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觅清,展信佳。”
“距离乔家双亲过世,我收养你也有二十三年了,本以为我重病时嘱托闻野将你娶进家门,就能推他一把认清自己的心意,但他实在性子执拗,婚姻大事不同儿戏。”
“一直追逐在闻野身后会很辛苦,阿姨希望你能真心幸福,这样我在天上和你的父母相遇,也能说一句不负所托。”
看着陈律师交给自己付母的遗书,乔觅清哭成泪人。
陈律师欲言又止半晌后劝慰道。
“付母名下还给您留了遗产,尽管她已经离开,但心里仍旧惦记着小姐的。”
乔觅清的泪打湿遗书,身形止不住颤。
“把遗产捐赠给孤儿院吧,如果不是付阿姨,我也只是孤儿罢了。”
“处理好所有,需要多久?”
陈律师垂眸点数手上的文件。
“需要五天时间。”
乔觅清默默点头。
付叔叔早年离世,付阿姨重病后,更有不少声音开始曲解乔觅清留在付家的意图。
【乔觅清一个孤儿罢了,要不是付家夫人,现在指不定在哪个下水道里捡垃圾,还想分一杯羹不成?!】
【哪能啊,我看她是靠山倒了,想着要巴结付闻野呢!要是一朝成了新的付夫人,不是麻雀变凤凰了?!】
【难怪付闻野都开始疏远她了,不知道她给付夫人下了什么迷魂汤!付母的遗愿竟然是娶乔觅清!】
乔觅清多次想和付闻野说自己会离开,付闻野却像避灾一样躲着自己。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灰飞烟灭,承诺保护自己的人不见原本面目,自己藏了许久的少女心事也成了不能出口的秘密。
门庭外传来一声撞钟声,付家聚集了所有人在山泉庙为付阿姨祈福。
五天后正是下葬时间,送走付阿姨,乔觅清也能没有负担地离开了。
陈律师将文件收好颔首离开,乔觅清提起素裙要前往祈福会。
门吱呀一声打开,付闻野面容冷峻走来。
他随手将剃发用的推子丢在乔觅清脚边。
“乔觅清,大师说了你属相和我妈相冲,如果你要留下祈福必须剃发。”
“你自己看着办吧,是剃还是我送你下山。”
付闻野很清楚。
为了送完付母一程,乔觅清一定会剃。
乔觅清握着推子声音嘶哑。
“知道了你出去吧。”
付闻野动作微不可见滞了一瞬,随后大步离开。
门外传来窃窃私语的议论。
【听说付家养的小明星宋雨茉也在呢,她刚还在因为拍剧要剃光头大发雷霆,她手下好几个助理都被她剃了头发,哭成一片!】
【不然怎么说是付总心头肉呢,宋雨茉说要乔觅清也剃发,付总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谁不知道乔觅清一头长发当成宝一样啊。】
【宋雨茉也是命好,早年在孤儿院竟然能遇上付总,不知道使的什么手段被付总资助,现在亲生父母竟然还是宋氏集团的!】
乔觅清看向镜子里自己精心养护的长发。
小时候有人往乔觅清的头发上沾口香糖,付闻野一言不发将人打进医院。
乔觅清看着他满身伤,哭着问他为什么,付闻野将乔觅清揽进怀里一字一句。
“你放心,没有人能欺负你。”
现在他为了讨宋雨茉的欢心,轻易将这些抛之脑后。
身后一股大力传来,宋雨茉不知何时走进来将乔觅清的脸扭向自己。
宋雨茉眉眼精致,哪怕没有头发也气势十足,眼底讽刺毫不遮掩。
“在付家做了二十多年的狗,就真当自己是主人了?”
“你只是一个孤女,我有宋氏帮忙,你觉得付闻野会选谁?。”
第二章
乔觅清不躲不避对上宋雨茉的眼睛,轻笑了声。
“那你呢?二十多年没被找到,付阿姨病重了就找到你了。”
“你以为你是弃子还是棋子?”
宋雨茉瞳孔骤缩,用力将乔觅清的脸往旁边一甩咬牙切齿。
“闻野已经准备娶我了,看你这只哈巴狗还怎么狗叫!”
乔觅清反手的动作被死死扣住。
寺庙里的僧侣提着食盒敲门,目光看向宋雨茉。
“宋小姐,您的餐食到了。”
乔觅清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响声,宋雨茉嗤笑一声接过食盒。
“闻野心就是细,专门请厨子到寺庙给我准备餐点。”
她特意放慢让乔觅清轻松看清里面的四荤三素。
看着宋雨茉得意离去的背影,乔觅清用手使劲摁压胃部,抽痛让她额头泛起细密的汗意。
僧侣端来的白粥一圈圈往上冒着白烟,乔觅清的回忆也开始发酵。
付阿姨离世时,乔觅清悲伤过度晕厥。
医生特意嘱咐近日饮食要多补充营养,付闻野听到后皱眉斥责。
“寺庙不比在家,没有这么多娇贵的讲究,受不了就回家去!”
就连随行医生都被赶走。
但乔觅清还是在寺庙里看到医生,跟在宋雨茉身边治头痛症。
从前的付闻野虽然资助了宋雨茉,但对她并没有额外的关照之意。
和集团里其他的资助生一样的。
自从付母要求付闻野娶乔觅清后,付闻野身边就多了个宋雨茉。
宋雨茉身上还经常出现意味不明的红痕。
乔觅清曾亲眼撞见付闻野从宋雨茉房里出来,嘴角更是鲜艳的红。
乔觅清抬手将粥往嘴里送,眼泪却止不住往下落。
面前一片阴影笼罩,乔觅清抬头看见付闻野眉头紧蹙。
他慢里斯条地卷起手袖,将带来的餐点一一摆在桌面上。
“让你吃点白粥委屈你了?让外人知道你守灵还吃好,不得又攻击你吗?”
乔觅清鼻尖一酸,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可怜虫,吃我剩下的开心吗?】
乔觅清这才发现,眼前的菜色和宋雨茉刚端的食盒是一样的。
只是宋雨茉的分量更多一些。
乔觅清放下筷子,声音嘶哑。
“我没胃口,不吃了。”
付闻野本想一起吃的动作停了下来,猛地摔了筷子,神色不耐。
“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你以为我是我妈吗?你想做什么都由着你?”
随着付闻野一摆手,身后的秘书心领神会。
秘书将餐点径直倒向垃圾桶,乔觅清看在眼里,手心掐出红痕也不自知。
付闻野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一抬眼看见乔觅清已经转身到书案前抄往生经了。
他心烦意乱地踏出房门,走前看见床上单薄的被子,看向秘书。
“给小姐再拿床被子来。”
付闻野的叮嘱传进乔觅清耳里,手下的墨汁顿时绽出一朵慌乱的花儿来。
为什么自己刻意保持距离之后,付闻野反而开始关心了起来?
乔觅清放下毛笔给陈律师发去消息。
【小姐放心,正在进行捐赠流程,付总并不知情。】
【您名下的房产也正在售出中。】
乔觅清松下口气,良久才将往生经抄好,端着经书往祈福殿走去。
守在殿外的僧侣不见了,原本灯火通明的祈福殿意外的安静。
乔觅清疑惑踏进一步。
暧昧的喘息一声高过一声。
“闻野,我和乔觅清哪个感觉更好?”
第三章
往生经掉落在地。
烛火的光拉长两人交叠的身影。
付闻野戏谑声传来。
“她被我妈带的呆板又保守,自然是不如你的。”
“亏我妈心善,抱了只流浪狗回来,养了这么多年,流浪狗都当自己是主人。”
“可惜,这只流浪狗现在没意识到自己的立场,还摆架子,要是继续流浪生活怕是逃不过乱棍打死的命。”
付闻野的声音将乔觅清拉回那个雨夜。
当时付闻野喝多了,将喝醉的乔觅清揽进怀里,细密的吻铺天盖地袭来。
付闻野一声比一声温柔的唤着乔觅清的名字,让她沦陷在那个雨夜。
可清醒过后,身边的温度变得冰冷。
两人之间也没有别的变化,唯一变的,是乔觅清卡里收到的那笔巨额转账。
乔觅清以为这是两人的秘密,没想到他早已告诉宋雨茉。
还成为她们情浓时调情的话柄。
帘幕后宋雨茉撞见乔觅清的视线,轻佻地半拉下衣领。
“闻野,养大一只狗也花费不少精力,不要点回报怎么能行呢?”
付闻野落下一吻。
“你说的是,李家那小子不是看上她很久了吗?就算那小子有施暴癖,也算她高攀了。”
宋雨茉咯咯笑着。
乔觅清胃里翻滚阵阵,慌不择路地逃离。
直到撞上一人的胸膛,乔觅清才回过神来。
眼前的林书则不满地看向乔觅清。
“付姨的祈福会就要开始了,你准备去哪儿?”
“不是吧,付姨才走没多久你就懒得演孝女了?”
乔觅清刚想反驳,林书则强硬地将她拽回祈福殿。
殿前衣冠完整的付闻野捧着往生经若有所思。
乔觅清只是不经意地看了眼付闻言,林书则立马抱胸嬉笑。
“哟,付姨走了你就开始找新大腿抱啦。”
“乔觅清你可真让人瞧不上的,你父母的死和付家又没关系,你绑架付姨养你到大还不够,现在还要霍霍她的独子!”
“我要是你,成年我就自觉滚出付家了!”
随着林书则一句接一句指责,乔觅清脸色渐渐发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等祈福仪式结束,我会走的。”
林书则满不在意还想开口,那头付闻野扬眉大步走来。
“走?谁要走?”
林书则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幸灾乐祸地穿梭着,乔觅清扯出一抹勉强的笑。
“你听错了。”
乔觅清抬脚走进殿内跪在蒲团上闭眼诵经,付闻野疑惑地看向林书则。
林书则耸耸肩,身为付闻野的好朋友,他当然巴不得乔觅清早点消失。
付闻野为了这个女人做过太多失去理智的事,还总嘴犟说是兄妹情。
如今好不容易清醒,要是让他知道乔觅清要走,指不定怎么闹呢。
祈福至半夜才结束,乔觅清回到房间内。
发现僧侣送来的被褥满是剪子痕迹,就连原本的褥子也成稀烂。
乔觅清叹了口气,抱起褥子去找僧侣换。
却在僧侣处撞见付闻野亲昵的给宋雨茉带上名牌帽子。
宋雨茉看见她怀里的被褥,惊讶捂嘴。
“觅清,这不是闻野专门给你送去的被子吗?”
“闻野一心为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呢?”
付闻野收回手,面色低沉等着乔觅清解释。
乔觅清忽然想起从前上学时,有学生不小心弄坏付闻野最喜欢的衬衫。
慌乱冤枉是乔觅清弄的,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
付闻野只是拿着衬衫笑的肆意。
“乔觅清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她,她没有动机做这种事。”
“就算她做了,也只会丢给我抱怨手疼,你冤枉她更该死。”
当天那位学生就转学了,乔觅清还是事后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疲惫涌上乔觅清心头,瞬间她就失了为自己辩解的心。
宋雨茉还嫌不够,攀着付闻野的肩膀巧笑嫣然。
“闻野刚把剩下的被褥都搬到我的房里,怎么办呢,今晚只能委屈你了。”
乔觅清身侧的手微微收紧,将被褥交给僧侣说了句抱歉就转身离开。
“谁让你走了?”
第四章
乔觅清回头对上付闻野深不见底的眼。
“你在这种特殊时期,闹这种不知所谓的脾气给谁看?”
“你忘了我妈已经离开了,没有人会继续惯着你了吗?”
“现在就给我道歉认错!”
乔觅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坦然。
“你什么时候只靠耳旁风判断对错了?”
付闻野垂眸注视乔觅清,眼底毫无波澜。
“那也得看谁吹的耳旁风不是?”
“你到现在还学不会低头?”
乔觅清摇头后退。
付闻野等了没几分钟就失去耐心,生气后反而笑出声。
“行,我就看你硬气到什么时候。”
“今晚谁都不许给她送被子。”
说完,付闻野转身就走,挑衅似的牵上宋雨茉。
宋雨茉炫耀的依偎在他怀里,两人连背影都十分登对。
乔觅清见到人走远脱力要往地上摔去,僧侣连忙扶了一把将人搀扶回房间。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乔觅清已泪流满面。
僧侣离开后,乔觅清打开手机。
将这些年付闻野送的礼物,统统挂在交易平台上。
乔觅清在椅子上蜷缩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再次清醒,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子,额头上还有温热的毛巾。
她想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
付闻野端来水扶她坐起喝,语气僵硬。
“明明服个软我就会给你找被子,非要把自己冻出病来吗?”
“你就不能学学雨茉的性子,软一点不行?”
“乔觅清,服软很难吗你?”
乔觅清微微动手指,全身像被碾压似的酸痛。
眼前付闻野还在等乔觅清开口认错,她垂下眸注视杯子里泛起的波痕。
被校园欺凌时,付闻野曾说过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清清,你是付家的一份子,不用像别人一样靠讨好过日子。”
“要抬头挺胸说每一句话,做每一件事。”
秘书端进饭菜,付闻野犟不过她,叹气将肉沫蒸蛋端在乔觅清面前。
乔觅清哑然看向他,付闻野挑眉疑惑。
她只好一口口将蒸蛋送进口中。
不过片刻,乔觅清的手臂泛起密密麻麻的疹子,付闻野一把抓住乔觅清依旧往嘴里送的动作。
他涨红着脸,手下的力气大了几分。
“够了!过敏为什么还吃!”
“你存心要给我犟到底吗?!”
乔觅清松开手,勺子在地上四分五裂绽开。
每次外出时,付闻野总会交代不许上和蛋类有关的食物。
现在却能堂而皇之出现在餐桌上,有些记忆乃至习惯,终将落得被遗忘的下场。
乔觅清竭力抑制,眼角还是滑下一滴泪。
付闻野冷脸放下碗,大步离开。
身后传来乔觅清压抑的哭声,付闻野只觉得心像乱麻。
直到下午祈福照例进行,乔觅清眼眶微红出现在大殿。
一跪下,乔觅清就意识到蒲团不对劲。
单薄的不像话。
而今夜的祈福,却需要跪到后半夜。
乔觅清扭头寻找僧侣想要更换,背上被重重一拍。
厚如砖的经书砸在乔觅清的身上,让她本就乏力的身子径直往地上倒去。
付闻野不满。
“诵经你都心不诚,你对得起我妈这么多年把你当成亲女儿吗?!”
宋雨茉小跑过来将她扶起。
“觅清,我知道你被娇养惯了受不得委屈,但现在情况特殊,我帮你多拿个蒲团好吗?”
宋雨茉不经意地撩起半裙,膝盖微红。
付闻野冷哼一声。
“连雨茉都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她还是个明星都没有摆架子,你摆什么架子?!”
“来人把她的蒲团撤了!”
第五章
周围视线针刺似的直直钉在她身上,幸灾乐祸的意味不言而喻。
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乔觅清强行咬牙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强撑起身子,踉踉跄跄地往殿外走去。
僧侣想上前搀扶,被付闻野伸手拦下。
“让她去!我倒要看看她要硬气到什么时候!”
乔觅清在即将跨出殿外的瞬间倒下,头撞在门槛上发出剧烈的嘭响。
付闻野慌乱了几分,周围的人都不敢向前。
直到付闻野大步向前将乔觅清揽在怀里,转头吩咐秘书备车。、
宋雨茉双手张开揽在他面前。
“闻野,祈福还没结束!大师说过不能离开的!”
付闻野回头看了一眼殿内的佛牌,凌冽地看向宋雨茉,她才缩脖子让开。
付闻野匆匆送往医院,宋雨茉咬牙跟上。
医生给乔觅清做了全身检查,付闻野在病房外认真听着。
“患者现在身子较弱,应该禁止激烈活动卧床休养,酒精会刺激胃部造成进一步负担,严重会胃穿孔。”
乔觅清悠悠转醒,对上宋雨茉阴阳怪气的脸。
“哟,还知道醒呢,有够娇气的。”
“不就是跪了一会吗?你不早点适应,等我和闻野结婚,你被赶出去以后还怎么活呀!”
宋雨茉吹了吹美甲,手上的钻戒晃了乔觅清的眼。
乔觅清低低地笑了,声音微弱示意宋雨茉贴近。
宋雨茉贴近后,乔觅清带着笑意道。
“你这么想赶我走,是嫉妒,还是害怕?”
“人最爱在患得患失的时候,反复炫耀不是么?”
宋雨茉气急一把掐上乔觅清的脖子,乔觅清呼吸不顺咳嗽着。
付闻野闻声进来,宋雨茉收手往后一跌,豆大的泪就往下落。
“觅清,我知道你喜欢闻野,不希望他身边出现其他人。”
“但我是真的关心你才来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再出现了,求你不要自残好吗?”
“世界上除了付姨,还有很多人爱你的。”
付闻野语气冷了几分,将宋雨茉搀扶起来,她肩膀颤抖着缩进他怀中。
“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些肮脏的手段争宠。”
“要是雨茉有什么好歹,她粉丝找上你我可不会护着!”
付闻野还想再说,手机铃声响起,他离开半晌才回来。
宋雨茉不轻不重地拍着乔觅清的脸,声音怜惜。
“我们的哈巴狗,马上就要成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了,这可怎么办呀?”
乔觅清想还手,却架不住身子疲软。
付闻野走进来,随意的看向乔觅清。
“今晚有个拍卖会,李家小少爷要来,他喜欢你很久了。”
“你想办法和他搭上关系。”
乔觅清平静举起打着吊针的左手。
付闻野毫不在意,伸手就要将吊针拔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娇气?”
吊针开始倒流,乔觅清差点晕过去。
医生嘴唇微动,只能看着付闻野将乔觅清粗暴拽走。
宋雨茉在一旁快步跟着。
“觅清,付氏集团最近遇上了些困难,难道你不想帮付姨保住她的心血吗?”
“付姨可是从小照顾你的呀,你可不能这样对她。”
乔觅清提不起反驳的力气,反而是付闻野手上动作大了几分,将她的手腕拽的发红。
乔觅清被丢上车,付闻野将车开的飞快。
丝毫不顾及乔觅清不正常的脸色,和死死捂住胃部的动作。
直到下车,乔觅清蹲在路边干呕。
付闻野冷脸靠在树上观看着,香烟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庞。
乔觅清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灰暗的手机亮起。
【乔小姐,财产已办理好捐赠,车票定在两天后葬礼结束。】
【之前付总给您购置的房产,也需要一并变卖吗?】
第六章
乔觅清飞快回复出售,付闻野凑近想看,她抢先收好手机往拍卖场里走去。
宋雨茉补好口红跟随在两人身后。
林书则见三人走来,端着酒杯扬眉。
哟,左拥右抱呢?这声嫂子我该叫谁?”
付闻野抿唇,宋雨茉柔若无骨攀上他左臂笑的甜蜜。
“书则这么说就不对了,觅清什么身份,怎么会做挖人墙角的事呢?”
乔觅清垂眸恍如未闻。
林书则嗤笑一声,看着二人十指紧扣的手,眼神意味不明。
“看来看门狗要往丧家之犬发展了,真落魄跪下求我,说不定我还愿意收留当个看门呢。”
“等到流浪了,是变成餐桌上的餐点还是给人出气的物件就不知道了呢。”
林书则音量毫不遮掩,周围人的视线聚集过来。
乔觅清只觉得整个人酸胀的厉害,四下搜寻可以稍作休息的地方。
门口一阵嘈杂,李家小少爷李淮明被拥簇着出现。乔觅清手中被塞进酒杯,身后大力传来,就被人推到李淮明怀中。
他审视猎物般的在乔觅清身上不断打量,手顺着素裙滑进腿侧。
乔觅清惊起一身冷汗,被牢牢固住。
【乔觅清是真饥不择食,为了攀高枝命都不要了吗?李淮明她都敢上?】
【仗着自己好姿色肆无忌惮呗,李淮明身边的女人哪有超过一个月的?最后不是毁容就是出车祸,想攀高枝也不怕自己没命享福!】
李淮明在她发间猛吸了一口。
付闻野笑着将乔觅清拉到身后。
文件挡在李淮明面前,李淮明眯眼接过随意翻了翻。
“行,付总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个项目我会为您保驾护航的。”
说完就要将乔觅清拉回,付闻野摆手示意。
“准备好酒,我和小李总好好聊聊。”
“至于小李总想要的,时机到了我自会奉上。”
李淮明跟着走时,阴恻恻的眼神还如蛇般黏在乔觅清身上。
乔觅清要来手帕反复将手腕擦拭,擦破皮都不肯停手。
【我就说付总留她一个孤女做什么,用来换李家的项目真是稳赚不赔。】
【付总也算好心了,给她谋一个好前途,乔觅清这副姿色能被玩多久?我赌两个月!】
乔觅清逃也似的躲到角落,付闻野的秘书在拐角处拨打电话。
“付总不要市面上的高定,请国外的设计师做独一无二的!全球直播的婚礼,才对得上宋小姐的身份,弄砸了大家就一起丢饭碗吧!”
“付夫人给乔觅清留的婚纱?绞断丢了吧,省得添晦气!没看每次付总看都不看么?!”
秘书挂断电话扭头对上乔觅清平静的眼睛,喃喃不敢说话,想离开被叫住。
“付姨留给我的婚纱,送到我家里去。”
秘书连连点头,逃也似的离开。
铛——
拍卖会开始,宾客落座。
乔觅清才看清全场坐席,没有她的名字。
众人无声注视全场唯一站立的她。
拍卖师轻咳,服务员趾高气昂站在乔觅清面前。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进来了?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
付闻野撑手歪头看着,等乔觅清走来求他。
付母已经走了,他要乔觅清看清现在只有他付闻野是唯一护得住她的人。
没想到乔觅清缓缓注视所有人后,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付闻野身边的空气都冰冷了几分,宋雨茉歪头询问,他清了清嗓示意无事。
离开后的乔觅清靠在墙边等待车到来,大屏幕清晰转播会场内的一切。
宋雨茉软糯撒娇,付闻野一掷千金为美人拍下两条钻石项链。
上千万的项链被他轻轻带在宋雨茉颈间。
另一条则被随手收进口袋。
第七章
乔觅清上车回到付家,发现自己的房间满是行李杂物。
行李箱上还摆了宋雨茉的相框自拍。
乔觅清的物件被随意堆起,不少高定礼服被剪的稀烂。
她慌乱翻找着妈妈留下的玉石项链,可怎么都找不到熟悉的蓝色珠宝盒。
佣人们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瓜子纷飞。
【她不是要被赶走了吗?宋小姐都让我把她的东西清出去了,本来付总看到我清她衣服的时候我还吓一大跳,没想到付总什么都没说,她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我要是她,我都没脸在付家呆呀,她父母在地下要是知道自己女儿是个倒贴货,会不会气的炸棺?!】
【付夫人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说不定原本可以长命百岁都是被克的早死!】
乔觅清顾不上多嘴的佣人,就连垃圾都倒出来翻找。
终于在垃圾桶里找到了那条玉石项链。
视若珍宝地护在怀里,眼泪断线般落下。
身后的议论声莫名噤声,温热的怀抱将乔觅清包裹,付闻野身上专属的松木香袭来。
“谁欺负你了?”
乔觅清没有说话,付闻野无奈将她转向自己,伸手掏出兜里的钻石项链给她戴上。
“我一看到这条项链就觉得很衬你,果然很漂亮。”
乔觅清看向玻璃反光中的项链,比起宋雨茉脖颈间的那条,这条显得黯淡无光。
更像买一送一时的赠品。
她手中紧紧攥着蓝色珠宝盒,翻找垃圾时玻璃碎渣将她手划伤,鲜血一滴滴往地上坠去。
失血让乔觅清的脸色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付闻野抢过珠宝盒,脸上暴风凝聚,怒斥身后的佣人们。
“我请你们来干什么的?!小姐手在滴血没人长眼睛了是吗?”
乔觅清摇摇头,推开付闻野的手。
付闻野看清她的房间都被堆满宋雨茉的东西,忽然熄火,烦躁地让佣人将医药箱拿来。
乔觅清无声地笑了,从始至终付闻野都没说一句将东西清走。
付闻野处理好伤口后,亲自下厨煮粥。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乔觅清却觉得陌生。
被接回付家时,乔觅清敏感地感知到付家其他人对自己的不欢迎。只要付姨不在家,佣人就会拉着乔觅清到保姆间吃饭睡觉,她们会去睡乔觅清的公主床。
要五岁的乔觅清洗碗、除草,不小心打破碗,佣人会将她的衣服剥干净丢到院子里受冻。
她们鄙夷的眼神,乔觅清时时在午夜梦回。
【真是命好,自己亲父母死了还能享福,把她弄死是不是我闺女也能来做大小姐。】
【谁知道她父母车祸怎么来的呢!她也不干净!丧门星!她父母要是知道有这一劫,说不定早早就把她掐死了!】
心知自己添麻烦的乔觅清也从没说过,她怕付姨会赶自己走。
是付闻野偶然看见了她房间里佣人的贴身衣物,大发雷霆把所有佣人都辞退换过一批。
他眼神比天上星还要亮。
“属于你的就是你的,付家的一切都有你的一份,不要妄自菲薄。”
厨房里的付闻野端着热粥出来,小口小口的喂乔觅清吃着。
乔觅清眷恋般感受着这份温柔,没吃几口,他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付闻野接上电话,嘭地一声站起,热粥打翻在乔觅清腿上。
乔觅清的腿烫出一片血泡没忍住嘶出声。
付闻野顿在原地,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嫌恶。
“啧有够娇的,麻烦。”
他转身就走。
佣人们面面相觑,只有乔觅清听清电话里宋雨茉的哭声。
“闻野,我休息了会就做噩梦了,我好怕……”
佣人唯唯诺诺上前帮乔觅清清理伤口,胆大地开口询问。
“小姐,房里的东西怎么处理?”
乔觅清垂眸平静的注视伤口。
“都丢了吧。”
“我是说,我的东西。”
第八章
乔觅清滑动手机,朋友圈里共友发了一条朋友圈。
【某些人可真够幸福的,约她吃个饭还要吃狗粮,还说没见过带壳的虾!】
配图是餐桌对面笑的一脸温柔可人的宋雨茉,碗里堆满剥好的虾,照片边角露出修长的手指,黑色的玄戒刺痛乔觅清的眼。
佣人打断了乔觅清的思绪,乔觅清打开信封。
几十张交叠的身影掉落在地,乔觅清连看第二眼的勇气都没有。
宋雨茉的信息传进来。
【怎么样?收到我的礼物了吗?为了庆祝你离开付家,我和闻野特意拍的呢。】
【对了,我知道你会关心,特意问了闻野,他说你这种货色没到手的时候还有点新鲜感,到手了实际也就那样吧,希望你努努力多拴住李淮明的心,毕竟这是你唯一迈入豪门的机会了。】
【我们认识这么久,以后路上遇见你在擦鞋我说不定会丢点纸钱给你呢嘻嘻,可别被乱棍打死了呀。】
乔觅清呼吸急促了几分,将照片张张捡回信封里,竭力保持平静。
她走进书房,拉开付闻野书桌的抽屉,这份礼物还是留着给付闻野慢慢欣赏,却看见文件袋下露出一张笑容明媚的照片。
下面密密麻麻压着的,是宋雨茉从小到大的照片,笑的、哭的、搞怪的。
全被他细心收藏了起来。
乔觅清用力掐着掌心,将照片放进抽屉仓皇退了出来。
撞上付闻野疑惑的眼神,他身边还站着柔弱的宋雨茉。
宋雨茉捂嘴娇笑。
“觅清,真不好意思我的东西太多了,只能占用你的房间了。”
“可千万别和我计较呀,都怪闻野说你要走了……”
付闻野亲昵地揉着她的脑袋,不在意地摆手。
“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在意的?家里那么多房间她睡哪儿不是睡。”
“实在不行,就去和佣人住吧,算是我帮助她认清自己的地位了。”
宋雨茉高兴地在付闻野脸上亲了一口,飞扑到房间里拆付闻野准备的礼物。
深夜,乔觅清气闷上阳台透气。
客厅传来声响。
宋雨茉哭的梨花带雨敲付闻野的房门。
“闻野,我又做噩梦了,胸口疼的厉害。”
“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付闻野心疼地将她揽在怀里,抬头对上乔觅清平静的视线,悬在半空中的手久久没有落下。
宋雨茉继续往他怀里拱了拱,付闻野声音冷冽了几分。
“看什么?!付家养你这么多年,只教会你偷窥是吗?你的教养呢?!”
宋雨茉惊呼一声,月光下她的身影朦朦胧胧,透出姣好曲线。
付闻野伸手将她拽进房间。
暧昧的低喘肆无忌惮在上空盘旋。
乔觅清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
只剩两天,一切就要结束了。
等到天亮付闻野皱眉拍她的肩膀时,乔觅清才意识到自己枯坐了一夜。
乔觅清小时接受不了父母离世的打击,连哭整月,身子从此之后都要娇养着。
付闻野便跟着保姆学做各种各样的菜式,只会哄她多吃些。
此时餐桌上也是付闻野准备的满桌菜式。
乔觅清刚举起补汤要往嘴里送,宋雨茉哇了一声扑到桌前,补汤接连被打翻。
宋雨茉瞬间红了眼眶手足无措,捏着抹布要给乔觅清擦,抹布下的手却是直接扭上去。
乔觅清痛呼出声,站了起来。
宋雨茉被撞摔在地,脚踝红肿一片。
“觅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你擦擦,如果你不喜欢我,我等会就离开好吗?”
付闻野错愕地护在宋雨茉面前。
“你闹够了吗?!雨茉是客人!待客之道你都丢到狗肚子里去了?!”
“外面那些评价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乔觅清忽略心口的钝痛,起身回了房间,临走前踩上宋雨茉的脚踝。
“啊,抱歉。”
身后宋雨茉啜泣声愈发大声,付闻野气急抓过乔觅清的手腕。
乔觅清的手机亮起。
【尊敬的旅客您好,您的航班将在两天后准时起飞,请您......】
付闻野清晰地看清屏幕上的每一个字,手下力道松了些,迟疑道。
“你要去哪儿?”
第九章
乔觅清摁灭屏幕,手蜷缩着。
“出差。”
付闻野身侧的手松了,原本的质问也抛之脑后。
他就知道,乔觅清不可能想离开自己,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乔觅清都会在付家永远等他回来,就像小时候那样。
书则说的没错,女人一直惯着只会蹬鼻子上脸。
宋雨茉看到身形贴近的两人,紧咬下唇泪如雨下。
“好疼...我好像站不起来了...”
付闻野一把将乔觅清推开,她猝不及防撞到门槛上引起眩晕阵阵。
付闻野小心翼翼将宋雨茉扶到沙发,撞开乔觅清拿上医药箱,轻柔的给宋雨茉揉着脚踝。
宋雨茉飞快地瞥了一眼乔觅清,嘟着嘴撒娇。
“还是很痛,闻野给我吹吹就不痛了。”
有洁癖的付闻野低头轻吹,良久才抬头看向乔觅清,向上的嘴角平了几分。
“你还在这碍事做什么?做错了事不知道道歉,在外面别提你是付家养大的孩子。”
乔觅清无力辩解,直接离开了付家。
付闻野揉脚踝的动作慢了下来,不耐地蹙眉。
往常的乔觅清会和他撒娇耍赖,刚刚靠近时她的身形也避开来了,这么平静的样子反常的不像话。
但肯定撑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低头了,毕竟现在她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
付闻野这么想着,心又安定了几分。
大师的名字在手机上疯狂跳动着。
“付总,仪式已经准备完毕,明日付夫人就可以下葬了,您今日可以带两位小姐回来。”
付闻野低声应好,随手拨打乔觅清的电话。
往常一打就会响起乔觅清欢快声的电话,现在只剩冰冷的电子女音。
付闻野松了松领结,挂断重新拨打,回应的依旧是电子音。
他猛地将手机往地上一摔,吓得宋雨茉红了眼眶。
付闻野连忙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联系秘书出去寻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傍晚,秘书都没有寻找到乔觅清的痕迹。
付闻野忽然有了答案,亲自驱车来到乔家父母的殡仪馆。
果然看见拿着玉石项链的乔觅清。
乔觅清正和父母告别,猛地一股大力从背后传来。
她踉踉跄跄被拽动,才看清付闻野震怒的脸。
“你去哪儿是不会说吗?留着手机有什么用?你的手机和你一样都是废物吗?!”
乔觅清拼命扯开他的手,两人推拉间付闻野狠狠一巴掌甩到乔觅清的脸上。
“有完没完?!我妈明天就要下葬了还在这伤春悲秋的,真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一点我妈的地位!”
“行!我就断了你的念想!”
说完他抢过玉石项链,往地上砸去。
玉石瞬间四分五裂!
乔觅清血色尽失,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付闻野。
缓缓捡起地上的碎片包进袋子里,一言不发走出殡仪馆上车。
宋雨茉在车上嬉笑地靠近乔觅清幸灾乐祸。
“别摆臭脸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在付家没有话语权,主人肯赏你一口饭吃你都该感恩戴德。”
“我要是你,就该跪下来求闻野收留,被打算得了什么呢,攀高枝才是你的目的不是吗?”
付闻野上了车,宋雨茉亲昵地依偎在他肩膀。
车外的窗景飞快倒退着,乔觅清从反光中看清两人十指交叠的手。
手机屏幕亮起的倒计时只剩下最后一天。
等到付姨下葬后,这里的一切都将和自己无关。
车停在山脚,众人一步一台阶向上走去。
付闻野抱着宋雨茉经过乔觅清身边,开口嘲讽道。
“爬几个台阶就要你的命了,今晚还要守灵,你要晕过去可没人管你。”
乔觅清充耳未闻,坚定的一步步走去。
等她到守灵殿时,身上冷汗遍布。
众人跪坐祈福,大师在灵堂前低声念着往生经。
属于乔觅清的蒲团,不知被何人叠了两三层。
第十章
直到后半夜,滴水未沾的乔觅清终于扛不住摇摇欲坠。
付闻野皱眉起身,踹了她一脚。
“我妈都走了你在她灵堂前也要装不成?”
乔觅清闭眼不看,专心诵经。
付闻野不顾她挣扎打横抱起,一路走回禅房。
禅房内已准备好素菜。
他安顿好乔觅清后转身离开,仍不忘开口挖苦。
“歇了吧,我妈不会因为你少送这一段就上来找你的。”
乔觅清随意塞了点吃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起身到院子里透气。
远远走来一道修长的身影。
“李淮明不是放话要支持这次的项目了吗?为什么突然反悔?”
“呵,现在反应过来开条件了?乔觅清?”
“我考虑考虑吧,告诉李淮明我也要看到他的诚意。”
乔觅清捂住嘴,慌乱往后退了一步。
心口像被大手紧攥,怎么也呼吸不上来。
她一路跌跌撞撞回房间,慌不择路摔了好几跤。
乔觅清嘭地关上门,好像这样就能将所有的丑恶嘴脸关在门外。
身后一只大手捂住乔觅清的嘴,另一只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着。
“想到哪儿去?上次勾了爷不负责,今天就由你来灭灭火!”
乔觅清呜咽着看清月光下的李淮明,使命用脚往后蹬着。
李淮明低低一笑。
“你叫也是没有用的,付闻野已经把你送给我了,不过你也别怪他,要是付家这么大的家业毁在他手里,今晚灵堂里躺的就是他了!”
李淮明大手一撕,乔觅清半边衣裳已经被退了去。
她眼里盛满泪水,慌乱往后退去。
乔觅清用尽全力呼喊,禅室外始终静悄悄的。
李淮明还在逼近着。
“付家已经放弃你了还不明白吗?你现在只是个交易的棋子罢了,到我这我还能护你,毕竟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乔觅清像听到希望似的睁大眼,手上反抗的动作也弱了几分。
李淮明满意起来,伸手要够她,乔觅清反手将桌上的镇纸往他头上砸去。
直到李淮明软绵绵的倒下,她才松了口气。
第二天天色将亮,山泉庙里的僧侣敲响警钟。
众人穿上孝服行至灵堂。
宋雨茉担忧地环顾四周。
“觅清怎么还不来?往日也就算了,今天可是付姨下葬的日子。”
“付姨连觅清大大小小的纪念日都记在心里,她没空去祭拜的时候不顾身体难受都会帮她跑一趟祭拜,觅清现在怎么能不出现呢?!”
付闻野四下寻找的动作一滞,脸上隐有怒意。
宋雨茉咬唇跺脚,带头前往乔觅清的禅室。
她眉目间是压制不住的喜悦。
付闻野先一步推开门。
只见桌面上凌乱不堪,血迹碰撒各种都是。
李淮明瘫软在地没有半点动静。
宋雨茉愣住,强行压制住想骂李淮明废物的念头。
如果让所有人看到乔觅清在付母下葬的日子行欢作乐,记者第二天就会大肆宣扬,她的人生才算是全毁了!
宋雨茉气的发抖。
付闻野发狠似的到处寻找乔觅清的痕迹,可始终都没有。
他一把拽起地上的李淮明,将水从头泼下。
“觅清呢?!谁让你出现在这儿的!”
帮忙寻找的僧侣捧着一张血书欲言又止递来。
“付总,这好像是乔小姐的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