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爹娘都不在了，我早就被你和嫂子赶走了，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冲着我哥吼道。
那是除夕的前一天，我在外面累死累活，打工三年多，手里有了点钱，被村里人撺掇着打麻将。
有人说打麻将没劲，不如玩点别的，我们刚摆好桌子，就被我哥掀了我的桌子，让我颜面扫地。
我是阿松，母亲去世那年，我还不懂事，当我哥和我说，我们再也见不到娘了，我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父亲说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太好，生了我哥之后，病了一场，几年后才生的我，因此我比我哥小七岁。
我哥也因此辍学回家，那时他才十多岁，就成了家里的劳动力。
算起来，我是我哥带大的，他性格比较憨厚，我却调皮捣蛋，没少给家里惹麻烦。
因此我哥也没少揍我，因此我既亲近我哥，也怕我哥，他总是给我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只有一种情况下，我哥不仅不揍我，还和我哥并肩战斗，那就是村里有小孩笑话我没娘的时候。
我哥成年后去附近的砖厂打工，晒得漆黑漆黑的，再加上他水性好，村里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泥鳅”。
“泥鳅，你什么意思？阿松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大家玩一玩，你用得着动这么大的气吗？”有人说道。
向来憨厚的哥，竟然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我今天把话撂在这，你们谁敢和我弟弟干这些，别怪我跟你们翻脸。”
“算了，走吧！真没意思！”屋里的人七嘴八舌说完，就散场了。
我还想跟我哥争几句，我哥阴沉着脸对我说道：“还不跟我回去？”
我只好乖乖的跟在我哥的后面， 路上我哥说：“你一走就是三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好不容易回来的，都不和我打个招呼，你还认我这哥吗？”
“哥，我昨天半夜回来的，再说了，我不想看到嫂子那副嘴脸！”我没好气的说道。
嫂子嫁过来的时候，我还在上初中，那个时候家里穷，村里人，尤其是我爹都觉得我哥娶不到媳妇。
但是嫂子就是看上了我哥忠厚老实，能吃苦挣钱，才嫁给了我哥。
嫂子性格泼辣，不占别人便宜，但谁也别想占她的便宜。
原本只有三个男人的家，才有了家的样子，但她当家之后，家里的吃穿用度大不如前，不是说这个太贵，那个少吃点也没什么。
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她啥都管！
父亲喜欢喝两口，硬是被嫂子逼着给戒掉了，尽管父亲抽烟这事没管住，但她总是说。
对我更是唠叨个没完，说我不好好上学，成绩一塌糊涂，放假在家，也不知道认真干活，总是偷奸耍滑，一点都不像我哥。
那年我在上初三，就要毕业了，侄女妞妞才一岁多。
父亲得了重病，我从学校回家才知道情况，等我跑到镇上医院的时候，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很快有些个七大姑八大姨的和我说，我父亲本来可以送到城里去看病，但是我嫂子舍不得花钱。
因此我开始恨我嫂子，连带着心里埋怨我哥，觉得他一个男人，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媳妇！
因为这些，我干活的时候更加偷懒，经常跑出去玩，不仅如此，还故意捣乱，比如家里的鸡鸭什么的莫名其妙丢了。
起初嫂子在稻场里朝着村里人骂，后来估计是知道我干的，就开始骂我吊儿郎当，干不了正事，肯定会打一辈子光棍。
我哥话不多，嫂子天天唠叨，我真不想呆在家里，好在妞妞十分可爱，因为我带的多，和我特别亲。
她总是问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猪为什么是四只脚，人为什么是两只？
我说我们是人，不是猪！妞妞又问我，那鸡为什么两只脚，它不是人？弄得我啼笑皆非。
等我成年了，嫂子就开始找人给我相亲，我心里清楚的恨，她恨不得我赶紧成了家，好把我分出去。
不过我家的情况不好，愿意的人不多，偶尔有愿意的，我嫌弃人家长得不好看，不过话又说回来，长得好看的凭啥会看上我？
也就是在那年，我哥上班的砖窑厂有人砸断了腿，我嫂子就天天跟我哥说，让他别去砖厂上班。
嫂子跟我哥说：“这些年，你每次出门，我总是提心吊胆，让你换个事情来干，你总是不听。
幸亏这次被砸的不是你，不然我们的日子可咋过？你还指望阿松吗？他恐怕自己都养不活！”
我当时就生气了，“嫂子，你不就是看不起我吗？要不今天我们就把家分了，我保证比你们过得好！”
我哥怒道：“你们说的什么话？爹临终前说过，阿松不成亲，坚决不分家，这事没得商量！我换个事情做还不成吗？”
我哥把我爹都搬出来了，我就没和嫂子吵了，但是我们几个人陷入了沉默。
我突然想一件事情，“哥，要不咱也养牛蛙吧？我有个初中同学家里在养，听说挺赚钱的，反正比种地和打工强。”
“不错嘛！看来你这几年没瞎混！还知道养牛蛙，那我们就干这个。”嫂子白了我一眼，嘲讽道。
第二天我和我哥去了同学家参观，准备养牛蛙，我家有两亩稻田条件不错，我觉得全部养牛蛙，一年挣得肯定不少。
但是我嫂子说：“你说的轻巧！我们第一次养牛蛙，摊子铺那么大，牛蛙出了事咋办？你哥挣的血汗钱不是打水漂了吗？”
“头发长见识短！”我嘴里嘟囔着，结果被我哥听到，我哥说道：“你说的什么话？就听你嫂子的。”
可不是嘛，我哥啥都听我嫂子的，我想出来的主意，最后成了多余的人。
第一批我们只养了一亩稻田的牛蛙，病的病，跑的跑，不仅没赚钱，还亏了一些。
嫂子又开始唠叨：“早知道不养牛蛙了，这大半年的功夫搭进去了，没赚到钱不说，还耽误了庄稼。”
“你这是怪我咯？”我瞪了她一眼说道，嫂子还没说话，我哥说道：“你嫂子不是那个意思，发个牢骚而已。”
嫂子也瞪了我一眼说道：“我就是说阿松的，让他帮着看着点牛蛙，他整天的的吊儿郎当的。
下那么大的雨，牛蛙池子的水也不知道放一放，网兜破了也不管，就知道在棚子里睡懒觉，不然牛蛙会跑那么多？”
我哥说道：“那晚乌漆麻黑的，谁能看得见？这事都过去了，提它干嘛？”
这事其实是我故意干的，所以我没说话，怕说多了露馅。
那天村里人找我打牌，我就带着妞妞一起去。
没想到妞妞掉进了人家门口的小水沟里虽然人没事，不仅受到惊吓，还生病了。
结果我嫂子就骂我，说我整天就知道玩，连个孩子都带不好，而且还是亲侄女，我是不是个男人？
这下我火大了，我当时就跟她吵了一架。
当时牛蛙池子旁，有个棚子，大部分晚上是我哥看着，那天晚上我哥说妞妞病了，他不放心，让我去棚子里看牛蛙。
结果那晚下暴雨，水沟里的水暴涨，本来我把入水口堵上，出水口放开一点，网兜兜好，牛蛙不会跑。
我想去管，但想起嫂子的种种，我犹豫了，等我哥发现外面下暴雨，他不放心跑来后，我才有些后悔了，但还是跑了不少牛蛙。
那年春节，我哥给我的压岁钱被我输掉了，我就回家找我哥。
我哥劝了我几句，才掏出一百块给我，我刚拿到手，不知道我嫂子从哪里跑了过来。
她一把夺走我的钱，怒道：“就知道打牌！你就不能学学你哥？”
嫂子说完又对我哥说道：“看你把阿松惯成什么样子了？干啥啥不行，要钱第一名！
今天你要是把钱给他，我就带着妞妞回娘家去，再也不回来了。”
“嫂子，你管的太宽了吧？养牛蛙是我想出来的，前面没赚到钱，后面是赚钱的！
再说了，养牛蛙我又不是没干活，就算是给地主老财做长工，也会发工钱吧？”我怒道。
我哥连忙说道：“阿松，那些钱要留着给你娶媳妇的！我们没敢拿出来乱用！”
我哥说完又对嫂子说道：“大过年的就别吵架了，这些钱就让他拿去吧，我以后会说他的。”
“说说说？你说了些啥？我现在里外都不是人，我还是那句话，要是你给他钱，我就带着妞妞回娘家去！”嫂子赤裸裸地威胁道。
我彻底怒了，我直接喊嫂子的名字说道：“你算老几啊？再说了，我们还没分家，家里的钱也有我的一份！”
嫂子也怒道：“好好好，家里的钱有你的一份，那今天就把家分了！你爱咋过就咋过！”
可是嫂子把家里的帐一算，我当时就蒙了，按照她的算法，我一分钱分不到，还要倒贴她钱。
嫂子说她嫁过来的时候，家里欠着债，欠的债刚还清，我爹又病了，花了不少钱，这些都是我哥在砖窑厂挣钱还的。
这点她说的没错，当时嫂子嫁过来前，在老屋旁边盖了三间瓦房，尽管是土坯的，还是借了钱。
父亲重病的时候，家里的债确实还清了，但为了让父亲走的体面些，钱基本花完。
我说我在家干过农活，嫂子又把农田的帐算了一遍，我发现确实没挣几个钱，而且我干的活也不多。
我说我帮着带妞妞，当保姆也是有工钱的，嫂子说妞妞是我亲侄女，还好意思要钱？再说了，妞妞掉进水沟里，生病又花了钱。
看着嫂子那副德行，还有她和我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气的差点掀了桌子。
我吼道：“过几天，不，明天我就出去打工！这个家，我一天都不想待了！”
我哥想说话，看我嫂子气呼呼的样子，硬是没吭声。
家没分成，第二天一大早，我去山上给我父母，还有我没见过面的爷爷奶奶磕头，暗暗发誓一定要出去混个样子来。
我本不想跟我哥和嫂子告别，但是一来我没有路费，二来我想看看妞妞。
我哥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劝我，但最终还是被嫂子那凌厉的眼神吓了回去。
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向嫂子要路费。
她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给我，冷笑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看你能混个什么样子出来？”
我就这样被我哥哥嫂子逼着出去打工，说实话在外面打工比在家里苦多了，再加上我没沉下心来干活，前两年没挣到啥钱，不好意思回家。
我好不容易回家，还被我哥掀了桌子，你说气不气人？
到了家门口，我发现嫂子站在新屋门口，我见她没说话，我也没吭声。
只见她后面露出一个小脑袋，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了一下我，又缩了回去。
三年不见，妞妞长大了，我走的时候她才三岁多，肯定不记得我了。
但我还是明知故问道：“妞妞，你不认识叔叔啦？”
妞妞听到我喊她，她又探出脑袋，怯怯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我嫂子，嫂子说道：“那是你亲叔，怕个啥？”
妞妞这才走了过来，抬着头，一会往左一会往右的看着我，我想抱一抱她，但我想起了一件事情，赶紧冲进了老屋里。
“叔给你买的洋娃娃，你看你喜不喜欢？”我拿出一个洋娃娃在妞妞面前晃了晃说道。
果然小女孩都很难拒绝洋娃娃，趁着她高兴，我才抱起她，她才朝着我“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妞妞突然问道：“叔叔，你这些年，咋就不回来看妞妞呢？你是不喜欢妞妞了吗？”
我的眼泪差点流了出来，连忙说道：“妞妞这么乖，叔叔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妞妞下来，我和你叔去山上上*坟！”我哥说道。
我愣了一会说道：“哥，按照我们这的习俗，不是明天早上去上*坟吗？咋今天就去？上*坟的东西还没买呢！”
“你都好几年没回来，爹娘等的不着急啊？东西我买的有！”
路上我哥问了我的情况，我报喜不报忧、半真半假的说了一通。
我哥问我过了年咋打算？我说继续出去打工，他又问我啥时候成家？我说一个人自由。
到了父母的坟头，我哥突然含泪说道：“爹，娘，孩儿不孝，没帮你们照顾好我弟弟。”
他这么一做，我想起小时候我哥对我的好，再加上我这几年打工的经历，也让我懂得了很多。
我瞬间绷不住了，流着泪说：“哥，不怪你，是我不争气！没混出个名堂！对不起爹娘！”
回来的路上，我哥突然问道：“你咋见到你嫂子，都不喊一声？还生她的气呢。”
“要不是她，我能出去卖苦力？”其实我大抵已经不怨恨嫂子了，只是我抹不开面子，所以我还是说道。
我哥叹了一口气说道：“阿松，我只读了三年书，你嫂子连学校门槛都没踏进过。
我们没啥文化，不知道怎么教你，除了想骂醒你或者激将法，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办。
你嫂子说不让你出去吃几年苦，一直有我护着，你是不会长记性的！
以前你总穿我旧衣服，你嫂子嫁过来后，哪年没给你买新衣服？
你仔细想想，你上学那会，中午在学校吃饭，你嫂子给你准备的菜，是不是比我们家里吃的好...
做人嘛，要多想想别人的好，你总是盯着别人的短处，咋会开心嘛...”
那一次是我和我哥说话最多的一次，我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妞妞一边跑，一边朝着我们喊话。
起初我们听不清，我哥还说肯定是喊我们回家吃饭的。
当我们听清楚妞妞的话之后，撒腿就跑，因为妞妞在喊：“爹，叔叔，我娘摔了，脑壳都流血了，呜呜呜”
我们兄弟两个一口气跑回家，只见嫂子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脑壳后面全是血，有几个邻居已经把嫂子头包扎了一下，抬到地上的棉被上躺着。
我哥和我都没来及的问，赶紧把我哥新买的，用于卖牛蛙，拉饲料用的三轮车上，铺上被子。
我们一起把嫂子抬上三轮车，妞妞想一起去，我哥不让，请邻居帮着照看一下。
我看着嫂子的情况，我心里没底，很害怕，再加上我突然想起我父母，我说：“哥，带上妞妞吧，我会照顾好她。”
出了村子，我哥慌了，问我：“阿松，我们去哪？大队部卫生室，还是镇上的医院？”
我们家在镇上和县城的中间，虽然离县城远十来里路，但是我觉得县城医院保险一些，万一镇上的医院说处理不了，那就耽误事了。
所以我想了想说道：“哥，别耽误时间了，直接去县城医院吧！”
我哥在前面开车，我和妞妞在后面看着嫂子，嫂子一直没睁开眼，妞妞一边哭一边喊。
想着我几年没回家，打定注意喊她一声嫂子，她却这样了，我心里也难受。
突然妞妞一脸愤怒的冲我喊了几声道：“都怪你，呜呜呜！”
“妞妞，你说甚呢？我和你叔叔当时都不在家！”我哥说道，我不知道该和妞妞说点什么，她的眼神让我有些害怕。
妞妞哭诉道：“我娘说叔叔好几年没回来了，明天就是年三十，她想多做几个菜，就站着板凳取墙上挂的腊肉和咸鸭。
我娘让我扶着她一点，我只顾着玩洋娃娃，结果我娘摔了，头碰到我们家八仙桌了，呜呜呜。”
听了妞妞的话，我的眼泪是瞬间就绷不住了，心里就想被刀扎了一样，我摇着嫂子的胳膊，喊道：“嫂子，你醒醒，你可不能有事啊！不然我哥和妞妞可咋办？”
我的呼唤声很大，在旷野里散开，引来路边的人驻足观看，我仿佛听见我哥说：“妞妞，这事不能怪你叔叔，他又不是故意的，你可不能记恨他。”
不知道是我喊的，还是妞妞喊的，我嫂子睁开了眼，我和妞妞都高兴坏了，妞妞喊道：“娘，你醒了？爹，我娘醒了！”
我哥赶紧停下三轮车，跳上三轮车问嫂子赶紧咋样，嫂子却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这是要把我送到哪？”
当她得知要送她去县城医院时，嫂子说：“大过年的，去啥医院？我就是被撞晕了，缓一缓就好了！我的腰杆好像不对劲，你们扶我坐起来。”
“唉哟！”当我和我哥扶着嫂子坐起来时，她大喊了一声，然后惊慌地说道：“我的腰，撞到桌子下的长条凳了，会不会断了，以后站不起来了啊？”
“嫂子，别害怕！哥，赶紧开车去县城医院，要快！”我安慰了嫂子，赶紧冲我哥喊道。
我哥赶紧去开车，嫂子对我说道：“你终于肯认我这个嫂子了？”
“嫂子，以前是我不懂事，你别怪我总和你对着干！”我忏悔道。
“嫂子不怪你，我早上去帮你打扫屋子，发现你回来了，就让你哥去找你了，他掀了你的牌桌，你不怪他吧？”
嫂子说完，我看到她脸色刷白，额头冒着黄色的汗珠，我知道她一定强忍着疼痛，和我说话。
我赶紧说道：“嫂子，我不怪大哥，我以后不和那帮人玩了，你休息一会，留点力气，一会就到医院了。妞妞，给你娘擦擦汗。”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嫂子的头没啥大问题，就是磕破了流了血，但是腰伤的厉害，必须马上做手术，不然可能瘫痪。
“孩她娘，你把存折放在哪里？我回去到信用社取钱！”医生说的手续费，我哥带的钱不够，他问我嫂子。
我一把抓住我哥的手说道，“哥，我这有！是现金，我来之前抽空回屋拿的。”
“我咋能用你的钱？”我哥说道，我赶紧说道：“哥，我们不是还没分家嘛，就是分了家，你也是我亲哥啊！
再说了，要不是你掀了我桌子，只怕那些钱已经不是我的了。”
手术前，嫂子嘱咐了我哥，又嘱咐了妞妞，最后她对我嘱咐道：“阿松，我要是有啥事，你帮我照顾点你的哥。
他要是讨了新媳妇，你帮我照顾点妞妞，别让她被欺负。”
“你说的什么话呢，医生说了，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的进手术室吧。”我宽慰道。
嫂子的手术很顺利，只是医生说以后不能干重活了。
那年我们没在家过年，但是我感受到了家庭和亲情的温暖。
嫂子出院后，还在正月，嫂子说给我们做顿团年饭，我哥让她歇着，那顿饭是我哥和我做的，虽然味道不咋地，但吃着开心。
嫂子让我哥把我出的医药费还给我，我死活不要，我嫂子说：“要不这样，我这房子虽然盖了没几年。
但老屋太旧了，回头我们一起盖六间青砖瓦房，也好给你讨个媳妇。”
我赶紧说道：“嫂子，我已经想好了，我不出去打工了，留下来和你们一起扩大规模养牛蛙。
现在很多地方都盖两层楼房了，等有了钱直接盖楼房，省的以后青砖瓦房淘汰了。”
嫂子有些犹豫，我知道她还在担心我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的，但她啥也没说，点头同意了。
后来我和我哥他们一起养牛蛙，嫂子见我确实变了，还把她娘家的小表妹介绍给我，那可是个漂亮贤惠的好媳妇。
再后来，我们盖了六间两层的楼房，虽然我们还是分了家，但和没分家没什么两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