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骄纵小女郎×迟钝小竹马
靳知羽,长得娇软可爱,却是禹洲一霸,从小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
她有一个小跟班,从小就跟着她,
她要吃香椿,他就去爬树,
她要放风筝,他就背着她放。
她以为会是两情相悦,
结果却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秦肃,安王府的小郡王,从小就被母妃教导要让着护着靳知羽,
陪着她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成年就会成为一名仗剑江湖的侠客,
却没想要早有一根风筝线拴住了自己,
但他心甘情愿。
【小剧场】
那年,春心萌动的靳知羽看着眼前的少年郎,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问:“秦肃,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
秦肃咬着口中的草杆,回答得漫不经心:“温柔懂事,孝顺长辈,最好琴棋书画都能精通,我练剑来她弹琴...”
靳知羽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过去,发现自己竟然一个条件都不符合!
莫名其妙被揍了一拳的秦肃一脸懵逼地看着靳知羽怒气冲冲的背影
精选片段:
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即便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天边,空气中也还带着氤氲的雾感。
已过了辰时,庆华苑中,影影憧憧都是忙碌的奴仆,一个身穿墨绿色薄棉袄的嬷嬷步履匆匆,跟门口的一个十岁左右清秀丫鬟招呼了一声就要开门往房间里面去,却一下被人拦住了。
“哟,朱嬷嬷,您平时不是最重视规矩体统了吗?怎么这会子倒是径直就往主子房里冲。”门口那丫鬟慢悠悠收回自己刚才往外推了一把朱嬷嬷的手,又拢了拢衣袖,扬起下巴问她,语气带着骄横,显然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丫鬟。
朱嬷嬷原本被拦下来正要翻脸,听了这丫鬟的话倒是没敢再往里撞,右手貌似不经意地拂了一下鬓边的绒花,露出手腕上的赤金镯子来,显摆着自己是个极有头脸的奴仆。
“莲儿啊,今儿可是三小姐的七岁生辰,依照老规矩,三小姐应该在寅卯时分就要去老太太那儿请安的,可你瞧瞧,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老太太都要生气了,我可不得来催催?”朱嬷嬷一边说还一边叹了口气,好像对三小姐今日的所作所为很是失望的样子。
莲儿本就不太喜欢这个朱嬷嬷,但顾忌对方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听了她的话也就是低头笑笑,还接着动作掩饰着翻了个白眼。
“莲儿,怎么可以跟嬷嬷这样子说话!”来人说话语气温柔却十分有威严,正是三小姐的贴身大侍女菘蓝,菘蓝一声水蓝色的衣衫,和其余穿着标准制式衣服的丫鬟们完全不一样。
“菘蓝姐姐,我...”瞧见菘蓝过来了,莲儿再也不敢喧嚣,低着头诺诺。
“小姐还在睡着呢,你在外头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菘蓝声音依旧轻柔,但也十分有力,莲儿却很羞愧地把头越压越低。
在台阶下站着的朱嬷嬷听到这儿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这菘蓝表面上在训斥小丫头,实则好像是在责怪她嘛。
“菘蓝...”从房里传出来软软糯糯的声音明显还带着未完全清醒的睡意。
小姐醒了,这下子无论是菘蓝还是莲儿都没有功夫和朱嬷嬷继续攀扯啰嗦了,莲儿先带了早在一旁候着的小丫鬟们进了屋,菘蓝则留下来冲着朱嬷嬷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嬷嬷,莲儿年纪还小,实在不懂事。”菘蓝先堵了朱嬷嬷的口才接着说,“小姐需要洗漱,请您在外头等一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外头”这两个字似乎被加重语气强调了一下。
朱嬷嬷依言站在外头,隔着一座花鸟折页屏风,左看右看也看不到里头的情形,还被外头吹过来的风撩了脖子,瞬间是寒毛耸立,忙缩起脖子跺了跺脚希望能缓解寒意。
屏风之后,莲儿正拿着帕子替坐在妆屉前打哈欠的靳家三小姐靳知羽擦手,菘蓝在身后拿梳子轻轻地由上梳到下,理顺之后十分熟练地挽了一个双挂髻。
莲儿好奇地问:“小姐,今儿真不去老太太那边啊?”
靳知羽护短,对房里的丫鬟尤其好,大家便也习惯了,没有特别拘束,只要不是太忌讳的,一般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菘蓝挑着一对水绿色芙蓉珠花钗给靳知羽看,等她点头之后再为其插上,还替靳知羽回答了莲儿的问题,“小姐既说了不去那就不去。”
“就是,说不去就不去!”靳知羽偏头照镜子,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铜镜里头尤还带着婴儿肥的自己,“什么老规矩不老规矩的,说得我们靳家好像是什么世家大族一样...”
莲儿闻言抬头瞧了瞧一旁的菘蓝,这显然是可以被列入忌讳一栏的话题,所以菘蓝眼神示意她不要搭话。
靳家确实算不上是什么世家,论起发迹也不过就是这几十年的事情,靳知羽的曾祖父,寒窗苦读十数载,在三十二岁那年终于中了个三甲,得了个同进士的出身,便带着妻儿远离家乡,来到禹洲府这边做了个县令。
禹洲府虽然不富庶,但怎么着他也是一方父母官了,再加上他还确实有点儿做官的能力和运道,竟叫他一个毫无背景的农家子一路从知县做到了知州。
可惜这位曾祖父一生也就一个儿子,且还并不是个争气的,考了许多年也只到秀才为止了,太祖父瞧着自己的儿子也没啥当官的本事,便在自己治下给他寻了个没啥权力的空闲职位做着。
靳家如今共有四房,大房和三房都不是现在这位老太太亲生的,大房带着妻儿去了千里之外的钦州府某县做县丞,已经两年多未曾回来过了;三房往返各州之间,做着点儿不大不小的生意。
二房则是一个天妒英才的故事,当年被通房所欺骗被她生下了长子,老太太一直郁郁两年之后才得了二房,宠得是天上有地下无,还好二房确实是个争气的,哪怕母亲极尽宠爱,也未曾养坏他,他上尊父母,下扶幼弟,十五岁便考上举人,当时大家都以为靳家又要出一个进士了,甚至觉得,如果能多一些运道,一甲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他在赴京赶路途中遭遇天灾,客死异乡,当时还怀着孕的妻子听闻此事,惊惧之下早产,生下一个天生不足的女儿之后便撒手人寰,然而这个孩子因为胎里不足,太过虚弱,即便精心呵护,养到六个月却还是在一个下雨天走了。
四房也就是靳知羽的父亲,靳从文,当时在二哥的光环之下略显平庸的他却是厚积薄发,二十六岁那年考中了二甲。
可惜的是靳从文的祖父并没有能看到这个好消息,二孙子的离世对他的打击太大,后来儿子的意外病故更是让他心痛难当,早在靳从文高中前几年就已经病逝了。
而经历了儿子和丈夫相继离世的老太太身子倒是一直挺硬朗,老太太本身还有着点儿不合时宜的傲气,总是笨拙地模仿着年轻时偶尔窥见的世家大族的规矩和体统。
但对于靳知羽而言,老太太其实就是个慈祥的祖母,毕竟靳知羽是她亲生的两房如今唯一的孩子。
当然错处也就在这里了,靳从文今年已经三十有四了,却只有靳知羽一个女儿,老太太想要为他纳妾,他却是千方百计地推辞。
老太太前几日没能抓着靳从文,只能朝着四房的太太,也就是四儿子的妻子,靳知羽的母亲发了好大一通火。
因为老太太精挑细选的几个一看就好生养的丫鬟刚塞进四房的院子都没隔天就被送了出来,她的二儿子没能留后,难道她的四儿子也要绝后了吗?
所以老太太看李氏是越看越不顺眼,靳知羽那一天从外头回来之后就听李氏身旁的嬷嬷来回话,说是李氏哭得眼睛都肿了。
所以靳知羽今天便很不耐烦,她知道她没能有个兄弟这件事情祖母着急,但是着急又有什么用呢,不得天时地利人和吗?
靳知羽随手指了一套散花藕荷色百褶裙,“去催催秦小肃,让他快着点儿。”
旁边一直候着的莲儿应了一声赶忙就出门去了,门口的朱嬷嬷侧身让了让莲儿,复又焦急地探头往里看,“三小姐!三小姐!您可快着点儿,老太太还等着您呢,等急了她可是要生气的。”
靳知羽本来刚要从杌凳上站起身,听到朱嬷嬷的话又一屁.股坐了回去,今日是她的生辰,还要她早起去问安,哼,她才不呢。
越想越生气,便决定连原本打算的拜见母亲也一并省去了,直接出门避祸去。
菘蓝虽然是以脾气好出名的,但这个朱嬷嬷竟然指着小姐大声呼叫,“朱嬷嬷,您是不是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能够让您以为您也是这靳家的主子了吗?”
明明没带脏字,朱嬷嬷却被说得脸色一白,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挺了挺腰背,清了清嗓子刚要回两句,莲儿就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锦衣少年跨进院门,少年也有些胖嘟嘟的,一眼看去倒是和靳知羽的气质十分相似,身着乌云豹大氅,步履匆匆来到靳知羽院里。
菘蓝看见秦肃来了,也不再理会朱嬷嬷,立马收了架势转身进屋,“小姐,秦公子来了。”
又顺手拿起刚刚挑出来的绒毛锦色披风给靳知羽披上,将顺滑的毛领重新抚了一遍,毛绒绒的衬得女孩更加玉雪可爱,菘蓝忍不住在心里夸赞了自家小姐一番。
“知羽又大了一岁了,更好看了。”秦肃昨儿收到靳知羽送去的信,今天自然是起了个大早来救场,莲儿就是在大门口遇见的他。
靳知羽微微低头似是害羞一样,心里面却在嘀咕,明明前两天才见过,这话是在唬谁呢。
“嬷嬷您瞧,这也不是我不想去和老太太请安,这不是秦肃哥哥来了,他几日前就说专门为我准备了生辰礼物要带我去看呢~”一边说着靳知羽还皱起了秀气的眉毛,一脸非常为难的样子。
朱嬷嬷一听更急了,刚想说那你不就应该早点儿起嘛,却被秦肃拦了下来。
原来是秦肃接收到了靳知羽的眼神,反应也是极快,在朱嬷嬷开口前就先堵了她的嘴,“嬷嬷,这礼物确实废了我不少功夫,也实在是不好误了时辰,劳烦您跟老太太说说,就说都是秦肃的错,是我考虑不周了,过两日我亲自登门致歉。”
“这...这可使不得。”朱嬷嬷一开始还在心里嘀咕,什么礼物还要算着时辰送,怀疑是眼前的这俩人联起手来糊弄她,但真听到秦肃说要上门致歉就赶忙摆手说使不得。
朱嬷嬷哪里敢应承下来让秦公子给老太太请罪,虽然如今大家都称呼他秦公子,但也只是因为他年纪尚小,上头的封诰还没有下来罢了,过上几年就得称郡王了,或者是世子也说不定。
秦肃自然也不会坚持,“那就这样吧,知羽和我就先走了。”说完转身拉上靳知羽就往院外去了。
朱嬷嬷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拦又到底没敢拦,讷讷地低声说着什么成何体统、不合规矩的话,听得旁边的小丫鬟们心里直翻白眼。
出了靳家,俩人便一起上了秦肃家,也就是安王府的马车,拉车的两匹骏马十分健壮,皮毛也顺滑,一看就养护得非常好。
车厢内,靳知羽和秦肃俩人亲亲密密靠在一起坐着,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接下来要去哪儿浪费时间。
俩人是从小的交情,双方的娘亲还在闺中的时候就是手帕交,后来又这么巧,嫁的人也在一处,关系就越发亲密了。
秦肃比靳知羽大三岁,当时刚怀上靳知羽的时候,两家还商量着说要定娃娃亲来着,还是靳从文婉拒了,说要看以后孩子们自己的选择才作罢。
秦肃坐在马车里,斜眼瞧了瞧身旁的靳知羽,清了清嗓子说道:“靳知羽,我可告诉你,你这么急匆匆地喊我过来,生辰惊喜什么的肯定是没有的。”
靳知羽毫不在乎地哼了一声,“说得好像我有多稀罕你送我礼物一样。”
确实忘了这茬的秦肃闻言才终于松了口气,又往靳知羽身边凑了凑说:“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做什么?”
靳知羽被秦肃挤得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在车厢里,稳住身子之后立马回头瞪着罪魁祸首,直把人瞪到往后退到紧贴着马车为止。
两人保持了适当距离之后,靳知羽才收回刚才好像要打架的目光,开始思考起秦肃说的事情来。
“去...郊外的龙华寺吧,前些日子你不是说想吃香椿芽了嘛,龙华寺的素斋做得最好吃了,”靳知羽原本是随口说的,结果说着说着口水都快要下来了。
她和秦肃格外聊得来也不乏俩人爱好相同的原因,俩人只要凑在一起就会开始琢磨去哪儿找各种好吃的,“你再让阿昆去买两只风筝,咱们待会儿吃完饭就去龙华寺的后山放风筝去。”
马车向城外驶去,伴随着轻微的“吱呀”声,凝白圆润的手指掀开车帘,外头的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脸上,已经有了一丝暖意,春天来了。
龙华寺离着禹洲府城并不远,山脚处有许多小村庄都依附于龙华寺生存,虽然今个儿并不是初一十五,但是山道上人也不少。
有挑了柴和蔬菜往寺里送的村人,也有像靳知羽和秦肃一样来游玩的,在山下的时候就已经能隐隐听见梵音,空气中似乎也开始出现了香火的味道。
龙华寺的庄严肃穆反正靳知羽和秦肃都没怎么感觉到,俩人下了马车之后还互相打闹攀比着爬完了台阶。
千难万难到了山顶,靳知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身上的披风也早就脱下来给了菘蓝,她年纪最小,又锻炼得少,只是爬上那百多级台阶就已经够呛了。
禹洲这边并没有高山,龙华寺所在处已是周围最高,从山顶望下去,已然有了会当凌绝顶之感。
“走啦,香椿树还在后边呢~”秦肃不过站着深呼吸了两下就缓了过来,然后就来拽恨不得赖在地上的靳知羽了。
绕过人声鼎沸的大殿,穿过宁静肃穆的偏殿,就能看见那两棵很高大的香椿树了,据寺里的僧人说这两棵树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
去年来的时候,靳知羽就没有爬上去,今年还想再试一次,把裙子塞塞好,袖子挽挽高,丝毫没有顾忌地露出一截藕段似的小臂,双手紧紧攀着树干小短腿就开始使劲儿。
闭着眼睛费力蹬了半天发现自己还是在原地的靳知羽:“...”
“痛痛痛!”靳知羽收回胳膊,发现自己得不偿失,双臂内侧都被蹭红了,有的地方还隐隐透出血丝来。
任凭菘蓝跑过来查看自己的伤势,靳知羽盯着这两棵树,她并不承认是自己水平太差,这两棵树长得太笔挺了,最低的枝丫也离她好远,根本够不到。
所以,如果让靳知羽总结一下的话就是这两棵树长得有问题。
“秦小肃,你上!”靳知羽一挥手,她不行,这不是还有小弟嘛~
秦肃之前就待在一边看戏,他早知道靳知羽肯定不行,就她这胳膊腿,爬爬他们家那棵歪脖子老树就差不多了。
相比于靳知羽的笨拙,秦肃显得经验十足,还知道把鞋子脱下来,往后退了两步一个助跑蹭蹭蹭就上去了。
“快快快!”靳知羽在树下睁着大眼睛朝上看,“多摘点,现在的香椿嫩,炒着吃凉拌吃都好吃。”
一个在上头摘,三个人在下面接着,当然主要是菘蓝和阿昆,靳知羽捡了三棵就能掉一棵。
“够了吗?”在树上哼哧哼哧一直干活的秦肃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探出头往下看一边问。
树下的菘蓝和阿昆面面相觑,应该...够了吧。
“靳知羽呢!”秦肃站在高处,一阵遥望,树下竟然已经没了靳知羽的影子。
“小姐说她太累了,去找主持要口茶喝。”菘蓝颠了颠手里捡的香椿芽,觉得两盆菜差不多了。
秦肃:“...”这家伙真行啊,说要来摘香椿的是她,第一个跑了的也是她。
悟须大师正坐在院子里的老菩提树下喝茶,看见一点儿也不像个大家小姐样的靳知羽脚步飞快地跑进院里,赶紧伸手招呼她来喝茶,“来来,小友,快尝尝我新制的茶。”
靳知羽如牛饮水一样喝完悟须大师亲自炒制的香茶,趴在很是凉快的石桌上不愿起身也没有说话,刚才满满的活力似乎突然被人从她身上抽走了。
她来这龙华寺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了,靳知羽和这龙华寺的主持悟须大师算是忘年交,俩人的岁数差了一个甲子,但在靳知羽刚开始牙牙学语的时候,他们俩就你一言我一语的都能对上,让旁观者啧啧称奇。
太阳爬得越来越高,透过高大的菩提树,只漏出了零星的光洒了下来,悟须大师捧着一杯茶,微微仰头看着这些光,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主持不问问我今天为什么来吗?”因为半张脸还被压着,靳知羽发出的声音还带着点闷。
悟须大师几乎不可见地晃了晃头,抚了抚自己的长白胡须,语气平和中带着一丝了然:“小友要是想说自然会说。”
说完有些惬意地拿起桌上的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细细入口品味,这茶在别人嘴里水平可能只是一般,但对他而言,就没有更好的了,毕竟是从他一直看顾的茶树上摘下来的。
“唉—”靳知羽小大人似的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家事,还是不太好听的家事,她再傻也知道不该轻易说与外人听。
“悟须大师。”院门口传来了秦肃的声音,靳知羽一个激灵,里面从趴着变成了端正坐着,似乎是不想让来人瞧出自己的心情。
“秦小公子。”悟须大师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我刚去那两棵香椿树上摘了不少了,已经让人去做了。”秦肃也在石桌旁坐下来,一边邀功还一边咳了两声,眼神示意盯着桌上的茶。
靳知羽了然,给秦肃也倒了杯茶,“温度正好,快喝吧。”
悟须大师看着秦肃也是半点不珍惜地连灌两杯,忍不住眼皮跳了跳,暴殄天物啊。
“你这是怎么了,发钗都歪了。”秦肃缓过来之后才发现靳知羽一边的珠花钗好像被压歪了,就伸手帮忙往里插了一下。
“哎哟—”靳知羽都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头顶被人扎了一下,赶紧一把拍开秦肃的手,“秦小肃!你干嘛呢!”
“呃...”好心办坏事的秦肃挠了挠头,看着菘蓝小心翼翼地扒开靳知羽的头发查看,确认没有受伤之后才松了口气。
靳知羽摸了摸头,刚才那一下,气得她脸都红了,“秦小肃,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别碰我的头发!”她向来宝贝自己的头发,乌黑顺滑,母亲和祖母经常为她梳头,一边梳还一边夸赞,说她的头发像云丝一样美丽。
秦肃有些郁闷地把手肘支在石桌上,手掌撑着自己肉乎乎的脸,“我这不是不小心嘛~你好凶啊。”
悟须大师一边吩咐小沙弥再去烹壶茶来,一边捋着自己的白胡须看着两人,秦肃也算是歪打正着,靳小姑娘总算是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两人还邀请悟须大师一起吃饭,悟须大师连连摆手,称自己还需要去禅房打坐,才没时间跟这两个小朋友在奇奇怪怪的时间点吃饭呢。
吃完素斋,靳知羽接过菘蓝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手,然后突然说要打道回府了。
秦肃看着阿昆给他俩买的两个风筝,一只老鹰一只蝴蝶,一个威猛一个漂亮,这就突然没了用武之地了?
秦肃皱着眉头,不解地问:“怎么突然要回去了,天色还早啊。”扯了扯靳知羽的衣角试图再劝说一下,让她留下来再玩儿会。
“我累了,我想回去了。”靳知羽打了个哈欠,很是困顿的样子,还用手揉了揉眼睛,眼泪汪汪的。
秦肃:“...”行吧,这小姑娘的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是从小就领教够了,最好还是按照她想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