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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槟之父唐 · 皮埃尔 · 培里侬(Dom Pierre Pérignon)修士成为欧维莱尔(Hautvillers)修道院的酿酒主管之前,从葡萄果农手中收葡萄是修道院征收什一税的方式。每到采收季,修道院便会向附近葡萄果农发放名为「Trentin」的大型采收筐,并要求果农尽可能将筐内的果实压紧、装满。在这样以「丰收」之名奉献上帝的采收过程中,不同种类的葡萄混在一起,葡萄皮破碎,果汁也携带着葡萄皮中的色素被挤压释出,因此最终的酒液往往并非纯净透明。
而唐 · 皮埃尔 · 培里侬(Dom Pierre Pérignon)修士致力于酿造纯洁无暇、如星辰般闪耀的纯粹佳酿。他成为酿酒主管之后,大力改革过去的酿酒传统,其中第一步就是严格把控着葡萄果农的采收活动:为了保持葡萄新鲜,采收需要在晨光熹微的早上;盛装果实的篮子需要置于葡萄田间,以便在采摘过程中随时去掉品质不够好的果实和随之掉落的藤蔓枝叶等杂物;同时,采收筐中的果实不再以多、满、紧实为佳,而是以合理的数量保证果实完整……后来他还对种植、酿造提出了新要求,这些具体而精密的细节虽然只是一杯香槟的一环,却是唐培里侬无止境地探索、创新,酿造传奇佳酿的基石。
唐培里侬 2009 年份粉红香槟。© Harold de Puymorin
幸运的是,就在被视为 21 世纪最好年份之一的 2008 年过去,2009 年依然精彩。2008 年标定了新世纪的「经典」香槟风味后,2009 年份的唐培里侬粉红香槟选择了一种颇为「复古」的基调:它关于丰收,关于慷慨,关于果实的极致成熟与满溢,一如曾经那被压紧果实并被视为奉献的 Trentin 筐。当上帝说「要有光」,香槟的 2009,这「光」就由丰收之「物」带来。
唐培里侬 2009 年份粉红香槟气质华贵,香气浓郁,充分呈现葡萄的超级成熟度。© Harold de Puymorin
对于产自冷凉产区的香槟来说,热量在某种程度上体现着自然的慷慨。横向对比 21 世纪初的十年,2009 年干燥的冬季使得地下水位有所不足,但春季的柔和降雨对此有所弥补,到了生长季,整个夏天温度高且干燥,日光极其充沛,尤其进入 8 月下旬,香槟区几乎没有一个阴天。在最终采收日 9 月 12 日之前,几场小雨适当缓和了夏天的干燥,但整体葡萄成熟得毫不费力。
正是由于这个阳光明媚的夏天,2009 年份的葡萄果实含糖量普遍较高,酸度较弱,潜在酒精度高达 10.3% abv(2008 年约 9.8% abv)。但这无疑也反应了所有丰收水果令人着迷之处:圆润而新鲜,妖艳而丰满。在总酿酒师 Vincent Chaperon 看来,这样的果实带来了一种浓郁轻盈、强大但内敛的风格,如同一颗跳动的心。
山峦之间,晚霞上演,这是自然的慷慨。© Harold de Puymorin
Vincent 清楚,无论如何,人们很难不会将 2009 年份与 2008 年份进行对比,而 2009 年份呈现的是另一种不同的生命力。这体现了总酿酒师对两个年份四款香槟的不同期许,人们应该给予 2008 年份更长的时间从静默中苏醒,同时带着瞄准未来更远处的陈年潜力;但是,当情况跳转到有更多红葡萄果实、更多红葡萄果皮影响的粉红香槟,情况则不再相同,浓郁的香气与葡萄的超级成熟度,如今就是欣赏其美妙的最佳时刻。
与往年唐培里侬年份香槟的发布会不同的是,本次唐培里侬 2009 年份粉红香槟的发布会上,酿酒师 Vincent Chaperon 还特别为现场嘉宾奉上了两款即兴的创作,即唐培里侬 2022 年份未调配款(PRÉ - ASSEMBLAGES 2022)与特别款「即兴 2022(Improvisation 2022)」。对于唐培里侬香槟而言,创造行为源于自然界的原材料,通过人为的提升,使最终调配款放射出和谐的光芒。在 Vincent Chaperon 看来,大自然变化无常,创作过程必须对各类元素、各种意外保持开放心态。即兴创作需要实时创意,整合各项工作的基本要素。
晚宴中唐培里侬香槟呈现复古饱满的光芒。© Harold de Puymorin
这样的思路同样启发着他对于唐培里侬 2009 年份粉红香槟的亮相呈现。这一次唐培里侬邀请到了意大利知名主厨 Massimiliano Alajmo 与日本主厨成泽由浩(Yoshihiro Narisawa)一道,与酿酒师 Vincent Chaperon 在地球的两端分别开展了一场创意对话。Vincent Chaperon 的作品与当代美食核心的创作过程产生共鸣,从聆听自然到赞美自然的本质,三位工匠观点交织、碰撞,探求一条从物质深处到光的和谐通路。
在帕多瓦的 Le Calandre 餐厅,意大利厨师 Massimiliano Alajmo 毫不吝啬投入时间,为每种原材料注入新的生命。在改造产品前,他对产品已有深刻的理解,通过「流动性」超越本质,将液体、轻盈和深度结合在一起;数千公里之遥的东京青山区,成泽由浩遵循着一条类似的道路。他极富观察力,把自己的方法形容为「里山(Satoyama)」,以此唤起山麓森林地区的生活。他的作品扎根于日本风土,让每一种配料的内在之美闪耀。
正是对本质的追求,决定了 2023 年发布会的两个主办城市:呼应 Narisawa「里山」理念的京都,以及彰显 Alajmo 的「流动性」概念的威尼斯。两地的人文遗产和历史深度,与唐培里侬的诞生地欧维莱尔(Hautvillers)及其千年传统应和。
Vincent Chaperon 对话成泽由浩。© Harold de Puymorin
F&W:我们都知道 2008 年份非同寻常,相比较来说,你认为两款产品的差异是什么?你如何评价 2009 年份,对你来说 2009 年意味着什么?
Vincent Chaperon: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 2008 年份和 2009 年份是完全相反的产品。想必你也知道,「自然」是我在发布会上一直谈论的内容。对于 2008 和 2009 这两款产品而言,自然的影响完全相反,在两条完全不同的轨道上。
2008 年不同寻常,但某种程度上,它却是香槟地区的经典表现:气候温和,葡萄口感鲜活,酸度非常高,很多人非常喜欢这种经典口感的唐培里侬。喜欢 2008 年份,就是因为这种口感的丰富,这种新鲜度。对于香槟而言,重要的是酸度和新鲜度,对 2008 年份粉红香槟而言,在红酒特质、结构以及酸度之间存在着一种活力。
2009 年份有所不同,它没有 2008 那么多的张力,更多的是关于「慷慨」、关于「果肉」,就像我解释的水果的果肉。品尝唐培里侬 2009 年份粉红香槟时,会有一种享受新鲜成熟水果、满口汁水、果香四溢的感觉,是非常丰富的满足感,令人沉醉,所以说这是一款极具有魅力的酒。与此同时,它也有着丰富、深邃的层次感。香槟之美、唐培里侬之美正是如此 —— 从自然的丰富中提升、揭示深度。这种层次感,需要时间积淀,才能深入体会,才能体验自然赋予我们的 2009 年份。
成泽由浩正在备餐。© Harold de Puymorin
F&W:唐培里侬在中国举办了许多活动,这些活动都非常有特色,也有中国传统,尤其是与中国年轻主厨的合作。唐培里侬是否更多希望通过这样的合作在中国传播这种理念?
Vincent Chaperon:是的,我们非常看重中国的潜力,唐培里侬是面向全球的,我们对每一个地区的传统和创意都非常在意。唐培里侬的理念是自然、生命、文化,也是对话和交流。这种理念深植于香槟,我们扎根于唐培里侬的香槟传奇。
因此我们的理念是开展一场有关深厚历史与美学探索的对话。这便有了年轻的、才华横溢的中国厨师,也有这次来自日本的成泽由浩(Yoshihiro Narisawa)主厨。所以对我而言,这些是关于情感,是法国香槟的悠久历史与日本文化、风景、自然以及美食、哲学与精神的对谈。
NARISAWA 为唐培里侬晚宴创新的菜品。© SERGIO COIMBRA
F&W:关于 2009 年份你还提到了「慷慨」,这一点要如何理解?就像你之前说到的,「慷慨」才是 2009 年份粉红香槟的核心是吗?
Vincent Chaperon:是的,没错。慷慨才是核心!大自然慷慨无私。这点对我们来说,就像你说的关于中国的那样,是对自然之美的认识,对大自然慷慨的认知。要更深入关注看不见的、神秘的存在,因为有些时候我们对自然熟视无睹。我一直跟大家说,要仔细、要观察、要悉心体验葡萄酒,只有悉心体验了,才能体察到酒、时间、温度、美食,才能理解其中的美与复杂,关于自然的美与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