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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1989年的重阳节这天,一对老夫妇手挽手走上了“全国金婚佳侣评选颁奖大会”的领奖台。当他们共同接过那金光闪闪的奖杯时,全场立刻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对夫妻之所以引起人们如此巨大的反响,是因为他们有着特殊身份,他们就是开国中将孙毅和他的夫人田秀涓。
孙毅将军
此时,孙毅将军已经和夫人田秀涓已经携手走过了50个春秋,他们仍旧恩爱如初,令人羡慕。但鲜为人知的是,孙毅将军的原配夫人并不是田秀涓,而是包办婚姻的妻子崔道蕴。
打听原配妻子下落,却得知其已去世1939年,晋察冀边区的抗日救亡运动如火如荼,到处呈现出一片热气腾腾的景象。在一次针对作战部署的会议中,司令员聂荣臻和参谋长孙毅因不同想法争论了起来。
平日里脾气温和的聂荣臻此刻也发了脾气,拍着桌子怒吼,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孙毅也不相让,同样倔强地认为自己的观点没错。一直到会议结束,两人也没有退让一步,最后只能宣布会议结束,各回各家。
聂荣臻
回到家后,聂荣臻仍旧不能消气,他对妻子说:“孙毅这个人,打仗是个好手,但就是脾气倔,是该有个人管管了。”
聂荣臻说这话其实是在关心孙毅的婚姻状况,虽然他们在作战部署上有不同意见,但那都是工作上的事情,生活上聂荣臻还是非常关心孙毅的。因为自他认识孙毅以来,孙毅就一直是单身一个,身边没有人照顾,总是不好。
于是,聂荣臻就开始为孙毅物色合适的对象。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聂荣臻发现晋察冀边区妇救会主任的田秀涓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同志。
孙毅和田秀涓
田秀涓现年22岁,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妇女干部,而且田秀涓忠厚老实、性情温和,与孙毅古怪的脾气正好可以互补。
但就当聂荣臻撮合两人的时候,孙毅却提出了拒绝,他对聂荣臻将军说:“我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女儿,她们还等着等我回家呢。”
不过,经过聂荣臻的这一指点,孙毅才意识到,由于之前局势不定,自己担心连累家人就与家人断了联系。如今全国统一抗战,他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孙毅将军
于是,孙毅立马写信给家乡的哥哥,并询问妻女的情况。然而让他感到难以置信的是,哥哥写信回复说,他的妻女在他走后不久便去世了。
得此噩耗,犹如晴天霹雳,孙毅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只觉得太对不起妻子。聂荣臻也得知了此事,劝慰孙毅要节哀。
之后的日子里,聂荣臻考虑到孙毅伤心,也没有再提到撮合他结婚的事情。然而在长久的相处中,孙毅却自然而然地与田秀涓产生了感情。
孙毅和田秀涓
这年9月,孙毅将要调到冀中军区工作,趁着还没有离开,他向心仪已久的田秀涓表达了爱意。
接下来结婚顺理成章,一桌简单的饭菜,几个逗人的笑话,还有战友们真挚的祝福,完成了一个简易的婚礼仪式。
在之后的战争生活中,孙毅与田秀涓虽然聚少离多,但感情依旧热烈,他们共同度过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成为了军区中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伴侣。
孙毅和田秀涓
可孙毅不知道的是,其实自己的原配妻子并没有去世,其哥哥之所以说谎,是因为他就是拆散弟弟婚姻的罪魁祸首。
得知真相,愤怒与亲哥断绝关系1945年,日本投降,孙毅任冀中军区司令员,多年没有与家人通信的他,再次派人到家乡寻找家人的下落。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派去的人却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原配崔道蕴其实并没有去世,他们的女儿也安然无恙活在世上,而且崔道蕴已经改嫁给了其他人。
孙毅将军(右一)
孙毅在感到惊喜的时候,又不免产生了一丝疑惑,崔道蕴和女儿既然都活在世上,为什么自己的哥哥却谎称她们已经去世了?
带着疑问,孙毅又派人回乡了解情况,这一打听,孙毅差点气得昏过去。
1928年,孙毅在冯玉祥部队当兵,经人介绍,家里就给他定了门婚事,结婚对象正是比他小4岁的崔道蕴。
孙毅将军
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许多因素都不稳定,为了保证这桩婚事不出现任何问题,于是孙家长辈就做主把崔道蕴提前接回了家,让孙毅的妹妹代替孙毅,和新娘子拜堂。
等孙毅回到家后,见到崔道蕴长得既漂亮,人又贤惠,还有一手好针线活儿,很是喜欢。等孙毅假期休满,他就带着妻子到部队生活,并教她认字。
夫妻恩爱和谐,很快崔道蕴就怀了身孕。可就在这时,局势不稳,战乱不断,孙毅不忍妻子挺着大肚子跟着自己受苦,便把她送回老家待产,分别时,孙毅还将自己这么多年来攒的钱财都给了妻子,嘱咐她回家之后就藏在墙缝中,用于急用。
孙毅将军
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别竟是永别。
1931年,宁都起义后,孙毅参加了红军。为了不连累家人,他干脆与家里断了联系,家里人收不到他的任何消息,便都以为他牺牲在战场上了。
这可苦了崔道蕴,十个月后,她生下了一个女儿,跟公公、婆婆和大伯哥一家生活。大伯哥非常嫌弃崔道蕴母女俩,觉得她们是家里吃白饭的,便经常虐待她们,不给她们吃饭。
崔道蕴母女俩生活得痛不欲生,公公婆婆在世时还能护着她们,但后来公公婆婆一去世,她们的处境就变得更加困难了。
大伯哥从一开始的嫌弃、虐待,到后来干脆逼迫崔道蕴改嫁。崔道蕴不愿意,大伯哥就将她和女儿赶出了家门。
崔道蕴是家中老大,两个妹妹远嫁山东,三个弟弟有两个夭折,一个在外地学手艺。到1937年,日寇在华北实行“三光政策”,崔道蕴的父母也惨死日本人的刀下,因此崔道蕴没有娘家可回,无处安身的她,只能带着女儿一路讨饭。
在生活非常艰难的时候,崔道蕴只好改嫁给在地主家干唱功的共产党员、贫雇农张值棚。张值棚虽然贫穷,但心地善良,真心善待着崔道蕴母女。
孙毅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非常愤怒,他当即写信给自己的亲哥哥,言辞激烈地说:“你的行为实在太过分,我要和你断绝关系。”
孙毅说到做到,在之后的许多年,他始终没有与哥哥再联系。
孙毅将军
可即便是自己的哥哥做错了事,孙毅认为自己也难辞其咎,毕竟要不是自己走后一封信也不写回家里,崔道蕴母女也不会受如此虐待。想到这里,他心里感到十分愧疚。
1946年,孙毅终于联系到了崔道蕴,他坦白了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对她遭受过的虐待表达愧疚。之后,孙毅提出把女儿接到身边接受文化教育,崔道蕴为了女儿的前途,忍痛答应。
不久,女儿来到冀中军区,见到酷似自己接发妻子的女儿,孙毅心里更加愧疚。其实,在将女儿接到身边时,他得知了崔道蕴的住处,并围着崔道蕴住的村子转了好几圈,一心想再见一面,但被身边的同志给拦了下来,那位同志劝他:“你把对老伴儿的好,转给女儿吧!”
孙毅一家
此后,他将女儿捧在手心里呵护,把未能对结发妻子尽到的爱全部倾注到了女儿身上。
孙毅对结发妻子一直充满着愧疚,他一直想再见她一面,可惜到最后都没能实现。
1960年,崔道蕴不幸病逝,孙毅得知后拿钱为其安葬,以全他们之间的夫妻之情。
参考资料:
程静.回忆我姥爷孙毅.《雷锋•强军号》.2024年第5期
仝玉林.志同道合连理枝——孙毅与田秀涓的爱情故事.《党史博采(上)》.1999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