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文——《乌梅》

冰冰评小说 2025-01-02 00:2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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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订婚前夕,乌家宴会上。

凉风习习,乌荑靠在阳台角落,手里拿着根未点燃的烟,垂眼看着后院内正在拥抱的两人。

吻得起劲,没发现她。

没等两秒,身后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乌荑没回头。

待来人的身影裹挟着熟悉清冽的气息被鼻尖捕捉时,乌荑这才屈尊降贵地偏头看了他一眼。

“未婚妻都快跟人跑了,还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男人倒是淡定地接过她手里的烟,随意夹在修长的手指中间,“急什么。”

跑的人是乌家的继女,轮不上他着急。

要急,荆向延淡淡撇了面色冷淡的乌荑一眼。

也该是她这个做姐姐的着急。

.

荆向延再一次见到乌荑是在17年的梅雨季。

那天南方的雨格外地大,房内潮湿无比,缠绵的呼吸声交缠得格外久。

他知道乌荑的来历,但对方却未必。因此在得知联姻对象跟乌家有关后他便答应了下来,只是没想到在见面那天—

是乌家的继女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而他抬头朝二楼望去时,面容妖艳的女人正靠在扶手上,指间别着一根点燃的烟,漫不经心地吞云吐雾。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偏头瞧了过来,轻挑了下眉。

荆向延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他认得那根烟,跟那次事后,乌荑抽的款式一模一样。

排雷指南:

1.双c,1v1

2.一切行为都会得到解释

试读:·

  在房间门被关上的刹那,她登时松了口气,想起方才的举动还有点懊恼。

  喊谁也不该喊他啊,就因为他帮自己擦了下手上的油漆吗?

  想到这点,她无意识地摩挲了下手指。

  留在上面的余温早就没了。

  这夜的睡眠并不好,乌荑已经很久没这样辗转难眠过了,只要一闭眼就是满脑的血,那场车祸带来的严重的心理创伤又被激发,让她无意识蜷缩成一团。

  一夜无眠,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

  期间荆向延抽空来看了她一次,说来奇怪,或许只要身边有人待着让她知道,会稍微睡得安稳一些,但也仅限那一次。

  到了周日跟谢珒风约好的那天,早上十点的外头是个晴天,房间内的窗帘还没拉开,乌荑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半点睡意全无,眼底的乌青清晰可见。

  她伸出手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看了几眼,七点开始谢珒风就陆陆续续发了好几条信息,然后最新几条是给她发了定位以及截图了几家风评不错的餐厅问她想吃什么,最后还问她需不需要自己来接。

  乌荑简短回了几个字就把手机倒扣了下去,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才出门。

  经过几天的修养,脚踝好了不少,虽然不说能行动自如,但走路还是没问题的,起码不会再一瘸一拐的。

  谢珒风定的见面地点是书店,看了评价和一些网友拍摄的图片才知道这是一家可以撸猫的小书店,规模不大但布置得很简雅温馨,还设有看书区。

  乌荑到的时候还能从玻璃门那边看到谢珒风坐在靠窗的位置认真翻阅着书,腿上窝着一只银渐层,时不时用手挠挠它的下巴。

  和在酒吧敲架子鼓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压根就不会让人联想到一起,这种私下里的穿搭倒是更贴合他大学生的身份。

  这个时间点店内的人不是很多,就连收营员也在悄悄摸猫和看视频摸鱼,听见有客人来了也只是抬头扫了眼,眼里惊艳了一瞬,在乌荑目光对视过来的瞬间就急忙低下头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撸猫的速度不自觉快了点,导致大橘都发出不满的喵喵叫。

  “我应该没迟到?”乌荑从容不迫地拉开谢珒风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那只原本躺在他腿上的银渐层见到来人很快叛变,佯装伸个懒腰,然后直接从桌底下跳到了乌荑腿上,继续躺平翻肚。

  “当然没有,这家店内收养的都是流浪猫,打工给自己赚吃的。”谢珒风解释了句,对见色起意的小猫也没什么不满,他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的伤好点了吗?”

  “好很多了。”乌荑手法娴熟地在银渐层下巴处挠了挠,惹得它眯着眼发出了舒服的咕噜声。

  “上次那张照片?”她抬眸。

  闻言,谢珒风抿抿唇没有先回答,反而从放在旁边空位上的黑色包里掏出一个吊坠递给她,“给你。”

  这个吊坠看起来像是自己设计的,而不是在市面上随处可见的那种,表面的线条勾勒音乐看起来很像是穿着芭蕾舞服,垫脚展臂的小女孩,犹如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乌荑不明所以,但在对方再三示意下还是接了过来,跟之前几次没印象不同,她拿在手里这刻是真的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某种莫名的熟悉感。

  很眼熟,她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

  顶着对面疑惑的眼神,谢珒风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大拇指相互纠缠,缓缓道:“这是你以前送我的,说是不需要了,不过我想你现在比我更需要这个,说不定可以想起来点什么。”

  话音刚落,乌荑忽然脑回路清晰,顿悟。

  她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这是向荟妍的东西,怪不得她会觉得眼熟。

  “你说,这是我送给你的?”乌荑忍不住询问。

  在她没有出生前,向荟妍是一位很优秀的舞蹈家,但后来伤了脊椎就无法再跳舞,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乌荑其实很不喜欢这些,但没办法,小时候比起自己的不喜欢,她更怕让向荟妍不喜欢。

  于是只能强迫自己去练习,高强度的训练、比赛、得奖、再次训练,相比之下,她真的很无趣。

  直到她脚腕骨受伤,再也跳不起来。

  向荟妍给的不是惋惜和安慰,她怒斥乌荑为什么那么不小心,为什么要在比赛前一天消失,还把自己弄伤。

  乌荑低着头看着脖子上戴着的那条吊坠没有说话,这是第一次比赛获奖后向荟妍给她的,也是迄今为止第一次从她那里得到的东西。

  车祸后虽然她有去寻找,也不清楚为什么会丢失,没想过会送人的这个可能,但那份沉重压力随着吊坠的消失还是不自觉让她松了口气。

  直到今天的再次出现。

  乌荑把吊坠紧紧握在手里,心里有一瞬间的厌恶。

  她大概知道为何自己当年会把这个送给谢珒风了。

  —她想解脱。

  “是,”谢珒风大方承认道,“你离开郦城前送给我的,然后我再也没见过你。”

  “所以你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他再也憋不住。

  他的神情太过诚恳,倒让坐立难安的人变成了乌荑。

  “........抱歉。”她半晌后给出的回答也只有这两个字。

  “抱歉,是我太着急了。”谢珒风叹了口气,早该想到的,如果乌荑不愿意开口,那他是绝对问不出来什么的。

  “那我送你这个之前,又发生了什么?”

  “资助,”他迟疑了下,斟字酌句地说,“从我初中到大学,资助人是你。”

  银渐层在乌荑腿上伸了个懒腰,头撒娇着蹭了蹭她的手。

  乌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把谢珒风说的这些大致串了起来。

  他们确实很早就认识了,在四年前对方上初中的时候就无意间相识了。

  那时的谢珒风跟现在完全是两个人,厌学、野痞、打架等词汇搭在他身上也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可以说是几乎一无是处。

  两人初遇也是他在街上跟人追逐打架时不小心撞到了路过的乌荑,把她的相机给摔坏了,因此结缘。

  起初是想让他赔偿的,但对方在问了价格后就沉默了,后来好久没出现过,本来乌荑都要以为他跑路就这么算了的时候,不经意间出去采风拍照的时候撞见了在店里打工的谢珒风。

  乌荑好奇走过去问他在做什么,又看了下他身上穿着的校服,满脸的疑惑都快溢出来了。

  而谢珒风只是低着头擦桌子,没有抬头理她,在乌荑又接连问了两句后才淡淡回了句赚钱。

  然后瞥了眼站在面前的她,又补了句,不然还不了你钱。

  这种话是乌荑没有预料到的,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有那么一瞬间的后悔认为自己或许当时就应该跟他说不用赔偿了。

  后来她去问了老板才了解到一点情况。

  谢珒风的父母几年前因爬山意外去世,他成了孤儿,从小就被父母家暴导致性子孤僻,邻里见他可怜平时也会多帮着点,说到这里还叹了口气。

  乌荑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腿上的小猫似乎也感受到她起伏的情绪,懂事地喵喵几声分散她的思绪,柔软的毛发贴着她的手腕擦了过去。

  听到这里,从他的叙述中乌荑也能大致理解为什么自己当初会选择资助他了。

  经历并不相似,但是太过压抑,他不想屈居于现状,那么她也不介意帮衬一把。

  “后来你就走了。”谢珒风的视线落到在她指间被把玩着的吊坠,很快又移开。

  解释完这句话后两人陷入一阵沉默,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倒是谢珒风时不时用余光去瞥一眼乌荑的表情,见到没什么变化,心里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但好在面部管理过关,没展露出来。

  “然后呢?”乌荑慢慢从大脑的思考中抽出来,缓缓问他,“你就去了秦叔那里吗?”

  “后面是他资助我了,架子鼓也是他教我的,我在那打工只是看他太忙了,帮点小忙而已。”

  乌荑愣了下,她想过自己因为车祸后失忆所以会不记得要资助的事情,还在想谢珒风会不会觉得自己言而无信,却没想到会听到另一种回答......

  怪不得谢珒风不觉得是她言而无信,另一种意义上,是秦原把她的承诺给补上了。

  可秦原怎么从来不跟她说。

  不过就算问了,估计对方也会一脸不可思议地说,这点小钱你还要跟我计较?

  乌荑抿了下唇。

  “其实本来是不想过去的,”谢珒风超级小声说,“但我想你肯定会回来啊,就在那边待着了。”

  毕竟答应过他了,虽然等待的时间是久了点,可好在结果是好的。

  在知道对方不是故意的,而是外来因素导致的遗忘时,明知道这种想法不好,但谢珒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侥幸的心理。

  总有想起来的一天,他不介意继续等。

  见谢珒风只说了这些,她知道估计对方还藏着些没讲,但那是隐私问题了,她没有给抓着不放询问的癖好,点到为止。

  乌荑没说什么,今天知道的这些已经足够了。

  她把吊坠从桌子上推回到谢珒风面前,笑了笑:“既然送给你就是你的了,不用再还给我。”

  现在的她,已经不适合当它的主人了。

  相比于她,还是留在谢珒风那里更合适。

  谢珒风显然有些意外,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小心翼翼收回包里放好后才问她要不要去吃饭,他选了几家风评还不错的,又说乌荑应该没吃过当地的特色,可以尝试一下。

  乌荑安静听他说完,轻轻摇头表示拒绝。

  她知道是好意,不过现在确实没什么胃口,她得回去民宿一趟。

  “真不去吗?”谢珒风不死心,非得从她嘴里听到个准确的答案。

  乌荑好笑,又重复了遍自己的话,不出意外看到了对方恹恹的神色,让她莫名想起舅舅养的那只名叫milo的小边牧。

  也是这样,一被拒绝就会耷拉着尾巴,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你今晚帮我给秦叔带个话吧。”

  谢珒风抬头。

  “就说资助的那笔钱......”

  乌荑话还没说完,谢珒风就应该预感到她要说什么了,急忙打断:“我已经还给他了。”

  这种着急忙慌证明自己的模样,真的更像milo了,乌荑忍俊不禁,纵使心里想笑,面上还得憋着,顺着他的话点头。

  “你只带这么一句话吗?”谢珒风不满问她。

  “算了,我下次问他吧。”乌荑拍了拍腿上小猫的屁股,它很快就跳了下去,摇着尾巴寻找下一位客人去了。

  她起身准备离开,顺便婉拒了谢珒风想要送她回去的请求。

  待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谢珒风这才把目光从玻璃窗外收回来,面无表情地接通了好友的电话。

  他还没说话,好友兴奋的嗓音就从那边飞速传了过来:“怎么样!有没有用?是不是已经被你吸引住了?”

  谢珒风把手机拿远了点,冷笑一声:“这就是你说的欲擒故纵?”

  “咋,不好用吗?没道理啊。”

  谢珒风扶额,他就不该听这人的话。

  什么欲擒故纵啊,他才是被纵的那个吧。

  .

  乌荑没如她跟谢珒风说的那样回民宿,而是转头去了公墓。

  她没开车,出租车也只停在了离公墓不远处的路边,剩下的路只能让她徒步走过去。

  当年车祸后外婆本来是想把舅舅的遗体带回嘉玲安葬,但舅舅在抢救过程中留下的最后一句遗言是想留在这里,按照向家的财力,单独买个墓地不是问题,至于为什么最后会葬在公墓,乌荑至今也不清楚。

  下葬那天她站在角落穿着黑衣一言不发,亲眼看着骨灰被泥土掩埋。

  匆匆一眼,墓的位置却让她记了四年多。

  此刻找起来也毫不费力。

  乌荑走得很慢,她没抬头,一路盯着路面,在心里慢慢数着步数。

  在第八百九十二步时她才停下脚步,垂着眼看着面前的墓碑,碑上没有照片,仅仅刻着字。

  一共八百九十二步。

  从门口走到舅舅这里,一共八百九十二步。

  乌荑看着放在墓碑前的一束花,上面的水珠都还顺着花瓣往下滴着水,有人来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秦叔。

  “好久不见,”乌荑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好半晌后才出声,很艰难地发声,嗓音发涩,“......舅舅。”

  说完这句话后她没有再开口,只是心脏更不好受了,几乎被紧紧攥住,难受到喘不过气来,眼睛红了一圈。

  她逃了四年,如果舅舅怪她就好了。

  可事实是,这四年里,她没有一次梦到过舅舅。

  乌荑轻轻吐出一口气,她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和一把打火机,在墓碑前点燃了信封的一角。

  烟开始往上冒,方向却始终偏向着她,并不刺鼻和呛人,这股烟也仅仅是轻抚了下她的脸颊,在信封快要燃烧殆尽时才依依不舍地消散。

  这件信封里装着一封她亲笔写的信和一张空白用来回信的纸,烧完后只剩下地上的灰烬。

  乌荑把头靠在墓碑上,抱着膝盖坐了好一会儿,隔一会儿讲一些话。

  “我找到我妈送我的那个吊坠了,不过已经送给别人了。”

  “是以前说要资助的学生,但最后我不记得了,还是秦叔帮我资助他上了大学。”

  “那个吊坠,我也不是很想要了。”

  回应她的只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的簌簌声。

  乌荑并不在意,轻笑了声,又挑着讲了最近回郦城发生的一些事,在谈到荆向延时顿了下,随后有意识地略过了他。

  跟舅舅提起别人总觉得有点奇怪。

  乌荑在这里待的久了点,直到离开时才发现手机上有了好几通未接电话,她边走路下阶梯边回拨过去。

  嘟了几声之后对面飞快接起:“你丢了?”

  “怎么了?”乌荑低着头看路。

  听到明显的鼻音,林倚清也愣了下,追问道:“你哭过了?被谁欺负了?还是你那个妹妹又作威作福了?”

  “都不至于。”听她胡乱猜测,乌荑心情好了点。

  也不怪林倚清会这么问,实在是乌荑太有前科了。

  但要说被乌乐雅欺负哭的话......她觉得反过来还比较有可能。

  “怎么了?”乌荑又耐着性子问了句。

  “我下周签售会开在郦城,刚好你也在嘛,就顺便给你打个电话通知下。”谈到正事的林倚清比刚才正经多了。

  林倚清是个小有名气的全职作家,有时候会飞到各地开开签售会,乌荑对此也见怪不怪。

  但这次听完后,她许久都没有说话。

  察觉到不对劲的林倚清担忧道:“阿无,你今天感觉怪怪的,到底怎么了?”

  “倚清,”她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用力,“可以帮我抽个牌吗?”

  “要问什么?”林倚清感到疑惑,但也没多问,毕竟平时乌荑对塔罗抽牌这事谈不上有多大的兴趣。

  这次主动问题倒是让她惊讶。

  “你帮我问,我舅舅有没有怪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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