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青梅,我的竹马

鼠尾草 2024-08-21 13:58:45

三年前,我和一众女奴被送到辽国军营。

其他女奴瑟缩着哭泣求饶时,我却主动攀上一少年将军的脖子。

自此,我费尽心机讨好他。

为博他一笑,我赤脚在冰面上起舞,直到冻至昏厥。

为护他周全,我豁出性命,为他挡住刺客射来的冷箭。

我成为他的专属女奴,夜夜被宠幸。

可是,人人都说他有心上人,他们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而我不过是个替身!

就连耶律齐酒酣耳热时,也与人笑谈,“她别无所长,不过是床榻上生动有趣些。”

我心无波澜,一如既往。

因为,他有他的青梅,我亦有我的竹马。

我看他时,从来都是在看别人。

1

耶律齐进来时,我正给小兔子处理伤口,刚从帐篷外捡来的,被他养的小狼叼了一口。

“你能不能管管狗蛋!”

我温声软语的抱怨,却听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我摸摸小兔子柔顺的脊背,起身为他宽衣解带。

他来我这的目的简单而纯粹,我也从未让他扫兴过。

他握住我的颈项,粗粝的拇指摩挲着我红润的唇角。

我疼,睁着湿漉漉的眸子,娇软的看他。

他低头吻我,身上的气味不同以往,是女子的香粉气,还是大梁流行的雪梨蜜檀香。

难道大梁送的贡品到了?

我也是大梁送给辽国的贡品,和财帛牛羊一起送来的。

同来的五百女奴,一入北境便被军营的将士抢光了。

在他们眼里,我们只是小玩意,不能算人。

可是,我和那些女奴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她们是被逼无奈,而我是自愿为奴。

我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耶律齐。

入军营的那天,我一眼便认出他,纵然他铁甲黑袍,高大英武,而那双眼睛却是和少时一样。

我缓步走向他,用对着镜子练了千百次的娇媚笑容看着他,娇声软语的说,“将军让奴家伺候您。”

他粗粝的拇指抚上我的红唇,磨的生疼。

我吮住他的指头,湿漉漉的眸子瞧着他。

沉香阁的教习嬷嬷说,任何男人都抵不住我这双妖媚的眼睛,就算百炼钢也会化为绕指柔。

最终,他抱起我,撩开营帐。

那一晚,我装着笨拙青涩的取悦他,他低笑,“在外面时那么大胆,以为你是个有趣的,原来什么都不懂。”

我羞的面颊绯红,依偎在他滚烫胸膛上,唇角贴在他耳侧,娇喘着说:“将军可以教奴婢,奴,奴只想伺候将军,怕你被别人抢了。”

他哑声低笑,按住我的腰身,一冲到底!

此后,我学的很快,学的让他欲罢不能,每每思念他的心上人时,都会来我这纾解一番。

2

今日,他身上的香味实在特殊,刺激的我情动不已,娇软的像一滩春水,任他为所欲为。

他也比以往更凶,冲撞的我从床头到床尾,身子像散了架般。

我知道他为何这般凶,听宫人说,他的心上人要回来了。

每次都是如此,只要是听到,亦或想到他的心上人,他都会来我这。

将我当做她,要的又狠又凶,完事后又掐住我的脖子,好像非常懊悔的样子。

好几次,我都觉得他要掐死我。

可我不能死,我还有事要做。

我微微张着红肿的唇,眯着眸子,娇声软语的求他,“太子殿下,奴家,奴家喘不过气了。”

他一把甩开我,抄起黑袍就走。

草原深夜干冷的风钻进来,同来的还有宫人手中黑乎乎的避子汤。

我想,他一定很爱那女子,怎么也放不下。

思念心上人时,找我发泄,发泄完又后悔。

宫人们说,他和她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最后那女子却嫁去了大梁。

那时,梁国和辽国还旗鼓相当,皇族之间互相联姻。

可是,短短五年,辽国已将大梁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大梁只能每年用贡品换取短暂的和平……

宫人们说耶律齐的心上人时,从不背着我,他们以为我听不懂辽语。

其实,我都懂,我只是不说。

可是,我不说,不代表我不会说。

同来的女奴,也都知道我是个替身,有同情的,也有嘲讽的。

可是,我都无所谓。

他有他的青梅,我亦有我的竹马

他爱的深沉,放不下,我又何尝不是。

我也把他当做替身,他们的眼睛很像。

每每我注视他的眼睛时,就好像回到了草长莺飞的江南。

我心上人的眼睛里,承载着整个江南的锦绣春光啊。

可是,他已经死了。

他叫沈少虞,是我的心上人。

他已经死了!

3

我又梦见了他,他已经好久不来我梦里了。

梦中的他跃然马上,手里挥舞着一枝洁白的梨花,张扬肆意,英俊潇洒。

是整个汴京女子的春闺梦里人。

可是,他只想娶我,说他从北境回来就娶我。

爹娘说,我和沈少虞是天作之合。

我们两家是世交,沈少虞是我爹爹的学生,我们的婚约是指腹为婚。

可是,我终究没有等到他来娶我,等来的只是一具残破不全的尸首,而后被一点点烧成黑炭。

血,全都是血,满眼都是,从台阶流到地面,滴答滴答,一刻不停……

我从梦中哭醒,面颊一片湿热。

耶律齐竟然还在,他眉头紧锁,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一样,也在做一个很伤心的梦。

梦里应该有他的心上人吧。

我抬手轻轻抚摸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和沈少虞的真像!

我小时候就这么觉得。

他一定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他了。

他母亲也是大梁人,我爹爹曾救过他母亲的命。

他少时随使臣来大梁,特地来我家拜谢,我就是那时见到他的。

那日,我爬在树上,从高处往下看,以为是我的少虞哥哥来了。

我刚要喊,就觉得不对劲,他的服饰不是我们大梁的,是异族。

他不是我的少虞哥哥。

我将这件事说给少虞哥哥听,他可生气了。

攥着我的手,让我仔仔细细看他的脸,不要再认错人。

耶律齐的眉毛动了动,像是要醒来。

我柔声唤他,“太子殿下,该起床了。”

耶律齐缓缓睁开眼睛,那眼神中竟难得有几分柔情。

而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那点柔情立时消弭不见,只剩下一片冷硬。

大抵是看清了,我不是他的心上人。

以前这个时候,我早被他踹下床了。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竟然展开双臂,让我伺候他穿衣。

我颤巍巍的为他披上铠甲,在扣上最后一个搭扣时,宫人送来了避子汤。

他眉头微蹙,接过避子汤,倒入一旁的木桶中。

我微微蹙眉,难道想让我给他生个孩子?!

就像他的心上人生的。

他可真会做梦!

接下来几次,他也没有让我喝避子汤,看来是真的想让我生孩子。

可是,我不想,我有血海深仇,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我不想这世上再有任何牵挂。

4

耶律齐的心上人果然回来了,就在耶律齐去营帐找我那日。

我猜到耶律齐身上的雪梨蜜檀香是哪来的。

因为,此刻,他的心上人身上就是这种甜香。

他的心上人叫萧妍妍,嫁给了大梁的三皇子。

三皇子的母族是沈家人,自然也被牵连,据说母子俩人都被赐死。

而萧妍妍则被送回母国。

我猜测,一定是耶律齐要求的。

毕竟,在辽国娶二婚女子并不算什么大事。

我给萧妍妍斟酒后,便低眉顺眼的侍立一旁,我知道有道目光注视着我,只是我不敢抬头看。

上首飘来皇后悠悠的声音,“这样看,沈良人和妍妍还真是像。”

我心下一惊,知道皇后是借我羞辱萧妍妍。

听说,在耶律齐还不是太子时,曾求取过萧妍妍。

可是,她自愿请旨嫁去大梁,据说,她早就心悦大梁三皇子。

萧妍妍脸色惨白,看向我的目光也带了敌意。

皇后冷冷一笑,“既然如此,沈良人就去给大斟满梁使者的酒杯吧,你在大梁也是做这些事的,到我们辽国一样做得。”

这话简直是指名道姓骂萧妍妍攀附大梁,现在又灰溜溜的回母国。

我握着酒壶,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快去,本宫还指使不动你一个小小的良人吗?!”

我移动脚步,正要去大梁使者中斟酒。

忽的,一个酒杯飞过来,砸在我额头上,火辣辣的痛感袭来,我蜷缩起指尖,一动不动。

若是他再砸过来什么东西,我就得硬生生受着。

“滚下去!”耶律齐喝道。

在一片冷嘲声中,我躬身退下,疼痛的额角一片湿热,鲜红的液体落下来,滴在我鼻尖。

我转身的刹那,看到萧妍妍的身子如寒风中单薄的叶片,摇摇欲坠。

耶律齐冲过来,在她倒地之前打横抱起她,高声道:“太医!太医!”

5

我被禁足了,并且耶律齐已经半个多月不来我的营帐,也没有召我去他的寝殿。

宫人们都嗅到了我要失宠的苗头,对我更加放肆。

甚至都不再用辽国话嘲讽我,连送来的饭菜都是最下等的奴婢吃的。

几个被耶律齐宠幸过的女人都来看我笑话,甚至包括和我一样的被大梁送来的女奴。

他们说,耶律齐这些天一直在照顾萧妍妍,还要娶萧妍妍。

我会被送回军营供士兵们享用玩乐,我知道那样的下场有多惨,我见过浑身青紫,两腿大张的女尸。

情浓之时,我也曾软软的求过他,“太子殿下,若有一日您对奴婢厌弃了,请不要让奴婢当军妓。奴婢只要在你身边就好,哪怕是当牛做马!”

那时,耶律齐是爽快答应的。

只是不知心上人来了后,他是否还记得曾经在床上答应过我的话。

不管他记不记得,我都不能坐以待毙。

我不能死,我还有事要做!

夜晚,我偷偷跑出去,还拿了些衣物,制造我逃跑的假象。

我没有跑上官道,而是跑去草原后面的大山。

据说,那山里经常有鬼打墙,没人能活着回来,连牛羊进去都出不来。

可是,我不一样,我自小跟着父亲游历天下。

他年轻时是梁国著名的大司徒,专门绘制地图。

他教过我如何观察地形地貌,河流走向,我比普通人具备更多在山林生存的技能。

可是,我依然不敢冒险深入,只敢在山脚下徘徊。

天刚蒙蒙亮时,我听到飞扬的马蹄声自东方传来。

耶律齐骑在高头大马上,晨曦中,他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他勒住缰绳,马蹄高高扬起。

我扑向他,“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我连滚带爬,摔的灰头土脸,待到他面前时,我两只鞋子都跑丢了,连睫毛上都黏着细碎的草叶。

他用马鞭抬起我的下巴,眯着眸子,居高临下的问我,“要去哪?”

6

“太子殿下。”我双手捧着草药高高举起,手指上细密的伤口微微渗出血,在晨光下,他一定看的分明。

“奴婢采了治头风的草药。”

“谁有头风?”他冷冷的问。

“听宫人说,萧王妃有头风,奴婢,奴婢想让她快点好起来。”

我抬眼瞧他,光影里,他越发俊美,更像我的心上人。

我心神荡漾,一时情难自禁,哽咽道:“这样太子殿下就不会不要奴婢了,奴婢想殿下了。”

我哽咽落泪,不经意间抿起耳畔散乱的乌发,露出额角的伤痕,那是被他砸的。

眼前一暗,他俯下身子,扣住我的腰身,将我捞起到马背上。

尘土飞扬,马背后叫声一片。

我被他送回营帐,还是禁足。

只是从那些宫人对我的态度,我就知道,我赢了。

她们第一时间处理了我手上脚上的伤口,用的都是上等药膏,这肯定是耶律齐赏的。

萧妍妍来我的营帐时,我正在逗那只小兔子,它的腿伤好的差不多了。

我没有给她行礼,此刻,耶律齐不在,我实在没有装的必要。

萧妍妍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久,说:“你就是凭着这张脸迷惑耶律齐的?”

“是呢。”我放下兔子,抓抓它柔软的脖颈,“托萧王妃的福。”

“不要叫我萧王妃,以后,你会叫我太子妃。”

“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萧王妃何必这么急。”

她冷笑,“识相点,你最好赶紧走。”

我摇摇头,高声说:“我不走,我喜欢太子殿下,他在哪我在哪,我死也不走!”

我话音刚落,皇后娘娘的宫人就进来了,说今晚宫中设宴,送行大梁使者,让我去献舞。

我欣然应下,待人走后,笑着对萧妍妍说:“萧王妃与其为难我,倒不如想想怎么讨好皇后娘娘,好像这舞是我非跳不可的呢。”

萧妍妍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我看向门口,这个宴会,我等了整整三年。

7

晚上,我一袭红衣站在珠帘后,盯着首座上高高在上的辽国皇帝,耶律洪。

我在辽国三年,就是要手刃他。

他深居简出,三年间我从未有机会见他一面。

席间两国臣子,觥筹交错,喜笑颜颜。

好像大梁和辽国之间从未交恶,好像梁国每年不曾送数以万计的财帛,女奴求和……

他们每人怀里都抱着梁国的女奴,包括大梁的使者,她们也不是天生为奴,她们也有父母亲族……

也是北境千万将士誓死守护的!

北境千万将士的血还未干,她们却只能匍匐在敌人脚小挣扎求生。

琴声一响,我戴上面纱,怕耶律齐认出我,也怕大梁使者中有人见过我。

我旋转进入席间,跳起我们大梁著名金缕衣舞,

舞蹈中,我穿插在朝臣的座位间,为其斟酒。

我做了这点改动,只为能靠近耶律洪。

在我一点点接近耶律洪的座位时,一个醉醺醺的大梁使臣,忽然上来抱住我。

他酒气熏天的嘴巴里嚷嚷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被他缠住,下面的辽国大臣一阵哄笑,“看来还是大梁的女人好啊,身娇体软,在床上折腾时,可真够味。”

“咱们的太子殿下最知道其中滋味了,对不对?哈哈哈”

我看向耶律齐,他手中的鞭子甩过来,将缠着我的使臣卷到一边。

那使臣倒在地上,还在手舞足蹈的胡言乱语,而其他使者已经吓的瘫在地上。

“过来。”耶律齐向我伸出手。

我继续旋转,看向上首的耶律洪。

我努力了三年,只要再转几下,就可以刺穿他的喉咙……

裙琚展开间,我的手伸向发髻去拔发钗。

忽的,耶律洪站起身,哈哈哈大笑几声,说:“大梁要是没有这些酒囊饭袋,如何能灭了谢沈两家,自毁长城呢!”

我拔发钗的手一顿,旋转慢下来,裙摆随着我的动作骤然落下,像一朵将要闭合的花。

大梁的一个使者弱弱站起来,说:“皇帝陛下,是谢沈两家勾结辽国,才遭来灭门之祸,他们罪有应得。”

“我是耶律洪,是辽国皇帝,谢沈两家有无勾结我辽国,我难道不知道吗?!”

“可是,您的手书?!”

“哈哈哈哈,朕从未写过任何手书,不知道你们大梁的皇帝哪来我的手书。哈哈,可笑至极。”

“可是,可是。”

那人赔笑看向耶律齐,耶律齐淡淡的笑笑,“你们大梁使者向我求证这件事时,我也说没有,可是,他自作聪明,说没有就是有。没想到我们久攻不下的沈家军,被你们自己团灭了。你们大梁的朝臣都这般蠢吗?!”

“哈哈哈哈”辽国人笑的张狂无比,大梁的使者也连连赔笑,无一人有怒气。

我脚下一顿,跌坐在御街前,面纱脱落,露出半张倾城绝色的脸。

耶律洪眼睛一亮,一瞬不瞬的看向我。

耶律齐走过来,马靴挑起我的下巴,“爬过来。”

我匍匐在地上,像条狗一样跟在他身后,一下下爬向他的座位。

人群中忽然一阵骚乱,是萧妍妍又晕倒在地。

耶律齐一跃而起,跳过几排座位,将萧妍妍抱在怀里。

耳畔是嘲弄的声音,“呸!连条狗都不如,还想争宠!”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们太子只当他是解闷的玩意罢了……”

我脑子里只回荡着耶律洪的话,他从未写过什么手书,那些书信到底是怎么来的?!

8

耶律齐照顾萧妍妍的时候,温柔的像一只兔子,完全不是草原狼的形象。

我痴痴的看着他,好像穿过重重迷雾,看到了我的少虞哥哥。

我生病时,他也是这般温柔的照顾我的。

可是,就是那样一个温柔的人,却被扣上了通敌卖国的大帽子,满门抄斩。

我爹爹是沈少虞的老师,自然也逃脱不了干系,最后结案书,说我爹爹是主谋,谢沈两家被一网打尽。

那天,我偷偷溜到后山采野葡萄。

回来的时候,门口血流成河,谢家四十三口全被诛杀,连哥哥不满百天的孩子都没能幸免。

我跑去沈家求救,可是,沈家更惨,尸首累成高台,一把火全烧了。

冲天的血光中,我看到了少虞哥哥残破不全的脸……

他的眼睛似乎也在望着我,空洞洞的,好像在诉说自己的冤屈。

我看着他,一点点在火光化成黑炭。

沈家世代驻守北境,为了阻挡辽国铁骑南下,不知道有多少男儿马革裹尸。

而我谢家男儿,代代深入险境,为大梁绘制地形图,是大梁有名的大司徒。

到我爹爹这一代,更是一跃成为户部尚书。

沈谢两家交好,在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自沈谢两家被灭后,北境一溃千里。

辽国铁骑长驱直入,大梁只能卑躬屈膝,割地朝贡求和。

每年数不清的财帛少女送入辽国,却不曾有一日想过巩固城池,过河迎敌。

萧妍妍醒了,她握住耶律齐的手,哭啼啼的说:“耶律齐,你告诉我,沈家到底有没有勾结辽国。”

三皇子的母亲是沈少虞的姑母,覆巢之下无完卵,三皇子也已因此被赐死。

耶律齐摇头,说“没有。”

“那,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除掉沈家和谢家?”

耶律齐抽出手,为她捏好狼皮毯子,淡淡的说:“功高盖主!”

我心里所有的支撑轰然一声全塌了,我扑通跪在地上,指甲扣入毯子。

沈少虞回头看我,“滚出去!”

我没有动,萧妍妍又说,“耶律齐,灭了大梁好不好?!灭了他,让他所有的臣民都成为亡国奴!包括大梁皇帝梁玄器!”

让大梁皇帝沦为亡国奴,阶下囚,我听着就好爽。

我攥紧拳头,一字一句的道:“我可以绘制大梁晋城的城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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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好看,还有另一篇都写的非常好看。少有的高质量短文,棒棒哒👍👍🉐,只不过作者是有多喜欢沈少虞这个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