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隋唐至清朝,科举制度如同一条蜿蜒千年的河流,承载着无数士人“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梦想。
它以四书五经为舟楫,以八股策论为风帆,将儒家经典与帝王权术,编织成一套严密的选拔体系。

然而,当历史的车轮碾过19世纪的门槛,这条河流却在西方文明的冲击下,掀起惊涛骇浪。
甲午战败的硝烟未散,戊戌变法的呼声骤起,清廷仓促间将西学塞入科考试题,试图以“中西合璧”的考题,挽救帝国的颓势。

今天,我们就来看看清末的科举考试。
从“拿破轮”到“拿破仑”1901年,清朝推行科举改革,首次将西学纳入考试范围。
然而,这场旨在“开眼看世界”的革新,却因考生与考官对西方知识的极度陌生,催生了一则流传至今的科场笑话。
这就是比较出圈的——《项羽拿破仑论》。

这道题目要求考生,比较中国楚汉时期的项羽,与法国军事家拿破仑的成败。
但“拿破仑”毕竟是西方世界的人物,在当时闭关锁国的清朝,知道这拿破仑的是少之又少。
不少人甚至将这三个字解构,谐音被误解为“拿破轮”。

一位考生在试卷中写道:“夫项羽,拔山盖世之雄,岂有破轮而不能拿哉?使破轮自修其政,又焉能为项羽所拿者?拿全轮而不胜,而况于拿破轮也哉?”
其逻辑令人捧腹:项羽力能扛鼎,怎会拿不动破车轮?若车轮能自行修理,何须项羽出手?

更有考生发挥想象,将“拿破仑”拆解为“敌军破轮”,编造出项羽“手拿破轮,击杀追敌”的荒诞情节。
考官阅卷时哭笑不得,甚至有人批诗调侃:“秀才笔下可通神,能遣霸王拿破轮;一自乌江分别后,破轮转劫变洋人。”

这场错位的“关公战秦琼”,既暴露了晚清士子对西方历史的无知,也折射出科举改革下新旧知识碰撞的尴尬。
晚清科举改革的局限《项羽拿破仑论》的荒诞并非孤例,它背后是晚清科举改革的深层矛盾。
清朝科举长期以八股文为核心,考生只读四书五经,对经史之外的学问几无涉猎。

1901年改革后,考题虽增设西学内容,但多数士子仍沿用旧法,甚至依赖考场的“夹带”书籍临时拼凑答案。
例如,有考生误将“拿破仑与威灵顿作战”理解为“法国人用破车轮打仗”,断言“法国落后”。
更有甚者,将宗教改革家“路德”误认为中国八股文专家路闰生,称其“复兴文艺”。

这种知识的错位,实为传统教育体系与近代化需求脱节的缩影。
不仅考生无知,考官对西学亦一知半解。题目《拿破仑汉武帝合论》将东西方帝王强行类比,被时人讥为“穿越式命题”。
另有一题问“文艺复兴与路德新教之关系”,考生竟答:“路先生著《仁在堂》九种,文艺始复兴”。

考官出题的随意性与知识性硬伤,暴露了改革初期“形式大于内容”的弊病。
这些科场笑料,实为近代中国被迫融入世界体系的阵痛。

当西方工业革命催生科技飞跃时,清朝士子仍在“微须是否算胡须”“《论语》中‘微服’是否裸体”的咬文嚼字中内耗。
直至甲午战败,有识之士才痛悟:“八股之害,甚于焚书”。
从科举看大局科举考试其实也是一面镜子,可以映照朝代的面貌。
清末,已经是烽烟四起,科举考试,也只不过是清廷所剩无几的“遮羞布”了。

比如,满洲旗人,时任浙江巡抚乌尔恭额,见考生抢饭,斥之为“一群老鼠”。
一考生反唇相讥:“鼠无大小皆称老;龟有雌雄都姓乌。”
此联以“乌”暗讽巡抚姓氏,引得旁人哈哈大笑。

当时考生不光身份卑微,想要通过科举出头,嘿嘿,得看运气!
晚清某主考官为省事,将考卷铺成圆形,转动鼻烟壶随机选取录取者。
这种“听天由命”的阅卷方式,令寒窗苦读沦为儿戏。

清朝科场笑话的背后,是其面对现代化冲击的无力。
读者朋友们,若你穿越回1901年的科场,会如何作答《项羽拿破仑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