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树你们那里叫什么?一树花开如雪似雾,惊艳至极!

杏坛事 2024-05-20 09:09:42

你看它开花有多美,开得满树都是,开得密密麻麻,开得热热闹闹,开得酣畅淋漓,开得轰轰烈烈,开得芳香迷人,开得风情万种,开得惊艳至极。

楝树,在我们这儿,加了一个字,叫楝枣树,因为它的果实青的时候很像枣子。这种树很普遍,以至于很多人因为司空见惯而忽略了它的美。我曾经也是如此。

大约十年前,我突然喜欢上了楝树,在院子周围栽了五棵楝枣树,选的都是长得笔直的树苗。那时候喜欢楝树,主要是因为它的花香,还没有关注到它的花美。

这五棵楝树,树型都很好看,树干笔直,树冠圆展,可谓亭亭如盖。曾有买风景树的人要买其中两棵,一棵树八十块钱,我说一棵二百都不卖,三百才考虑。

当然,我知道,这种树很普遍,确实很便宜。但是,我找到好树型也不容易,对我来说,与其卖那一二百块钱,宁愿留着每年闻花香,留着欣赏。

楝树花的美好,不在于花朵大,也不在于颜色艳,而在于花的多与香。造物主是公平的,虽然没有给它硕大的花朵与艳丽的颜色,但是作为补偿,却给了它花朵多而香的优点,也能赢得赞美。

它的花,一大嘟噜一大嘟噜的,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挨挨挤挤。别说一枝了,就随便一嘟噜你都很难数得清。看那满树的花,像雾像雪,跟开会似的聚集,热闹非凡,壮观无比,令人震撼。

它的香,老远就能闻到,浓郁而又宜人,既不是那种腻人的香,也不是那种熏人的香,闻了让人感到清爽。或许,这就叫沁人心脾吧。站在树下,就不想走开;从树下经过,总忍不住多闻几下。

楝树的花很小。未开时,花苞像个紫色的米粒,前端紫色更重一些,花瓣带有条状纹理。开放后,花瓣外翻,前端呈勺状,像小小的瘦长的荷花瓣。白里透着微微的紫。中间的花柱紫中带黑,其实是一个圆筒,里面包裹着雌蕊,花蕊下面是孕育生命的子房。

今年观赏楝树花,我特别留意了花瓣的数量,并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大家知道,像梅花、桃花等,花瓣是五个,每一朵都是如此。其他花也有这个特点,花瓣数量是固定的。但是,经过仔细观察我发现,楝树花的花瓣数量存在不同。

楝树花有四个瓣的,有五个瓣的,有六个瓣的,甚至还有七个瓣的。五个花瓣的占绝大多数,其次是六个花瓣的,四个花瓣的比较罕见,而七个花瓣的最为罕见,我找了好半天,只找到一个。但这一个,却足以证明七个花瓣是有的。

一阵风吹来,楝树花展现出另一种美。只见数不清的细小的花朵,随风飘落,纷纷如雨,落地无声。原来它不光是开得美,落得也很美,如梦似幻。

“小雨轻风落楝花,细红如雪点平沙”,王安石笔下的楝花飘落是这样美不胜收。而杨万里笔下则多了一分曼妙:“只怪南风吹紫雪,不知屋角楝花飞。”

看到楝花落得满地都是,我想起了黛玉葬花。把楝花给葬了?只想象一个大老爷们葬花,就让人想吐了。黛玉葬花是凄美的,我若葬花,那肯定让人吐。

不过,我虽做不来葬花之事,却亦有怜香惜花之情。一朵花,一个生命。落的不是花,落的是一个生命。花和生命都是美好的,美好的东西消亡总是让人伤感的。

然而,从生到死,这却是众生无可避免的命运。长生不老,永生不死,物理上是不可能的,权力与财富对此也只有望洋兴叹。看看黛玉的作者曹雪芹家吧。

曹雪芹爷爷曹寅,号就叫“楝亭”。据说曹寅的父亲曹玺在江宁织造府西花园栽种了几棵楝树,并在其中盖了一个亭子。后来曹寅名之“楝亭”,并以自号。

曹家三代担任江宁织造,家族兴盛时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那真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就像楝树开花一样轰轰烈烈。但是最终,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楝树花开,楝树花落,从繁华到衰败,从生到死,遵从了自然的规律。但这冷酷的自然规律之下,绝非没有激情。曹家衰亡了,但曹家的确曾经激情奋斗过。

放到一个生命的身上来说,激情奋斗,在生命最美好的时候绽放自己的美丽,让天地日月知道自己来过并装扮过这个世界,这或许才是生命的应有之义。

楝花虽小,虽不艳丽,但它不会羡慕牡丹,不会羡慕玫瑰。它认真地开花,它尽情地绽放,它不喜不悲,它无欲无求,它就是好好地做它自己,履行生命的过程。它当然也不需要我的赞美,它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

紫丝晕粉缀鲜花,绿罗布叶攒飞霞。有本事你就开花,自顾自美丽,何须在意别人的目光?开不出硕大艳丽的花,就开素净碎小的花,那又何妨?当小花开多了,也能成为一片霞。小花一大嘟噜,那不就是一大束花吗?

重要的是,你要开花,哪怕是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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