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和白月光度蜜月,我为女儿处理后事

故事漂流者 2024-08-05 11:02:36
第1章 老公为了能和他的白月光放肆幽会,将女儿骗去公司。 导致女儿被失控的货车撞翻在地,死在了他随口编造的谎言中。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只看到女儿残缺不堪的身体。 我颤抖着手点开老公的电话,直到第十遍终于接通,是一个甜腻的女声:“知行哥哥,快去洗澡。” 再之后,我被拉黑。 等他再次回家时,客厅洒满了写有我名字的离婚协议。 不在乎我的女儿可以,那就让你的白月光陪葬吧! 1 我从未见过人的身上可以流那么多的血。 整个世界一时间除了猩红,不再有别的颜色,那些猩艳的红一点一点透支着女儿的生命。 我的女儿死了。 我用了整整两天来处理女儿的后事,冰冷的停尸间外,医院的工作人员朝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因为她的父亲,始终毫无音讯。 我浑浑噩噩回到家,然后,将整个客厅铺满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直到从天黑等到天亮,家里的大门才终于被沈知行打开。 “你演戏演上瘾了是不是?催命机啊给我打那么多电话!” 我闻着沈知行身上带着的一股淡淡的女士香水味,是不属于他的味道。 见我不出声,沈知行一把拽过沙发上的我,厉声责备:“还有女儿,都是你惯的!我为了锻炼她多运动,让她去公司拿个小熊玩具,她倒耍上性子了。” “亏我到最后还真给她买了个小熊,不就是骗了下她吗?” “你说什么!”我提高了音量,不死心地盯着沈知行。 骗她?所以是他为了自己顺利幽会,让女儿独自在深夜硬生生走去公司。 可女儿到死都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小熊玩具根本就不存在,只不过是爸爸用来支走她的谎言! 沈知行随手把一个玩偶扔在我脸上,仿佛是对我和女儿的赏赐,“什么什么?算了我懒得再教训女儿,你赶紧把她喊出来,估计她看见小熊能高兴惨了。” 呵,原来在他眼里,天大的过错也能用区区一个玩偶打发我和女儿。 我强压住心中的酸涩,捡起一张离婚协议书递给他。 “我已经签好字了,随时有时间去办离婚。” 沈知行连看都没看一眼,居高临下地将我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撕的稀碎,而后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给你脸,你就不要再继续闹了,就因为我骗了女儿一个玩偶?我这不是买给她了吗?” “她又跟你告状了是吧,我平时对她不好吗?小东西还学会传话了,她人呢!” 他嘴里对女儿的称呼将我心脏砸的血肉模糊。 女儿死前的惨状在我脑海回荡,我将指尖掐进手心,强撑着站起身问他:“所以,你美名其曰的礼物不过是为了姜语去支走女儿,可你怎么能狠心让她一个人在大晚上跑那么远,有没有想过会害得她……” 不等我说完,沈知行就不耐地开口打断,语气充满不屑: “你扯上姜语干什么?行了这些都是给你的,可以闭嘴了吗?有这个泼妇功夫不如多收拾收拾你那张比老太太还疲惫的脸!” 他手指的方向,摆满了大牌化妆品。 我低头看了一眼,全都是大火的产品,一看就是让柜姐随便选的。 但我不是他,没心思在女儿尸骨未寒的时候就打扮好自己去招蜂引蝶。 想起这些年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我忍不住泛红了眼眶: “沈知行,算我求你,签字吧。” 我的话音刚落,沈知行彻底没了耐心,随手将一旁的化妆品摔到地上,“安念,你有完没完?礼物也堵不住你的嘴了是吗?想离婚,好啊,但女儿的抚养权你想都别想!” 说完,他径直摔门而去。 我看着沈知行的背影,第一次没有喊住他。 七年来每次都是我委曲求全的求和,甚至在他对我更加冷淡后,我仍心存幻想。 幻想自己毕竟和他有孩子,只要我足够卑微一定能挽回他。 可是我错了,是我幻想太深,才害了我的女儿。 这个男人哪还在乎过我,哪还在乎过女儿,他的眼里不过只有他的白月光,连女儿的死讯都比不上他想要快点奔向她人的速度。 “这次,我们终于结束了。” 我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喃喃自语。 然后,捡起那个小熊玩偶,离开了家。 第2章 我和沈知行刚认识那几年,他像个纨绔子弟一样整日追着我跑,说我跳舞特别好看。 我对他猛烈的追求从未回应,直到我爸被自己养在外面的女人一通套路,整垮了公司。 之后,他便扔下我和我妈跑了。 而我回家的第一眼,便看到了我妈的尸体。 还有她留下的一封信。 她说对不起我。 她说她撑不住了。 她被债主逼死了。 我妈死后,追债的目标便是年轻的我。 当他们想要撕开我衣服的时候,我哭喊着,甚至跪下来求他们给我时间。 那天,是沈知行如天降神明一般,从债主手里救出了我。 沈家很有钱,当年沈知行的零花钱就足足有三十万,他将身上所有的钱给了债主,又立下字据,说剩下的钱他也会还完。 我被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还会回来吗?”我一遍一遍地问。 “别怕,我在。”他也一遍一遍回答我。 那天,我什么话都没再说,却紧紧握住他的手。 后来在医院的病房里,他对我承诺一定会带我脱离苦海,不会再让我受苦。 “以后都有我在。” 再后来,我们结婚了。 在两个人浓烈的爱意之下,爱情的结晶诞生。 女儿出生那天,他抱着女儿哽咽地像个孩子。 “安念,我居然当爸爸了!” “你放心,以后我一定要当个合格的避风港,让你和女儿安心依靠!” 之后的那几年,沈知行确实做到了。 即便公司再忙,他也会陪我照顾女儿,会亲自换尿不湿。 女儿第一次喊出“爸爸”的那天,整个房间都是沈知行兴奋又不可思议的喊声。 甚至有次女儿在楼下滑梯不小心摔了一跤。 沈知行心疼又自责,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认为是他这个父亲粗心。 而美梦惊醒的那天,还是在女儿三岁生日。 那天我在餐厅等到打烊,男主角却始终没有出现。 我带着女儿失落回家,却看到了停在家楼下的沈知行的车。 我朝车前走去,沈知行正脸色通红的依靠在姜语身上,看样子喝了不少酒。 看到我之后,姜语并没有避讳二人的动作,反而一脸得意:“今天我刚回国有场聚会,还好知行哥哥特意赶来为我挡了不少酒。” 我知道她,沈知行的白月光。 “特意”这两个字她咬的很重。 等我扶着沈知行走进家门的那一刻,墙上的钟表刚好敲响十二点的钟声。 女儿的生日,结束了。 而之后,更是一切都变了。 沈知行经常不再回家,柔情的眼神从家里转移到姜语身上。 “姜语感冒了,我带她去医院,你自己在家照顾女儿的发烧。” “姜语喝醉了,我怕她不安全,这才忘了我们的纪念日。” 这些日子里,姜语用无数种理由勾得沈知行为她抛下我,事后还会认为是我善妒,恶意揣测。 而我,被当年的牢笼死死困住,一次又一次的忍下。 我以为我努力维持这个家,女儿就能快乐成长,沈知行也会再次改变。 可忍到最后却是一无所有,就连我的亲生骨肉也命丧在沈知行的一场谎言中… 我突然想起沈知行第一次的告白:“爱就是这样,总会突然降临。” 是啊,爱会突然降临,但也会突然消失。 就像二十岁的沈知行一遍遍向我证明他的爱意。 但我忘了,人,不会永远二十岁。 第3章 从我和沈知行的房子出来以后,我带着女儿的骨灰住进了我家以前的老房子。 每一个夜晚,我都在沙发坐了许久,女儿生前的容貌让我朝思暮想。 即便我再不舍,可人终归是要入土为安的。 我终是挑了墓地,想要带女儿去安葬。 又换了哆啦A梦的骨灰盒,她一定很喜欢。 可我刚打开门就被外面的人一脚踹到地上。 连手中的骨灰盒都差点脱落。 我站稳之后,对上沈知行满是怒意的目光。 身后,是他的白月光,姜语。 不等我反应,沈知行一步越过我进了门。 他踹开每一扇门,就在耐心被耗尽之后,才像终于看到我似的,怒声质问:“女儿呢?” 我更加用力抱着手中的罐子,颤抖着开口:“想起女儿了?晚了。” 女儿死了这么多天,他才终于知道女儿遭遇意外的消息吗?还真是忙! 可下一秒,我竟被再次打脸。 沈知行死死盯着我,目光像淬了毒的利刃。 “我当然要找她,你不会教养就我来!” “赶紧让她给我出来!我要好好问问女儿是不是你教唆她去干这么恶毒的事,如果不是你,那就是她生来就这般畜生!” 呵,原来他还不知道女儿的死讯,反而如此辱骂女儿。 我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冷漠地问道:“那我倒是想知道,女儿是干什么恶毒的事了?能让你这个亲生父亲这么恨她!” 沈知行没有理我,再次想冲进去大喊,被我死死抵住。 终于,姜语缓缓走近,在我面前慢慢抬起头。 我这才注意到,她的一张脸上全是红斑。 姜语的一双眼睛变得雾蒙蒙的,像只受极了委屈的小猫。 她抽泣着对沈知行说:“算了,可能孩子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估计也不是故意想害我过敏……” 姜语的话音刚落,沈知行眼中的怒意更盛。 “小语,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心软,还想替恶人说话,这当妈的都教唆孩子要给你毁容了,你继续纵容孩子是在害她!” 我茫然地抬眼,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女儿究竟做错了什么,被他害死后还要再接受罪名! “沈知行你还有没有心!那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却宁肯相信旁人的栽赃。” “也是,你怎么会有心呢,你都能为了和自己的白月光幽会去让女儿……” “啪” 响亮的一巴掌打断了我的大喊。 火辣辣的痛感彻底将我的理智抽离。 沈知行依旧不依不饶道:“我说过多少次了,小语就是我的妹妹!你一定要扯上她不放吗?” “还有,女儿跑去公司给小语的咖啡中倒了足量的芒果,你明知道小语对芒果过敏!自己不敢去却让五岁的女儿当你的帮凶?” “不会做人就我来帮你做,不会养孩子我来养!” 我像是忘了女儿的死,下意识地反驳他对女儿的诬陷:“那你的亲生女儿从不吃芒果你还记得吗!她长这么大连碰都不会碰一下自己不爱吃的东西,你是不是为了给你的小心肝报仇连脑子都不要了!” 女儿从不肯碰芒果,小时候因为被邻居拿芒果逗了一下,沈知行直接将那个人打到重伤。 这时的沈知行仿佛想到了什么,恶狠狠的脸上逐渐有些动容。 见状,姜语带着哭腔开口:“可,可我昨天亲眼看到她拿着芒果进了公司,哪有人会不敢碰芒果呀。” 美人一旁哭泣,沈知行的保护欲再次上头:“安念,现在让女儿来说清楚,你向小语跪下道歉就算了,否则我拿着监控把你和女儿交到警局里!” 第4章 我几乎要被逗笑了:“你确定有监控?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往我女儿身上泼脏水!” 下一秒,沈知行将所谓的证据扔到我面前。 手机屏幕上,一个幼小的身影穿着和女儿同样的衣服,鬼鬼祟祟地走进公司的茶水间。 随后,像是选定了什么,将满满一袋芒果倒进一个杯子。 视频很短,到这里就停了。 我刻意瞥了一眼,监控上的时间正是女儿火化那天。 我很快就笑出声,随后是癫狂的大笑。 姜语在这时温柔开口:“安念姐姐,我只是想知道孩子为什么这样对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毕竟孩子还小,你不能教唆她做不对的事情啊,实在不行,以后我帮你教她!” 看着姜语眼底闪过的挑衅,我冷笑一声:“其实你也可以让沈知行和你一起生个孩子,哦不对,那样的话应该叫私生子,所以你还是劝你的知行哥哥早点和我离婚,你也能光明正大地成为沈太太。” “还有,少在这对我女儿指指点点,我女儿用不着你管!我劝你们最后查清楚监控里的人是谁!” 说完,我又对上沈知行的眼睛:“沈总不离婚,不会是嫌弃美丽的姜小姐了吧?” 听到我的嘲讽,沈知行积压的怒意彻底爆发。 下一秒,他一脚踹向我的胳膊。 条件反射下,我松了手,骨灰罐骤然掉落砸在地上。 盖子松动脱落,罐子滚动了几圈,里面的骨灰撒在破旧水泥地上格外刺眼。 一瞬间我仿佛丧失了无感,眼里只剩下刺目的灰白。 像女儿死的那天。 我像疯了般尖叫,整个人捧着散落的骨灰。 但很快,我被两个保镖架了起来。 沈知行压低了声音威胁道:“最后一遍,女儿到底在哪?” 我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沈知行彻底没了耐心,伸手捧了一把骨灰,洒在我脸上。 “不是喜欢毁别人的容吗?那我今天就来给你好好做个美容!” 我疯狂地扭过脸,想要躲避,却被沈知行死死拽住头发。 “让女儿出来给姜语道歉,你还不肯是吗?” 女儿都死了还要遭受这番折辱。 头皮被撕扯的疼痛已经敌不过此时的心痛,我用尽力量嘶吼着:“沈知行!你不是人!” 沈知行像是累了,松开了我的头发,随后给助理打去电话。 “听着,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我女儿!并且,立刻让律师拟好离婚协议,安念未经允许,再也不能见我女儿!”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半晌,终于颤抖着开口: “可是沈,沈总,您的女儿已经去世了。” “就在你和姜小姐…她死在了来公司的路上。” 第5章 沈知行拿手机的手抖了一下,随后带着难以置信的怒意: “你胡说什么?是安念让你和她一起演戏的吗?” 电话那头的人吓得立马解释:“不是沈总,是因为联系不上您所以…” “滚!前两天还在监控里出现的人,你现在跟我说她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安念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替她演戏?我现在通知你,你已经被开除了,立刻从公司滚出去!” 说完他甚至没有给助理留下一句解释的时间。 好像除了姜语之外,他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没有耐心。 沈知行看了我一会儿,轻蔑地笑出声:“你的戏演的太烂了,女儿的事我现在就去医院里,亲自查清楚!” 我的胳膊被两个保镖架的生疼,满眼都是女儿洒落的骨灰。 他转身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回头道: “想用这种戏来把女儿藏起来是吗?好啊,等我找到女儿,不用你说我也会和你离婚!而女儿,你再也别想见她!” 听见这句话时,在一旁看戏的姜语迅速换上温柔的语气,开口安慰他:“知行哥哥,你别这样,我已经不怪孩子了,你看我吃药输液就没事了。” “只要孩子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好,以后毕竟还要见面的。” 她的意有所指,是她会入住沈家。 可我没想到女儿的死讯曝出后她竟然还在朝女儿身上泼脏水。 愤怒的情绪让我全身一下爆发了巨大的力气。 拼命挣脱了保镖的钳制后我竭尽全力扑向姜语,像疯子般想要掐她。 就在她尖叫出声的同时,身旁的沈知行一巴掌抽在我脸上。 紧接着立刻命令保镖将姜语送去医院里。 他也紧随其后。 下楼之前他扭头命令留下一个保镖在家门口看着我,不允许我出门。 我就这样被他囚禁了起来。 和女儿的骨灰一起。 残破的楼道门在他们离开时发出吱吱刺耳的巨响,我一瞬间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地上。 泪水喷涌而出,我爬到女儿的骨灰罐面前,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扣下脸上干涸结块的骨灰,轻轻放进罐子里。 每扣下一块,脸上的汗毛被粘住,疼的我龇牙咧嘴。 脸上清理完毕后,我缓缓趴下身子在地上。 双手轻轻捧起地上洒落的部分,又慢慢挪动到骨灰罐上松手。 直到肉眼看不见地上有一颗残留,我才整个人松了口气。 失魂落魄地站起身后,我才颤颤巍巍地拿起女儿的罐子重新进门。 一个人像行尸走肉般躺在沙发上,怀里紧紧抱着女儿的罐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房间里的寂静忽然被电话铃声打破。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沈知行的妈妈。 第6章 她一开口,就是担忧的语气:“安念,是不是沈知行那个臭小子惹你不开心了?” 沈知行的妈妈对我很好,在我嫁进去后没有那些豪门戏码,反而很是心疼我 “哎,夫妻难免会有争执,碰见意见不同的时候各退一步就好了。” “你要知道,当初如果没有小行,你是……”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于是开口制止她。 “妈,有时候退的太多,后面已经没路了。” 很多时候,我并不想惹事。 之前几次因为姜语发生争执,我都自己抗了下来。 可消息还是传到了她那里,她也是和今天一样给我打电话劝说,让我让步。 我到现在都记得,她说沈知行能和我结婚,说明已经放下了以前的事情,既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指向他出轨姜语,那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说现在外面出轨的男人那么多,沈知行相比起来已经很难得。 她说让我别介意,随着女儿长大,慢慢就会好起来。 于是我就听了她的,我等啊等。 等到女儿再也不会长大,也没等到他对我心软。 女儿离开的太仓促,我已经无心和任何人再提起。 说完后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是我第一次对沈母如此冷漠。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 一片漆黑里,我望着天花板上吊灯的轮廓。 女儿生前的画面就不断在我眼前浮现,就像她还在我身边。 我轻轻抚摸着怀里的骨灰罐,像哄熟睡的女儿那般。 宝贝,不怕。 妈妈会带你离开这里,我们永远也不回来了。 想着想着,我渐渐闭上眼,意识也模糊了起来。 耳边隐隐响起女儿可爱的声音。 这么多天,我终于睡了个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开门的声音将我吵醒。 我无力地睁开眼。 眼前是沈知行满脸灰败的模样,双眼爬满了红血丝,渗人的可怕。 他目光直直看向沙发上的我,顿了半晌,嘶哑着开口:“女儿,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女儿的事?” 我看见他颓然绝望的脸和下巴上明显的泛青,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诡异的快意。 “我说了,可你拉黑了我,我联系不到你。” “连你的助理都联系不到你,怎么,沈总忘了吗?” 话落,我亲眼看见沈知行的精神濒临崩溃,双手捂着自己的头,指节都在颤抖。 他缓缓蹲在地上,无力地开口:“现在要我怎么办?我怎么和妈交代?” 闻言,我忽然大笑起来,眼泪却滴滴滚落。 原来他此刻的狼狈,不过是怕自己不好和家里交差。 这么多年,我还是不懂他。 竟会觉得他这样的人会为女儿难过。 我笑的面目狰狞,直到笑的没了力气,才浑身颤抖地看着他的双眼。 “沈知行,离婚吧。” 第7章 沈知行像是听不到我的一般,只死死垂着头。 见状,我重复了一遍。 他终于将双眼重新聚焦起来,里面写满了懊悔和绝望。 看见我的脸,他犹豫半晌,缓缓开口道:“抱歉。” 我没有理他。 沈知行整个人又再次沉默了下来,双眼像一潭死水。 我知道他想起了那些个巴掌。 这几天,我被他打了无数次。 片刻,他想起什么,拿出了手机。 就在我以为他要让人送来协议决定签字时,他在我期盼的目光里,联系到了医院。 “你好,我是姜语的家属,我想问问她的过敏怎么样了?怎么没见她回来?” 呵,家属。 哪怕到了现在,他第一个想到的依旧是姜语。 我忍不住讥讽地笑了出来。 医院的工作人员给他回话,说没有查到姜语的就诊信息。 看着他被挂断电话后错愕的脸,我冷声道:“现在你还在关心害死你女儿的凶手是吗?你是觉得你是个合格的父亲吗?” “沈知行,你不觉得自己狠心吗?” 他的表情在我一句句逼问下渐渐僵硬起来,将我的话反应半晌,猛然瞪大了双眼,满脸惊诧。 我知道,他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 于是接着开口:“你给我看的监控视频,上面的时间正是女儿那天,你真不觉得,比起姜语过敏的事,你现在更应该和你的心上人谈谈,我女儿被诬陷的问题吗?” 在他不可置信的表情里,我颤抖道:“虽然女儿已经不在了,但我,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让她背锅!” 话落,沈知行手上瞬间脱力,手机垂直掉落在地板上,眼里是更深的绝望。 下一秒,他迅速弯腰捡起手机后就要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命令保镖离开后,又忽然想起什么,他转身看见我怀里抱着的罐子,脸上写满了愧疚和绝望。 接着他走到我面前,像求婚那天在我面前单膝跪下: “我们一起给女儿下葬。” 闻言,我猛地站起身,开口拒绝:“不可能!你不配!” 在我坚定的回答里,沈知行缓缓低下头,然后伸手用力在自己脸上抽了几个耳光。 我看到他小麦色的皮肤迅速红肿起来,连下巴也微微颤抖着。 可我只觉得可笑。 把女儿骗走,不知道女儿的死讯,和白月光一起给女儿泼脏水,又弄脏了她的骨灰。 一桩桩一件件,现在的惩罚对他远远不够! 第8章 沈知行妄求我和他一起去趟医院,我不肯。 他便说,只当是为了女儿的清白。 赶到医院后,他第一时间找人去查了医院门诊的监控。 结果,我们看了好几遍,过敏的就诊科室里根本没看见姜语的身影。 沈知行迅速想到了什么,接着就开始查自己出现过的地方。 不得不说,他们还是默契的。 果然,姜语的身影悄悄躲在他身后拐角的位置,在听见护士说出女儿死讯的那刻,姜语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随后,她的脸色浮现惊慌的样子,在害怕之下,她径直离开了医院,甚至没告诉沈知行。 看见这一幕,沈知行愤怒地拿出手机拨号,可姜语已经失联了。 不止这些,他放大了监控的画面,却看见姜语脸上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再过敏的影子。 于是他找来医生调出了姜语的病历,看见过敏原筛查里,根本没有对芒果过敏的诊断结果。 沈知行气的一拳砸在桌上,办公桌猛然震动,连医生都吓了一跳。 下一秒,沈知行冷声发问:“那如果要改过敏源呢?你们医院还会给盖章吗?” 医生咽了口口水,才回答道:“医院出的任何报告都不允许修改,现在都是电子章,我们也不用盖,但也不一定,现在美图秀秀……很大胆。” 闻言,沈知行目光渐渐冰冷下来。 除了可笑之外,我更多的是觉得可悲。 我的女儿,就因为这个一个女人而惨死,我如何甘心! 或许是看到了我泛红的眼眶,沈知行低声说着抱歉,仿佛被自责占据了他的心脏。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溃败的沈知行。 离开医院后,我们直奔警局,报警后交出了截取的监控视频。 警方说查证还需要时间,所以让我再等等。 我不想等了,不想我的女儿再等了。 于是,我独自前往了墓地,而女儿的骨灰终于经历波折得以下葬。 我挫败地跪在女儿的墓碑前,泣不成声,几乎哭到晕厥。 我失声地不停给女儿道歉,希望她原谅我这个失败的母亲。 也希望下辈子,她能投胎到一个幸福的家庭里。 可我好后悔,我好后悔…… 如果我一开始知道会有这一天,如果我一开始知道沈知行会变心,如果…… 我无力地勾唇,面上只有苦笑,可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如果? 我伸手轻轻抚摸女儿的照片,想起她刚出生时的样子,想起她每一天成长的变化。 我这时才明白,或许沈知行从未忘过姜语,而我只不是是姜语出国后的替代。 白月光只要出现,她的位置只会占据他心里更多的份量。 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女儿如果在天上看见我这般模样会不会怪我? 墓碑上笑面如花的女儿,再也没了。 第9章 我再次去了警局。 警察顺着姜语的个人信息查找到了她的联系记录。 她曾在一周前和一个马戏团有了联系,从来没有交集的人,忽然有五百万的交易明细。 姜语联系不到,警察就找到了那个马戏团。 原来那个冒充我女儿的人,不过是马戏团里培养的侏儒。 那个马戏团的人似乎还没及时收到信息,于是在酒店潇洒的时候就被警察带走了。 一听是监控的问题,那个侏儒女二话不说当场跪在我面前。 崩溃地大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收钱在监控下面走了一圈,别的我都不知道,我甚至都没露脸,不至于犯法吧……” “我都已经这么可怜了,求求你们别抓我,我知道的都说了,钱我也还给你,你能放过我吗?” 警察询问了她和姜语联系的所有过程,一个字一个字地记录下来。 做完笔录后准备让她离开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看到了她下意识惊慌的动作,当场警惕地抢过手机。 看见屏幕上的号码,我猜到了对方。 按下接听后,警方示意让侏儒配合,不许暴露在警局的事情。 于是就听见了姜语冰冷的警告声: “你现在立刻收拾行李离开,别跟任何人说你见过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这句话刚好被赶来的沈知行听到,他脸上的表情几乎冻结成冰。 侏儒惊慌地看着警察,警察拿起笔飞速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给她,让她照着念出来。 “那必须加钱!而且,我要现金,你当面给我!不然我可不敢保证……” 电话另一头没了声音,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半晌,终于传来姜语恶狠狠地怒骂:“我给你脸了是吗?没有我,你还在马戏团里卖笑,现在还要骑到我头上?你是不是疯了!” “我怕你有命拿钱没命花!” 我看了看沈知行的脸色,很是难以置信。 青梅竹马的白月光,他从来没想过姜语会变成这样。 如果女儿没事,或许她准备戴着温柔的面具在沈知行面前演戏一辈子。 可这一瞬间,他心底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最终,姜语答应了,和侏儒交易的时间定在第二天。 第二天下午,我和警察一起赶到了约定好的地点。 在姜语出现那刻,第一时间将人抓住。 姜语依旧穿着光鲜亮丽,看不出一丝逃命的落魄。 被抓时她脸上满是怒意,在看到我之后,更是不甘。 第10章 姜语的案件开庭那天,我去了现场。 听到她最终受到的代价,我很开心、 要是今天回来没有在楼下遇见沈知行的话,我会更加开心。 “念念。” 沈知行喊我的语气听不出喜怒,眼眶泛着微红,整个人竟然瘦了不少。 “你有想过我吗?”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微微愣了愣。 就在此刻我突然意识到,原来在漫长的等待中当初的热血与憧憬,早已经被磨平。 反倒是沈知行,自言自语说他整个人意志消沉地在我们居住过的房子,一遍遍对着女儿的旧照灌醉自己。 “沈知行,你在演什么?” 我嘲讽地看着他, 用他曾经说过的话回击他。 我想,他或许真的折磨了自己很久,像这几年的我一样,每一天都焦虑得睡不着。 沈知行从怀里拿过一张照片,颤抖着开口:“对不起念念,是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再要一个孩子好吗……” 他说,他反思了许多,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提出离婚。 “沈知行。” 我打断了他,反而问他:“你没认出,这是哪里吗?” 沈知行呆愣地看了一圈,环视着破旧的楼梯,直到看到转角某个涂鸦的时候,眼眶霎时就红了。 他终于想起,这是我曾经的家。 那时候我被追债,整个人营养不良。 当时他每天来给我送饭,又涂鸦哄我。 是他说:“哎呦,这个吃东西的小人怎么和念念一样可爱!” 可他早就忘了。 可现在,含着笑的少年逐渐变成面目可憎的模样,这一切全都变了。 第11章 经过女儿这件事后,我们之间的矛盾再也无法化解。 沈知行也终于知道我心意已决,怕是再也无法回头。 但他依旧来找了我,在得到我坚定的答复之后,终于同意离婚。 民政局内,工作人员可惜地看着我们:“真的不再考虑了吗?” “不用。”我冷漠开口。 盖章扣下,我们的婚姻作废。 从民政局出去后,他将那些我和他的婚纱照塞给我,抖着从喉咙里开口:“我求你,留下我们曾经的美好回忆吧。” 我看了一会儿那些照片,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撕碎了那些照片。 我的回忆,只有女儿就够了。 离婚协议里面,沈知行给了我不少财产,我把其中的一部分钱请了专人帮我打理,以后倒是无需再操心经济的事情。 最后,我决定离开这个城市。 这个城市留下了我太多美好或者不堪的回忆,我始终无法心平静和地看着这片天空。 再次回来看女儿的时候,一旁的空地上多了一处墓碑。 是沈知行,他死了。 死在了我们离婚后的半年。 巧合的是,他也死在了车祸,两辆车正面相撞,只有副驾上的沈知行一人不治而亡。 我想,我的女儿或许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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