

“由得他?”罗夫人脸色一沉,“他倒是喜欢那小凤仙,你能把小凤仙娶回来做儿媳妇?”

镇国公搂着罗夫人赔笑:“行行行!家里大小事,都是夫人说了算,行了吧?”

罗夫人娇嗔地打了他胳膊一下。

“麟儿跪祠堂好一阵了吧?”镇国公说:“差不多行了,也不算什么大事。”

罗夫人:“你就惯着他!都把他惯坏了!”

镇国公:“他可是三弟唯一的骨血,我就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说到前夫,罗夫人脸色顿时一暗,说:“罢了,让他回房闭门思过去吧。”

……

林府。

温安人来找徐婠,跟她说罗夫人亲自过来商谈之事:“……国公夫人的意思是,让你入门做个贵妾,你意下如何?”

徐婠:“贵妾?”

温安人:“你可能不了解,像国公府那等门第,妾室也分三六九等的。有通房、侍妾、妾、贵妾之分。贵妾,已经是妾室里头很有身份的了,要写下纳妾文书,在官府过了明路,不能随便休弃。”

徐婠笑:“干娘,罗夫人走了吗?”

温安人:“还没有,等着我过去回话呢!”

徐婠:“那您转告她,我徐家有祖训,徐家女,绝不为人妾室。他们要不让谢凤麟娶我为正妻,要不,我就只有三尺白绫,自悬房梁。”

温安人大惊失色:“什么?这……婠婠啊,干娘说句实话,镇国公手握重兵,乃是皇上最信任的心腹肱骨之臣。而国公夫人,跟当今皇后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这样的人家,哪是一般人家的女儿能嫁进去做正室宗妇的?他们愿意纳你为贵妾,还是国公夫人亲自登门来说,已经很有诚意了!”

徐婠摇头,一脸坚决:“干娘,劳烦去转告吧。”

温安人无奈,只能出去转告。

罗夫人本来以为,徐婠不过是个平民出身,给镇国公世子做贵妾,应该不会拒绝,岂料她竟提出此等要求!

她当然不能同意。

两家不欢而散。

第二日,是徐婠进宫为太后施针的日子。

然而她没去。

太后差身边的心腹太监去问温嫔,温嫔亲自过去请罪,一脸难过地说:“太后娘娘,我那侄女……她上吊自尽了!”

太后蓦然瞪大眼睛,惊问:“什么?怎么回事?”

温嫔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国公府已经很有诚意,但她也是执拗,非说她家有祖训,徐家女儿不得为人妾室,竟然真的自挂房梁,差点就没救回来!”

太后抓到了关键字眼:“‘差点’没救回来?这么说,是救回来了?”

温嫔点头:“但是,却也丢了半条命。今日,怕是不能进宫来了。”

太后阴沉着脸:“谢家那个混账玩意儿!趁早打死了才好!谢彧一辈子的战功名声,早晚给这不肖子败光!”

温嫔不敢搭话。

这一上火,太后又觉得半边脑袋开始熟悉地抽痛,她托着头,满心恼怒地跟心腹太监吩咐:“王忠和,你去一趟镇国公府,传哀家懿旨,要是徐婠有个三长两短,哀家就让那混账东西给她陪葬!”

……

跪着听完太后的懿旨,罗夫人半天回不过神来。

还是镇国公镇定,过去劝她:“夫人,要不,就让麟儿娶了那丫头吧!你不是也对她挺满意的?”

“不可能!”罗夫人斩钉截铁地说:“凤麟的正妻,只能是玉敷!我跟我嫂子都说定了的!”

镇国公一脸难色:“那怎么办?”

罗夫人想了想,说:“我再去找她!”

再次登林家门,罗夫人点明要亲自见徐婠。

徐婠出去见了她,春夏交替的季节,她脖子上却系了一条丝巾,脸色苍白,神色难堪,垂眸不语。

她提出如此不知分寸的要求,罗夫人对她那点神医的光环已然破坏殆尽,好感怜悯全无,只觉她太过贪婪,因而出言讽刺:“这么热的天,徐姑娘还戴着丝巾?该不会真的自悬房梁了吧?”

徐婠自尽之事,只传到了太后那里,并未散播开来,因此罗夫人并不知道。

徐婠伸手,将那丝巾取了下来。

她的脖子上,赫然可见一条勒痕,醒目而可怖。

墨小只的易容术,以假乱真,一般人绝难分辨。

罗夫人脸色大变:“你……你……”

徐婠垂眸,哑着嗓子说:“让您见笑了。”

“你这又是何苦!”罗夫人觉得难以理解,“徐姑娘,我瞧着你也是懂人情世故的,你不会不知道,我们两家门第参差,并不匹配,你是不可能嫁入国公府为正室的!更何况,麟儿还是世子,将来要继承爵位!”

徐婠:“夫人,我明白的。小女原本有指腹为婚的婚约在身,此番……小女肯定不能再找他们了,这就等于是辜负了父母之命,若再违背祖训,小女即便是死了,也无颜见已故的父亲和列祖列宗。所以,小女唯有一死而已!”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温安人在旁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娘就你这一个至亲了!她身体还不好,你要是真出了事,让她怎么活?”

徐婠垂泪说:“干娘,我能怎么办呢?我是万万不敢回家去玷污了家门名声的,我徐家,还有许多堂姐堂妹呢!我死了,也落个节烈之名,不至于影响到家门。至于我娘……家中叔伯,或可以照顾母亲一二。”

罗夫人看着她坚决的样子,深呼吸,说:“这样,我派人去跟你家里说。要是你母亲、族人都愿意,你也就屈就一下,可以吗?”

徐婠:“祖训就是祖训,如何能因为权贵而违?我家里是不会同意的,夫人不信的话,尽管派人去。”

罗夫人自然要派人去。

她就中意娘家侄女罗玉敷,才貌双绝,贤惠能干,有宗妇之德、掌家之能,跟她感情又好,将来必能经营好镇国公府,婆媳融洽,后代聪慧出息……

……

第5章 谢凤麟,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随着一只红色信鸟飞向南方,罗夫人也派了她最信任的管家去了杭州。

管家向来得力,这么多年以来,几乎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十天之后,管家来信说了那边的情况。

罗夫人看了,气得差点把信给撕了。

镇国公拿过信看了,摇头说:“难怪那徐姑娘宁死不做妾,那徐家,在前朝乃是世代清流之家,祖父官至三品,如今虽然改朝换代了,这清流作风却仍然留存。而且,她家还有类似的先例。”

徐家的说法,跟徐婠一模一样。

而且,周围的邻居还告诉管家,以前,徐家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涉事的是喝醉酒的某官员之子,事后表示会负责,要纳那姑娘为妾。结果那姑娘为了不违祖训,又为了家门清白,自己吊死了。

罗夫人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得很。

这时,门房来报,说是林家派人来了。

来者是温安人身边的心腹大丫鬟,呈递给罗夫人一封信,面带急色说:“夫人,这是我们夫人让奴婢交给您的,是……是徐姑娘写给她母亲的遗书,托我们夫人送回杭州老家,我们夫人让奴婢送来给您。我们夫人说,这些日子,那徐姑娘一直说,您是不可能让她进门做正室的,她一直想寻死。我们夫人实在是劝不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罗夫人脸色阴沉难看,咬死不松口。

丫鬟没等到想要的答案,面露失望之色,黯然起身告退。

眼看她要跨出门槛了,罗夫人咬牙说:“你回去转告他们,我同意了,明日派人去下聘!”

太后已经派人去林府探望过徐婠两次。

罗夫人究竟不能让儿子给徐婠陪葬。

……

两人的八字被送去庙里,合到了一个良辰吉日,就在两个月后。

这日,徐婠从宫中回林府,突然,马车骤停,外头马嘶鸣人慌乱,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徐婠出声问。

马车门被人一脚踹开,谢凤麟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面如寒霜,杀气森森。

四目相对,谢凤麟说了句:“下来。”

墨小只抬手,被徐婠按下去,低声说:“谨慎,莫露功夫,免得婚约发生变数。”

墨小只就顺手扶住徐婠,将她扶了下去。

外头,车夫抱头蹲在旁边瑟瑟发抖,林府派给她的四个护卫被谢凤麟的人揍了,狼狈地趴在地上,被人踩着脊背。

“谢世子。”徐婠朱唇轻启,柔柔弱弱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其他人都滚一边去。”谢凤麟手里抱着把剑,一脚蹬在马车踏板上,冷着脸下令。

他今儿穿着一袭朱红织金锦纹衣袍,腰系金玉牡丹扣,䄌着价值连城的玉佩,内蕴骄奢,外溢张扬,当真是个嚣张跋扈的权贵小霸王。

人都被带走,只剩徐婠和墨小只。

“你也滚。”谢凤麟看向墨小只。

徐婠说:“小只,想必世子有话单独跟我说,你也先回避吧。”

墨小只也转身离开。

谢凤麟盯着墨小只的背影好一阵,转头眼神锐利地盯着她,说:“小凤仙的侍女根本没去找过我!那个去找我的侍女,就是刚刚那丫头吧?用了易容术?”

看样子,他认出了小只的背影,眼神还怪好使咧!

徐婠语调轻柔:“世子爷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谢凤麟突然拔剑,横在徐婠脖子上:“现在能听懂了吗?”

徐婠歪头看剑,说:“太后娘娘的头风病还没好,我打赌你不敢用力。”

谢凤麟:“这天底下,没有爷‘不敢’之事!大不了我就跟你同归于尽呗!谁怕谁?”

徐婠:“好吧我承认,的确是我让小只去喊你的。”

谢凤麟紧握剑柄,手上青筋都崩出来了:“为什么!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谁指使你的?”

徐婠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大眼睛,一脸无辜之色:“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喜欢你,为了得到你,所以出此下策。”

谢凤麟气得胸口疼:“我呸!不要脸!我告诉你,你马上提出退婚!否则——”

徐婠:“否则如何?”

谢凤麟恶狠狠地说:“否则,你要真嫁给我,我会让你后悔来这世上做回人!”

徐婠:“世子,你这样,我倒的确有些害怕。但是,我若不嫁你,这辈子还能嫁谁?所以,即便你恨我,我也不会退婚的。”

“你不退婚我现在就杀了你!”谢凤麟怒气顶头,手上用劲,锋利的剑刃割破了徐婠的雪玉般的肌肤,隐隐可见血色。

徐婠没喊痛,也没求饶,却是认真地说:“杀了我也不退婚。”

谢凤麟作势往前送剑:“那你就去死!”

徐婠:“谢凤麟,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两人对视着,谢凤麟没在她眼里看到半分恐惧和退缩,水灵灵的眼里,有种无惧生死的坚定。

就这么想嫁给他吗?

连死都不怕?

谢凤麟咬牙,终归还是松了剑,拿食指指着她:“你、别、后、悔!”

徐婠看着他的手指,没说话。

谢凤麟给了她一个冷漠且恶意满满的冷笑,转身走了。

徐婠“嘶”了一声,摸了摸脖子,出了点血,不多。

……

天气渐热,雨水渐多。

出嫁那日,乌云蔽日,下了一场大雨。

新房里,徐婠端坐着,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双眼微闭,行气练功。

内力刚行走两个周天,外头响起一个欣喜的女声:“世子回来了!”

徐婠缓缓睁开眼睛。

不多时,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了,风雨湿气迎面而至,又有人关了门,大红盖头下徐婠有限的视线里,出现了半只红锦玉绣的喜靴。

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喜娘喜笑颜开地说:“世子爷总算来了!洞房花烛喜腾腾,今宵才子配佳人!吃酒要吃交杯酒,撒帐要说百花名!世子爷,先用这喜称挑盖头吧!”

头上的大红盖头被人粗鲁地掀开,徐婠抬眸望去,谢凤麟穿着身金丝银绣大红喜袍,锦服玉带,贵气天成。

四目相对,他缓缓露出个笑容来,说:“娘子倒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说着,他竟往她跟前凑过来,要来亲她似的。

第6章 爷要去万花楼,跟小凤仙一起睡!

温安人从林家给她拨了一个主事娘子并四个陪嫁丫鬟,见状俱都面色一变,有些不知所措。

反倒是国公府里头的人,大约对他荒诞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只略略回避眼神,没人吭声。

但他并未亲上来,而是在将碰未碰的时候转了个弯,凑在她耳边说:“徐婠,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徐婠静静看着他酒后灼如桃花的脸,没说话。

“去!”谢凤麟回身,大刀阔斧地在徐婠身边坐正,中气十足地命令道:“把院里的人都叫来!”

“世子爷,都叫哪些人?”刚跟着谢凤麟进来的一个貌美的丫鬟问。

“都叫来!”谢凤麟说,“包括厨房的厨子,上夜的婆子,倒夜香的瘸子,但凡我这院里的活人,都给我喊来,爷有话要说。”

“是。”那貌美丫鬟出门吩咐了下去,下人鱼贯而入,婆子丫头,小厮打杂,俱都被喊来了新房,挤挤攘攘二三十个,按照等级站了,垂首噤声,惊疑不定,暗使眼色。

“今儿,爷也是成过亲的人了。”谢凤麟笑吟吟地说,“这亲成得急,外头还有传言,说我把新娘子肚子搞大了,所以着急忙慌,不择门第把人娶了来。”

这话着实太不成体统,林家来的诸人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又看了看波澜不惊的徐婠,满眼不安之色。

“连日来,你们都辛苦了。”谢凤麟又说。

“不辛苦!都是奴才们该做的!”有个长相乖觉的小厮,一脸讨赏的表情说。

“该做的?”谢凤麟笑了一下,“我瞧你今晚合该滚外头跪着去!”

小厮脸色一变,慌忙跪下,自扇巴掌:“奴才多嘴!奴才该打!”

谢凤麟没理他,继续说:“爷叫你们来,可不是为着赏赐你们,而是有话吩咐。”

下人纷纷回应:“请世子爷示下。”

“你们的世子夫人,就是这位。”谢凤麟指着徐婠,“你们瞧着,是不是还怪好看的?”

底下人偷偷瞄徐婠,俱都露出惊艳之色,但没人敢吭声。

还是刚刚那丫鬟,笑了一下,语气亲昵地说:“爷,夫人貌若天仙。”

“不过呢,爷看不上。”谢凤麟又说:“她出身低微,无才无德,被强塞给爷,爷也是怕家中长辈为难,才勉强娶了。以后,你们就当我这院里多了只小猫小狗,给她口饭吃,别饿死就行了。其他的,不必听她差遣,懂了吗?”

底下人都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听明白没!”谢凤麟吼了一声,倒是很有威势,一看就是平时撒泼积威惯了的。

“听明白了!”下人们齐声回答。

“嗯,都下去吧。”谢凤麟挥挥手。

下人们井然有序地退出,喜娘也跟见鬼了似的跟着跑了,压根不管尚未完成的仪式。

很快,屋里只剩谢凤麟和徐婠和徐婠带来的几个人。

“怎么样?”谢凤麟笑得极坏,“气不气?”

徐婠瞧了他一眼,没说话。

“还有更气的在后头呢!”谢凤麟又凑过来,挑着一只眉:“爷跟你说,爷一辈子都不会碰你!让你守一辈子活寡!”

“爷还要把小凤仙接进府里来,日日在你跟前恩爱!”

谢凤麟斜睇着她,试图从她眼里找到崩溃的痕迹。

然而并没有。

徐婠神色如常地说:“夫君,这些事以后再说。今日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早些歇着吧!”

“你聋了?”谢凤麟怒道:“我都说了一辈子不会碰你!歇什么歇!”

徐婠一脸为难:“可是,就算不碰,总是要睡觉的呀。”

“哼!爷自然要睡觉!但不会睡这里!”谢凤麟站起来,一脸“老子要报复你”的表情,“你不要脸,我也就不用给你脸了!今晚,爷要去万花楼,跟小凤仙一起睡!呵呵。”

他笑了两声,直接起身走了。

墨小只一脸窝火就想动手将他抓回来,徐婠拉住她,对屋里其他人说:“李娘子,你带她们几个下去歇着吧。小只留在这里陪着我就行。”

“是。”李娘子是温安人给她的管事娘子,说是以前跟过温嫔娘娘,很能干。她没有多说,直接领着四个陪嫁丫鬟走了。

人一走,墨小只就开骂:“谢凤麟什么玩意儿啊!新婚之夜,还穿着喜服呢!直接去逛窑子?他家里人也不管管他?”

瞧她极为恼火,徐婠拍了拍她的手,笑道:“虚张声势,故意气我而已。那小凤仙手段高明着呢!让那傻子给她一掷千金,捧得炙手可热,却连手都没让他碰到过。人家要的是名份,谢凤麟一日不接她进府做姨娘,她就一日不会让谢凤麟得手。”

墨小只:“是吗?他们两个还没睡过?”

“没有。我去探查的时候,正好碰到小凤仙跟一个男人在床上私语。那男的指使小凤仙故意勾引谢凤麟,让他跟家里闹。当时小凤仙亲口说,得不到的才会一直穷追不舍,会一直跟谢凤麟保持距离,连手都不让他碰之类的话。”徐婠说。

墨小只:“那男人是谁啊?”

“不知道。我总不能掀开人家的床帐去看吧?”徐婠说,“不过,我已经让人盯着了,早晚会知道是谁的。”

墨小只:“那,就算小凤仙不让他近身,谢凤麟会不会去找别的女人啊?”

徐婠摇头:“你别看他名声臭大街,什么上学打太傅,放学逛瓦舍,打架斗殴,仗势欺人,欺男霸女,但其实,他比其他世家子弟都干净。身边好些漂亮丫鬟,都是为他备的通房,他却说,要把清白的身子交给心爱的女子。偏偏心爱的小凤仙又不让他近身,所以到现在,他还是个……童男之身。”

墨小只:“......为一个妓女守身如玉?他有病吧!”

徐婠笑:“反正人还是干净的就好,要不然我会嫌脏。”

墨小只心里还是很膈应:“但是师姐,就算他不动真格,新婚之夜跑去那种地方……怕是明天,满京城的人都会笑话你呢!多丢人啊!”

徐婠一边对镜卸妆,一边说:“我只是个无名小卒。要丢人,先丢镇国公夫妇的人。轮到我,应该是同情居多吧。”

墨小只心气儿高,撇嘴说:“被人同情,还不如被人笑话呢!谁笑话我,我能一拳打回去。人同情我,我打也不好打,心里还憋屈!”

徐婠笑:“你啊!还是小孩儿心性。”

墨小只:“难道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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