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替怀有身孕的王妃满城寻乳娘。
没想到我竟被挑中，我满心欢喜地留下，却被我意外得知王府内的秘密——王妃不能生育。
所谓的乳娘，居然是替王妃生孩子。
1.
整个新都城贴满了告示，南郑王府的王妃怀有身孕，急寻乳娘。
我在这城中无依无靠，为了几两碎银前去王府碰碰运气。却哪知是羊入虎口，一开始就处处透着诡异。
管事的嬷嬷把我们安排在一间屋子里。
我四处张望，同我来的都是些三四十的妇女，我这个一脸稚气年纪尚轻的姑娘在这其中显得十分突兀。
身旁的大婶戳了戳我的手臂，语气不满：“你一个小姑娘来凑什么热闹？你看着还未成婚的模样，哪来的奶水？”
说罢，周围的几个大婶发出讥笑。
“就是啊，你是来王府做乳娘的，一年半载就出来了，你不会妄想爬上王爷的床吧？”站在我前方的大婶说话更是过分。
我登时羞红了脸，想张口反驳，管事的嬷嬷突然发话：“都给我安静点，再吵闹就滚出去。”
大家一下子噤声，低下了头。
管事嬷嬷转了几圈，而后站定在我面前：“你，出去。”
我缓慢抬起头，心里一凉，看来没戏了。
出了屋子后，正当我安慰自己不过是没了份赚钱的差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时候，我身边多了几个王府的丫鬟。
“姑娘，这边走。”为首的丫鬟伸手示意。
我被安排到了另一间屋子。
丫鬟让我在这里等一等，转身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
这间屋子比方才那间屋子多了几张红木桌椅，我不敢擅自坐下，只得继续站着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转身去望。
门开的一瞬间，我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来的人不仅有嬷嬷，还有王爷和王妃。
“民女见过王爷、王妃。”
“起来吧。”传来的女声应当是王妃。
王妃声音略显稚嫩，想必年岁尚轻，应当同我差不多大。
起身的同时，我飞快地扫了一眼。
王爷一身黑衣，金龙点缀，面白如玉，棱角分明，黑眸幽深至极。
而王妃，柳叶秀眉，杏瞳秋水，面若芙蓉，倒不是我想象中的温婉之姿。
不敢多打量，我又垂下了脑袋。
王爷牵着王妃的手，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王妃可还满意？”
王妃轻哼一声，并未作答。
一旁的嬷嬷插嘴：“王爷王妃，这位姑娘年方十八，无父无母，身子清白。”
我心下一惊，这是把我底细都打探好了？
只是，做乳娘和身子清白有什么关系？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王妃撇开王爷的手，娇嗔道：“那便如此吧，我乏了，要回去歇息。”
说罢转身离去。
王爷嘱咐嬷嬷把我带上，便去寻王妃了。
2.
穿过前院，嬷嬷领我去了别院。
我跟着她踏进了屋门，嬷嬷使唤候着的丫鬟放热水伺候我沐浴。
我下意识用手护住自己，不解地看向嬷嬷：“嬷嬷，这是作什么？”
“你想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在王府里晃吗？”
整个王府碧瓦朱檐，雕栏玉砌，我着一身青灰布衣、不施粉黛，看起来与这儿格格不入。
嬷嬷出去后，本以为丫鬟也会跟着出去，没想到还要替我沐浴。
我心中刚放下的疑惑又渐渐升起，难道王府中的乳娘还有这种待遇吗？
我忍着不适，让丫鬟替我沐浴更衣。
等一切收拾妥当，夜幕低垂，我被领到住处。
我宽衣解带，打算卧床歇息，谁知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我以为是嬷嬷还要来嘱咐些什么，便只下了床榻，并未套上外衫。
门被推开，来的人竟是王爷。
我刚想跪下，又想起自己只着中衣，想去拿外衫，一时手忙脚乱。
恍惚间，我好像听到王爷笑出了声。
“罢了，不用跪。”王爷语气淡淡凉凉，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低着头，看着他踩着墨靴，一步一步踏过来。
我心跳如鼓，若是以前，我哪里有机会能见到王爷，还是现在这种情形。
王爷坐在我身旁的圆凳上。
“你还未与本王说你的名字。”
“民女名温婉清。”
“人如其名，”王爷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下午听嬷嬷说，你无父无母？”
“民女小时候，父母皆死于饥饿。”
王爷光坐在这儿，我都觉得威严逼人，说话不自觉有些磕磕绊绊。
“不用紧张。”他修长的手，骨节分明，把玩着玉质茶杯。
“嬷嬷可曾告诉你，为何挑你来王府？”
“不、不曾，民女只知王妃怀有身孕，需要一位乳娘。”
王爷半晌没开口，整个屋子里静的深沉。
“你，可否有中意之人？”
王爷一开口，我顿时慌乱无措，抬眸望向他：“王爷，民女没有。”
王爷缓慢抬眸，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门外却响起了丫鬟的声音。
“王爷，王妃身子不适，望您前去看一眼。”
王爷倏地蹙起眉头，握着茶杯的手逐渐收紧，关节泛白。
“知道了。”他放下茶杯，并未再看我一眼，起身匆匆出了门。
王爷刚走，我似卸了浑身力气般，再也站不住，扶着桌子缓缓坐下，连喝了好几杯水，心跳再逐渐正常。
方才被吓得有些尿意，我便出门想寻如厕的地方。
快到拐角处，听到几个丫鬟窃窃私语。
“王爷怎么刚来就走了？”
“说是王妃身体不适。”
“说不定不是不适，只是不想让王爷和那新来的女子共处一室。”
“谁让王妃生不出孩子呢？就算她再不想，王爷也只能和那女子……”
“嘘，声音小点，别让嬷嬷听见！”
两人渐行渐远。
而偷听的我，呼吸一滞，指尖死死掐着手心，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错愕不已。
我扶着墙，一点一点挪回屋中。
躺在床榻上，脑海里全是方才偷听来的话。
王妃不能生育，却要寻乳娘。
王妃不想让王爷和我共处一室。
我又联想到下午王妃的不悦以及嬷嬷说我还是清白之身。
再加上，方才王爷问我有没有中意之人。
难道今夜王爷来我屋中，原本是打算……
我又惊又慌，一晚上都不敢闭眼，待天渐亮，我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3.
好在一连几天，王爷都没有再来。
坊间都说王爷王妃和如琴瑟，想来王爷也是不太同意这等荒唐事的吧。
或许再等等，我就能直接离开王府了。
然而我没有等到离开王府，却等来传音的丫鬟。
“王爷唤你去书房。”
我看了一眼屋外，暮色已经模糊，虽心中疑惑，但我没有多问。
丫鬟一路把我带到书房。
我轻敲两下，进了书房。
王爷身着黑色绣金蟒袍，坐于罗汉床上，书案上放着书卷，王爷手握毛笔，听我进来，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我小心开口，“王爷唤我来有何事？”
“无事便不能唤你来了？”王爷缓缓抬眉，眉峰一挑。
“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哪敢再顶嘴，这是王府，就算不是王府，我也得听王爷的。
“过来帮我磨墨。”他的视线又回到书卷上。
我走上前，拿过砚台和墨条，滴了几滴清水，我转着手腕，缓慢磨动。
“以前磨过？”王爷侧眸，眉宇间透着几分惊讶之色。
“因为无父无母，所以从小不管什么事，给钱就干，给人做过书童，所以这些我也会，也识得几个字。”
当我意识到自己话太多的时候，惊得抬眼，与王爷的视线撞到一处，他眉心轻蹙，瞳色漆黑。
我以为我惹王爷不高兴了，赶紧道歉：“王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你读书的。”
他薄唇轻启，还想说些什么，倏然，屋外卷来一阵风，灭了屋里的灯火。
我赶紧起身去关门，摸黑回来的时候，被书桌旁的小几一绊，脚踝一扭，不偏不倚，栽进了王爷的怀里。
一股清冷白梅香萦萦绕进我的鼻尖。
我身子一僵，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想要起身，腰间却覆上有力的大手。
“王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慌乱间抬头，额头却撞到他的下巴。
耳侧传来他清冷阴沉的声音：“你方才说，只要给钱，你便什么都愿意？”
我目光微转，不知该看哪里，“嗯。”
话音刚落，王爷的手忽然探向我的衣襟，一个使劲，我只觉胸口一凉，冷不丁打了一个颤。
王爷低头看了看，满意点了点，然后深深把头埋进我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