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辉，今年三十八岁。前两天，母亲因脑出血住进了市人民医院的ICU。这几天，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着，疼得厉害。母亲住院那天，我和两个哥哥李强、李松赶到了医院。母亲平时身体还算硬朗，没想到突然倒下了。医生说她的情况不乐观，需要尽快手术，但费用不菲。走廊上，我们三个站在一起商量手术费的事。"手术至少要二十万，我们每人出点儿吧。"我试探着说。大哥李强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耐烦："你知道我最近公司出了问题，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再说，妈也不是没存款。""妈的钱都够养老了，不能全用来治病吧？"二哥李松接过话，眼神闪烁，嘴角扬起一抹不自然的笑。我一下子火了："妈生我们养我们，怎么到了这种时候你们就不愿意出力了？她的钱是她的养老钱，不是用来让我们推来推去的借口！"李强冷哼了一声，扯了扯领口，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目光冷淡地瞥向我："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出得起你就出，我真没办法。"我看着两位哥哥的态度，心里一阵酸涩。原以为在母亲病危时，我们兄弟能齐心协力，可现实却这么讽刺。几天后，母亲的情况稍微稳定了些，被转到了普通病房。可没想到，这却成了我们兄弟间争吵的开始。母亲还没有完全清醒，护工阿姨在一旁照顾着。病房里，我和两个哥哥开始争论母亲的遗产问题。"妈的房子归我吧，我一直在老家，照顾她的时间最多。"大哥开口，语气强硬。"你照顾得多？我也没少往老家跑吧？再说，妈的存款呢？总不能都归你吧！"二哥不甘示弱，语气里带着一丝冷嘲。"你们能不能有点良心？妈还没走，你们就在这里分遗产了？"我忍不住吼了一句，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那你什么意思？你想全要？"大哥冷笑了一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努力压住情绪，可声音却越说越大。病房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母亲躺在床上，瘦削的脸苍白如纸，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护工阿姨放下手里的毛巾，转头看了我们一眼，语气平静却透着一种刺骨的冷意："你们仨都是她的儿子吧？"我们被问得愣住了，点了点头。"你们是她的儿子，她生你们、养你们，现在躺在这张病床上，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可她听着自己的儿子为了遗产吵成这样，心里得多难受？"阿姨直视着我们，声音不大，却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进我的心里。我的喉咙一阵发紧，低下头不敢看她。"我见过不少病人家属，像你们这样的也不是第一个。"阿姨继续说，语气里多了一丝怜悯，"可是你们想过没有，钱重要，亲情更重要。人活一辈子，谁不想最后的时候是被爱包围着，而不是看着孩子们撕破脸皮？"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把我们从争吵的火焰中浇醒。我抬起头，看见母亲的眼角似乎有泪滑落。"对不起，妈，对不起……"我哽咽着，喃喃自语。旁边的两个哥哥也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那一刻，我感到一种深深的羞愧。母亲还在，我们却为了一堆身外之物忘记了她的感受。护工阿姨的一番话，让我们三兄弟无地自容。后来，我们开始冷静地分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大哥负责联系医生，二哥安排日常开销，我则每天陪着母亲，陪她聊聊天，说些宽心的话。母亲的病情一天天好转，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尽管她没有提起那天的事情，但我知道她心里是有感觉的。一个月后，母亲出院了。临走那天，她紧紧握着我的手，声音沙哑却温暖："辉啊，你们兄弟要记住，家人是一辈子的。钱再多，换不来亲情。"我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