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诗(八)——李白

小凝萧关 2024-03-15 07:46:04

从军行

李白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

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远上寒山石径斜

这首诗以短短四句,刻画了一位无比英勇的将军形象。“百战沙场碎铁衣”首句写将军过去的戎马生涯。伴随他出征的铁甲都已破碎不堪,可见他征战时间之长和所经历的战斗之严酷。这句虽是从铁衣着笔,却等于从总的方面对诗中的主人公作了最简要的交待。有了这一句作垫,紧接着写他面临一场新的严酷考验--“城南已合数重围”。战斗在塞外进行,城南是退路。但连城南也被敌人伏下了重围,全军已陷入可能彻底覆没的绝境。写被围虽只此一句,但却如千钧一发,使人为之悬心吊胆。

“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呼延,是匈奴四姓贵族之一,这里指敌军的一员悍将。本诗所描述的这位身经百战的英雄,正是选中他作为突破口,在突营闯阵的时候,首先将他射杀,使敌军陷于慌乱,乘机杀开重围,独领残兵,夺路而出。

诗所要表现的是一位勇武过人的英雄,从诗中看,所写的战争是一场败仗。但虽败却并不令人丧气,而在败中见出了豪气。

残兵千骑归”,“独”字力重千钧,压倒了敌方的千军万马,给人以顶天立地之感。诗没有对这位将军进行肖像描写,却通过紧张的战斗场景,把英雄的精神与气概表现得异常鲜明而突出。将这场惊心动魄的突围战和首句“百战沙场碎铁衣”相 对照,让人联想到这不过是他“百战沙场” 中的一仗。这样,就把刚才这一场突围战,以及英雄的整个战斗历程,渲染得格外威武壮烈,诗让人不觉得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批残兵败将,而让人感到这些血泊中拚杀出来的英雄凛然可敬。在这样一首小诗里敢于去写严酷的斗争,甚至敢于去写败仗,从而显出豪气,给人以鼓舞,不具备象盛唐诗人那种精神气概是难以做到。

战城南

李白

去年战,桑干源;

今年战,葱河道。

洗兵条支海上波,放马天山雪中草。

万里长征战,三军尽衰老。

匈奴以杀戮为耕作,

古来惟见白骨黄沙田。

秦家筑城备胡处,汉家还有烽火燃。

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

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

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

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

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天宝年间,唐玄宗轻启战争给人民带来深重的灾难。此诗就是诗人针对战事而作。

整首诗大体可分为三段和一个结语。第一段共八句,先从征伐的频繁和波及范围落笔。前四句写征伐的频繁。以两组对称的句式出现,不仅音韵铿锵,而且诗句复沓的重叠和鲜明的对举,给人以东征西讨、转战不息的强烈印象,有力地揭示了主题。“洗兵”二句写征行的广远。左思《魏都赋》描写曹操讨灭群雄、威震寰宇的气势时说:“洗兵海岛,刷马江洲。”此二句借用其意。洗兵,洗去兵器上的污秽;放马,牧放战马,在条支海上洗兵,天山草中牧马,可见征战之远。由战伐频繁进至征行广远,境界扩大了,内容也更深厚。“万里”二句是本段的结语。“万里长征战”,是征伐频繁和广远的总括,“三军尽衰老”是长年远征的必然结果,广大士兵在无谓的战争中耗尽了青春的年华和壮盛的精力。有了前面的描写,这一声慨叹水到渠成,自然坚实。

“匈奴”以下六句是第二段,进一步从历史方面着墨。如果说第一段从横的方面写,那么,这一段便是从纵的方面写。西汉王褒《四子讲德论》说,匈奴“业在攻伐,事在射猎”,“其耒耜则弓矢鞍马,播种则扦弦掌拊,收秋则奔狐驰兔,获刈则颠倒殪仆。”以耕作为喻,生动地刻画出匈奴人的生活与习性。李白将这段妙文熔炼成“匈奴”两句诗。耕作的结果会是禾黍丰盈,杀戮的结果却只能是白骨黄沙。语浅意深,含蓄隽永,并且很自然地引出“秦家”二句。秦筑长城防御胡人的地方,汉时仍然烽火高举。看似客观的描写中警喻之意和痛彻之心显而易见。“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这深沉的叹息是以丰富的历中事实为背景的。

“野战”以下六句为第三段,集中从战争的残酷性上揭露不义战争的罪恶。“野战”二句着重勾画战场的悲凉气氛,“乌鸢”二句着重描写战场的凄惨景象,二者相互映发,交织成一幅色彩强烈的画面。战马独存犹感不足,加以号鸣思主,更能渲染物在人亡的悲凄;乌啄人肠犹以不足,又加以衔挂枯枝,更见出情景的惨酷。“士卒”二句以感叹结束本段。士卒作了无谓的牺牲,将军呢?也只能一无所获。

《六韬》说:“圣人号兵为凶器,不得已而用之。”全诗以此语意作结,点明主题。有了前三段的具体描写,这个断语是从历史和现实的惨痛经验中提炼出来,有画龙点睛之妙,使全诗意旨豁然。

这是一首叙事诗,却带有浓厚的抒情性,事与情交织成一片。三段的末尾各以两句感叹语作结,叙事和抒情配合得如此和谐,使全诗具有鲜明的节奏感,有“一唱三叹”之妙。

《战城南》是汉乐府旧题,属《鼓吹曲辞》,为汉《饶歌》十八曲之一。汉古辞主要是写战争的残酷,相当于李白这首诗的第三段。李白不拘泥于古辞,内容上发展出一、二两段,使战争性质一目了然,又以全诗结语表明自己的主张。艺术上则揉合唐诗发展的成就,由质朴无华变为逸宕流美。

这首诗是抨击封建统治者穷兵黩武的,萧士赟说:“开元、天宝中,上好边功,征伐无时,此诗盖认讽也。”所评颇中肯綮。

关山月

李白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戍客望边色

开头四句,可以说是一首包含着关、山、月三种因素在内的辽阔的边塞图景。原来这是就征人角度说的。征人戍守在天山之西,回首东望,所看到明月从天山升起。天山虽不靠海,却有横亘在天山上的云海。诗人将人们印象中似乎只是在大海上空才更常见的云月苍茫的景象,与雄浑磅礴的天山组合到一起,显得新奇而壮观。接下去“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气势比前两句更为广阔。这里仍然是从征戍者角度而言的,士卒们身在西北边疆,月光下佇立遥望故园时,但觉长风浩浩,仿佛掠过几万里中原国土,横度玉门关而来。至此,连同上面的描写,长风、明月、天山、玉门关,构成一幅万里边塞图。这表面上似乎只是写了自然景象,却是征人东望所见,那种怀念乡土的情绪就显而易见了。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这是在前四句广阔的边塞自然图景上,再现征战的景象。下,指出兵。汉高祖刘邦领兵征匈奴,曾被匈奴在白登山(今山西大同市西)围困了七天。而青海湾一带,则是唐军与吐蕃连年征战之地。边地烽火不息,使得从来出征的战士,几乎见不到有人生还故乡。这四句在结构上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描写的对象由边塞过渡到战争,由战争过渡到征戍者。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战士们望着边地的景象,思念家乡,脸上多现出愁苦的表情,他们推想自家高楼上的妻子,在此苍茫月夜,一定也是叹息不已。“望边色”三个字在李白笔下似乎只是漫不经心地写出,但却把以上那幅万里边塞图和征战的景象,跟“戍客”紧紧联系起来了。所见景象如此,所思亦自是广阔而渺远。战士们想象中的高楼思妇的情思和他们的叹息,在这样一个广阔背景的衬托下,也就显得更加深沉了。

离人思妇之情,在很多诗人笔下,往往纤弱和过于愁苦,与之相应,境界也往往狭窄。但李白却用“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的万里边塞图景来引发这种感情,而运笔又自然有力。明代胡应麟评论说:“浑雄之中,多少闲雅。”诗人运笔举重若轻,思绪不局促于一时一事,而带着一种更为广远沉静的思索,用广阔的空间和时间做背景,并在这样的思索中,把眼前的思乡离别之情融合进去,从而展开更深远的意境,这是其它一些诗人所难以企及的。

塞下曲六首(其一)

李白

五月天山雪, 无花只有寒。

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塞下曲》出于汉乐府《出塞》《入塞》等曲(属《横吹曲》),为唐代新乐府题,内容多写边塞军旅生活。此诗从“天山雪”开始,点明“塞下”,渲染边地苦寒。“五月”在内地属盛暑,而天山尚有“雪”。但这里的雪已不是飞雪,而是积雪。虽然没

有满空飘舞的雪花(“无花”),却只觉寒气逼人。仲夏五月“无花”尚且如此,其余三时(尤其冬季)可想而知其严寒。这两句是举轻而见重,举隅而反三,语淡意浑。同时,“无花”双关不见花开之意,这层意思紧启三句“笛中闻折柳”。“折柳”即《折杨柳》曲的省称。这句表面看是写边地闻笛,言外之意指眼前无柳可折,“折柳”之事只能于“笛中闻”。花明柳暗乃春天的象征,“无花”兼无柳,也就是“春色未曾看”了。这四句“一气直下,不就羁缚”(沈德潜《说诗啐语》),措语自然,语意委婉含蓄,不拘格律,如古诗之开篇,前人未具此格。

五六句紧承前意,突出军旅生活的紧张。古代行军鸣金击鼓,以整齐步伐,节止进退。写出“金鼓”,则烘托出紧张气氛,军纪严肃可知。只言“晓战”,则整日之行军、战斗也不言而喻。晚上只能抱着马鞍打盹儿,更见军中生活之紧张。本来,宵眠枕玉鞍也许更合军中习惯,不言“枕”而言“抱”,一字之易,紧张状态尤为突出,似乎一当报警,“抱鞍”者就可翻身上马,奋勇出击。起四句写“五月”以概四时;此二句则只就一“晓”一“宵”写来,并不铺叙全日生活。全篇只此二句作对仗,严整的形式适与严肃之内容配合,增强了表达效果。

以上六句全写边塞生活之艰苦,末二句却陡转。这里用了西汉傅介子的故事。由于楼兰(西域国名)王贪财,屡杀前往西域的汉使,傅介子受霍光派遣出使西域,计斩楼兰王,为国立功。此诗末二句借此表达了边塞将士的爱国激情:“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愿字与“直为”,语气慷慨激昂,足以振起全篇。

这结尾的雄劲有力,得益于前六句的反面烘托。没有那样一个艰苦的背景,则不足以显如此卓绝之精神。“总为末二语作前六句”(王夫之),全诗突破以联为单位起承转合的常式,而改为前四句起,五六句承末二句转合的形式,这首诗苍凉雄浑而豪放。不但篇法独造,对仗亦不拘常格,“于律体中以飞动票姚之势,运旷远奇逸之思”(姚鼐),自是五律别调佳作。

塞下曲(其五)

李白

塞虏乘秋下,天兵出汉家。

将军分虎竹,战士卧龙沙。

边月随弓影,胡霜拂剑花。

玉关殊未入,少妇莫长嗟。

首联两句,分述了敌我两军的态势,指明了这场战争的性质。“塞虏”,塞外的强盗,含有轻蔑、贬斥之意。当时的北方诸胡,有的还是原始部落,有的则转向世袭王权制,处于原始社会解体时期。他们对唐王朝的物质文明常怀觊觎之心,故边境屡遭蹂躏,边塞战争大都起因于此。“乘秋下”,是指到了秋收季节,他们就乘隙而入,烧杀劫掠。“天兵”,天朝的军队,含有歌颂、赞美之意。他们堂堂正正,出塞去抗击胡虏。通过措词的褒贬色彩,表明了诗人鲜明的爱憎。

颔联两句,与首联“天兵”照应。“虎竹”,兵符,分铜虎符与竹使符两种,合称虎竹,由朝廷和将领各执一半,发兵时相对合作为凭证。“将军分虎竹”,是指将领接到征战的诏令。“战士卧龙沙”,指军队已抵达塞外战场。“龙沙”,指白沙堆沙漠,在楼兰国附近。这两句属对工整,气势磅礴。从将军到战士,同仇敌忾,威严整肃,争相建功报国。刚刚颁发诏令,很快就已深入敌区,表明进军神速,所向无敌。清人吴汝纶说这两句“有气骨有采泽,是太白牙华过人处”(《唐宋诗举要》),是深中肯綮的。 描写边塞风光和战斗生活。

“胡霜”与首联的“秋”相照应。“边月”、“胡霜”,均为静物。皎洁的月色,银白的寒霜,笼罩在一望无际的荒漠上,造成一派朦胧苍凉的气氛。而“弓影”飘移,“剑花”闪烁,则包含着战士的行动。用“随”和“拂”这样两个锤炼而得的动词把两者结合起来,就使静物和人物的动态融为一体,显得生机勃勃。这就构成一种奇妙的意境:于苍茫中见壮美,于异彩中显飘逸。诚如沈德潜所说:“只弓如月,剑如霜耳,笔端点染,遂成奇彩。”(《唐诗别裁》)弓与月,形状相似;剑与霜,颜色相同。诗人巧妙地利用它们的某种共性,使它们之间的联系显得自然、和谐,使艰苦的军旅生活衬托得轻松、愉快。因此邢昉说:“以太白之才咏关塞,而悠悠闲淡如此,诗所以贵淘炼也。”(《唐风定》)

在尾联中以诗中主人公的口气抒发了“天兵”的必胜信念和献身精神,把全诗推向了高潮。“玉关殊未入,少妇莫长嗟”,是征人向少妇劝慰:未获全胜,玉门关还不能入,请亲人耐心等待,不必长吁短叹。大有“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英雄气概。据《后汉书》,班超上疏云:“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这里是反其意而用之。《艺苑雌黄》云:“直用其事,人皆能之。反其意而用之者,非学业高人,超越寻常拘挛之见,不规规蹈袭前人陈迹者,何以臻此!”李白之善于用典,7类此。结局不落边塞诗以乡愁,闺怨作结的窠臼,而造成余音袅袅余韵无穷之感。这别具一格的结尾,使贯串全诗的壮美情怀更加完善,崇高精神得到升华。

塞下曲 (其三)

李白

骏马似风飙,鸣鞭出渭桥。

弯弓辞汉月,插羽破天骄。

阵解星芒尽,营空海雾消。

功成画麟阁,独有霍嫖姚。

暝色入高楼

李白有《塞下曲》六首。元人萧士贺云:“此《从军乐》体也。”这一组诗与其他许多初、盛唐边塞诗一样,以乐观高亢的基调和雄浑壮美的意境反映了盛唐的精神风貌。

首句写战马飞奔,有如风驰电掣。写“骏马”实际上是写驾驭骏马的健儿们,马壮是为了借喻兵强。在唐代前期,胡马南侵是常有的,唐高祖李渊甚至一度被迫“称臣于突厥”(《旧唐书·李靖传》)。因此,健儿们杀敌心切,斗志昂扬,策马疾行。

“出渭桥”和“辞汉月”,是指出军队的出发点和行军路线。“出渭桥”而“鸣鞭”,正所谓快马加鞭,进一步烘托出健儿们的急切心情,也渲染了军事任务的紧迫和唐军士气的旺盛。气势雄浑,大有高唱入云之势。

从“辞汉月”到“破天骄”,即从军队出发到克敌制胜,是一个极大的转折。“插羽”,安上箭。“天骄”,匈奴曾自称“天之骄子”,这里泛指敌人。从“弯弓”到“插羽”,瞬间就完成了这样一个大转折,省掉了多少鏖战情节和厮杀场面的描写,足见布局的简洁,笔法的洗炼。然而这又是十分自然的、可信的。既然是兵强马壮,士气高昂,自然就会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天兵所向,势如拉枯摧朽。这是符合逻辑和顺理成章的。也暗示将领指挥得当,这次战役完全符合“兵贵神速”的兵法要求。

五、六句描写“破天骄”后的战场景象。在正义之师面前,敌人不堪一击,土崩瓦解,望风而逃。古人认为客星呈现白色的光芒,就是战争的征兆。星芒已尽,就意味着战争结束。北方沙漠、草原,广阔无垠,浩瀚如海,故名瀚海。“海雾消”,指漠北战争气氛已经消失。

麟阁,即麒麟阁,汉代阁名,在未央宫中。汉宣帝时曾绘十一位功臣像于其上,后即以此代表卓越的功勋和最高荣誉。霍嫖姚,指霍去病,汉武帝时大将,曾任“嫖姚校尉”。清人王琦云:“末言功成奏凯,图形麟阁者,止上将一人,不能遍及血战之士。太白用一‘独’字,盖有感于其中欤。然其言又何婉而多风也。”(《李太白全集》注)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两句确实或有讽刺之意。同时也是以士卒口吻表示:明知血战凯旋后只能有“上将”一人图形麟阁,但我们仍因能报效国家、民族而感到自豪和满足。功业不朽不一定必须画像麟阁。这更能体现健儿们的英雄主义和献身精神,使此诗具有更能震撼人心的悲壮色彩。诗人为“济苍生,安社稷”,是“愿为辅弼”的。但他一直希望功成身退,归隐林泉。他多次表示要“功成身不居”(《商山四皓》),“功成谢人间”(《翰林读书言怀》)。从中可以窥见诗人的素志和生活情趣。这首诗前六句为总的铺叙以引出结尾两句的感慨。在前六句中,前三句描绘出师时的雄壮,后三句妆摹破敌时的英威。全诗笔力雄健,结构新颖,篇幅布局,独具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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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凝萧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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