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家家挂起红灯笼,至今难忘下乡插队时经历的那个元宵节

草根知青 2024-02-26 12:21:26

1969年的春节,我们第一批下乡的知识青年,响应县革委会的号召,在农村集体过春节。尽管这个春节大家过得很愉快,但思亲之情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难以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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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的前几天,生产队里的青年人就开始活跃起来。陈有余等几个青年男女精心组织着秧歌队、高跷队进行训练。这里的习惯,每年正月十五这天,各生产队的秧歌队和高跷队要相互比赛的。扭秧歌、踩高跷这些事情我们知青不会,只能看热闹。

青年社员陈有余却比我小一点,他天天踩着高跷向我们显摆,鼓动我们也参加练习。我们几个知青谁也不肯练,陈有余就找了一对矮一点的高跷鼓动我尝试。我跑到队部场院,在地上扔了几捆稻草,尝试着踩高跷。我只比量了一会,摔了几跤之后,我说什么也不练习了。

十五这天,队里放假。上午,我们九个知青一起包饺子。忙乎着过节的事情。房东的大儿子宋选普进到我们屋里,看到我们正忙着,他对我说:“老三,今天你们可得小心点,别让人家给你们抹成花脸。”

当时,我们九个知青按年龄排行,我最小,在三个男生中排第三位,被大家称为老三。

我不解地问道:“谁给我们抹花脸?”

其他几个同学听了我们的谈话之后,急忙问道:“怎么,这个地方有什么说道吗?”

宋选普笑着说:“今天晚上我们这里要闹一宿,很多人今天晚上都会准备一个萝卜头,抹上油,蹭上锅底灰,见到人就往脸上抹。抹得越多,运气越好,不管抹多少,都不带急眼的。”

听了这话,大家急忙问:“能有人抹我们吗?”

宋选普说:“我告诉你们的就是这事,老多人惦记了。有些小伙子已经盯上你们女知青了,还有的姑娘也给你们几个男知青准备了彩头。”

我们虽然下乡时间并不长,与生产队里的青年人大都成了好朋友。由于年龄相近,当地的青年男女社员看上我们知青也是正常的。只是他们不知道我们知青能否接受他们,还没有人正式向我们表示情感。

得到了有人要给我们抹花脸的消息,我们决定今天晚上集体作战,防止被人偷袭。为了害怕吃亏,大家都把新衣服换下来,穿上平时干活的衣服。大冬天的,一旦抹上了灰和油没法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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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下来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门前的杆子上高高地挂起了大灯笼,这时我们才明白,很多人家门前都有高高的木头杆子,原来这是为了正月挂灯笼用的。有的人家从十五点灯以后,一直会点到正月结束。当山村里家家都点起灯笼的时候,整个山村的上空一片红光。红红的灯笼里的蜡烛火光跳动着,散射出来的红光也是跳动着,给人一种心动的感觉。

我走到院落门口,向四周望去。皎洁的月光轻轻地笼罩在山村上,茅草房屋、树木、山峦都披着一层银光,显得一切都在朦胧之中。远处的山坡上有着星星般的灯火,给人一种幽秘的的感觉。我知道,那是当地的人们给先祖坟墓上送灯的灯火。尽管文革破四旧,破除迷信,但传统习俗正月十五向先人送灯,请先人回家过节的习俗是无法破除的。这不是迷信,而是一种生前死后都要敬孝先人的传统美德,这种文化继承的生命力是极其强大的。

村里传来了一阵阵鞭炮声。除夕人们放鞭炮,正月十五也放鞭炮,这个习俗到处都差不多。吃过晚饭和元宵之后,我们九个知青正在屋里说笑的时候,放哨的曲爱荣说“来人了。”

大家立刻紧张起来,院子里进来几个平时比较调皮的青年男女,他们都把手背在后面,显然是来找我们下手的。

发现敌情以后,我们几个人立刻作好了迎战的准备,把我们事先准备的油萝卜也拿了出来,既然有人打我们的主意,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也得让他们的脸上变花。说话间,战斗就开始了。女社员刘昌玲笑嗬嗬地凑到我跟前,说:“老三,今天晚上你们吃得什么好嚼咕(东西)啊?”

这种麻痹战术确实奏效,因为我对青年女社员平时很少亲近,所以,这个刘昌玲往我跟前一凑,我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谁知,她却手疾眼快地把身后的油萝卜举起来,“唰”地一下,在我的脸上蹭了一下。

我的脸皮稍微一疼,本能地用手摸去,感觉脸上油腻得很,把手指伸到眼前一看,手指都是黑的。我这才反映过来,急忙反击。可是刘昌玲却躲开了。很快,我们双方就战成了一团。虽然我们事先有了准备,毕竟身体素质不如这些长年劳动的青年男女,不大一会我们就败下阵来,一个个脸上带花。不过,我们也让来袭者带花而去,最终结果基本平局。

夜越来越深,村子里终于安静下来。九个知青你看我,我看你,大家不由地都乐了。因为,谁也没有逃过去,大家都成了京剧演员,全是大花脸。

我们三个男生告别了六名女生,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洗漱、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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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欢乐的夜晚,我们在遥远的山村,体验到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快乐。(感谢知青情缘总编刘乐亮老师荐稿)

作者:陈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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