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边关黄豹被斩选豪杰皇上发诏,呼延庆旧病复发小孟强顶名夺印!

伯芳评文化 2024-05-25 03:10:34

宋仁宗听包拯说得黄文丙点头才能上奏章,就问黄文丙:“黄爱卿,包拯所奏之事你可依允?”黄文丙连忙说……“万岁爷,包丞相的奏章从来都是正直无私,微臣岂能不允。”

天子说:“既然黄爱卿如此说,包卿只管奏来!”包拯说:“启上我主,微臣头一本奏的是幽州总兵黄豹。黄豹依仗叔父黄文丙与庞文交好,窍取了幽州总兵的官职,他不思报效朝廷,在番兵犯境之时,不能拒敌,反而弃城出逃,使幽州失陷。按法律规定,擅离职守丧失国土应斩首,不知黄文丙服与不服。”

黄文丙已被打怕了,也不管包老爷奏的是什么事,只是连连点头。包老爷见黄文丙点头,又说:“圣上,黄文丙身为兵部尚书,深知丧失国土应处何罪。既然他点头依允微臣所奏,乞望圣上传旨,将黄豹斩首问罪!”

仁宗天子无可奈何,只得传旨:“将败军之将黄豹,推出午门斩首。”殿前御林军闻旨,仗刀提绳走了上来,上前围住黄豹,打掉纱帽,扯断玉带,把黄豹五花大绑。

黄豹一见吓得浑身直冒冷汗,双脚跺地高喊叔父救命。又跪在地上哀求天子,求天子饶了他的小命,连哭带叫。

黄文丙原想满朝文武会有人出来保奏,到时他再说一句话,天子不能不允。谁料众文武大臣就如同无事人一般,站在两边无动于衷。无人保奏,黄文丙也不敢上前求天子开恩,只得眼睁睁看着侄儿被推了出去。

只一刻功夫,御林军来报,黄豹已被斩首,上殿缴旨。天子见斩了黄豹,又问包拯……“你还有何本章,快快奏来!”

包老爷说:“微臣二道本章奏的是封疆大事。如今番寇侵占了幽州,此地是我大宗咽喉要地,决不可放松。若是与番寇讲和,有失我天朝的尊严,挫了我朝的锐气。”

“若是去征剿,朝中现在又缺少勇将。乞望我主发一道皇榜,招集天下贤才,限三个月内到汴梁比武,比武取胜者让他挂帅印,提兵征剿番寇,收复幽州,如此可保社稷可安众民。不知我主意下如何?”

天子点头应允,说:“包卿所言极是,即刻发下黄榜,招集武艺高强的勇士挂帅征番。”包老爷说:“且慢,微臣还有一言奏上。边报说番寇作乱是呼守用勾结所致,所以不可逼迫过急。依臣愚见,圣上发下一道赦旨,呼门若还有后代,赦其前罪,许他上京比武夺印。”

“常言说将门必出将才,倘若有呼门奇将藏在民间,可令他挂帅去征剿番寇,若是收复失地,其功不小。臣为的是我主社稷,望我主定裁。”仁宗听了沉思不语,半晌问黄文丙说,“黄爱卿,包卿的奏本你世为如何!”

黄文丙有心不依,包拯必不甘心,若是他动怒反为不美,连连说:“包丞和所言甚是。”天子说:“既然如此,就依包卿所奏。”说完,伏在龙案上,提笔在手,先写了一道招聚英才的皇榜,接着又写了一道赦呼门的赦书。写毕,传旨发出。

值殿官接过圣旨,出了殿门把两道圣旨张挂在午门之外。天子见圣旨发出,说:“众文武公侯无事可奏,退驾散朝。”说着龙袖一拂,转驾回宫去了。

众文武见天子退朝,也都各自散去。包老爷心中暗喜,两件事圣上皆准奏,打去了奸贼的威风。包老爷迈步出了午门,吩咐街役在前开道,去天波杨府走一遭。

众衙役前面鸣锣开道,王朝、马汉紧随轿后,一路直奔天波杨府而来。功夫不大,来到杨府门前,包老爷下了轿,要门人进去通报。佘太君听包丞相到来,连忙接出二门。

手柱龙头拐仗,说:“不知包大人大驾光临,本应远迎,接待来迟,面前认罪。”包老爷连声说:“岂敢,岂敢!多日不见太君,特来拜见问候。”说着让进客厅,二人施礼落坐,太佘吩咐家人看茶。

茶罢,老太君说:“老大人,向承大人救命之恩,未曾答报,今日光临,不知有何见教?”包老爷说:“太君在上,下官今日到此有件紧急的事情。边疆传来军报,番寇进犯,已攻落幽州。番寇这次进犯,其中有些缘由,是呼家的呼守用从中勾引,要报举家被杀之仇。”

“奸贼黄文丙奏上一本,妻老太君私通反臣,是呼门一党。太君重孙杨文广放走呼门后代,罪责难逃。下官当殿打了黄文丙,闹了金銮殿,圣上准了下官的奏本,发下了招贤皇榜和赦免呼家的赦书。下官此奏皆是为了能替呼门伸冤。今日到府,想问一问老太君,不知边上杨元帅可曾有无书信。”

佘太君听了包拯的叙说,满心欢喜,口中不住的念佛,说:“呼门快有出头的日子了!”欢喜过后,对包拯说:“老大人若向边上的音信,老拙可以告诉你,家信从来不断。昨日又寄来一封信,说是西夏侬智高在边外犯境,差官进京上本,请朝廷挑选名将前去征剿西夏。这道本章昨日就送到了兵部,想必已转达给圣上了,老大人难道不知么?”

包拯说:“下官身居内阁,哪一道本章能不知晓,必定是奏章送到兵部,被奸贼黄文丙按下了,所以下官无从得知。西夏既有此事,正中我心内的机关。”

“如今事不宜迟,老太君快写一封家书,差人星夜送至西夏,叫令孙再上一本,就说依智高在西夏作乱,一般将领难以抵敌,必得呼门之后方能取胜。”

“叫令孙派杨文广亲自进京上本,奸臣不敢拦住本章,必然能送到圣上手中。圣上见了本章,定然准奏,好叫呼门的后代放心出头,二来令重孙可借此机会比武夺印。”

“若是夺得魁元,那时兵权在手,先去收复幽州。呼守用若是听说杨家人挂帅征则,无有不降之理。呼守用若是归顺,西番王自然也就投降了。令重孙立下功劳,老太君也是面上有光,杨门生辉。”

佘太君听了包大人的安排,满心欢喜,面带笑容,说:“包大人真不愧我大宗栋梁之臣,此计可诓社稷。老拙立即给孙儿写信。”说着叫丫环预备笔砚,照包老爷说的计谋写好,用漆封上,命丫环把心腹家将杨安叫进来。

佘太君对杨安说:“杨安,这是一封机密家信,你备一匹快马,星夜赶赴西夏,把这封信亲自交给老爷,让他亲自拆开。”又让丫环端上一些银子,说:“这是十两银子,送与你做盘费。”

杨安接过书信和银子,说:“老太君放心,奴才这就起程。”说完走出房门,回到后院房中略收拾一下行装,把书信揣好,骑上一匹快马出了杨府,直往西夏而去。

包拯见书信送走,放下心来,说:“老太君,下官暂且告辞!”老太君将包大人送出二门后,包大人打道回府,这话就不细说了。

按下汴梁城中事,再表表三虎庄孟强、焦玉二位小豪杰。二人自从跟胜僧去汴梁上坟惹下大祸,被杨文广救出后逃回家中。

二位母亲问明此事,把二人重打一顿,锁在书房内不准出来,一则怕再去引事生非,二则怕走露风声,官府前来捉拿。一锁就是半年,无事不得出门。僧胜回来之事,他二人也不知道。

这一天家童进房送饭,孟强说:“这几日可听见呼家小大爷的音信没有?”家童说:“二位公子不问也不敢多嘴,既然公子问起,实话告诉你,呼家公子已回来几日了。这次回来不只他一个人,还带了许多军汉,说是有包老爷的护身牌票。如今这些人住在咱家西场院房子里,人吃马嚼,用去了家里许多银钱。”

孟强、焦玉听说大哥回来了,又惊又喜,忙问:“呼家小大爷既然回来了,为何不来见上一见?”家童说:“二位公子有所不知,呼家小大爷进门就得了场大病,昏迷不醒,近几天略好一些,还不能下床走动,怎么能来见你们?”

孟强、焦玉正想往下问,家人来喊小家童,说太太传唤,小家童不敢停留,连忙出屋去了。小家童走后,孟强、焦玉饭也吃不下去了。孟强说:“呼大哥回来了,我二人得想法见上一见。无奈母亲把我二人锁在书房,出去不得,如何是好?”

焦玉更是着急,略想一会说:“我们去找母亲,就说汴梁城的祸是呼大哥惹的,他如今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还把我们锁在书房?该放我们出去才是,看母亲怎么说。”

二人商议已 定,就动手敲门打窗,高声喊叫:“汴梁城的祸是三汉惹的,他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还不放我们出去?”“三汉招灾惹祸,回来了没事了,为什么把我们没惹祸的锁在书房?”

“快快开门放我们出去!若是不放,我们打破门窗,到官府去告状,就说家里戴着呼门后代,叫你们不得安宁!”家人听见书房敲门打窗,二位公子大嚷大叫,慌忙去告诉二位夫人。

二位夫人听了,一时也拿不准主意,便问家人:“依你的意思,是放他二个出来,还是不放他们出来?”

家人说:“二位夫人,谁不知道咱家二个公子天生淘气,没收没管,把他们锁在书房中已半载有余,也把他们憋的够受的。呼公子不回来,他们觉得心中不安,倒还能忍耐。如今呼公子回来了,他们岂肯再呆在书房?若是不放他们出来,他们打破门窗冲出府门,到街上信口胡嚷,恐怕又得招惹是非。依奴才之见,还是把二位公子放出来吧。”

二位夫人想了一会,家人说的也有道理,这么锁着终究不是长远之策,说:“就依了你的主意,你去把房门打开,放二个小冤家出来,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家人答应一声,就出去拿书房钥匙。

家人拿着钥匙来到书房门前,听二个公子仍在大喊大叫,家人说:“二位小爷不必嚷了,我给你们开门,放你们出来!”说着把门打开。

门一打开,孟强、焦玉象出笼的小鸟,欢呼雀跃,冲出来就要往前院跑,家人忙上前拉住,说:“二位公子不要乱跑,两家奶奶叫你们去说话,快到前边去吧!”孟强、焦玉携手并肩,笑嘻嘻向母亲房屋走去。

来到母亲房中,二位夫人正坐在屋中等候。二位公子跪倒在地,说:“孩儿叩见母亲?”二位夫人见孩儿喜笑颜开的样子,心中也高兴,说:“你们起来吧。”

孟强、焦玉站起身来,侍立在母亲身旁。孟氏夫人说:“今天把你们放出来,以后还敢惹祸么?”二位公子忙说:“不敢了!只是听说呼大哥回来了,为何不见?”

焦夫人说:“他现在在他母亲房中养病,你俩去看看他吧!”孟强、焦玉听了,正合心思,连蹦带跳出了门,往王氏住处跑去。来到王氏房内,王氏给二人让了坐。呼延庆刚刚吃了些稀粥,正在睡觉。

孟强、焦玉走到床前小声叫道:“呼大哥,我们看你来了!”见他不答应,孟强伸去就去推,王氏见了慌忙拦住,说:“他病刚转好,且不可惊吓着。”说着轻轻推了推孩儿。

呼延庆刚刚入睡,并没睡实,王氏一推就醒了。他睁开眼睛,看见孟强、焦玉站在床边,心里琢磨。方才梦里梦着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汴梁,偷上肉丘坟被官兵迫赶,我们三人分了手,我正在寻找他二人,为何他二人却站到了面前?他想着梦中的事,呆呆的望着二人发征。

孟强、焦玉见呼延庆望着他们不作声,不解何意,孟强说:“兄长,我们看你来了,为何只是发怔?“呼延庆半信半疑,说,“二位贤弟,我这是做梦呢还是醒着呢?”

王氏说:“孩儿,二个公子来看你,你刚刚醒来,怎么能说是做梦呢?”呼延庆也相信不是梦,真的是二个兄弟到了面前,一高兴,七分病去了三分。

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使劲掭了揉眼睛,上前拉住两个兄弟,说:“贤弟,自从在汴梁失散后,我往西逃,你们向东去,不知杨文广流落何方。我孤身一人来到齐家庄,在那里见到了叔父,和叔父一齐上了齐平山,做了山寨之主。这次回来接母亲,不料刚进庄就染上重病。至今已有几天,你们为何这时才来看我,这几天又跑到哪里玩去了? 光顾自己开心,全不惦念兄长!”

孟强、焦玉听大哥讲了分别后的遭遇,又怨埋他们这几天没来见他,急忙辩解:“兄长,我二人逃出汴梁后,慌里慌张跑回家。二位母亲知道我俩闯了祸,把我们锁在书房,到现在已半载有余。兄长回家来也不知道,有得病卧床更不知晓。今天刚知兄长回来的消息,大吵大闹才让我们出了书房。”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正热闹,孟、焦二位夫人走了进来。

二位夫人一进屋,听三人你讲我说,好不亲热。孟夫人说:“你这两个不懂事的调皮猴,叫你们来看呼公子,你们就讲起来没完,呼公子的病刚好些,怎能禁得起你们胡闹,快去吧,让呼公子歇息!”孟强、焦玉连连.说:“母亲说的是。”朝呼延庆使了个鬼脸,就退出房去。

自从孟强、焦玉被放出书房,每日到呼胜僧房中谈笑,胜僧的病渐渐的好了,能出来走动了。这一日,胜僧出房来到西场院,李能见他病好了,心中欢喜,说:“公子病已好了,再调养数日就可起身了。”

胜僧还没回话,孟强、焦五笑嘻嘻走了进来,见了胜僧,说:“大哥,今日看你精神这般好,想必是病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应当庆贺庆贺。再则李教师这些日子教我们舞枪提棒,也应该谢谢才是,我二人想备一桌薄酒,咱们痛快一番!”

李能也是个好热闹的人,听二人提出喝酒热闹,正中心意,说:“二位公子要庆贺呼公子康复,我也出个份子。”孟强连连摆手,说:“你是客人,到我家中怎能让你破费!”说着就去操办。

孟强回到家中,说要些银子,给呼大哥买些补品,补养补养身子。孟夫人岂能不肯,给了他几两银子。孟强出来找了一个家人,说,“你拿这几两银子,到街上买些现成的菜肴,再买一罐子好酒,悄悄的送到西场院的房里。”家人答应,接过银子去置办去了。

功夫不大,家人买了一个熟猪头,一只烧鸡,一罐好酒,另外又买了些果品点心,雇了个人挑到了西场院的房里。孟强叫家人把猪头切开,摆上一个桌子,把果品摆上。焦玉斟上了酒,四人围着桌子大吃大喝。

开始还有谦有让,你斟我满的。酒过三巡,都没有的顾忌,开怀畅饮起来。呼延庆自病好以后,每日里只是喝些稀饭,吃些素菜,多日未见荤腥了。

如今见了酒肉,如同见了爹娘一样亲,也不用让,筷子尽往肥肉上夹。一杯杯酒、一块块肉,吃得心花怒放。吃了一阵,四人酒足饭饱,桌上的酒肉也没剩什么了。

吃过了饭,孟强叫家人收拾下去,四人又谈天说地扯开了。呼延庆顿时觉得心里发烧,如烈火焦烤,肚子疼痛难忍,不禁捂着肚子哼哼起来。

原来呼延庆得的这场寒病是很娇贵的,既使好了也得保养一段时间,最重要的是要节制伙食。更何况猪头肉是发病之物,吃了这么多;如何了得,呼延庆的伤寒病又犯了。

李能见呼延庆痛得直哼哼,后悔不已,知道是多吃了酒肉引起的,可又恐夫人知道了责怪,叫家人快把胜僧扶回房去,嘱咐家人千万不要提起喝酒一事,家人也知道这事与自己相关,岂能作声,扶着胜僧回房去了。

孟强和焦玉没想到胜僧会犯病,吓得躲到书房中去不敢出来。家人把胜僧扶到王氏房中,王氏见孩儿犯了旧病,急得直跺脚,只得又请郎中调治,每日吃汤进药,总是不见效,王氏见状,终日愁眉不展。

且说三虎庄有个贩布的张客人,常去东京汴梁办货。这一日他从汴梁回来,把听来的新鲜事说与庄里人。说是呼守用勾引六国番兵,占了幽州。如今朝廷出了皇榜招贤,挑选天下英才,限期三个月,谁得头名就挂帅提兵,前去征剿番寇。

又说当今天子发了一道赦书,大赦呼家,允许呼家后代儿孙上京比武,若挑选上也可以挂帅。张客人带回的消息在庄内传开了,百姓也就是当新闻传说。孟家的老家人孟孝听见这话,心中高兴,呼家之后正在我家居住,这回可该他们出头了,连忙回家去禀报孟夫人。

孟夫人听了孟孝的话,心中高兴,连忙到王氏房中去。到了屋内,王氏让了坐。孟夫人坐定,说:“呼夫人,恭喜恭喜!”

王氏见孟夫人春风满面,喜笑酬开,不解何意,说:“夫人,小儿这次犯病,怎样调治也不见好,每日愁都愁不过,哪里喜事可贺?”孟夫人便把孟孝的话告诉了一遍。

王氏听了,叹了一口气,说:“贤姐,我丈夫离家出走已有十三年了,直到如今音信皆无。虽然天于下了赦书,可我夫不在,我儿又重病缠身,就是有本领也难去比武,没人出头比武,还不是空欢喜一场!”孟夬人听了,觉得也是,满心欢喜凉了半截。

不说二位夫人在屋内说话,不想窗外有暗听的人。原来盂强惦念着呼延庆的病,前来探望,到了门前听母亲在屋内,没敢进去,把耳朵贴到门上偷听,想听听说些什么。听了一会,听明白了,转身就走,想去找孟孝问个明白。

来到后院,孟强找到孟孝,孟孝把听来的话又说了一遍。孟强明白这事是真了,可又一想,虽然皇榜招贤,赦了呼门之罪,无奈呼大哥卧病在床,难以上京夺印。这是千载难逄的良机,怎能眼睁睁错过!

孟强低头想了想,对,先和李能师傅商量商量,看他有什么主意。走到西场院,见李能正在习拳。见孟强走了过来,收了拳,把孟强让到屋中。

孟强说:“李师傅,今有一个新闻,你可曾听到没有?”李能说:“不曾听得有什么新闻。”孟强见李能确实不知道此事,就把皇榜招贤、大赦呼门之罪的事说了一遍。

然后说:“遇着这么个好机会,真是千载难 逄,可是呼大哥却卧病在床,误了三个月的期限就不成了。听我家孟孝说,皇榜已挂出好多天了,离三个月的期限只剩六七天了。李师傅,你说叫人着急不着急?”

李能听了这个消息,也是十分惋惜,说:“如今限期临近,就是呼公子现在病好了也不能受路途风霜,这个机会不想错过也得错过了。”孟强急得直搓手,说:“难道就这么放过去了不成?”

李能也是不肯甘心,低头想了一会,说:“孟公子,我到是有个主意,除了有个人顶了呼公子的名字,进京夺得了帅印,回来再作商议。”

孟强听了,心中琢磨,这么好个机会,偏偏遇着呼大哥身染重病,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若是顶替呼大哥的姓名,到汴梁城走上一遭,不信凭我的武艺夺不来帅印,夺来帅印该多威风。

被李能一提醒,孟强真活了心,说:“李师傅,顶替呼大哥姓名去比武,这可是个好主意,就由我顶呼大哥的名去吧!”李能见孟强真的想去,连连摆手,说:“孟公子,你去不得!”

孟强可有些急了,忙问:“我如何去不得?”李能说……“有两件难事,你就去不成。第一件,你母亲管的严紧,岂能放你出门。第二件,比武夺印与上阵一样,自己要有好武艺,身上要有好披挂,手里要有好兵器,坐下要有好征驹。若论你的武艺倒也可以,挑一匹好马也能做到,只是你兵器、披挂都没有,难道穿着家常便服,赤手空拳去和人家比武夺印?我劝你不要有这个念头,去不得的!”

孟强听了,说:“李师傅,你说的两件难事都不难。虽然我母亲看管的严紧,可是她有许多事,怎能寸步不育?上回跟呼大哥去上肉丘坟就是悄悄去的,这回也定能溜走。至于兵器披挂,我家有现成的,我去拿给你看。”说着就跑了出去。

不多时,孟强拿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放在地上,笑嘻嘻的说:“李师付,你看看如何?”李能心中奇怪,伸手解开包裹,见里面放着两把钢斧、一件红绵征袍、一付龟背铠、一顶红扎巾,金抹额、勒甲条、狮蛮带,件件俱全。

李能看了甚是惊奇,问:“这是哪里来的?”孟强说:“这是我父亲给我留下的。当初母亲生下我,父亲见是个儿子,说我生在武将之家,长大了好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为朝廷尽力,给我置办了这些披挂,留我成人之后用。父亲去世后,这些东西都放在祖先堂中,没人敢动,我方才去偷了出来。李师傅,你帮我穿上,看看合不合身,然后咱们再作商议。”

李能万没想到孟家有这样好的披挂,心中大喜,忙过来帮孟强穿戴。先给他扎上扎布,扣上金抹额,又披上全付龟背铠甲,里面衬上红锦征袍,把勒甲条紧系腰中,再束上一根狮蛮带。装束完了再一看,这付披挂,孟强穿上不大不小正合身。

穿戴完了,孟强拿起两把金花钢斧,先耍了一路大开门的招式。要完收斧站住,说:“李师傅,你看一看,我可以去了么?”

李能说:“有这付披挂、兵器是可以去了。只是你一人去不行,还得有个人搭伴才好。一则你年纪幼小,路上难以行走。二则比武夺印不是玩耍之事,你若不懂规矩,到比武场吵闹,不但夺不得印,恐怕还会惹出灾祸。”

孟强一想也是,一个人不仅路上孤独,就是比武时也没有呐喊助威,可是让谁陪伴着去呢?若是让焦玉去,他也不知比武的规矩,再说也容易被母亲发现。最好是让李师傅与自己一起去。

他说:“李师傅,你现在在我家也是闲着无事,陪我到东京走走岂不是好!”李能听了,心中琢磨,我离开山寨到这里,为的是接胜僧的母亲上山。

不料想胜僧一病就是这么多天,看样子一时半会也走不了。现在朝廷出了皇榜招贤,天下豪杰云集东京,真是个好机会,到东京去开开眼界也好,说不定还能遇见个朋友熟人。

李能拿定主意,对孟强说:“公子,你既然叫我奉陪,我岂能推辞,就与你到东京走一遭。你快回去收拾,咱俩今晚就动身。”

孟强听李能答应与他同去东京,满心欢喜,连忙脱掉披挂,说:“李师傅,你把这些给我拿着,我回去瞅空拿些盘费。”说着就往家跑。回到家,母亲不在房里,丫环说到焦夫人房中去了。

孟强见正是机会,把丫环支了出去,打开了箱子,摸了包银子掖在腰中,又把素日用的弓箭、鞭、剑收拾到一起,装到一个袋子中,放到房外一个角落。他走出房,找了四个平日随身的家将,告诉了他的打算,让他们不许声张,到时跟他去东京汴梁。

此时天还没黑,孟强怕耽搁久了,母亲回来发现,让家将去后院马厩拉一匹好马,然后到西场院等候,他把随身家什一背,又悄悄的来到了西场院。

孟强来到西场院,告诉李能,一切都准备停当。不一会,四名家将牵着马来了,天也就黑了。李能说:“事不宜迟,咱们快些上路吧。”说着翻身上马,孟强和四个家将也上了马,悄悄的离开了西场院。出了庄,上了大路,六匹马就向汴梁飞奔而去。

再说孟夫人到天黑时才回来,进屋一看。见箱子被打开了,便问丫环是谁进来了,丫环回答说只有大相公回来过。孟夫人伸手往箱里摸了摸,不见了一包三十两的银子,便知是孟强拿出了,心中猜疑,他拿这样多银子何用?命家人快去把孟强找回来。

几个家人出去寻找孟强,家里家外,平时耍玩的地方都找遍了,从掌灯找到起更后,也没见孟强的影子。孟夫人急得一宿未能入睡。第二天早上,饲马家人来报,说马厩里少了一匹枣红马,连鞍辔都不见了。

家人刚说完,焦玉走了进来,说:“孟婶婶,听说强哥哥一夜没有回来,待我找找去。”说完走出屋,直接来到西场院。把西场院找了个遇,不要说孟强,就连李能也无踪影了。

焦玉就找跟随李能来的喽啰寻问。昨夜家人也曾来此问过喽啰,喽啰虽然知道,但都推说不知,恐他们去追赶。等焦玉来问,喽啰们想孟强等已走了一夜,想追也追不上了,就将孟强顶名去夺帅印,李能陪着他去了的事告诉了焦玉。

焦玉听了这个消息,心中老大不高兴,好你个孟强,咱两家世交,又同居一处,况且我们比亲兄弟还亲,这样的事怎能瞒了我?越想越生气,转身就往家走。

回到家中,来到孟夫人屋里,大声叫道:“孟婶婶,不必找了,他被李能勾引着去汴梁了,到那去顶呼哥哥的名比武夺印去了!”

孟夫人听焦玉一喊,吓得魂都飞了,万没想到儿子这般胆大妄为。你奶乳未干,又没有什么本领,还是一个小顽童,到东京夺的哪家子印?教军场上怎能用这样的楞头青?

且说上次在汴梁闯下了大祸,这次若是被人识破,小命还能保住么?孟夫人越想越怕,不禁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儿啊儿啊的叫。孟夫人痛哭不止,丫环在旁相劝,怎么也劝不住。

正在这时,焦夫人、王氏闻信赶了过来,齐声说:“姐姐且休烦恼悲伤,赶快派人追赶,也许还能追得上。”孟夫人这才明白过来,止住哭声,叫丫环快去把孟孝传来。

老家将孟孝听夫人传唤,急忙进来。孟夫人说:“我给你十两银子作盘费,你快骑上匹快马去追赶小育生。就是路上追不上,追到汴梁也要把他追回来。若是迫不回来,你也别回来见我!”

孟孝接过银子,说:“夫人放心,奴才此去包管能追上,好歹也要把公子劝回来。”说完抬脚就走。

焦玉在旁听孟孝要去追孟强,也活了心。他一心想上东京,孟强没带他去,心中很是恼恨,见眼前来了机会,何不跟孟孝一起去,追上了孟强,好一齐去东京。

焦玉上前一步,说:“孟婶婶,孟孝一人去追太孤单,我和他一齐去,肯定能追回强哥哥。”

焦玉话音刚落,焦夫人在旁骂道:“你这个小冤家,休要在这里满嘴胡说!你们前番私上汴梁,惹下了滔天不祸,幸亏无人知晓,才免去了一场是非。你的心思当我不知道,你哪里去追你强哥哥,明明是想与他一齐进东京。”

又转向孟孝说:“孟孝,你备马快走!不要理他!孟孝刚要走,焦玉上前一把拉住他,说:“孟孝,你先别走,待我把话说完,你再走不迟。”

焦玉拉着孟孝不松手,回头说……“母亲,你好不明白,这骑马追人,必须得撒猛跑,不分昼夜地追赶,只有赶上以后才能歇息,难道孩儿愿受这般辛苦?孩儿只是想孟孝一个人是难追回强哥的。”

“你想孟孝是奴,强哥是主,就是赶上了,他硬是不回来,孟孝能拿他怎样?我之所以要是,主要是怕孟婶婶哭坏了身子。我要是追赶上强哥,他不回来,我哭也把他哭回来。我这一去也就一两天,哪里能惹什么祸?你老人家也太过于小心了。”

焦夫人听孩儿说的也好象有理,不说话了。王氏在旁看出焦夫人不好改口,在旁说:“夫人,令郎说的也是,就让他与孟孝一齐去追赶,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孟夫人思儿心切,只要能把儿子追回来,怎样快怎样办,就接着王氏的话说:“侄儿若是愿去就叫他去吧,他去了还能快些追回那个小育生。小冤家就能听侄儿的,孟孝的话,他不肯听就没办法了。”

孟孝也不愿一人去追,追上了倒好,若追不回米,自己岂不落了一身不是,见众人都说让焦玉去,也说:“焦公子若肯同去,免得小人操心。今番不比前番,断然不能让他前去惹祸,焦夫人不必多虑。”

众人七嘴八舌,焦夫人就是有心不让孩儿去也说不出口了,好象舍不得孩儿,见死不救。一把拉住焦玉,说:“小冤家,既然你一心要去,我也不再拦你。你惹是招灾惹祸,回来揭了你的皮!我给你几两银子,拿去作路上盘费,快去快回!”

又转身对孟孝说:“孟孝,我把小冤家交给你,只有平安回来,你才有脸见我!”孟孝连连答应。

焦玉接过母亲给的银子,出了房门。出来后,焦玉叫孟孝去后院槽头备两匹马,他去兵器架上取了一杆浑铁钢枪,准备去东京比武夺印。

且说孟孝备了两匹快马,牵到府门外。焦玉早就等在那里,提怆上马,孟孝也纫蹬乘驹,离开家门,出了三虎庄,就催马飞奔。

二人骑在马上,想的心思可不相同。孟孝一心要赶上孟强,劝他回家,好让孟夫人放心。这焦玉就不是这般心思了。孟强上汴梁比武瞒住了他,他心中憋了口气,一心催马快跑,赶到孟强的前头,另寻一条近路先到汴梁。

到汴梁后,靠手中这杆钢枪,或许能夺得帅印。若是夺得了帅印,看孟强的脸往那搁。到时再把帅印交给呼大哥,叫孟强空跑这一场。

焦玉正在心中暗盘算,忽听得空中响起几声闷雷,抬头一看,见阴云四起,一会就遮得天地无光。又是几声惊雷,大雨瓢泼似落了下来。二人见下了大雨,慌忙奔村店而走。见不远有座村庄,就奔了过去。

到了庄内,寻着客店进了去,二人已淋得浑身湿透,就在客店暂且住下。这场雨一下就不停了,竟一连下了三天三夜,山洪暴发,把道路都冲毁了。

焦玉和孟孝干着急也无办法,困在店里不能动身。此处有雨,前面也是一样。孟强和李能也就多走出一百多里路,也被大雨阻住,没有办法,只得寻个客店住下了,呆呆的盼着雨住天晴。此话暂时不提。

且说佘太君照包拯的指教,给孙儿写了家书,差杨安星夜赶往西凉。杨安昼夜兼程,非只一日到了西凉。来到元帅府,烦守门军士通报。杨元帅听说祖母的家书到了,连忙出来跪接,拆看细看一遍,家书中的意思都明白了。

元帅打发杨安去歇息,自己连夜在灯下修成一本,差人把杨文广叫来。杨文广听父亲传唤,不知何事,急忙来见父亲。

元帅把文广叫到面前,说:“我儿,你太祖母有家书来,说朝中出了件大事,我连夜修好了本章,这个本章必须由你亲自送上东京,为父的有几句要紧的话嘱咐你,你要切记心上。”欲知杨宗保说了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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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芳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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