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慧,今年42岁,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家里兄弟姐妹三个,我排行老大。
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靠种地为生。
小时候家境贫寒,吃饱穿暖都很勉强。
那时候,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就是几亩田地和偶尔养的几头猪。
虽然穷,但父母总是尽量让我们吃饱,穿得体面些。
后来,我初中毕业后就辍学了,跟着姑姑去了省城打工。
再后来,我遇到了现在的丈夫李志强,他是个本地人,家里条件也不算好,但人老实本分,我觉得他是个过日子的人,所以就嫁了。
婚后,我们生了两个孩子,日子虽不算富裕,但也还过得去。
李志强的父母住在老家,我们则在镇上开了个小杂货店,既能贴补家用,也方便接送孩子上学。
婆婆77岁了,公公比她大两岁,本以为两个老人能互相照顾着度过晚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事情发生在腊月二十左右,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老家送些年货。
说实话,我和婆婆的关系一直都不算亲近。
她是个很传统的人,尤其对我这个“外来媳妇”总是带着点偏见,觉得我“高攀了”她的儿子。
再加上她性格倔强,很多事情都喜欢自己拿主意,家里的大小事务也基本由她说了算。
我和她之间的矛盾,几乎从结婚那天就开始了。
到了老家,我推开院门,院子里冷冷清清,连平时养的鸡都不见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喊了一声:“妈?”声音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回响,却没人回应。我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出来。
我急了,走到堂屋门口,发现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屋里传来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我心头一紧,赶忙走进去,结果一眼就看见婆婆躺在炕上,脸色苍白,整个人已经没了气息。
我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倒。冷静下来后,我赶紧打电话叫来了公公和丈夫。公公来的时候很淡定,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走到炕边看了看婆婆的遗体,淡淡地说了一句:“估计走了两天了吧。”
我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妈都走了两天了,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公公坐在炕头,点了根烟,慢悠悠地说道:“分居都二十年了,早就没什么感情了。她的事,我不管,她也不管我,搭伙过日子罢了,没啥好大惊小怪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五味杂陈。虽然早就知道公公婆婆的感情不好,但没想到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婆婆的丧事办得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草草了事。
亲戚们都觉得这是理所应当,毕竟婆婆为人一向强势,年轻时和村里不少人都闹过矛盾,晚年更是脾气古怪,几乎和所有人都疏远了。
丧事结束后,公公突然对我说:“等有空了,你和志强把院子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吧,房子我一个人住不了那么多,也没用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一阵不安。果然,等我们再回到老家,看到院墙的一瞬间,我惊呆了。
院墙的一角居然被掏空了,形成了一个小门,直通隔壁邻居家。
更让我震惊的是,邻居家一个老太太正从那个小门里探头探脑,看到我们后,立刻把门关上了。
丈夫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冲进屋里质问公公:“爸,这墙是怎么回事?”
公公看了我们一眼,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回事?隔壁是老李家的寡妇,这二十年,我和你妈分居后,就经常去她家搭伙吃饭。你们妈知道,但她不想管。日子嘛,谁还不图个方便?”
我听得目瞪口呆:“那妈呢?她一个人在家过,您就一点都不管?”
公公冷笑了一声:“她要面子,不稀罕我的管。再说了,她那脾气,谁能管得住?”
丈夫气得脸都涨红了,但公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们别操心了。你妈的事已经过去了,房子你们要就拿去,不要就算了,我也不打算住了。”
我和丈夫无言以对,最终还是把院子收拾了一下,把婆婆生前的一些遗物整理出来,锁好了房门。
这件事后,我心里一直很不是滋味。
婆婆虽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但她的晚年过得如此凄凉,连死后都没人发现,实在让人唏嘘。
而公公的态度,更让我感到寒心。
原来,这世上有些夫妻,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早已各过各的日子,形同陌路。
后来,我无意间听村里的老人提起婆婆年轻时候的事情,才知道她和公公的感情裂痕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婆婆年轻时是个特别能干的人,家里家外一把抓,但公公却总觉得她太强势,管得太多。
两人经常吵架,几乎从未有过真正的和谐。
再加上婆婆性格倔强,凡事不肯退让,导致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僵。
其实,婆婆晚年也并非完全没有软化的迹象。村里人说,她有时候会站在院门口,看着公公从小门进进出出,表情复杂,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我想,也许她心里是有遗憾的,只是碍于面子,从来不肯低头。
如今,婆婆已经不在了,公公依然像没事人一样在村里生活。他依旧每天从那个小门进出,和隔壁的老太太搭伙过日子。至于婆婆那三间瓦房和院子,我们最终还是决定留着,算是给孩子们留个念想。
每次回老家,我都会站在那个空荡荡的院子里发呆。婆婆的一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婚姻不仅仅是搭伙过日子,更需要用心去经营。如果两个人都不肯退让,最终的结果只会是形同陌路。
或许,有些遗憾永远无法弥补,但至少我们可以从中学到些什么,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