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据东川的顾氏兄弟:好人难做!(上)

川蜀牧老阎历史 2024-04-21 05:26:50

唐朝末年,天德防御使蔡京(不是那个太师)突然赏识一对同为小校的兄弟顾彦朗、顾彦晖,对儿子蔡叔向说,他俩能封侯,让蔡叔向等给了他们很多钱,也让他们升官。

等黄巢农民军席卷两京,顾氏兄弟参与勤王,收复京城长安,顾彦朗被任为右卫大将军。

光启三年(887年),唐僖宗任顾彦朗为东川节度使。

然而,他连奉命赴任都是奢望。当他路过剑门关时,隔壁西川节度使陈敬瑄的部下夺了他的符节,把他拦在利州,还诬陷他擅自兴兵掠西境。在朝廷使者调停下,陈敬瑄才作罢。顾彦朗到任后,任弟弟顾彦晖为汉州刺史。

陈敬瑄及其弟西川监军、前当权宦官田令孜(随养父姓)不甘心,攻打东川,被顾彦朗击退。僖宗命工部尚书张读劝解未果,结果张读做了冤大头,获罪被贬为睦王傅。因两川交战,贡赋道路断绝,朝廷派明日宰相孙偓前去征收。

同时,顾彦朗之前在神策军的老战友王建占领阆州,自称刺史,派军队袭击附近地区。顾彦朗怕被王建袭击,时时遣使重提他们当年的友谊,并秘密馈赠军粮。

不知是良心过不去还是自问羽翼未丰时机不到,王建选择了放过。

在陈敬瑄眼里,王建和顾彦朗和睦相处,就有联手的可能。田令孜说,王建以前是我的养子,我可以把他喊来作为我们的助力。于是陈敬瑄写信召之。

王建大喜,动身途经东川治所梓州,给顾彦朗带信:“田阿父召我,我想向陈太师求一大州。”把家属都交给了顾彦朗。

然而,当参谋李乂吹风,陈敬瑄又反悔了,派人阻止王建。

可是,王建不是孤身前去的,是带着军队的。陈敬瑄即使派军队阻拦,也屡次被王建打败。

陈敬瑄派人去问责,王建的手下当然说,是你出尔反尔的,我主王建现在去汉州依附顾彦晖,你们也不要多心了。

同时,王建也向顾彦朗求援。顾彦朗对节度使符节被抢怀恨在心,就派顾彦晖去助拳,屯学射山,西川道路断绝。两家合兵五万包围成都三日却不能攻克,陈敬瑄告急于朝廷,朝廷诏宦官说和,又派遣左谏议大夫李洵为两川宣谕和协使、凤翔节度使李茂贞告谕,于是解围。

王建解围只是自问没有能力当场拿下成都而已,之后他还是劫掠西川。文德元年(888年),唐僖宗崩,其弟唐昭宗继位,他厌恶田令孜。王建上表昭宗,称陈敬瑄、田令孜为反抗朝廷统治的叛军,应予以征讨;顾彦朗害怕王建侵伐,也上表支持王建并请求为王建雪冤。昭宗任宰相韦昭度为新任西川节度使,召陈敬瑄回长安任龙武统军。陈敬瑄抗命,昭宗便以韦昭度为行营招讨使,顾彦朗为行军司马,王建为新设的永平军节度使,山南西道节度使杨守亮为行营招讨副使,发起讨伐,顾彦晖也在军中和王建并肩作战。

顾家兄弟还有一个兄弟排行在他们中间,出家为僧,号栖让。龙纪元年(889年),顾彦晖与栖让奉命铸了一尊重达五百钧的圣钟;同年,顾彦晖从汉州离任。

顾彦晖很爱干净,曾嫌弃他人臭味,左右都熏香;幕僚都是朝中贵族子弟,行为轻薄。韦昭度也以顾彦晖为招讨副使,顾彦晖每天早上率幕官一同谒见,都轻视王建等,连韦昭度也觉得他不恭敬。

当时的人看顾彦晖详缓有儒者风,王建的左右都髡发黥面像鬼,都笑了。

大顺二年(891年),陈敬瑄陷入绝境,但因新败于军阀河东节度使李克用,国库耗尽,昭宗下诏恢复陈敬瑄官爵,命顾彦朗、王建各自撤军。不知是否因为李克用的后台是大宦官杨复恭,昭宗才改了主意,想留着杨复恭以前的政敌田令孜。

但王建不愿功败垂成,竟然恐吓韦昭度交出军权只身回长安,最终迫使陈敬瑄、田令孜投降,成为西川节度使。

这时候王建和顾彦朗于公是合作伙伴,于私是老战友还是连襟,虽然有窥伺东川之心,但终究没有下手。野心家顾念友情亲情?小编还是相信他自问时机没到吧。陈敬瑄、田令孜作为王建名义上的父辈,不久都被王建送走。

同年,顾彦朗去世,顾彦晖称东川留后,即代理节度使。暂时没有顾彦朗的儿子顾在珣什么事。

当初蔡京的善意也收到了回报,顾彦朗为了报恩,以蔡叔向为副使,也很尊敬他。

顾彦朗遗命焚烧尸骸,归葬老家丰州。但顾彦晖太忙,天下太乱,顾彦朗的遗愿没有达成。

丰州就是天德军的治所,也就是顾氏兄弟是在老家原地出道。按现在的区划,他们是内蒙古巴彦淖尔人。

昭宗任顾彦晖为东川全权节度使,派中使宋道弼去送旌旗符节。这时,杨复恭已经失势出逃投奔养堂侄杨守亮,他们让杨复恭的养子绵州刺史杨守厚在路上劫持了宋道弼,并发兵攻梓州。顾彦晖向王建求援。

这时候的王建已经开始图谋东川了,一方面顾彦朗是他的连襟,顾彦晖是他的谁?一方面两川彼此盘问关卡、赋税,实在太麻烦了,为什么不让两川统一呢?

因此,他派华洪、李简、养子王宗侃、王宗弼率援军前往的时候,密令他们,一旦击败山南西道军,顾彦晖一定设宴款待,那时就可在席间擒住他并夺取东川。

如王建所料,王宗侃击败杨守厚,杨守亮被迫退兵,顾彦晖也确实准备设宴。但因王宗弼泄密,顾彦晖称病取消了宴席。

但是顾彦晖显然没有向王建发难问责的底气,面上的和平能维持还是维持着。

景福元年(892年),王建攻打威戎军节度使杨晟的治所彭州,杨晟向杨守厚求援,建议他攻打梓州,迫使王建来救援。也就是说,在外人看来,王建还是顾彦晖的朋友,顾彦晖有难,王建不会不管。

但总有一天,顾彦晖最大的苦难将拜王建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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