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雍正年间，嘉兴有个叫唐依如的女子，她十八岁时嫁给一个叫陶破的农夫，从此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陶破经常酗酒，脾气暴躁，心肠狠辣，他每次喝醉酒都会打骂唐依如，唐依如被陶破打得遍体鳞伤，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那日中午，唐依如从河边洗衣回来，看见陶破又抱着酒罐饮酒，她知道陶破喝醉酒一定会打骂自己，便匆匆将衣服晾好，然后趁陶破不注意，偷偷从家里跑了出去。

唐依如藏在了村口的土地庙里，她在那里一直待到半夜才回家。唐依如故意这时才回家，本以为丈夫已经睡下了，不料她归家时，丈夫却站在门口笑脸相迎，他微笑着对唐依如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给你留了饭菜，你赶快进屋吃饭吧！”

唐依如见丈夫待自己如此温柔，只觉得非常奇怪，自从两人成婚，丈夫从未对她有过笑脸，他更不曾进过厨房，为何丈夫忽然给自己准备晚饭，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陶破似乎看出了唐依如心中疑惑，他笑着拉住唐依如的手说：“以前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只有咱们夫妻一心，互相帮扶，日子才能越过越好。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会努力赚钱养家，让你过上好日子。”

陶破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坚定，表情认真，唐依如看出他没有说谎，她觉得自己终于苦尽甘来，便扑进陶破怀中大哭了一场。从那以后，陶破说到做到，他每日天不亮便起床干活，并且对唐依如极为关心疼爱，夫妻俩日渐恩爱，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一般。

这一日，陶破陪唐依如上街买胭脂，两人在村口遇到了邻村的神婆吴大娘。吴大娘是有些真本事的，附近十里八村的人若遇到什么邪乎的事情，都会找吴大娘帮忙化解，因此吴大娘深受人们的尊敬。

唐依如看见吴大娘迎面走来，立刻笑着和吴大娘打招呼，吴大娘却没有回应唐依如，她直勾勾地看着唐依如身边的陶破，脸色忽然变得非常难看，她慌忙将唐依如拉到一旁，一边戒备地看着陶破，一边焦急地对唐依如说：“快跑，他不是你夫君！”

唐依如听到吴大娘的话愣了愣，她不解地问吴大娘：“吴大娘，您是不是看错了，他就是我洞房夫君陶破啊！”

吴大娘还没来得及回答唐依如，一旁的陶破便看着唐依如说道：“吴大娘说得没错，我确实不是陶破，其实我根本不是人类，我是你家中那头老黄牛。”

原来，现在的陶破是老黄牛所变，老黄牛是唐依如的陪嫁，唐依如一直小心照顾着它，它很感激唐依如的照顾，因此帮唐依如干活时，老黄牛从不偷懒。

老黄牛表示，它经常看到唐依如被陶破打骂，非常心疼唐依如，为了帮唐依如改变现状，老黄牛苦心修炼，终于可以变化成人。老黄牛变成陶破的模样后，将真正的陶破变成了老黄牛，两人的身份就此互换。

老黄牛早就喜欢上了美丽善良的唐依如，他从没有想过伤害唐依如，他以陶破的身份陪伴在唐依如身边，就是想让唐依如不再挨打受骂，过上好日子。

唐依如听老黄牛说明真相，只觉得无比感动，她没想到老黄牛比人还有情有义，于是她紧紧握住老黄牛的手说：“不管你是人是妖，也不管你是不是真正的陶破，我就认定了你是陶破，是我的夫君。”

吴大娘看到这一幕也非常感动，她看着老黄牛变化的陶破说道：“你比真正的陶破有担当，既然依如认定了你，从此以后你就是真正的陶破，我也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希望你能好好对待依如！”

吴大娘早就听说过真正的陶破是如何对待唐依如的，他酗酒无度，整日打骂唐依如，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人。吴大娘看出老黄牛对唐依如是真心的，也看出唐依如现在很幸福，才决定为唐依如和老黄牛保守秘密。

此后，唐依如和老黄牛变成的陶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们生儿育女，过得非常幸福。真正的陶破变成老黄牛以后，不仅要经常干重活，还要看着唐依如和老黄牛恩爱，他每日气得火冒三丈，最终把自己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