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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洛阳——龙门石窟
蔡伦(?-121 )字敬仲,东汉桂阳郡(今湖南衡阳耒阳)人,为东汉时期宦官,先后侍奉过4个幼帝,得宠于两个皇后,逐级攀升,飞黄腾达,身居列候,位尊九卿。他总结以往人们的造纸经验,革新造纸工艺,终于制成了“蔡侯纸”。他的造纸技术与指南针、火药、印刷一起,被列为中国古代"四大发明",对人类文化的传播和世界文明的进步做出了杰出的贡献,被奉为造纸鼻祖、“纸神”,被称为东汉时期的科学家。美国著名学者,作家麦克·哈特的《影响人类历史进程的100名人排行榜》中,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排在榜首,蔡伦排在第七位。美国《时代》周刊公布的“有史以来的最佳发明家”中蔡伦上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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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伦铜像
一、少小聪明,净身入宫
东汉年间,蔡伦出生于大凑山下一个铁匠世家。大凑山(今称宝山)矿藏极为丰富,有铅、锌、银、金、钼、铼、铋、铜、硫、铁等多种有色金属,是中国自汉代以来历代官家炼银、冶铸的地方,天下第一农具(神农作耒)和天下第一剑(尚方宝剑)的原材料均出自于此。当时的铁、盐等行业由官府统一管理。桂阳郡太守在桂阳设置的铁官与蔡家关系密切,蔡家铁匠铺子生意不错,家庭经济相对殷实。小时候,聪明好学的蔡伦就在大凑山麓一处被称作石林的乡学启蒙读书,习《周礼》,读《论语》,接受了良好的教育。闲暇时帮助父母参与冶炼、铸造,种麻、养蚕等生产过程,掌握了较为扎实的生产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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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宝山(古称大凑山)国家矿山公园
15岁时,他已经才智过人,满腹经纶。就在大家都以为蔡伦会靠着读书走上仕途之时,他却做了件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永平十八年(公元75年),汉明帝颁诏天下,广选美女俊男,充实后宫。蔡伦长相俊美,聪明伶俐,经桂阳郡守推荐,蔡伦被选中,自愿净身入宫为太监。刚入宫时,他在嫔妃所居的掖庭当差打杂,干的都是扫地挑水一类的苦力活。而他勤勤恳恳,乐此不疲,深得嫔妃喜欢。几年后,被提升为出入皇宫、传递诏令的小黄门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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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深深——嫔妃如云
当年秋月,明帝患病不起,在东宫前殿告崩,享年48岁。太子烜年已将冠,即日嗣位,是为章帝。建初三年,汉章帝册立贵人窦氏为皇后。窦皇后为故大司徒窦融的曾孙女,母亲为东海王强的女儿泚阳公主。出生名门,丰姿嫣然。章帝早闻窦女才色,宣召入宫,果然倾国倾城,艳丽无双。时宫中已有宋梁诸贵人,窦女色压群芳,性尤敏慧,倾心承接,曲迎帝意,居然夺宠。蔡伦读过书,脑子灵活,又善于观言察色。早在窦女为贵人时,他就极力巴结,处心积虑接近她。窦氏执掌中宫后,蔡伦很快便成了窦皇后的心腹,不俗的才华逐渐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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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姿嫣然——色压群芳
二、揣摩上意,加官进爵
可惜窦皇后虽有美色,却未宜男,入宫承宠,倏已两年有余,不得一子。在古代,母凭子贵。窦皇后深知,没有生出儿子,她的皇后位置是迟早保不住的。当时汉章帝的另外一位宠妃宋贵人,已经连续生下了两个皇子,并且其中才一岁的刘庆已经被立为太子。这件事大大地刺激了窦皇后,她心急如焚,日不能食、夜不能寐。蔡伦看着主子如此焦虑,揣摩上意,便献上除宋贵人之计,得到窦皇后赞赏,并付之实施。首先,由蔡伦到处散播谣言,说宋贵人是靠歪门邪道迷惑皇上才上位的,她擅长巫术,要咒杀皇帝。其次,由窦皇后吹枕边风,予以添油加醋。汉章帝信以为真,便把宋贵人抓捕入狱。第三,由执掌掖庭的蔡伦负责审核这件案子,他在牢中对宋贵人严刑拷打,受尽折磨的宋贵人不堪屈辱,便服毒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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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名胜——白马寺
宋贵人死后,他的儿子即当时的太子刘庆也被废了。接着,窦皇后又安排蔡伦写了一封匿名信,去陷害另一位皇子的母亲梁贵人,还强行把梁贵人尚在襁褓中的儿子刘肇带走,过继到自己名下。公元89年,汉章帝去世后,窦皇后抚养的刘肇登基成为了汉和帝,汉和帝刚登上皇帝宝座时,年龄尚幼,蔡伦曾服侍过的窦皇后成为皇太后垂帘听政,把持朝政,在宫中可谓一手遮天。皇权旁落外戚窦氏家族。在这场宫廷斗中,蔡伦因为“出色的表现”而被窦太后加官进爵,升迁为出入朝廷、侍从天子的中常侍,成为传达诏令、掌理文书、参预朝政的高等宦官。此时的蔡伦,这一年他还不到30岁。中国历史上,宦官干预国政,也正是由他开始的。据考证,蔡伦是中国华南地区甚至江南地区第一位走进朝廷,进入内廷为官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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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花不常开
当时窦太后的同胞窦宪等四个兄弟显贵无比,势倾朝野,朝野舆论哗然。汉和帝虽然年仅14岁,但少年老成,城府颇深。面对权戚干政,很是焦灼。默想内外大臣,多是窦氏耳目,不敢轻易与谋。惟有钩盾令郑众不事窦党,且平时尝随侍宫中,便于计议。一日,郑众入侍,和帝屏去左右,与议弭祸之法。郑众与蔡伦友善,知其足智多谋,乃问计与蔡伦。汉和帝与郑、蔡两人合谋后,乘窦宪出征班师回朝之机,收窦宪大将军印,清除了窦氏专权,巩固了皇权的统治,朝野莫不欢欣鼓舞 。事后,汉和帝援据前朝《外戚传》作为引证,告知长乐宫窦太后事由。面对现实,窦太后不敢违言。不久,在悲愤中猝然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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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都城——洛阳丽景门
三、兼任尚方,发明造纸
蔡伦扶助和帝有功,一转身便搭上了新的主人——汉和帝的皇后邓绥。永元九年(公元97年),蔡伦以位尊九卿之身兼任尚方令。尚方是主管皇宫制造业的机构。当时的皇宫作坊,集中了天下的能工巧匠,代表那个时代制造业的最高水准。蔡伦的个性、爱好以及他在工程技术方面的过人天赋,在这个平台上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蔡伦兼任尚方令后,大幅度改进了刀剑等器物的制作工艺,使尚方制作的刀剑等器物,“莫不精工坚密,为后世法“,达到极高水准,并长期居于领先位置。“尚方宝剑”就是尚方制作的宝剑,后来逐渐成为最高权力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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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圆玉润——国色天香
而主持后宫的邓皇后是前太博邓禹的孙女。她从小喜欢舞文弄墨。6岁能作篆书,12岁熟读《诗经》《论语》,母亲常嘲语:“汝不学女红,专心文学,难道想当女博士?”女乃昼习妇工,暮读典籍,被家人戏称为女学生。年及16岁时,出落的珠圆玉润,国色天香,被选入宫中。汉和帝一经瞧见,怎肯放过?一宵恩爱,越日即册为贵人。邓贵人承宠不骄,德冠后庭,不久册封皇后。邓皇后崇尚节俭,不喜欢铺张浪费。古时书契,多用竹简编成,笔或用铁或用竹木蘸墨为书。自秦蒙恬用兽毛作笔,柔软耐用,于是竹简改为缣帛。但竹筒过于笨重,缣帛很是昂贵。邓皇后作书常常使用竹简,舍不得使用缣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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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牡丹——名闻天下
蔡伦为了讨好邓皇后,便自告奋勇带领团队改进造纸技术。他挑选出树皮、破麻布、旧渔网等,让工匠们把它们切碎剪断,放在一个大水池中浸泡。过了一段时间后,其中的杂物烂掉了,而纤维不易腐烂,就保留了下来。他再让工匠们把浸泡过的原料捞起,放入石臼中,不停搅拌,直到它们成为浆状物,然后再用竹篾把这粘乎乎的东西挑起来,等干燥后揭下来就变成了纸。蔡伦带着工匠们反复试验,试制出既轻薄柔韧,又取材容易、来源广泛、价格低廉的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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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伦造纸图
元兴元年(公元105年)蔡伦将造纸的方法写成奏折,连同纸张呈献汉和帝,得到皇帝的赞赏,便诏令天下朝廷内外使用并推广,朝廷各官署、全国各地都视作奇迹。蔡伦被封为"龙亭侯",封地在今陕西洋县 ,食邑300户,从此进入贵族行列,可谓是爬到了人生巅峰了。由于在全国各地逐步推行的新造纸方法是蔡伦发明的,人们便把这种纸称为“蔡侯纸”。蔡伦的造纸术沿着丝绸之路经过中亚、西欧向整个世界传播,为世界文明的传承和发展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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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之路——联通世界
四、祸福相依,身后留名
这一年12月,年仅28岁的汉和帝突然病逝。当时。储君未立,后宫生子多殇,群臣尚未知道皇嗣下落,无从拥立,不得不禀明邓皇后,请旨定夺。邓皇后知道后宫生子仅遗存二人,长子名胜,素有痼疾,未便迎立;少子名隆,出生仅百日,乃令迎入,立为太子,当夜即位。邓皇后升为邓太后,临朝听政,日理万机。当时,班昭在宫中续《汉书》,邓太后仰慕其才名,以师事之。班昭乃东汉时期著名史学家、文学家班彪之女,班固、班超之妹。汉和帝即位后,博学多才的班昭被召入宫,完成其兄班固未竟的《汉书》,复作《女诫》七篇,流传后世,被称为女《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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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昭观书图
邓太后临朝后,昼治政事,夜览书籍,仍从班昭受经,兼习天文算数,并请班昭参与政事。她知书明理,宽仁崇德,宵旰勤劳,知人善任,故天下太平,岁仍丰禳。光阴易过,又是仲秋。那个小皇帝竟感冒风寒,仓猝夭殇,年仅二岁。无奈之下,邓太后只能从皇族中挑选一个孩子来当皇帝。最终,年仅13岁的刘祜在众人中脱颖而出,登上了皇帝的宝座,是为安帝。这可把蔡伦吓得魂飞胆破,因为这位新皇帝不是别人,正是故太子刘庆的儿子。想当年,窦太后害死刘祜的祖母宋贵人,导致父亲刘庆被废,蔡伦就是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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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内外——杀机四伏
好在刘祜继位时年尚幼小,未能亲政,仍由邓太后临朝掌权。在太后的庇佑下,蔡伦继续享受宠幸。司空周章素性憨直,见宦官干政日益严重,激愤不已,屡次规谏,并不见用。元初五年(公元118年) 周章密结僚友,谋诛蔡伦诸人,并废太后嗣皇。事尚未发,竟自泄露机关,被蔡伦发现,禀告太后,将章褫职。周章自知死罪难免,急忙服毒自尽。蔡伦又被提升为长乐太仆,相当于大千秋,成为邓太后的首席近侍官,受到满朝文武的奉承。所谓“福兮祸所依”,就在蔡伦春风得意之时,厄运也悄悄地降临了。正当他权位处于顶峰之际,建光元年(公元121年),邓太后驾崩,年仅41岁。蔡伦的好日子也到了头。当时汉安帝刘祜已经28岁,他掌权的第一件事,便是下令追封祖母和父亲更高的头衔。第二件事,便是找蔡伦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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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祸所依——知足常乐
蔡伦自知接下来将是什么结局。为官46年的他,已60岁高龄,他也无力再折腾了。没有等到刘祜审讯,蔡伦就穿上华丽的衣服,端来一碗毒药酒,一饮而尽。汉安帝刘祜得知消息,龙颜大怒:“这狗东西,就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蔡伦发明了与人类经济和社会活动密切相关的纸,从而引起中国以及世界历史上又一次革命性的重大变革。蔡伦以其发明,成为改变世界面貌,特别是改变世界文化面貌的中国第一位伟大的发明家。蔡伦作为历史人物,千百年来备受人们的尊崇。虽然卷入东汉时期的宫廷斗争,成为权力角逐的牺牲品,但是瑕不掩瑜,他的自我价值得以充分发挥,其人生历程依然灿烂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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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不掩瑜——阳光普照
1962年12月1日,邮电部发行一套纪92《中国古代科学家》(第一组)纪念邮票,全套共8枚,介绍古代科学家,其中包括蔡伦。他的生年难以考证,故在邮票上写为“蔡伦(公元?~一二一)汉”,而邮票设计家在设计邮票图稿上却写成了“蔡伦(公元前?~一二一)汉”,这个错误直到印刷打样时才被发现。印刷工人只好在印版上将“前”字一个个改掉。因一时疏忽,有一个“前”字漏改,从而使每个邮局全张第16号票位形成错体。出售时才被一些集邮者发现。邮票发行部门将错体票收回,约有数千枚流出,成为新中国邮票不可多得的珍邮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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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体珍邮——一票难求
蔡伦墓在陕西省洋县龙亭铺南二百米处,墓前现存石碑三通,正中真书“汉龙亭侯蔡伦之墓”。墓祠占地30多亩,祠区有拜殿、献殿、蔡侯祠、东西配殿、乐楼等清代歇山式建筑及多株古柏和汉桂;墓区有石人、石羊、石马等翁仲,有明清碑碣多通和肪单檐歇山顶方型祭亭。高大的墓冢呈漏斗状。幕后有明月池。蔡伦墓祠是集墓冢古建园林文物石刻于一体的旅游胜地。2006年5月25日,蔡伦墓和祠作为清代古墓葬,被国务院批准列入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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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伦墓祠——国保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