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拐进大山生不如死 导语： 和同学约好爬山却意外坠崖，没死也没好好活着，被人捡到后带进大山。 五年里，我在牛圈里被折磨的没有一丝人样。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出来，发现自己早已没有了家。 我妈说我肮脏不堪，丢了他们的脸； 我弟弟侮辱打骂我，说我会吓跑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白富美。 心灰意冷爬上天台时却发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亲爱的妈妈。 我决定不死了。 生我养我的人想尽办法让我入地狱，既如此，那我非得把这一摊水搅的更浑不可。 1 得知真相的瞬间冷意从脚底蔓延到头。 脑海里反反复复回放着弟弟和妈妈偷偷说的话。 “妈，江欢那个小贱人意外坠崖是你做的？” “哎呀，一个女孩而已，反正她以后结婚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何况这意外险赔得可比彩礼多多了！要不然咱们哪能给你买这么好的房子啊？” 我最亲爱的家人啊，在他们口中我甚至都没有名字，只配被一口一个“小贱人”的叫着。 擦掉眼泪。 凭什么我一生安分守己，善良孝顺最后要落得一个亲人设计，众叛亲离的下场？ 来到世上我没能选择，如今离开应该由我自己来选。 所以，这楼我不跳了。 我要亲眼看着，看着他们是怎么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弟弟是我家第三个孩子，我还有个妹妹，只是出生第三天就被送人。 妈妈说，弟弟是江家香火，要把所有精力和疼爱都放在他的身上。 大二暑假，同学约我一起爬山。 我妈答应我去的条件是这个学期不给我生活费，所以我只能想尽办法赚钱。 游玩前一天我兴奋的睡不着，和家里打电话时语气也很激动。 只顾着高兴，没察觉电话对面那头支支吾吾的妈妈。 后来我被人推下山崖，有幸留了一条命，有个过路的大叔把我带回了他家。 起初看着他为我救治骨折的手臂和检查身体时我曾经以为自己命好，直到他把我按压在床上我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 村里贫穷，没人愿意嫁进来，大叔家更是穷的住着土基房，拿不出买媳妇的钱一直打着光棍。 见到我那天，他两眼发光，面上笑的猖狂。 我当然不愿意顺从他，于是奋力反抗。 大叔看我性子烈，将我接好的骨头再次打折，四肢全折了，我再没一点反抗的能力，就连吃饭上厕所都需要大叔帮忙。 再后来我被扔到了牛圈，只有在夜里需要我时才会被扛到床上，完事后又被丢回那潮湿有脏乱不堪的圈里。 后来我怀了孕，可还是流产了。 我站不起来，压到肚子，所以孩子没留住。 我开始变的认命，开始听话顺从，所以慢慢能有一些小范围的活动。 有天大叔醉酒，我用石头砸在了他的头，趁他没醒，我开始拼命朝山外跑去，不分昼夜。 心里想：到家就好了，我妈会为我主持公道的。 妈妈和弟弟搬了家，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我才找到了昔日的亲人。 可当我和母亲说起过去五年种种遭遇后，却迎来了一巴掌。 “肮脏货！既然已经被糟蹋了，还回来干什么？难道想回来丢我的脸吗？” 第2章 成功留在江家报仇 2 在村里吃不饱，身形日渐消瘦，如今我妈这用力一掌将我扇在地上，好长时间我才回过神。 “赶紧滚，江欢死了，派出所已经销户了。谁知道你是哪来的下贱胚子？居然敢来诓骗我们！” 我妈拿脚想要将我踹出家门。 “妈！脏死了，赶紧把她弄出去！苒苒马上就来了，要是让她看见我有这么一个疯子姐姐，又得和我闹了！” 江阳捂着口鼻坐在离我远一些的沙发上，那副样子就像我是什么恶臭的垃圾般臭到了他。 “妈，我是你的女儿啊，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还是被扔出了家门。 我妈说，我既然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不如再死一次，也省得碍他们眼。 我知道我妈不爱我，可我没想到她能对我下这样的死手。 父母对我来说是一件湿的棉袄。 虽是棉袄，可它浸满了冰冷的水。 很厚重，脱不下来，只能任由它在我身上继续将我冻的麻木。 明白真相时我才恍然大悟。 从不舍得在我身上多花一分钱的妈妈，怎么可能会被我三言两语打动同意我和同学出去玩？ 去玩前一段时间我妈对我格外殷勤，经常打电话来问我身体怎么样？还要按计划去爬山吗？ 当时只觉得我妈良心发现，对我好了些，没成想是看到在我身上能让她和儿子发财的机会。 时隔一个月，我拿着差不多一万块钱，再次站在我妈面前。 这一个月，我早上帮人家卖早点收碗，下午去饭店帮忙，晚上又到酒吧卖酒。 每天睡眠时间不足三小时。 “妈，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我会赚钱，会干活，能养着你和我弟弟。你们是我的家人啊，我舍不得离开你们。” 我声情并茂的痛哭流涕，看起来就像真的对我妈母女情深。 这一万块钱打开了我家大门，我成功住了下来。 此后我妈辞去了超市销售工作，整日打麻将。 至于江阳，他向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如今不过换了个人服侍他罢了。 他和我妈理所应当的朝我要钱，全然忘记我的工资一下来就如数全交给了他们。 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完全痴迷在这种不劳而获的快感里，潇洒过后发现我没钱给他们，他们自然会暴走。 我拿不出钱，就会被他们打。 捂紧身上疼的钻心的伤痕，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时刻记住这种感觉。 我妈开始没钱打麻将，江阳也开始没钱出去挥霍，我每天回家后都要被他们逼问一通才能去做饭。 “我赚了点钱，有五万，全给你们。” 我妈抱着那沓钱亲了好几口，江阳更是贪婪的盯着这些钱不肯移开眼。 夜晚江阳果然如我所料出现在我面前。 “你怎么赚钱的？” 我眼神四处张望，嘴里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聋了吗？我问你，钱怎么来的？” 我的膝盖被他踹了一脚。 剧烈的疼痛让我的泪一下子充满了眼眶。 “我们老板最近在玩牌，他听说我缺钱，就告诉我了。” 江阳很快就开始找到了牌坊，然后整日整日不着家。 等我再见到他时已经是一个星期后。 他打扮的人模狗样，穿着不太合身的打折西装，说是要去找女朋友约会。 看得出来，这个星期他捞得了不少好处。 说是去找女朋友，其实就是有了钱出去找女人，我打工时看见他搂着不同的女人在街上四处乱逛。 我妈很快发现了江阳的不对劲，她问我，我假装不知道。 江阳的赌和我妈的赌不一样，我妈玩的小麻将无非就是几百块。 都是隔壁邻里邻居，一群六七十岁的阿姨谁会舍得拿几万出来糟蹋？ 江阳的赌就不一样了，牌坊最低入门费都是十万。 十万块也仅仅是一两圈牌的钱。 这是我精心为江阳挑选的，我妈要是知道，肯定会阻止江阳，我自然不能让她坏了我好事。 我只告诉她，江阳在和女朋友增加感情。 江阳得知我为他辩解，对我的态度缓解了一些，不再对我又打又骂。 他赚的钱多了，开始看不上我的工资，没再向我要钱，有时候还会大方的给我妈一些。 我开始存了一些钱。 江阳牌很顺，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殊不知都是牌坊的主家动的手脚。 牌坊主家有的是办法让来赌的人上瘾，他们的手段可比我高明多了。 对江阳算是完成了第一步，接下来就是我那亲爱的妈妈了。 我对她的恨可比对江阳的恨深太多，所以更是费尽心思才想到了对付她的办法。 第3章 虐猫博主 3 那天我在网上刷到了一个虐猫的宠物店主，一经曝光，她便在网上快速火了起来，底下评论对她都是谩骂。 有人将她人肉出来，就在我们这里。 我去她的店里买了一只柯基，因为虐猫事件，她的店里已经没了生意。 尽管这样，面对只有我一个顾客时，她还是狮子大张口，来了个漫天要价。 我冷笑着，假装傻白甜的样子看着她如何诓骗我。 她越是要价，我越是高兴。 心里已经能想到我妈和她互撕的场面。 回到家后我妈听说我花九千买了一条在她眼里的畜生时，急得气不打一处来。 她抄起角落那根教训我的木棍，像以前一样下死手打在我的身上。 我将柯基护在身下，柯基还是条小狗，根本经不住她打。 打的累了，我妈就逼着我去退钱。 “妈，我看隔壁刘姨也有一条，我想着弟弟和我都在忙，没人陪你这才给你买了一条。” “谁要个畜生陪？有那个钱你还不如拿给我让我吃些好的！家里都快穷的叮当响了，你居然还去买这些东西！” 我告诉我妈，狗不能退，店家说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我妈一手拉着我，一手拖着狗，平常舍不得打车的她，今天直接拦下一张出租车杀到了那家宠物店。 到了门口，我找机会偷偷将手机放好，开启直播后就跟在我妈身后继续唯唯诺诺。 店主一看来者不善，也换上了一副嚣张的气焰。 “就是你家对吧？这么一条狗你居然敢卖我女儿九千块！你家是八辈子没见过钱吗？这么缺钱你干脆直接去死，我烧个几千，几百万给你啊！” 果然啊，姜还是老的辣。 我妈的泼妇样早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识过了，如今再见风采依然不减当年啊。 “你是哪里来的大婶？怎么一来就像条疯狗一样咬人？” “大婶？你这个样子看起来还不如我这个大婶！看得让人直发恶心！” 说着我妈还装模作样的掐在嗓子装吐。 店主口头上没占什么好处，就开始一个劲的咒我们家。 听到店主说我们家人都是垃圾，是败类，她这样的妈妈教不出好孩子时，我妈想到了江阳。 在她眼里，没有人可以侮辱江阳。 这句话像是点开了某个开关，我妈疯了似的上去就将店主推倒在地，巴掌直往店主脸上呼。 我赶忙躲远些，在旁边冷眼看着之一切。 恶人自有恶人磨。 看着狗咬狗这出戏码我只可惜自己没能大张旗鼓的叫好。 “退不退钱？” 我妈骑着店主，揪着她的头发。 “说了不退就不退！” 两个人再次开始翻滚。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流出鲜血。 我看时机差不多了，就打开了店门，跑出去找人报警。 警察到现场看着一地狼藉和两个人皮泡脸肿的样子眉头皱着了一起。 询问原因得知是因为小事后脸上的不悦就更明显了。 回到警局做了笔录，店主和我都被放了回来，唯独我妈被拘留。 以故意伤害罪被拘留。 店主伤情鉴定为轻伤，达到了可拘留判定。 一切皆在我的意料中。 第4章 妈妈说我是小偷 4 因为我的匿名直播，虐猫店主和疯子大婶的故事传的沸沸扬扬，江阳很快也知道了。 接我妈出来那天，江阳脸上明显的不高兴。 “妈！你看看都做了些什么？苒苒看见她未来婆婆是个泼妇已经不肯来咱们家了！” 江阳这几天开始走下坡路了，他的女朋友苒苒据说是个富家女，他靠着嘴甜讨好，追了好久才成功上位。 本来苒苒说等忙完这一阵就来拜访我妈。 “儿子啊，这不能怪我，还不是江欢这个贱人干出的事。” 江阳回家后马不停蹄就想着去回本，手里已经没有一分余钱的他又向我开口。 “我没钱了，妈妈打了人，我要是不赔钱的话，妈妈可能没那么快放出来。” 江阳低声骂了一句。 得知我赔了三万多时他竟然说：“交这么多钱干什么？反正她都已经被拘留了，多几天也不影响，这么多钱都够我玩多久了！” 我妈听见了，明显愣了一下。 我看向她，心里泛起一丝同情。 我的好妈妈，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哪怕你为他付出所有他也只会觉得不够，然后继续吸食你的血肉。 不得不说，我妈在自我洗脑这方面上得天独厚。 江阳的话第二天就被她抛之脑后，她又开始觉着江阳是个极为孝顺的儿子。 我没钱给江阳，于是他打起了我妈金首饰的主意。 当然，这也是我旁敲侧击的功劳。 原本我一开始不过是想买些金首饰讨好我妈，好进行下一步动作的，可当她将那条柯基踩死开始我就觉得这个女人不配享受任何一丁点的荣华富贵。 江阳趁我妈做饭时溜进她的房间偷走了所有的金项链，金耳环和金手镯，就连那些不值钱的银饰也没放过。 “儿子，妈给你炖了你最爱的牛肉，你快来吃吃看。” “妈，我不吃了，有事先走了。” 江阳淡定自若，一点没有刚刚做了坏事的心虚感，就感觉在他这里这些事都不值一提。 我妈发现房间被翻乱，给江阳打电话，得知是他做的时，我妈原本的怒火开始消了下去。 “儿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你和妈说，妈一定想办法帮你。” “没啥事，就是这几天开销大了点。” 他们在我面前母慈子爱，内心深处被尘封太久的记忆开始涌现。 有年冬天我妈丢了100块钱非说是我偷的，用木棍把我按在床上打，拿拖鞋打我身上和脸上一遍一遍逼问，让我承认。 脸肿的火辣辣疼，最后受不了，我说我偷去花了。 我妈不打了，“你承认就行，哭什么哭洗洗脸睡觉！” 后来妈妈和邻居亲戚炫耀我偷钱她教育我，小孩子就是要多打才会听话。 几天后整个小区和亲戚圈里传了个遍，说我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小偷。 最后传到了同学耳朵里，同学们开始冷落孤立我，至此我再没有任何一个朋友。 家里没有，学校没有，社会上也没有。 我一直觉得原生家庭和童年不能影响到我什么，毕竟我开朗又阳光。 某天我突然发现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丁点的不如意都会让我大发雷霆。 总想着为了得到别人的爱去讨好别人，害怕身边人的离开和背叛。 我才发现原生家庭带来的痛苦像寄生虫一样充斥着我的一生，而我的一生就像一个小偷，始终在角落偷偷看别人的幸福。 他们亲手折断我的羽翼，将我养的胆怯、自卑和懦弱，如今却想着我能在外边展现实力，妄想让我养活他们。 第5章 帮江阳凑够四十万 5 往事种种再现，心底止不住揪疼。 举头三尺有神明，我愿意用我的命换老天睁眼，还我一个公道。 .......... 江阳闯祸了。 接到对方电话那天，我妈勉强扶着墙才没能摔倒。 来到医院她更是两眼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江阳在赌场门口与人起了争执，不知道为什么，他直接将对方打成重伤，现在还在抢救室里。 对方扬言要报警，除非我们拿出四十万私了，否则就将我们告上法庭。 江阳打人在先，监控可以明显拍到他刚从赌场出来。既有赌博嫌疑又有动手在先，不论哪件，一旦查实，他也逃不过牢狱之灾。 其实我到很乐得见这样的画面，至少能让这个家里乱成一锅粥，可我偏偏要给他们希望然后再让他们绝望。 家里现在别说四十万，就连一万都拿不出来，我妈在对面的利弊分析和威胁下眉头紧锁。 “欢欢，妈的好女儿，妈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一定要救救你弟弟，他可是江家唯一的独苗啊！” 江阳本就被吓破了胆，见我妈说我有办法也学着我妈的样子在我面前装可怜。 “对啊姐，你当初都有办法跑出来现在也有办法救我的。” 这大概是我妈和江阳对我说话最温柔的一次了吧？ 只是这温柔假意我实在无福消受。 “妈，你知道的，我的工资全部加起来一个月也就一万而已。” 我装作为难的样子，眉头紧锁。 他们装可怜，可我是真的可怜，不仅可怜还很可悲。 “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分期付款，一个月给你一万好不好？” 我妈试图给对方的家人商量，对方看起来就十分难以沟通。 他们自然也不愿意做这种夜长梦多的事情，能一次性拿到才是最稳当的。 “不行！四十万一分都不能少，必须一起给我！你看看，我的儿子还在里面生死未卜，我要四十万都是少的，要是我儿子真有个好歹，我非得宰了你儿子偿命不可！” 我妈一听对方要杀江阳直接跪了下去，苦苦哀求对方高抬贵手。 江阳更是怂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己错了。 直到看他们被逼的毫无办法，我才缓缓开了口。 “妈，我想到了个办法。” 这话无疑是我妈和江阳两个人的救命稻草。 他们像狗一样爬着朝我脚边而来，全然没有了当初撵我出家门的那份气焰。 我冷眼看着。 我妈似乎看不到我的冷漠，在她心里只听得见那句“我有办法”。 “欢欢，什么办法你快说啊，不论什么妈都愿意。” “姐，你快说啊！” 我故作深沉，只说要好好考虑，因为这不是一件小事。 好说歹说对方同意缓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我再一次把自己卖了。 第6章 婚礼妈妈没来 6 四十万对于我们这种普通家庭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赚到。 陈方林是我新物色的，本来我打算留着到最后一步用的，如今倒是阴差阳错提上了日程。 他家是拆迁暴发户，过惯穷日子的他面对几辈子都没见过的财富迷花了眼，疯狂消费。后来还是在朋友的建议下做了一点不大不小的生意。 他这个人脾气暴躁，猥琐不堪，肥胖的身子随着走动摇摇欲坠，委实有几分好笑，不说丑态百出，光是那笑，就让人阵阵发寒和恶心。 对他来说，四十万不是钱，他想要的是个貌美、知性的老婆。 得知我愿意嫁他时，他满腔的黄牙尽显，口气恶臭难忍。 我压下恶心，勾着他的手臂：“陈哥，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来求你的，你就行行好，收下我吧，我当牛做马替江家报答你。” 温软的声音让他如痴如醉，他也很享用这种感觉。 “区区四十万而已，我给你就是了。不过我只能先给一半，等咱们结完婚再补剩下的。” 陈方林何其精，他自知我嫁他有所图，故意防着我。 我妈收到钱那天笑得有些癫狂，看着面前的一沓厚厚的钱始终不肯移动眼珠。 和她一样的还有江阳。 江阳看着那些钱心里大概在想自己终于得救了。 而我妈心里估计也有几分舍不得，因为我看见了她眼里闪过不舍。 钱和亲儿子比，孰轻孰重，她还是很拎得清的。 就让她高兴这一天吧，反正从今天起，她不会再有什么好日子了。 婚礼那天，江阳和我妈甚至都没出席。 听说是江阳拿着二十万去的时候被他打的那个人忍不下那口气，从病床上爬起来捶了他几下。 那人力度把握的好，江阳的伤不够定伤，牙却被打掉了几颗。 我妈这几天带着他，又是医院又是牙科的，费了好些功夫。 本来她觉得面上过不去，怕陈方林会不给剩下的钱特意来询问我意见。 “妈，弟弟重要些，我会和方林说的。” 我妈欣慰点头，很满意我的懂事。 不来最好，这样我做后边的事也会更顺利些。 陈方林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他来化妆间时看见哭的连妆都上不了的我语气全是责备。 “怎么了这是？吉时快到了，怎么还没弄好？” “对，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耽误了化妆师。” 我娇滴滴地咬着嘴唇，两只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一眨，轻轻的用纸擦着泪水，看起来人畜无害。 “哎呦我的小宝贝，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和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我借口说今天是好日子，不说这些糟心的事，等往后我慢慢给他讲。 婚礼很顺利，我们在所有宾客的注目和司仪的祝福下完成了这场各怀鬼胎的仪式。 敬酒的时候，陈方林多贪了几杯，还没敬一半呢他就有些站不住了。 “方林啊，没想到你老牛吃嫩草，居然还能讨到这么水灵的一个大学生！” 面对亲戚的夸奖，他腰板又挺直了。 “哎呀，这就是缘分！” 他搂着我笑，我也学着其他女人靠着自己心爱人那般依偎在他怀里。 所有宾客全是陈家的，江家这边没人来。 陈方林也不在乎那些，在他眼里只有我嫁给他就行。 第7章 陈方林知道了关于我的事 7 我妈还是来了，在我们离开酒店的最后一分钟。 她是来拿钱的。 “哎哎哎，小婿啊，不是婚礼完成就付剩下的钱吗？岳母还等着去还给人家呢！” 我妈话里话外只有钱，连正眼都没看一眼今天结婚的女儿。 “妈？您来了？怎么这么晚？得罚！就罚你先喝三杯！” 陈方林要不是有我和他兄弟撑着非得摔个狗吃屎不可。 “喝什么喝啊？你是不是不想给钱啊？我跟你说，不给我钱我可报警了，我这年轻貌美的女儿都嫁你了，你要是反悔我就报警！告你骗婚！” 我妈终于想起我了，可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陈方林充大款惯了，甩出一张卡就让我妈自己去取。 我妈拿着卡亲吻了好几下，扭着腰，头都没有回。还没到家，陈方林就彻底昏睡过去。 我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之力都没能将他拖上床。 算了，就让他在地上睡吧，明天就说他自己掉下来的。 我给陈方林下了药。若不下，我都不知道我今晚会遭遇什么非人的对待。 据说陈方林有恋童癖。 他家里摆满了女孩的断手和脚掌，甚至还有女童穿的衣服，鞋子等等..... 他脖子上的项链听说就是一个女童的手骨制作而成。 不止这样，他还有噬血癖。 他对于猩红的血液极为敏感，有着强烈的渴望，所以他总很享受将人硬生生打到血淋淋的画面。 这些事不算秘密，正因为这些他临近五十都没人嫁他。 陈方林是个恶魔，这也是当初我选择他的原因。 我想看看，他这个恶魔和我妈江阳那两个恶魔相比，哪个更甚一筹？ 我想办法来了月经，他倒是也没强迫我同房，可他总在我上完厕所后去翻看垃圾桶。 回门那天，他带着好些礼物回了我家。 在楼下花园里，我们遇到了隔壁的刘啊姨。 “方林，我去那边买点东西，刚刚忘记了。你和刘姨聊会天，我等会就回来了。” 刘姨笑着目送我离开，她的笑意在我转身后就变的成了阴阳怪气。 刘姨是整个小区公认的喇叭。 在她这里能听到所有人的八卦绯闻，但也藏不住任何一点私事。 我猜我买东西这十几分钟足够刘姨给陈方林添油加醋的讲解我是怎样的为人。 果然等我再回来时，陈方林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很快就恢复了神情。 回门回来后陈方林对我的关注多了一些。 直到我的月经半个月都还没干净............ “去医院看看，会不会是有什么问题？” 陈方林提醒。 他心里已经在怀疑刘姨给他说的话的真实性，现在我只需再添一把火就好。 “没，没事，我就是这样的，不正常。” 我飘忽不定的眼神立马让他跳了起来，随即一巴掌就落在我的脸上，我的脸立马肿了起来。 “外边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个万人骑的婊子？” 拳头如雨点般淅沥落到我的身上。 陈方林之前说过，他要的是个干干净净的人，他最讨厌染上脏病。 早些年他谈过一个女朋友，那个女朋友害他感染了性病，差点死掉。好不容易治好了，他就没在外边找过野女人。 “没有，那些都是谣言，她们都是编的。” 我嘴里虽是这样说，可表情分明就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陈方林将家里砸的稀烂，打的我身上触目惊心，在地上瘫了好几个小时。他摔门而出，满腔怒火。 第8章 拿别人当取款机 8 我扯着笑，好戏开始了。 第二天我妈就让我回去，大概率是听到了些许风声。 我去的时候她刚熬好一锅粥端出来，江阳则在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妈。” “别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冲着我咒骂几句，转头就对江阳笑脸相迎。 我在口袋里摸索着拨通了陈方林的电话。 餐桌上，我妈小心翼翼给江阳舀好一碗粥，江阳看我也是一脸嫌弃，可明明当初卖我救他时他还是一副摇尾乞怜的样子。 “我问你，方林是不是去打听你以前的事了？” “我不知道。” 我妈明显很不满意我的回答，站起来用手指着我的额头。 她说我没有本事帮衬家里，还没有本事拿捏住自己男人。 “我警告你，我和你弟弟以后可都指望方林养，你要是和方林黄了看我打不死你！” 我低着头默不作声。 “我说你以前做的那些蠢事做了就做了，你现在就该哄好自家男人，让他多拿些钱给我。要是他知道那些破事怕是得离婚，到时候我去哪拿钱去？你也是真没用，这么屁大点事都兜不住，你到底能干得了什么啊？” 我抿抿唇，苦笑一声。 陈方林已经给了他们四十万他们居然还不知足，全然把人家当成了取款机。 “妈，那些事不都是你造的谣吗？” 我很少会这样顶撞我妈，果然一听我反驳她情绪就开始激动。 嘴里全是我听过最污秽的词。 有些人，尤其是家人，他们只认识我最能够被操控的那个时候。所以无论已经过了多少年，无论我改变了多少，他们都会像对待那时的我一样，对待现在的我。 当有一天我做出反抗，他们也会惊呆，他们以为我永远会是以前那个我。他们还理所应当的质问我，我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高二那年，我被造过黄谣。 与别人不同的是，造黄谣的是我最亲的人。 我妈看见我与男同学一起做题，问我是不是交了男朋友，我否认。后来天气炎热，我反胃吃不下饭，她又逼问我是不是怀孕了。 她不顾我的解释，执意去药店买了验孕棒，验不出来后又逼我去医院检查。 她说：“江家还要脸呢！你要是这么不自爱就早些嫁出去好帮我们养你弟弟，别一天到晚尽做一些丢人的事。” 她满口都是脸面，可逢人就说我小小年纪就找男人落了个未婚先孕的下场。 尽管最后是一场误会，她也不愿意帮我去和邻居亲戚解释。 加上我被诬陷偷钱那次，我在所有人眼里成了个奸懒馋滑、万人可骑的坏女孩。 这也是为什么我结婚那天我妈没有邀请江家人的原因。 她怕陈方林听到不好的话会不给他们钱。 我其实很想自我洗脑说这些都过去了，可我忘了，原生家庭的无力感是它带来的痛苦不是一次，而是无数次的重演。 本来我已经忘记上一次的痛苦了，但它永远会有下一次在等着我，它会一遍又一遍的重演，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 就像我回来时，她们骂我已经被睡了那么多次，都不干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第9章 陈方林砍死了我妈和江阳 9 陈方林比我想象中的来得快。 他很清楚，在江家我没有说话的权利，刚刚我妈和江阳说的话他也听见了。现在他估计已经觉得是我妈和江阳看他人傻钱多，故意让我来骗他。 “一窝狗东西！我要是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当真以为我好拿捏啊？” 陈方林上去就给了江阳一拳，江阳随即摔在了地上。 我妈知道陈方林的到来肯定是因为我，责怪我胳膊肘向着外人。 “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和你可是一家人啊！” 我妈一把打翻桌子上的粥，全数泼在了我的身上。 一时间灼烧感从肩膀袭到全身，我痛的差点晕厥，想要抓住点什么求救可无人帮我。 所有人都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就随即去清算他们的账。 我妈着急万分想要把江阳扶起来，陈方林偏不如她意，按着江阳就往死里揍。 最后我还是没能忍住疼痛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四面白茫茫一片，我以为我到了天堂。 是天堂吧？还是地狱？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个好人？我既说不上丧尽天良，可真真也算不上纯真善良。 我杀了山里的大叔，还设计害了我妈和我弟。 可那些都是因为他们该有这样的报应。 要不是警察出声，我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你是江欢吗？” 警察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我的身份，毕竟早在多年前江欢就坠崖死亡销了户。 我点了点头。 “你知道吴梅为什么要用菜刀砍陈方林吗？” 听到这里我愣了几秒，慢慢才反应过来。 我妈砍了陈方林？我虽是想让他们互撕，可没想会是这么血腥的画面。 大抵是见我迟迟说不出几句话，有因为我有伤在身，警察也只是草草问了几句后就离开。 再次接到电话时便是警察通知我去领取江阳和我妈的尸体。 直至那天我在警察口中才知道了我晕厥后发生的事。 我妈见陈方林一直殴打江阳，情急之下去厨房拿起了菜刀。陈方林发现她的企图后将刀抢过来直直砍了下去。 我妈捂着受伤的地方嗷嗷直嚎，血也不停涌出。 本来陈方林就有噬血癖，以折磨人为乐趣，此时更是被刺激手开始不受控制。 我妈就这样硬生生挨了十几刀，刀刀致命。 江阳见陈方林疯了就挣扎着想离开，那个时候我妈还没死。 她拉住江阳的腿，祈求这个被自己捧在掌心疼了一辈子的儿子能救救自己。没成想江阳不但不救她，还对她说只有她留下来吸引陈方林，自己才有逃出去的可能。 我妈亲眼看着江阳踹着她，掰开她的手指企图弃她于不顾。 陈方林杀红了眼，扬言谁都不能离开。 于是把门一锁，砍死我妈后满屋子追着江阳砍。 等警察到时候家里血泊一片，陈方林浑身是血，就连嘴里都还藏留着他刚刚喝的血液。而江阳和我妈早就没了气，医生说，我要是再晚点送来，估计也没气了。 “陈方林已经被判了刑，对于他故意杀人法院判他赔偿一百八十万元整。” 我面无表情听着警察最后的通知。 墓地里，我给我妈和江阳送了最后一场。 “妈，你既然那么爱江阳就让他生生世世陪着你吧。” 也不知道现在把江阳埋在我妈身边她还能不能高兴。 “对了，你们那么爱钱就全给你们吧，没想到你们还挺值钱的。” 我将陈方林赔的钱全烧给了他们，还有他们买的那套房子卖的钱，我也烧了过去。 第10章 我自杀了 10 风明明不急不缓的吹着，盆里的碎屑却被吹的满天飞扬。 我妈这是在怪我吗？ 至死她是不是都还觉得是我的错？ 不重要了，她都死了，左右也不过闹这么一回脾气，我也就只忍这最后一次罢了。 想寒暄些什么，可回忆之前我和我妈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说来也全是一些不理解和不甘心。 比如 我妈愿意拿一千块钱给江阳报篮球赛也不愿意给我买一瓶十块钱的过敏药，她责怪当时十一岁的我，说我贪吃。 再比如 我妈说江阳是未来的一家之主，不能干活，让我在寒冷的冬天里手搓全家人的衣服。 又或是 我妈为了把江阳送进自己承担不起学费的贵族学校，逼我休学去和她一起做工挣钱。 每一件事，再提出来都让人窒息的想要逃离。 我反复舔舐我的伤口，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回想，所以这些伤口结不了痂，它总会在那里提醒着我受过的那些不公平对待。 我以前总会想，明明我也是妈妈的孩子，可妈妈为什么只疼弟弟不疼我呢？ 时间久了好像连我自己都开始在这种不公平对待里麻木、堕落了。 想着想着，眼角溢出了一滴泪水。 我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擦去。 为什么要哭？他们不值得我哭！不能哭！ 越是这样想，内心的酸楚就越是满的快要扑出来。 我又何曾不想有个爱我的妈妈？ 讨厌她封建的思想，又心疼她劳累的模样 恨她的固执己见，又心疼她这些年的风霜雨雪。 她们不在了，我一个人可以轻松愉快的活着了吧？ 我这样想着。 可每每看见街上拉着孩子手的母亲、还有那些逢年过节阖家欢乐的画面，我都觉得我自己不该活着。 我害死了自己的妈妈。 这个结在我的心里再也打不开。 不报仇我会后悔，可报了仇我也后悔。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当我再次站到当初坠落的山崖时，萌生了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这样想着，我也确实这么做了。 江欢坠崖而死，这是我妈给江欢编造的结局。 于是我跳崖自杀，距离我妈死后的第九个月，在我生日的当天。 “妈，这条命我还给你了，下辈子你不要选我做女儿，我也不想选你做妈妈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