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王钱镠是怎样据有浙江在五代十国中争得一席之地?

和运超 2023-02-23 09:39:29

      在五代十国之中,江南地区的杨吴南唐有某种传承关系,其实与他们几乎相始终的,还有一个毗邻的钱氏吴越,大体位于浙江境内,也有江苏少量地方。

吴越的地盘虽小,可由于位置偏远,放眼在五代十国众多势力中,存在的时间却独占鳌头,从唐末的钱镠占据吴越,到后人钱俶归顺北宋,前后经历四代达七十余年。对比北方前后五家人分别建立梁唐晋汉周,统共也才半个多世纪。尽管说起来每家地盘都远比吴越大,可四处烽烟,你来我往,坐龙椅都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吴越王钱镠的塑像

譬如像后周这种,明明眼看初步具备“收拾旧山河”的基础,两代君主都算很贤明,可稍有不慎依然莫名其妙地丢了江山。反而像吴越这种看着小打小闹,居然可以在江南稳稳当当传了数代子孙,最后钱氏家族归顺,子孙后代也算平平稳稳,在历史上也堪称一段传奇。

吴越的创始人钱镠,本就是晚唐杭州临安县人,他和杨吴的创始人杨行密应该是同岁,也都是因为黄巢的事情而发迹。传说钱镠生下来相貌不好,看着奇丑,父亲钱宽打算仍在屋后的水井里不要了,老祖母却坚持舍不得,所以钱镠小字“婆留”,这段出生经历充满小说色彩,所以从宋代的平话就开始流传讲述,到明代著名文学家冯梦龙编写话本小说《喻世明言》第二十一卷中还有白话版的《临安里钱婆留发迹》故事。

事实上,笔者觉得真正奇特的是钱镠母亲为水邱氏,属于中原河南人。这个姓氏实在古怪,古人单姓水的当然有,已经要算少见,复姓水邱恐怕少之又少,据说最早传自汉代司隶校尉水邱崇。

司隶校尉这个职务出现于西汉中期,但一度废弃,西汉末年又重设,简称司隶,东汉以后就相对稳定,职责就在京师洛阳辖区的司隶州,就是今天河南地区。那么,水邱氏出自河南也说明这一渊源。但汉代水邱崇的事迹根本不清不楚,对水邱氏的追溯主要见于南宋学者郑樵的《通志·氏族略》,同时梳理了相似的曹邱氏,见于《汉书·季布传》;还有楚邱氏等古时人物。

真正史上留名的水邱氏其实就是晚唐在吴越临安和钱氏联姻的这一支,水邱氏如何从中原迁居到江南杭州也没有说法。但可以推想,中原人士南迁无非就追溯两大背景,一是两晋之交的永嘉南渡,二是唐朝中期的安史一幕。

再一个足以令人称奇的是,水邱家族和临安钱氏的联姻并非偶尔一代的结合,貌似有长期世代联姻的特色。不光钱镠的母亲是水邱氏,似乎那位非常疼爱他的祖母也是水邱氏。正有这层亲上加亲关系,所以当钱宽因钱镠生下来相貌不讨喜,有意扔掉不要的时候,祖母坚持要保住孩子,颇有要为本家水邱氏挣得子嗣巩固地位的意思,毕竟那个时候嫁到夫家的女人能有一个男孩多数意味着地位稳固。

何况后来的钱镠确实非一般人,如此水邱氏一家在钱氏身边一直是很重要的支持力量。吴越建立后,还出现过大将水邱昭券,这一姓氏传到宋代也有过一些人物。毕竟复姓水邱实在过于冷门,于是后人也有改成单姓水或单姓邱的。

古典小说《喻世明言》中有讲述吴越王钱镠发迹的故事

在唐末阶段,钱镠和黄巢、王建、朱温这些人的经历没有太大差别,也是自幼好武,像射箭、舞槊似乎皆很擅长。而且他还有一个特点是颇好谶纬秘术,这有一个非常显著的标志,就是其父钱宽和其母水邱氏的合葬陵寝很有讲究。后来经过精心勘查和选择,这一陵墓多年下来都保存良好,于20世纪70年代才被发现,墓葬中也有一些精品文物。

钱镠在年轻时和当时诸多豪杰一样,因为仰仗武艺不凡,跟着周围的人一起贩私盐,经常从泰州一带进货,甚至从如皋(唐朝时属于海陵泰州)去往天目山的途中还留下一座以他名字命名的钱家桥,当然可信度不一定多大。

到唐僖宗乾符年间,浙江一带很不平静,石镜都镇将董昌扩招人马,钱镠以二十四岁左右表现突出,任命为偏将。这个“都”是当时藩镇军的组织,都的人数有多有少。笔者论述唐代时提过,晚唐阶段为对付黄巢,像杨复光组建忠武军时就一次设立了著名的八都,各都以鹿宴弘、晋晖、王建、韩建等人分别统领,都,本来算是军中的一级数量单位(类似团,原则上唐末的一都就一两千人,所以唐末五代经常有团练使,就是训练以都为单位的新军),后来也成为一个区分队伍特色的特殊番号。

像五代十国的各势力中,涌现过很多以都为号的名牌部队,如银枪都为后梁杨师厚的铁军,厅子都是后梁朱温的强弩军,落雁都则是朱温的一支破阵敢死队,黑云都为杨行密的长剑亲军,横冲都是后唐李嗣源的沙陀铁骑。

短短两三年,从浙西到宣州一带,各路匪盗都基本被平定,钱镠因此一举成名,提升为石镜镇衙内知兵马使、镇海军右职。尤其黄巢带兵经过浙西的时候,钱镠献计阻击成功,受到淮南节度使高骈的称赞。

中和二年(882),越州观察使刘汉宏与董昌产生冲突,命弟弟刘汉宥与都虞侯辛约进驻西陵(今浙江萧山西北),欲吞并杭州。钱镠率旗下都兵渡过钱塘江偷袭刘汉宥,点燃营寨,双方几番交手,最后刘汉宥败退回越州。

唐僖宗后以宦官焦居璠为杭越通和使,前来调解,希望双方罢兵。二人都不肯奉诏,继续交战。之后光启二年(886),董昌命钱镠进攻越州,表示占据浙东后会将杭州授于钱镠。于是,钱镠开山路五百里直趋曹娥埭(今绍兴东南约四十余里),收降浙东将领鲍君福,然后进屯丰山,攻破越州。

刘汉宏败走台州(今浙江临海),被台州刺史杜雄生擒献于钱镠,最终被斩于会稽。董昌占据浙东后自称“知浙东军府事”,果然移镇越州,将杭州让于钱镠。董昌被任命为越州观察使,钱镠则为左卫大将军、杭州刺史。

不久,浙江西道、淮南道先后发生事故。镇海节度使周宝被部属刘浩、薛朗驱逐,逃到常州,治下苏州也被六合镇将徐约攻取。淮南节度使高骈也被部将毕师铎囚禁。钱镠命成及、杜棱攻破常州,将周宝接到杭州,但很快因病而死。杜棱又取润州(镇海军治所,今江苏镇江)赶走刘浩,俘获薛朗。

唐昭宗文德元年(888),钱镠处死薛朗,以祭奠周宝,再命从弟钱銶击破徐约,被唐昭宗任命为杭州防御使。这时候,庐州刺史杨行密起兵攻淮南道,在淮南、浙西一带与孙儒、钱镠进行交手。经过数年征战,杨行密杀死孙儒,占据淮南,还夺取原来钱镠占据的润州、常州。但苏州则被钱镠保住,还收编孙儒的残军组建为武勇都,也得到一定的实力扩充。

唐昭宗颁赐给钱镠平定董昌的金书铁券,为目前仅见的唐代铁券实物

到景福元年(892),唐昭宗任董昌为威胜军节度使,加封陇西郡王,以钱镠为武胜军都团练使。钱镠不断收聚人才,任用杜棱、阮结、顾全武、沈崧、皮光业、林鼎、罗隐等各路人才,为保障对杭州与浙西地区,他征发民夫扩建了杭州外部罗城,总体实力在南方来说已不算小。两年后,唐昭宗就升钱镠为镇海军节度使、润州刺史,还获赐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荣衔,成为唐末的使相之一。

乾宁二年(895),董昌忽然头脑发热,在越州僭越自立,建号大越罗平,改元顺天,任钱镠为两浙都指挥使。钱镠非常不满,但出于多年交情,先好言劝谏,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又率三千兵马前往越州面见董昌,再次当面劝说。

董昌见钱镠一番义气,就同意向朝廷请罪,唐昭宗痛恨董昌背叛,削除官爵,又封钱镠为浙江东道招讨使、彭城郡王,令其讨伐。董昌命部将陈郁、崔温屯兵戒备,并向淮南节度使杨行密求救,杨行密派部将安仁义援救。钱镠命顾全武进攻越州,斩杀崔温,击败徐珣、汤臼、袁邠等将。不久,顾全武攻破越州俘获董昌。在押赴杭州途中,董昌于西小江投水自杀。

乾宁四年(897),钱镠前往越州接受镇东军节度使的任命,以越州为东府。次年,钱镠将镇海军治所由润州(一直被杨行密占据)迁到杭州,受检校太师,唐昭宗还将他的画像挂在凌烟阁上。天复二年(902),钱镠进封越王。

不久,武勇都左右指挥使徐绾、许再思趁钱镠出巡衣锦城(为钱镠家乡故里,受唐昭宗改名作为荣誉)时起兵,攻打杭州的内城。钱镠偷偷潜回杭州,派马绰、王荣、杜建徽等防守各城门,又命顾全武前往东府备变,以防他们占据越州。顾全武担心会向淮南求援,建议钱镠与杨行密联姻。钱镠就让第六子钱传璙随顾全武前往广陵(今江苏扬州)求婚。徐绾果然向淮南的宣州节度使田頵求救。

顾全武到广陵见杨行密说:“若使田頵得志,必为大王之患。大王若召回田頵,钱王愿以儿子钱传璙为质,并与您联姻。”杨行密觉定将女儿嫁给钱传璙,命田頵回军。田頵只得带徐绾、许再思返回宣州,却将钱镠的儿子钱传瓘留为质子,索要二十万缗犒军钱。

天复三年(903),田頵也起兵背叛,被杨行密率军平定。徐绾被淮南军俘虏,送交钱镠处死。天佑元年(904),钱镠上表求封吴越王被拒绝,后朱温斡旋被改封为吴王。后梁开平元年(907),朱温封钱镠为吴越王兼淮南节度使,钱镠不听属下官员“拒梁命”的建议,接受了册封。

因朱温一直对淮南的杨行密进行正面交战,所以对位于杨行密后方的钱镠非常用心笼络,次年又加钱镠为守中书令,跟着又加守太保。乾化元年(911),加守尚书令兼任淮南、宣润等四面行营都统。

乾化二年(912),郢王朱友圭夺位,还尊钱镠为尚父。贞明元年(915),均王朱友贞讨伐朱友珪夺取帝位。钱镠派安抚判官皮光业入贡,被加封为诸道兵马元帅。贞明三年(917),朱友贞加钱镠为天下兵马都元帅,准其设元帅府。贞明四年(918),淮南节度使杨隆演派军夺取虔州(今江西赣州),阻断了吴越北上中原的陆路交通。钱镠则改由海路入贡京师。

龙德三年(923),钱镠再被册封为吴越王,正式建立吴越。他设置丞相、侍郎等百官,一切礼制皆按天子规格。不久,后唐李存勖灭亡后梁,钱镠遣使进贡,并求取玉册。郭崇韬等大臣都反对,但李存勖同样对钱镠很宽容,还是赐予玉册、金印。

海上新罗、渤海等水路往来的诸地皆接受钱镠册封,尊其为君长。后唐明宗天成四年(929),供奉官乌昭遇、韩玫出使吴越。韩玫与乌昭遇不睦,回来后称:“乌昭遇面见钱镠,称臣拜舞,称其为殿下,并私下向钱镠透露机密。”

后梁朱温因为要对付杨行密,所以和钱镠关系非常密切

李嗣源身边的枢密使安重诲与钱镠有旧怨,于是上奏将乌昭遇斩首,并削除钱镠官爵,勒命其以太师之职致仕。钱镠命儿子钱元瓘等人上表诉冤,但未得处理。长兴二年(931),安重诲被杀,其中一条罪名便是“绝钱镠”。后唐明宗李嗣源重新任命钱镠为天下兵马都元帅、尚父、吴越王,并命监门上将军张篯前往传旨,称此前是安重诲矫诏。

后唐长兴三年(932),钱镠病重之际,召臣下托付后事,让臣下推举一个儿子作为继承人,众人都推举钱元瓘。不久,钱镠去世,终年八十一岁(在整个古代君王中能过八十都算少见的,在唐末五代十国这样特殊的时期更算罕见了)。后唐废朝七日,赐谥号武肃,命工部侍郎杨凝式为其作神道碑文。

通观钱镠这一生,也的确是唐末一方豪杰,虽然受限于地理条件,最终整体实力不占优势,仅能自保,但在当时也算聚集了不少人才,比如唐末大诗人罗隐遇到他,如同韦庄遇到王建一样都书写最后的传奇。

罗隐就是杭州本地人,但少年时就已经享有一些才子名声,然后离家参加科举谋求出身,可惜很无奈,号称“十举不第”。笔者在论述晚唐科举说过,后期进士科难度非常大,加上的确有李商隐和黄巢批评的徇私不公的现象存在,罗隐当时试图寻求白敏中帮忙,他的早期诗文中确实有不少写给白敏中的,似乎关系一直都有。

总的来说,罗隐前半生可是接连遇到庞勋和黄巢两次大的风波,科举不顺也有这一大背景,他也一度在各地幕府混职务,直到最后父亲身故返乡,总之始终未能成功,就此选择在家乡隐居。然后和杜荀鹤、罗邺等文友交往,游山玩水。

当钱镠得到杭州刺史后,光启三年(887)就把罗隐招到身边,显然对他的名声早有听闻,一开始任命钱塘令,几年后,随着钱镠升镇海军节度使,就让罗隐掌文书,几乎所有书表都交给他撰写,非常倚重。甚至有重要的人才,罗隐也帮着钱镠搜罗,比如到莒江(今属温州泰顺县百丈镇)征召吴畦出山。

吴畦比罗隐小几岁,他是唐懿宗咸通元年(一说是宣宗大中十三年,也是罗隐第一次参加科考的当年)的进士,与令狐绹之子令狐滈有交情,得到一定帮助。但吴畦确有能力,一开始受官河南府节度判官就参与修筑黄河有功,然后在当地防止黄巢义军再次立功,一度提拔为中书令同平章事,后领谏议大夫,是有相当能力的人物。

只不过后来卷入究竟是支持朱温还是支持李克用作为昭宗的后盾,吴畦没有得到昭宗的欣赏被贬润州刺史,吴畦心里有一些不甘心就此弃职归乡。然后董昌僭越时一度拉拢吴畦,没有得到响应。所以钱镠听闻有这样的高人,就让罗隐去招募,吴畦最后病故于后唐建立的同光元年,享年八十四。

到朱温建立后梁之时,罗隐虽然长年未能出仕效力李唐,可忠义之心却非常强烈,因为他的际遇,很大程度是社稷不稳所造就的,他非常希望辅佐钱镠这种人为李唐澄清玉宇,恢复安宁,所以就几番上书要求钱镠出兵讨伐。可钱镠反而是被朱温拉拢来对付杨行密的,没有采纳其建议。罗隐心中多少有一些失望,开始进一步修道(这方面本来也是和钱镠有共同爱好的),但钱镠对罗隐还是继续重用,不断加官,几年后身故。

罗隐诗集书页

罗隐的文学才华是一流的,笔者在前蜀部分提到韦庄时也涉及过罗隐的特色,韦庄是诗词俱佳,而罗隐是诗文俱佳。诗歌方面罗隐特别擅长七言,堪称大家,留下很多传颂至今名篇名句,比如“劝君不用分明语,语得分明出转难”(《鹦鹉》)“抛掷南阳为主忧,北征东讨尽良筹。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千里山河轻孺子,两朝冠剑恨谯周。唯余岩下多情水,犹解年年傍驿流。”(《筹笔驿》筹笔驿是四川今广元市北面八十里附近,古时为绵州境内,为三国时期诸葛亮北伐经常停驻的一座古驿站,从李商隐到罗隐再到宋代陆游等人都有过同题咏史诗,罗隐此诗 “运去英雄不自由”一句令后世赞叹不已)

除了诗歌,文章方面罗隐也卓有建树,尤其集中在《谗书》(五卷,共六十篇)这本小品文著作中,关注民生疾苦,融汇历史典故,从朝廷吏治到市井民风,该文集基本写于早年科举不顺之际,充满愤激之情,为他带来一些名声,但后期受知于钱镠,忙于应酬文书,写了许多公文书表和碑铭传记,虽然文学价值降低,但也有不少史料价值。

总的来说,钱镠能够开拓一方事业,自然是有一些手段,但新旧《五代史》对他的评价却不算很高,像旧史认为钱镠虽然有成就,可不是节俭之人:“镠在杭州垂四十年,穷奢极贵。钱塘江旧日海潮逼州城,镠大庀工徒,凿石填江,又平江中罗刹石,悉起台榭,广郡郭周三十里,邑屋之繁会,江山之雕丽,实江南之胜概也,镠学书,好吟咏。……自唐末乱离,海内分割,荆、湖、江、浙,各据一方,翼子诒孙,多历年所。夫如是者何也?盖值诸夏多艰,王风不竞故也。”

认为他的际遇是有海内各据一方的特殊原因,新史更加认为钱镠属于严刑酷法,对百姓也不算多好:“自镠世常重敛其民以事奢僭,下至鸡鱼卵鷇,必家至而日取。每笞一人以责其负,则诸案史各持其簿列于廷;凡一簿所负,唱其多少,量为笞数,以次唱而笞之,少者犹积数十,多者至笞百余,人尤不胜其苦。又多掠得岭海商贾宝货。……盖其兴也,非有功德渐积之勤,而黥髡盗贩,倔起于王侯,而人亦乐为之传欤?考钱氏之始终,非有德泽施其一方,百年之际,虐用其人甚矣,其动于气象者,岂非其孽欤?是时四海分裂,不胜其暴,又岂皆然欤?”

当然正如当年对杨广的评价,客观上对地方的贡献不是短暂阶段可以概括,钱镠虽然也是靠着严峻的手段在治理地方,但他在位期间,对杭州一带的开发和建设也是空前的,为后世杭州的扬名奠定最大的功绩也是事实。从修筑城池,贯通州县,修筑海塘,治理西湖,开凿水井,大兴灌溉,能够以非常局促的杭州一带供养一方势力,没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显然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在此意义上,钱镠打下的基础也是不容小觑,钱氏后世子孙大多都在他的功劳簿上坐享其成,几乎没有更进一步的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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