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清道光十二年,秋。
青石镇坐落于两山之间的谷地,镇子不大,百来户人家,一条青石板路贯穿东西。每日清晨,镇东头的老槐树下都会聚集几个闲汉,嗑着瓜子议论镇上的新鲜事。
这日天刚蒙蒙亮,猎户王五便提着木桶往自家后院走去。他是个三十出头的壮实汉子,因常年打猎,皮肤黝黑粗糙,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王五住在镇子最西头,院子后有一口枯井,平日里用来打水浇菜。
"怪了,昨儿个明明盖了井盖的。"王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井盖被挪开了半边。他嘟囔着走近,俯身准备打水,却猛然僵在了原地。
井底赫然躺着一具女尸!
那女子身着淡紫色衣裙,仰面朝上,一张惨白的脸正对着井口,双眼圆睁,仿佛在盯着王五。她的发髻散乱,额头上有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
"啊——"王五一声惨叫,木桶"咣当"掉在地上,整个人瘫软在地,手脚并用往后爬了几步,然后连滚带爬地冲出院子,一路大喊:"死人啦!井里有死人!"
不到一个时辰,整个青石镇都知道了王五家的枯井里发现女尸的事。镇上的仵作周老头被匆匆叫来,几个胆大的汉子帮忙把尸体捞了上来。
"死者女性,约二十三四岁,头部遭受重击致死。"周老头翻看着尸体,突然"咦"了一声,"这女子怀有身孕,约莫三个月了。"
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王五站在一旁,脸色煞白,嘴唇不停地颤抖。
"这不是镇外那个歌女阿莲吗?"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死者。
"对对,就是她!前几日还在醉仙楼唱曲儿来着。"
"听说她和好几个富家公子有来往呢..."
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这井是王五家的,莫不是他..."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王五。王五慌忙摆手:"不是我!我王五虽然粗鲁,但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我昨夜打猎回来都三更天了,倒头就睡,根本没靠近过那口井!"
"那你家井里怎么会有死人?"有人质问。
"我...我不知道啊!"王五急得额头冒汗,"井盖明明盖好的,今早却发现被挪开了..."
"哼,谁知道是不是你贼喊捉贼!"又有人冷笑。
流言像野火般迅速蔓延。到了晌午,镇上已经传遍了王五杀害歌女阿莲的传闻。有人说看见王五和阿莲在酒馆争吵,有人说王五一直觊觎阿莲美色...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层出不穷。
王五蹲在自家门槛上,抱着头一言不发。他妻子李氏在一旁抹眼泪,两个孩子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王五啊王五,你这次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邻居张老汉摇头叹息。
正当此时,一队衙役分开人群走来,为首的捕快高声道:"县令大人到!"
人群立刻安静下来,纷纷让开一条路。只见一位身着青色官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缓步走来,正是青石镇县令赵崇武。
赵崇武今年四十有五,在青石镇为官已有六载,以明察秋毫、断案如神著称。他走到尸体旁蹲下,仔细查看了一番,又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王五身上。
"你就是这家的主人?"
王五扑通跪下:"回大人,小人是猎户王五,这井确是小人家的,但小人真的没有杀人啊!"
赵崇武不置可否,只是问道:"你昨夜何时归家?可有人证?"
"小人昨夜与镇上的李猎户一同上山,打到一只野猪,回来时已经三更天了。李猎户可以作证!"王五急忙回答。
赵崇武点点头,命人去找李猎户问话,又对仵作道:"周仵作,再仔细验验,看看还有什么发现。"
周老头应了一声,继续查验。不多时,他从阿莲的衣袖中摸出一块玉佩:"大人,有发现!"
赵崇武接过玉佩,只见上面刻着一个"文"字,做工精致,显然价值不菲。
"这不是..."人群中有人惊呼,又立刻噤声。
赵崇武锐利的目光扫过人群:"何人识得此物?"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应答。赵崇武冷哼一声:"知情不报,与凶手同罪!"
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回...回大人,小的好像见过这玉佩..."
说话的是醉仙楼的小二阿福。赵崇武示意他上前:"说清楚。"
阿福咽了口唾沫:"这...这玉佩像是刘记布庄的刘少爷常佩戴的那块。阿莲姑娘前几日来唱曲时,刘少爷还...还拿出来炫耀过..."
"刘文轩?"赵崇武眉头一皱。刘家是青石镇数一数二的富户,刘文轩今年二十有三,据说已经与邻镇一位富商之女定亲。
"来人,去请刘公子到县衙一叙。"赵崇武沉声命令,又对王五道,"你也随本官走一趟。"
县衙大堂上,刘文轩一脸茫然地站在堂下。他身着锦缎长衫,面容俊朗,确实是一表人才。
"刘公子,可认得此物?"赵崇武举起玉佩。
刘文轩看了一眼,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回大人,这玉佩确是小人的,但前几日不慎遗失了。"
"哦?这么巧,偏偏在死者身上找到?"赵崇武冷笑。
刘文轩急忙解释:"大人明鉴,小人确实与阿莲姑娘相识,但只是听她唱过几次曲罢了。这玉佩丢失多日,不知怎么会在她那里..."
赵崇武不紧不慢的问道:"刘公子昨夜身在何处?"
"在家中读书,家父和几个下人都可以作证。"刘文轩回答得很快。
赵崇武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阿莲已有三个月身孕,刘公子可知此事?"
刘文轩明显一惊,额头渗出细汗:"这...小人不知..."
正在此时,仵作周老头匆匆上堂,在赵崇武耳边低语几句。赵崇武眼中精光一闪,猛地拍下惊堂木:"刘文轩!你还有何话说?仵作在阿莲指甲中发现皮屑,与你手臂上的抓痕吻合!你昨夜分明与她有过争执!"
刘文轩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原来,赵崇武在审问刘文轩前,已经暗中派人调查。醉仙楼的老板娘证实,阿莲与刘文轩关系非同一般,经常私下相会。更有一个卖胭脂的小贩作证,前日看见刘文轩与阿莲在镇外小树林激烈争吵,阿莲哭着说要让全镇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大人饶命!"刘文轩终于崩溃,痛哭流涕,"小人与阿莲确实...确实有私情。她怀了身孕,逼我退婚娶她,否则就要闹到未婚妻家去。我...我一时糊涂..."
原来,刘文轩与阿莲私通已久,阿莲怀孕后,要求刘文轩兑现承诺娶她过门。但刘家已经为刘文轩定下一门好亲事,对方是邻镇富商之女,嫁妆丰厚。刘父指望这门亲事能让刘家更上一层楼,刘文轩自己也舍不得放弃这桩有利的婚姻。
案发当晚,刘文轩假意答应阿莲的要求,约她到镇外偏僻处商议。趁阿莲不备,用石头猛击其头部,然后将尸体抛入王五家的枯井中——他知道王五经常夜猎,家中只有妻儿,是最合适的替罪羊。
"小人知错了!求大人开恩啊!"刘文轩磕头如捣蒜。
赵崇武冷声道:"为一己私利,杀害两条人命,还想嫁祸于人,罪无可赦!来人,将刘文轩押入大牢,待上报刑部后处决!"
案子真相大白,王五跪地叩谢:"青天大老爷明鉴!还小人清白!"
赵崇武扶起王五:"本官断案,只认证据,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你受惊了,回去好生安抚家人吧。"
退堂后,赵崇武站在县衙后院的梧桐树下,望着渐落的夕阳。师爷走过来,轻声道:"大人,这案子破得漂亮。刘家在本地势力不小,您不怕..."
赵崇武摆摆手:"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若因畏惧权势而枉法,愧对这身官服,愧对朝廷信任,更愧对百姓期望。"
师爷肃然起敬。
数日后,刘文轩被押往省城。王五家的枯井被填平,在原处种了一棵桃树。镇上的人茶余饭后仍会谈论这桩奇案,但更多的是对赵崇武的赞誉。
"咱们赵大人真是神了,这么复杂的案子几天就破了!"
"是啊,要不是赵大人明察秋毫,王五可就冤死了!"
"听说赵大人年轻时曾得异人传授断案之术,能察人所不察..."
这些话语随风飘散在青石镇的大街小巷。而县衙书房内,赵崇武正伏案批阅公文,烛光映照着他专注的面容,仿佛外界的赞誉与他毫无关系。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从不缺席。在这小小的青石镇,赵崇武用他的智慧和正直,守护着一方百姓的平安与公正。
公元499年农历一月,晚年的北魏孝文帝身患重病,南齐朝派陈显达,率军四万北伐北魏,给北魏造成巨大压力,魏孝文帝不放心别的将领,他忧虑的说:陈显达北伐,朕不亲自出征,恐怕难以打败他,三月初,魏孝文帝本人统领军队,坐在马车里,带病出征,北魏军进至马圈城,与南齐陈显达军遭遇,北魏军一鼓作气,击败南齐陈显达的军队,取得了胜利,然而,魏孝文帝的病情,因为在战争中,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医疗和护理,他死在凯旋班师、回朝的半路途中,享年三十三周岁,虚岁三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