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55年末,一位身着灰色中山装的老人躺在北京八宝山的灵柩中,前来吊唁的战友们注意到,这位曾统领数万将士的老红军身上竟没有一片军装布料。
究竟是什么原因?
这正是开国少将段苏权的遗愿——他至死未原谅那枚被自己扯下的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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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苏权与军衔的纠葛始于授衔典礼当天,当主持人念出"少将"二字时,这位在辽沈战役中指挥过六万大军的将领突然起身,手指捏住金线绣制的肩章猛地一拽。金属纽扣崩落在地的脆响,让整个礼堂陷入死寂,这份不甘,源于三年前军委的特别批示:因1934至1937年间脱离部队的经历,他的军衔被标注为"暂授"。

让我们把时间倒退回1948年深秋,锦州城外的土坡上,时任八纵司令员的段苏权举着望远镜的手微微发抖。东野司令部要求封锁机场的电报就揣在兜里,但眼前两个机场让他犯了难。参谋们争论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直到刘亚楼参谋长的电话打来,他脱口而出的"要封哪个机场"让电话那头沉默了十秒,这个失误像根刺扎进履历,后来即便八纵扩军至六万,也难掩锦州战役的阴影。
更致命的打击来自小紫荆山阵地的失守。当敌军摸黑夺回制高点时,八纵指挥部选择了隐瞒。直到反攻前夜真相败露,这份迟到的报告让段苏权失去了前线指挥权。多年后老部下回忆,那天司令员独自在指挥部抽完两包哈德门,烟灰缸里插满被折断的铅笔。

鲜为人知的是,这位"暂授少将"曾是中国首位能驾机作战的将军。抗美援朝期间,40岁的段苏权钻进米格-15的驾驶舱,用半年时间练就了特技飞行的本领。当美军侦察机出现在鸭绿江上空时,他亲自带队的十二架战机像猎鹰般扑向目标,机翼上的红五星在云层间划出凌厉的弧线。
1937年山西太原的八路军办事处,衣衫褴褛的段苏权让哨兵以为是逃荒的农民。当任弼时认出这个满腿伤疤的年轻人时,两人相拥而泣。三年前黔东独立师全军覆没的雨夜,18岁的师政委右腿中弹跌进山涧,被猎户救起时伤口已爬满蛆虫。归队后他始终带着木制拐杖,直到学会开飞机才换成航空铝材的手杖。

在茶陵老家的三年里,这个拄拐行走的"私塾先生"常站在村口眺望北方。乡亲们不知道,他长衫下藏着被子弹打穿的腿骨,更不知他每月都要步行三十里,只为在县城茶馆偷听红军的消息。直到某日《申报》上"八路军平型关大捷"的标题,让他连夜翻出埋在枣树下的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