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原这座老城,所有人都喜欢用方言说话聊天吃饭,从早上排队买头脑的老太太到晚上吃铜锅的年轻人,这里的美食就像街边的柳树一样,根系深深扎在这座城市的土壤里面,一年又一年地生长出新的味道。
在清和元饭店的厨房里面,每天凌晨三点钟就开始熬制头脑,羊肉和黄芪在锅里面慢慢煮着,整个后厨都是药材和肉香的味道,这种气味从明末清初一直延续到现在,让太原人觉得一碗头脑就是最好的养生方式。
门口排队的人群里面,经常能看见拄着拐杖的老人家,他们会专门挑个好天气过来喝一碗,一边喝一边跟身边的人说着过去的事情,从前店里的老师傅是怎么教他们一泡二搅三溜边的正确吃法。
店里的服务员都穿着老式的工作服,端着托盘在狭窄的过道里面穿梭,碗里的头脑汤乳白色的,上面飘着一层油花,配上一小碟腌制的韭菜,这就是太原人最熟悉的早餐搭配。
头脑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怪,但是在太原人心里就跟北京人的豆汁一样,是一种带着乡愁味道的存在,很多外地人第一次听说还以为是某种动物内脏,其实就是一碗有故事的养生汤。
傅山当年为了给母亲治病,研究出这种将中药材和食材结合的做法,现在变成了太原最出名的早点,每天早上都能看见很多人捧着热气腾腾的碗,站在店门口慢慢喝完。
店里的装修还保持着老样子,墙上挂着泛黄的老照片,柜台后面是穿着白大褂的收银员,木制的桌椅上还能看见岁月留下的痕迹,但这些老旧的摆设反而让人觉得很温暖。
认一力的厨房里面,蒸笼一层一层往上摞着,底下旺火煮着一锅羊汤,案板上的师傅在和面的时候从来不用称重,全凭手感就能把面皮擀得薄如蝉翼。
他们家用的羊肉都是从晋北专门运过来的,每天早上刚到货就开始处理,将肉剁成细末,放进去葱姜还有自己调制的料酒,然后仔细地把馅料调制好才能包成饺子。
从1930年开业到现在,认一力的配方一直没有改变过,连调味料的比例都保持着最初的样子,很多老顾客说这家店的味道让他们想起小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是其他地方都找不到的。
店里最出名的是羊肉蒸饺配上一碗酸辣羊汤,饺子皮薄馅大,咬一口能感觉到汤汁在嘴里迸发出来,羊肉的香味混合着葱花的清香,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地吃下去。
中午的时候店里总是挤满了人,有的是附近写字楼来吃饭的白领,有的是专门开车过来的老食客,每个人都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满足地享受着这顿简单的午餐。
墙上挂着的老照片里面,能看见几代人在这里忙碌的身影,从最早的手工和面到现在的机器制皮,虽然工具在变化,但是做饺子的手艺和对食材的要求从来没有降低过。
柜台上摆着一本发黄的老菜单,上面记录着几十年来物价的变化,从最早的几分钱一份到现在的价格,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发展和变迁。
在太原的大街小巷里面,随处可见卖打卤面的小店,有的店面很小,但是门口经常排着长队,因为一碗面里面藏着太原人最熟悉的味道。
面条都是手工擀制的,每家店都有自己的独门配方,有的喜欢把面擀得细一点,有的则保持着粗犷的风格,但是最重要的还是那口卤汁,要用各种材料慢慢熬制出来。
卤汁里面放着木耳、黄花、海带,长时间的熬煮让这些食材的味道都融入到了汤汁里面,浇在面条上面的时候,整个碗都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老太原人最讲究的就是这碗面的吃法,先要把面条和卤汁搅拌均匀,然后淋上一勺老陈醋,有的人还喜欢放点辣油,这样吃起来才够味道。
现在的年轻人也很喜欢吃这种传统面食,有时候半夜都能看见小店里面坐满了人,端着一碗面聊着天说着笑,让这种老味道在新时代里面继续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