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王秀芬，今年三十二岁，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只有初中学历。几年前，我嫁到了邻县的一个小县城，丈夫李伟是个货车司机，虽然工作辛苦些，但收入还算不错。
我们结婚的时候，公婆没有给彩礼，我父母也没有多要嫁妆，两家都是普通人，只盼着孩子们能过得好。
婚后，我和李伟在小县城租了个房子住，日子平平淡淡，却也温馨。公婆住在乡下，偶尔来城里看看我们，每次来都会带些自家种的蔬菜瓜果。李伟还有个弟弟，比他小三岁，一直在家务农，没有稳定的工作。
我的工作是在一家小超市当收银员，工资不高，但胜在稳定。李伟跑车虽然辛苦，但每个月能挣到不少钱，所以我们的小日子还算过得去。
然而，平静的生活，却因为一次无意的对话，掀起了波澜。
02
那天，我和李伟躺在床上闲聊，他突然问我：“秀芬，你当初嫁过来的时候，嫁妆有多少钱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我娘家条件一般，嫁过来的时候，父母给了我五万块钱作为嫁妆，这笔钱我一直存着，没舍得动。
“就五万块钱啊，怎么啦？”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李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哦，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我当时没多想，以为他只是随口一问，可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把我的话告诉了婆婆。
那天，婆婆从乡下过来，一进门就拉着我的手，神色有些不对。
“秀芬啊，我听李伟说，你嫁妆就五万块钱？”婆婆试探着问。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婆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婆婆叹了口气，接着说：“秀芬啊，你看李伟他弟弟也老大不小了，一直没有对象。最近有人给他介绍了个姑娘，人家姑娘挺满意的，就是要求城里有套房。我和你公公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家里的老房子卖了，再凑点钱给他买套小户型的。可是，这钱还是不够啊……”
听到这里，我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婆婆这是想让我拿嫁妆出来帮小叔子买房啊。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面上还是笑着说：“妈，我嫁妆那点钱，也就够我们自己用的，帮不上什么大忙啊。”
婆婆一听这话，脸色就沉了下来：“秀芬啊，你这话就不对了。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说帮不上忙呢？你小叔子要是娶不上媳妇，我们老李家的脸面往哪儿搁啊？再说了，你嫁妆那么多钱，留着干什么用？还不如拿出来帮衬一下家里。”
我心里有些生气，但还是强忍着说：“妈，不是我不想帮，是我真的没那个能力。我和李伟还要过日子呢，以后还要养孩子，哪里都需要钱。”
婆婆一听这话，更不高兴了：“养孩子？你们现在连个影儿都没有呢，就想着养孩子了？我告诉你，秀芬，你要是不拿出钱来帮你小叔子买房，就别想在这个家待下去了！”
说完，婆婆就气呼呼地回了乡下。
晚上，李伟回来，我问他：“你怎么把我说的话告诉妈了？”
李伟有些无辜地说：“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妈会当真。”
我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妈想让我拿嫁妆出来帮你弟弟买房！”
李伟一听这话，也愣住了：“什么？妈怎么能这样？那钱是你的嫁妆，怎么能用来帮弟弟买房呢？”
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至少李伟还是站在我这边的。
可是，这件事并没有就这么过去。婆婆三天两头地打电话来催，每次都是哭着喊着说小叔子娶不上媳妇，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伟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我看得出来，他很想帮弟弟，但又不想让我受委屈。
03
直到有一天，婆婆直接找到了我，她一脸憔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秀芬啊，算我求你了，你就帮帮你小叔子吧。他要是娶不上媳妇，我这心里真的难受啊。”婆婆边说边抹眼泪。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婆婆是个要强的人，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人。可是，我真的不想把我的嫁妆拿出来帮小叔子买房啊。
我叹了口气，说：“妈，不是我不想帮，是我真的没那个能力。我和李伟还要过日子呢，以后还要养孩子，哪里都需要钱。您要是真的想让小叔子娶上媳妇，就让他自己努力赚钱吧。”
婆婆一听这话，又哭了起来：“秀芬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当妈的心呢？”
我看着她哭，心里也很难受。我知道，她是真的想让小叔子娶上媳妇，可是，我也有自己的难处啊。
最后，我无奈地说：“妈，这样吧，我嫁妆那五万块钱，我可以拿出来给小叔子结婚用，但是，不能用来买房。他可以拿这笔钱去置办些家具家电，或者办婚礼用。您看这样行吗？”
婆婆一听这话，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可是，五万块钱，哪够啊？”
我叹了口气，说：“妈，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您要是再逼我，我也没办法了。”
婆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好吧，秀芬，谢谢你。我替李强谢谢你。”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我只知道，我尽力了。
后来，小叔子用那五万块钱置办了家具家电，办了个简单的婚礼，终于娶上了媳妇。婆婆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而我和李伟，依旧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有时候，我也会想起那五万块钱的嫁妆，心里会有些不舒服。但是，每当看到婆婆和小叔子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又会觉得，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至于未来，谁知道呢？或许有一天，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或许有一天，我们会买上属于自己的房子。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们能靠自己的努力，而不是依靠任何人。
生活，总是充满了未知和变数。而我，只能选择，尽我所能，去迎接每一个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