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大理——三塔寺

杨杰（1889—1949），字耿光，又名漱石，云南大理人，民国时期爱国将领，陆军上将，军事救国是他一生执着的理念，与蒋百里、白崇禧，再加上“半个”刘斐，被称为民国时期“三个半军事家”。他戎马一生，亲历战阵；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为民国的建立和抗日战争的胜利做出较大贡献。他的《国防新论》《军事与国防》《大军统帅学》和《战争要诀》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中国培训高级军官的必备读物。

杨杰像

一、立志救国，二度留洋

杨杰于1889年1月25日出生在云南大理一个贫寒的家庭。兄弟4人，他居次。父亲杨汉章是个走方医生。1895年杨杰入私塾读书，授业于大理优贡生杨正修门下。1900年考入大理敷文书院。书院的先生经常教导学生：“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使杨杰以救国为己任，勤奋读书。此时，中国正处于帝国主义瓜分之中。中国人民忍无可忍，发起了声势浩大的义和团运动。《辛丑条约》的签订，使中华民族陷入空前的危机。杨杰激愤地说：我若有洋枪洋炮，打不败洋鬼子，我就是饭桶。从此，“饭桶”一词，成为他的口头禅。他经常会骂没有本事、不中用的人为“饭桶”。

大理古城

1905年，杨杰到昆明报考京师大学。因考期已过，便转考云南陆军速成学堂被录取，从此开始了他辉煌的军事生涯。1907年因成绩出众，被保送到“保定陆军北洋速成学堂”学习。他逐渐悟出“那么大的中国，为什么打不过远远跑来的外国强盗”的原因，他奋笔写下“京鲁文章旧，西欧教化新”的联句赠友人，立志学好军事、学好科学。1907年，杨杰被清政府选送日本陆军士官学校预备学校学习，与蒋介石成为同学。从此，两人恩恩怨怨，结下不解之缘。此时，同盟会正在日本积极开展推翻清政府的革命宣传和组织发展工作。由清政府选送去日本的许多留学生，接触到西方的社会政治和自然科学后，纷纷加入同盟会成为清政府的掘墓人。

蒋介石像

1909年，杨杰在日本加入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两年日本陆军士官学校预备学校学习期满后，成绩优异的杨杰则考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10期炮科继续学习，而蒋介石却被下放部队。1911年，杨杰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回国参加了辛亥革命。先后任沪军威武军第2营营长、1团团长。不久，因兵变回云南参加了蔡锷的军队。此时，原贵州都督杨柏舟以数万之众的兵力由湘入黔进攻唐继尧军，杨杰奉命率部入黔援唐。他运用口袋战术在铜仁堵击敌军。经过两个月的恶战，大获全胜。这是杨杰留学归国后指挥的第一次战役，也是他以少胜多的第一次实战胜利，在近代军事史中称为“杨杰黔东之捷”。1913年3月，杨杰任黔军步兵第10团团长，9月任黔军第1旅旅长兼重庆卫戍司令官、重庆道尹，晋授陆军少将衔。

黔东之捷遗址——铜仁梵净山

1914年，杨杰回到云南，任讲武学堂骑兵科科长兼日语教官。同年，经同乡周益存介绍，他与赵舒益之长女赵丕颀结婚，两人婚后育有两男。1915年袁世凯公然称帝。杨杰毅然参加蔡锷领导的护国战争,并屡建奇功，被晋升陆军中将，获三等文虎奖章。1917年1月，调任北京大总统府军事资议，兼陆军部顾问。目睹军阀的无休止的纷争，而自己“军事救国” 的抱负难以施展，杨杰毅然重回云南，任靖国联军第4军参谋长。8月，被任命为靖国军中央军总指挥，兼泸州卫戍司令，指挥了著名的“泸州之战”。 此时，父亲病逝，两个儿子均患白喉症死去。从此，他再无亲生儿女，只有将侄儿杨兆龙一直带在身边为养子。1921年，顾品珍执掌云南后，选送一批青年军官和讲武堂学员到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杨杰被委任为留学生监督，率领留学生前往日本，再度踏上日本国土。

日本和服少女

1921年除夕，杨杰在学生聚餐会上训话，他说："日本对中国之侵略野心，益更积极而不可抑制。租界领馆遍布沿海及腹心内地，浪人间谍横行大陆，而我国人醉生梦死，毫不觉醒，军阀割据，政治腐败，而帝国主义经济及买办阶级，形成为虎作伥之吸血鬼魔……我等毕业返国，应本'五四'运动之伟大精神，唤醒同胞，促进统一，以抗拒深入腹心、永无止境之强大敌人"。为提高自己的军事素养，杨杰要报考日本陆军大学继续深造。当时日本陆军大学规定，报考的学生军衔必须是中尉到中校之间。杨杰毅然放弃得之不易的中将军衔改成了中校，自费考入日本陆军大学。他的夫人赵丕颀也考入日本女子大学，成为云南第一个留日的女大学生。他在自己的寝室挂满了各国的军事地图，搜集各国的战例照片以及各种最新武器的图案，画了各式各样的战争图表进行比较，细心研究。

日本——富士山

日本陆大经常让学员参加海陆空军大演习，以训练和考察学员的军事指挥能力。由于杨杰成绩优异被选为统帅指挥演习。在指挥中他得心应手，并有独特的创见，得到日本天皇的赞赏。法国著名军事家霞飞元帅到日本陆大参观，学校预先选拔了几个学员以备咨询，杨杰便是其中之一。他口若悬河，旁征博引，卓越的军事见解，使霞飞元帅眼前一亮，断言：“此人将来必成东亚杰出军事人才”。出色的军事才能，使杨杰受到日本军界的尊重。1924年，杨杰以名列第一的成绩，从日本陆军大学第十五期毕业，天皇赐予宝刀。从此他有了“天才将军”的美名，成为军事界著名的人物。当时，日本当局请了知名人士及杨杰的朋友，劝他留在日本，许以优厚待遇。杨杰不为所动，他惦念着灾难深重的祖国，断然决定回国。

法国著名军事家——霞飞元帅

二、北伐建功，助蒋登顶

1924年12月，冯玉祥国民军第三军军长孙岳向他发出邀请，经孙中山同意后，他来到孙部任参谋长。1925年3月任国民军前敌总指挥，一举打败了在洛阳的刘镇华"镇嵩军"。当他看到孙中山先生在共产国际和中国共产党的帮助下，改组国民党，实行三大政策，毅然离开国民军奔赴广东。1926年5月，杨杰任国民革命军第6军总参议，后任第1纵队指挥官，率兵北伐，首先攻下南京。蒋介石在南京成立国民政府后，任命杨杰为国民革命军新编6军副军长，代理军长。5月1日，南京军事委员会正式发布命令，将北伐东路军分编为三路，继续北伐。蒋介石任第2路军总指挥，杨杰指挥第2路军的第1军第1、3两师及第6军参加作战。7月，杨杰任国民革命军第18军军长。8月，蒋介石强攻徐州大败。下野前，蒋介石率北伐第二路军退守长江南岸，交由杨杰指挥。

扬州——瘦西湖

龙潭战役后，他指挥第18军，第14军，第32军渡江追击孙传芳，一举攻克扬州、宝应，南通等地。何应钦为控制经济，任命其内兄任扬州税监。杨杰对何说："你把这一税收机关夺去，我十万官兵吃什么，拒绝从命"。何应钦不顾他的反对强行任命，并对他多方牵制，他一怒之下，辞职到日本去找蒋介石。从此，杨杰与何应钦结下梁子。1928年3月，杨杰随蒋回国，任军事委员会常委兼办公厅主任，旋任第1集团军参谋长，参加二次北伐，5月，蒋介石车到泰安，恰逢日军出兵占领济南商埠，杨杰随即打开地图对蒋说："日本出兵早在预料之中，应该命令部队绕开济南，继续北上，以收北伐全功。蒋左右的吴稚晖，邵力子和陈果夫都赞同此议，使第一集团军顺利到达德州。6月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北平行营主任、北平宪兵学校校长。

何应钦像

1929年3月，蒋桂战争爆发。4月，蒋介石任杨杰为陆海空军总司令行营总参谋长。不久又发生了蒋冯战争，杨杰任南路军总参谋长，10月改任讨逆军第10军军长兼左翼军正指挥官。在河南战役中，杨杰亲临前线，正确捕捉战机，解登封之围，进驻临安，扭转了战局，取得了胜利。12月24日，唐生智举兵反蒋，蒋介石任杨杰为海陆空军司令部行营主任，兼第10军军长，率部击败号称民国第一军神蒋百里为总参谋长的唐生智部。2月，蒋介石任命杨杰为宁、镇、澄、淞四路军要塞司令。中原大战时，杨杰任第1集团军总司令部参谋长及第2炮兵集团指挥官。他替蒋介石拟定作战计划，提出运动拥兵关外的张学良攻击阎、冯军的主张。并就进攻方案作了具体布置。9月18日，张学良发出拥蒋通电，11月初阎冯失败。

何应钦手书

历时半年之久的蒋阎冯大战，以蒋介石的胜利而告结束。杨杰为蒋介石“一统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在中原大战期间，赵夫人在上海病故，杨杰因倾注全力在前线指挥战斗，没来得及见到夫人最后一面。为此，蒋介石多次慰勉杨杰说：“为国效劳，不顾个人情义，古今少有，你对国家的安危尽到了力量，对自己的家室没有尽到情义，真是忠义难全，望自保重，无为悲伤。”后来在南京设灵开追悼会时，蒋介石和宋美龄亲往悼念。中原大战刚刚结束，蒋介石立即调动部队，向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根据地进攻。杨杰愤其所为，遂与方鼎英离开部队，避居上海。他又娶了一个南开大学的毕业生胡允文，但不到两年就因性格不合而离婚。

蒋介石和宋美龄合影

四、坚决抗日，刚正不阿

1931年，杨杰被当选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12月任陆军大学校长，1932年1月兼任军事委员会参谋次长。陆军大学是民国时期的最高军事学府。黄埔军校的学生达到一定的水平后，才能进入陆军大学继续深造，相当于黄埔军校的高级版。“九一八事变”发生后，杨杰对日本侵略中国的行径，非常愤怒，主张坚决抵抗。他分析了日本的国内外形势说：对日本的侵略行动，我们“应该打，打起来日本一定会垮”，因为“日本目前有军阀与财阀之争，陆军与海军之争，陆军中又有少壮派与老成派之争，全国不是一条心，无论海军空军都无实战经验；掌握军权的，眼光都很短浅……以小国临大国，又不可能倾全力来犯，外交上既要以苏联为敌，又得罪了英美，四面树敌，犯了兵家大忌……因此，我们不难打败日本”。

黄埔军校

1933年初，日本帝国主义为了完成建立“满洲国”的侵略计划，开始向热河进攻。1月1日，日军进攻山海关，何柱国部奋起抵抗，长城抗战开始。蒋介石派杨杰参加北平军分会的作战指挥，并任杨杰为第9军团司令官，在长城古北口一带抗击日军。日军天皇知道杨杰指挥军队在古北口一带抗击，下谕日本侵略军：“支那名将杨杰指挥中国军队抗击，尔等要格外小心。”杨杰参加长城抗战，是他第一次指挥对外国侵略者的作战。他提出了积极防御的作战方针，但是遭到蒋介石信赖的何应钦反对。杨杰愤而辞职，结果华北战事失败。何梅协定签定后，杨杰大骂："简直是赤裸裸地卖国，低能到卖都卖不成"。蒋介石感到恼火。不久派杨杰出国“考察”。

长城古北口

杨杰在国外将近一年时间，对29个国家进行了考察。他到莫斯科时，斯大林数次接见了他，对他所著《蒙古骑兵之性质及其使用法》一书深为赞赏，并称杨杰为“战略专家”。在伦敦，英国国防大臣以一份伪造的国防计划来试探杨杰。杨杰看后认为这份国防计划不可能是真的，并提出了修改意见，结果与英国真的国防计划大同小异。国防大臣甚为惊讶，赞叹他为"军学泰斗"。从此，他的军事、外交才能也闻名于世。杨杰对这些国家的访问与考察，使他有机会了解不同制度国家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情况，并加以比较和研究，使之对社会主义优越性有了更为深入的认识。

孔祥熙像

1934年秋，杨杰回国后，写成《欧洲各国军事考察报告》一书。蒋介石任命杨杰为参谋次长、代理总长、陆军大学教育长、城塞组长、防空委员会主任。1935年4月4日晋升陆军中将。1935年8月，国民党在江西庐山举办暑期军官训练团，蒋介石任团长，杨杰为副团长。这年，蒋介石派杨杰检查航空委员会新买来的飞机。当时，宋美龄任航空委员会主任。在检查中，发现其中有几架飞机是用原来报废的飞机来充抵新买来的飞机，杨杰将此事如实报告蒋介石，由此得罪了宋美龄和孔祥熙。宋、孔反诬杨杰兼任南京城防司令时，所举荐的城塞组军需处长郭连民和副处长董万翘，在修建南京城防工事中贪污公款。蒋介石将城塞军需处长和副处长枪毙，杨杰被迫辞去防空委员会主任之职，他的城塞组长和代总参谋长的职务也被撤销。自此，蒋、杨的分歧逐渐加深，关系开始疏远。

孔祥熙手书

继续担任陆军大学的教育长的杨杰将军不仅有着杰出的军事指挥才能，也是卓越的军事理论家和教育家。鉴于日本侵略者步步逼近，战争不可避免，培养军事人才已是刻不容缓的事。他写出了《国防新论》《军事与国防》《大军统帅学》等军事著作，成为当时每一个高级军官的必备读物，也奠定了杨杰“军事家”的称号。他反复向学员讲明，陆大培养学员的目的是：“为养成优良将校与慕僚，以备国家干城之用，不特党国命运所需，而民族兴亡亦与其负。”他严格要求学员，提倡诱导式的“取化教育”，要求学员明辨是非，反对无意识地盲从。他为中国培养了大批能够真正担负起抵御外侮的高级军事人才。

南京古城一角

五、出使苏联，大觉大悟

1937年7月7日，日本侵略者开始了全面侵华的战争。8月23日，蒋介石为了争取苏联的军事物资援助，任杨杰为特派军事代表团团长，张冲为副团长赴苏联访问。9月21日，中国获得苏联第一批军事物资。10月，苏联给中国两次贷款，各为5000万美元。1937年10月15日，杨杰晋升陆军上将。蒋介石让杨杰转电给斯大林及伏罗希洛夫，表示感谢。1938 年8月，蒋介石任杨杰为中国特命全权驻苏大使。杨杰在苏联期间，经常受到斯大林、伏罗希洛夫、莫洛托夫等最高领导人的接见，并经常去集体农庄和工厂参观。

斯大林像

他广泛地了解苏联的社会主义制度，又认真研读了《共产党宣言》等。他认为：“苏联是现在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社会主义的民主国家，”它的民主是真正的民主，它的经济是计划性的，其经济建设的特点是工业化、军事化进行两面作战的经济体系。它的国防建设是受恩格斯“武器、编成、组织、战术和战略等，是依存当时的生产和交通状况”的军事理论指导的。他从军事观点出发认为：“苏联的社会制度解决了国防建设中‘国防人’的问题，因而苏联的制度是建设理想国防的制度。苏联的外交政策，本质上是一种掩护社会主义国家安全发展的武器。”

克里姆林宫

1940年初，国际上掀起一股反苏反共的逆流，蒋介石与此相呼应，在国内也掀起了反共摩擦。在这样复杂的国际国内形势下，蒋介石免去了杨杰驻苏大使的职务。杨杰刚从苏联御任大使回国时，国民党中央日报记者曾往采访。杨杰说了这样几句话：“中国若是徘徊歧途，不能当机立断，决定对苏联外交政策，将必成为波兰之续。”次晨发表在报纸上。蒋介石见报大怒，派戴笠及王世杰前往问罪。杨杰坦率地向戴笠、王世杰说：“我发表的是意见，是要提高国人的警觉性，公开发表在报纸上倒不是我的本意。你（指王世杰）为宣传部部长，《中央日报》为你所管，你自己为什么不注意？记者问我时，我还告诉他，此系私人谈话，不必发表。你们现在该把我怎么样便怎么好了。”王、戴两人默然而去。

王世杰像

蒋介石无奈，给了杨杰一部《曾文正公全集》，叫他好好阅读后，批注送还。杨杰为此忿忿。期满时，蒋把书要回去一看，大发雷霆骂道：“不可救药”。遂给了杨杰一个军事委员会顾问的闲职，留在重庆。从此杨杰认识到，不彻底改变中国的统治制度，单纯的“军事救国”是没有出路的。同时，杨杰也看到了新的希望：中国共产党担负起了全民族的抗日重任，建立了敌后抗日根据地。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沉重地打击着侵略者，使日本帝国主义这条野牛，深深地陷于人民战争的泥淖里而难以自拔。他坚决反对内战，认为：那是“破坏国防的健康，抵消国家的作战力量”，他针对蒋介石指出：“国防建设的指导者，必须认清这种事实，致力于国内战争的消弥，不论这种战争采取哪一种方式，都是足以致命的危机。”

王世杰手书

1942年初，德、意、日法西斯嚣张一时。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前途如何？中国抗日战争的结果又将怎样？人心惶惶。在这种形势下《新华日报》记者发表了 《南北极之间———杨杰将军谈战局》。杨杰在接受访谈时，分析了世界战局的形势及双方具体的军事水平、军队数量以及政治制度，指出希特勒虽然改变了闪电战的作战计划，却改变不了覆灭的命运。他总结了4年来中国人民战争的经验，具体分析了中日双方的情况，指出日本企图迅速解决“中国事件”是不可能的，因为“有了四年多抗战经验的中国健儿们，是不让他实现这一企图。”由于分析全面、说理透彻，给人们以极大的鼓舞和信心。

大理洱海

六、爱国反蒋，虽死犹荣

抗日战争胜利后，蒋介石悍然发动了反人民的内战。参谋总长陈诚召集记者谈话：“国民党有足够的力量，只要3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击溃共军主力，5年完全肃清残余。”不久《重庆日报》记者访问杨杰：“你看过陈诚将军对记者的谈话吗？”杨杰答：“看过了，我没有多大见解。但我的看法，共产党有广大的群众基础，要3个月打垮主力，五年肃清是办不到的。我认为10年打不垮，百年肃不清”。杨杰赤诚爱国，不畏权贵，不计个人得失，敢于仗义执言，伸张正义的言行，得到中国共产党人的支持与关怀。

陈诚像

周恩来通过宋庆龄与杨杰建立了长期的联系；董必武经常把一些重要的消息告诉他，让他写成文章在报纸上发表。在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政策的感召下，特别是在周恩来、董必武等同志领导下的南方局直接关怀下，杨杰积极投入民主革命运动。他与谭平山、陈铭枢、王昆仑、郭春涛等民主人士组成三民主义同志联合会，经常组织国民党上层人士召开座谈会，座谈一些国内外时事问题，宣传中共的政策，用客观的态度分析形势，使这些人在政治上有明显的进步。董必武曾对民联同志说：“你们这个座谈会搞得很好。抗战的胜利，民主的实现要靠大家去做才有希望。你们交了许多同情革命的朋友，也是对我们党的支持”。

陈诚手书

1948年1月1日，三民主义同志联合会与民主促进会等国民党民主派组织联合，成立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杨杰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负责西南地区的组织发展和活动等工作。他密切配合国内革命形势，将西南地区的爱国人士紧密团结在一起，开展反对蒋介石的斗争。杨杰还找张天放联系，商量组织发展“民革”的工作。杨杰对张天放说：“蒋介石是独夫，非垮不可，反对他的人很多，我们现在要朝这个方向做工作，多联系些人，非把这家伙打倒不行”。1949年1月22日，蒋介石被迫“引退”，副总统李宗仁代理总统，电邀杨杰到南京共商国是，杨杰当然不去，派了秘书陈复光当代表。陈复光回来报告杨杰，李宗仁非常迫切希望杨杰的合作。

李宗仁戎装像

然而此时的杨杰已经认识到只有走真正民主革命的道路、社会主义的道路，中国才能真正独立富强、毅然拒绝与李宗仁的合作。1949年6月，杨杰在陆大教官联谊座谈会上全面具体地分析了当时的形势，指出：“有人鼓吹3个月消灭共产党的大话不仅落空了，反而出现被共产党消灭的局面，今天国民党军事由优势转为劣势，败局已定，无法挽救，中国红是红定了。”之后，杨杰又在陆大全体教、职、学员中作了一次形势报告，说明蒋介石必败，共产党必胜的趋势不可逆转；而共产党取得政权后，一定要创办正式军事学校，一定会使用我们的。他的演讲，使许多人打消了思想顾虑。年底，国民党陆军大学全体人员在重庆宣布起义。

李宗仁手书

中国共产党对杨杰的安危非常重视和关心，邀请他北上参加新政权。但杨杰考虑到自己在西南策反工作已有一定的基础，突然离开会前功尽弃，因此请中共中央容他暂缓一步离滇；并且表示：个人安危没有什么要紧。1949年9月9日，卢汉与蒋介石在重庆会面后，发动了“九九整肃”。其黑名单的第一个就是杨杰，然而，早已监视杨杰的特务冲进杨杰的住宅时，却扑了一个空。此时，杨杰已经飞往香港，国民党特务得知后又派特务赶到香港，于9月19日将杨杰杀害。1982年6月，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追认杨杰为革命烈士。

大理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