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蒲河边上,有个村庄叫乌牛堡子,在堡子南边有块地,村里的人称那地为南畎子,紧挨着蒲河。这地方比一般地块都高,又在河边,那里到处是杂草丛生,无人耕种。
不知哪年哪月风水先生给村里张姓人家查看坟茔地,风水先生走了三天也没找到合心称意的地方,最后来到了这里,一下子就相中了,三面有水,地势又高,地表下面一米就是沙子,风水先生赞叹不尽,这地块太好了,真是风水宝地。至此张家故人就在这落了户。你说从此家人真就发迹起来,干啥啥顺利,做啥啥赚钱,人们一看这坟地选的好,真是宝地,便争先恐后地都往这旁边左右牵、埋起坟来,好沾点喜气,有的又栽上了柳树、杨树、橡籽树松树等,几年的工夫这里就成了坟墓、树木,树木、坟墓交织在一起的大林子。白天不管有风没风奇怪地都呜呜山响;到了晚上,磷火闪闪,好不亮堂,一般的人一提起到这个地方就毛骨悚然,别说晚上,就是白天一个人都瘆得慌,没事谁也不到这里来。特别是老年人们常讲一些鬼神的故事,更叫人害怕。
听说有一年,一个醉汉夜里走到这,看到明灯蜡烛的,有人在赌博,也跟着玩起来,到了天亮,一看人全没了,地上一下子纸钱,还有自己的那些真钱,可把他吓坏了,跟鬼玩了一宿。自己的钱都没收拾就跑回了家,闹了一场大病,差点没死了。
可偏有人不听邪,就有这么两口子,不知从哪搬来的,就在蒲河边上,挨着林子边压了个小马架子,白天到蒲河里打点鱼,弄点虾,多了就卖,弄些零花钱,少了够自己吃,日子一天天还真过得挺好。虽然没有什么富余,但小钱总是不断。两口子又在小院旁边开了点荒,种上五谷杂粮什么的,好在过冬时用,很是快活。
这年秋天主人早晨又像往常一样到蒲河里去起网。回来正想着趁吃饭前抓紧把鱼卖出去。今天收的真不少能有百十来斤,背着篓子急冲冲地往回赶,突然从路旁窜出个什么东西,跑到了草丛里,他到跟前一看,一只狐狸在路边哆里哆嗦,惊恐地想跑,又动弹不得,再仔细一瞅,一个铁铡铡住了脚。看着太可怜了。他赶紧放下鱼篓想去帮助它拿掉铡,谁曾想跑到草丛里的那只狐狸不知什么时候出来,冲着他就是一撞,他没有防备,闹了个仰八叉躺在那里,他刚想爬起来,,那只狐狸又冲他来了,他赶紧顺势滚到旁边站了起来,这只狐狸一看不好抓紧去拽那只受伤的狐狸。拉了没有几步,那只受伤的狐狸就受不了了,疼得不是好动静,趴在那里不动了。他上前,去帮受伤的狐狸,另一只在旁边焦虑地不知他要干什么?
“你不要在动了,我来帮它。”他冲着另一只狐狸说着,上前抓住了受伤的狐狸,那只狐狸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任凭他抓受伤的狐狸,他拼尽力气,强把铡掰开扔在地上,旁边的狐狸向他作揖,像似在感激他。他说道,到我们家给你处理处理,好好养几天吧,就这样他把这只伤狐狸带回了家,又给它上药又给它包扎的,好些日子才能下地,一瘸一拐地走了。就此他没多想什么。
日子还像往常一样过着,没什么两样。弄鱼卖鱼,种地、种菜。但不知怎的渐渐地手里的钱只多不少,更奇怪的是妻子五十来岁的人了,一直没有孩子,现在却怀孕了。老两口子高兴的不得了。但他俩心里明镜的,这也是积的德吧!看来做什么都讲良心啊!从此他卖的鱼都是差一不二,赶上太困难的他干脆就不要钱了,然而钱还是越来越多,事事顺利,样样都称心如意。到了生孩子那天他老早到堡子里找来接生婆,结果生了两个大胖小子。这是他预想不到的大喜事。
第二年春天,两个儿子让这老两口子侍弄的白胖白胖的,两个小家伙虎头虎脑的,更是招人喜欢。这一日老两口子正在吃早饭,突然走进一个白胡子老头,手里拿着拐杖,走起路来有点瘸,心情很沉重,气脉也不好,就像多日没吃过饱饭似的。老两口打量了一下,赶紧让这老头吃饭,老头还真没客气,啥也没说,拿起碗筷就开始吃,吃了一碗又一碗,看那个香劲,好似多少天没吃过这样的饭了。再看盆底朝上了。老头不好意思地冲这两口子一笑,说着拿起拐杖下地好像要走的样子。两口子赶紧说没关系,再休息一会儿,老人迟疑地看了看这两口子,又回头看了看炕上的两个大胖小子,打了个咳声。
“老爷子你没吃饱吧!我们再给你做点。”“不,我吃饱了。你们搬走吧!这里你们不能再住了。”“搬走?不能住了?我们在这很好啊!”俩人莫名其妙的互看了一下。“现在是不错,以后就不一定了。这要发生大事情!”“发生大事情?不能吧!”“你们要相信我,没错。”
老爷子叹息着走了,弄得两口子莫名其妙,本来吃半道的饭,这饭没了,整得他们俩也没食欲了。我们过得挺好的,怎么叫我们搬走呢?说要发生大事情,这咋可能呢?俩人纳闷着,以后加点小心,该过咱的日子,就过咱的日子,这不挺好的,有吃有喝,完事再说呗!主人自然自语道。
说是不想那是假呀!两口子干啥都开始加十分的小心,就连吃饭,上厕所都注意,对儿子们更是万倍的加心,很怕出了什么差错,天天绷着一颗紧张的心弦。这两三个月不知咋这么快,真就没发生什么事,时间一长自然也就放松了。
那一日他又像平常一样去起网,到了蒲河边,看见两捆草绑在一起,中间一个大黑鱼不知怎么跳上去的,挣扎着往出去,这鱼很大。他赶紧去拽草捆抓鱼,很怕慢了,抓不住鱼跑了。他刚搭上草捆边,脚下一滑,掉进水里,落了个没影,他拼命挣扎,强爬到岸上,喝了不少老汤子,差点要了他的命。再一看两捆草没了,鱼也不见了。他惊出一身冷汗。急三忙四地把网起了。赶回家去。鱼还没弄多少,到家就是浑身哆嗦,高烧不止,差点要了他的命。半个多月才逐渐好转。这次让他吃尽了苦头,才想起白胡子老头说过的话。搬不搬走他还有点犹豫不定,毕竟在这过了不少年了,就凭白胡子老头说的,发生点事算什么呢?日子不是自己过吗!他又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继续住下去。
这天他又去下网,也不是多日不来的关系,还是咋的,就觉得这蒲河水流的不对劲,靠近他这边的水流特别的大,而且急,再往上游一看,下了他一大跳,一个大泉眼正咕嘟咕嘟地往上冒水,他再观察一会儿,还不算太大,他又把网下上了。第二天,一看这鱼比平常多了不少。不知是乐的,还是这些天弄的,使他走起路来都变了形,早把白胡子老头的话给忘到了一边了!
没过些日子,他就听说了,这是个大龙眼,将来这里要变成大海,这才又让他想起白胡子老头的话,这里要发生大事情,使他再一次毛骨悚然不知如何才好!
怎么回事呢?原来离乌牛堡子西南方有个村子----巴图营子,要出一个混海龙王,将这些地方要变成汪洋大海。北京观星台早已观测到了,一直没有查到具体地点。据传说,巴图营子有户姓杜的人家,家人故去。由于是大户人家,家产很大,在要病故之前把儿女叫到身边,告诉孩子,他死后都要搬走,并且不要给他穿任何衣服,将来会有大作为的,说完眼看就不行了。家人们忙前忙后,忙里忙外的,不知谁看见东厢房上有条大黄狗,趴在上面,这那成啊!不吉利!家人便赶紧拿起火炮把大黄狗给打下来了。这一打不要紧,病人就咽了气,家人赶紧操办丧事,通知所有亲属。当大女儿从外地赶来时,看到父亲一丝无挂,便问明是咋回事,得知是生前所嘱咐的。大女儿说这哪行,多寒掺,起码也得穿个裤头啊!家人再强调也没扭过大女儿,结果给老人穿了个裤头。
再说北京观星台,观测到这地方有混海龙王,一直有块云彩遮盖,具体地点不详,当杜家把西厢房上大黄狗打掉时,一片乌云散了,才看得清清楚楚,就在巴图营子,这混水龙王要是真的下水了,这里就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赶紧下令抓住这混海龙王。原来这条大黄狗是在为亡人遮掩太阳。家人哪知道啊!这一被火炮打掉,就没有了遮盖,被北京观星台发现了。,便派人来捉拿混水龙王。来了大批人马,在埋尸地点就挖开了,那可不是挖地三尺啊,而是三米五米地往下挖,整整折腾了一天,也没挖着,有人就有点泄气了,眼看太阳都落山了,不知谁就打起问来,是不是观测错了,在别处?按实说应该能挖得到呀!,怎么就没有呢!这时疲惫的人更是凑上气来,我想也是看错了,这挖的也够深的,都一天了,还没挖到,指定是看错了,当官的一合计,要是那样的话,再挖到什么时候都找不到,暂时就到这,明天再说吧。就下令撤人。大家一溜烟地走了。
第二天又这样地继续挖,还是没挖到,一连有半个月,一条接一条地挖。翻了几十亩地方,也没有找到。有的人又开始泄气了,天天没精打采地跟着混。
要说真不该成就人。这一天,赶巧有个人把铁锹落下了,回来取,又赶上闹肚子,蹲在那正方便呢!地下就说话了,哎呀,我的天呀!真该我命好,再往下挖一锹我就完了。正好这个人听到这句话。他赶紧跑回去把人叫回来,继续地挖。结果挖出来一看,裤头已经退到了脚底,就差一点就掉了,上身已经变成龙身。要是那样的话,这地方真就变成大海了。说起来这大女儿要是不让穿个裤头这里也变成海了。挨着乌牛堡子的龙眼,那只是刚刚开始。混水龙王没落底,只吐了那么一点水。后来官府在巴图营子修了个娘娘庙来镇压这混水龙王,又在乌牛堡子的龙眼上扣了个大钟,这大钟是用八头大黑牛拉来的,因此才叫乌牛堡子,没叫黑牛堡子。因为乌就是黑的意思,这都是传说。
这又把原来经过乌牛堡子的蒲河改了道,因为不改道涉及到娘娘庙的位置,怕是河道给娘娘庙滚没了。乌牛堡子的蒲河往北移了五公里,至此南畎子就成了孤岛了,因为绕过了南畎子。那户人家后来发展到几十户,起名叫岛子里。现在那里几乎没有人家了,都划分到巴图营子和后沙河子了。有的也搬到别的地方,但南畎子仍然是村民的坟茔地,虽然树木经过几十年的社会变迁,早已砍伐没了。人都称那为乱坟岗子。那户人家,至打那年以后,也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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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夏长茂,微信,搭力者,网名,李清河,自由人,作品,诗词,散文,小说见于网络,杂志等。长篇小说辽河岔发表于网络上,并签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