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惠文王嬴驷主政期间,秦军北扫义渠,西平巴蜀,东出函谷,南下商于,为日后秦始皇帝一统六国奠定了坚实基础。秦国日后能步入历史巅峰,与一位智囊有着密切的关系,他就是秦惠文王的弟弟——樗里子。
樗里子,本名赢疾,是秦孝公之子、秦惠王同父异母的弟弟。其人一生辅佐秦惠文王、秦武王、秦昭襄王三位国君。因其封地在樗里(今陕西渭南),所以世人尊称他为樗里子。
论武,樗里子战功赫赫。他抵御诸侯国进攻,防止秦国被六国吞并,又为秦国日后的强盛奠下版图基础。秦惠王七年(前318年),韩、赵、魏这三晋联合伐秦。樗里子率领虎狼秦师大破联军于修鱼,斩首敌军八万余人。这一战震动了关东六国诸侯。
秦惠文王十一年(前314年),樗里子攻打魏国曲沃(今山西临汾南部)和焦邑两地,并攻陷了焦邑。樗里子将曲沃百姓逐回魏国后,将曲沃城并入秦国版图。
惠王十二年(前313年),樗里子亲任元帅攻打赵国,俘获赵将赵庄,夺取了赵地蔺邑(今山西离石西)。次年,樗里子又援助魏章攻打楚国,并以计离间楚国诸将,使各部不相配合。在樗里子的援助下,秦军大破楚军于丹阳。
此后,秦惠王又派兵攻取了楚国汉中的六百余里之地,设置为汉中郡。楚怀王熊槐不甘心失败,倾尽全国兵力反攻秦国。樗里子率军大破楚军于蓝田。因此赫赫战功,秦王封他为樗里子,时人号称其“严君”。
先秦时期,姓和氏是有区分的,通俗地说,姓贵氏贱,姓早氏晚。比如,嫡出的嬴驷继承秦国大统,仍然姓嬴。庶出的嬴疾,先称公子疾,后来受封领地樗里,就以领地名称其姓,即樗里疾,而世称樗里子。
秦武王嬴荡即位后,驱逐张仪、魏章。秦武王二年(前309年),秦国首开中国历史先河,设置“丞相”官职。任命叔父樗里子为右丞相,同时任命精通韬略的甘茂为左丞相。
这二人一文一武,互补互济,二相合和。秦武王在这二人的辅佐下,进行了一系列的战争。秦武王派甘茂攻打韩国,同时派樗里子率百辆战车进抵周朝都城。由于秦国国势强盛,周赧王派兵列队迎接樗里子,对他很恭敬。
秦武王薨逝后,秦昭襄王嬴稷继位,同样倚重叔公樗里子。昭王元年(前306年),樗里子率兵攻打卫国蒲城,引起当地官民一片惶恐。
蒲城守官请义士胡衍出面,去游说樗里子。樗里子听罢胡君的说辞,担心卫国在秦军压力下,会转向依附世敌魏国。卫国入并于魏,必然促使魏国强大,这对秦国是个不利的局面。于是樗里子和胡衍达成协议,便撤出了蒲城。
樗里子为人诙谐风趣,足智多谋,被秦人称为“智囊”。他精通辞令,擅长外交和军事,虽然一生战功赫赫,但他行事并不嚣张跋扈。强秦与诸国关系错综复杂,诸国觊觎秦国疆土,各国联军时不时地出现在函谷关外,等候时机围攻秦国。秦国内部有很多宗室的公子、公主和后妃,诸方权贵为权为势,也多有争夺。
樗里子凭着自身的谋略和堪舆术,既平大秦内忧,又平大秦外患,兢兢业业地守护着大秦的社稷江山。现代学者研究秦朝历史,鉴于樗里子对秦国的深远影响,以现代思维笑称樗里子是战国时代的第一CEO。
除此之外,樗里子还是堪舆占候卜的发明人。堪舆二字,堪为高处,舆为下处,也就是风水的意思。
《史记‧日者列传》记载,秦孝武帝时,有一次在占卜家的聚会上,秦王问:“到了那一天,可以娶妇吗?”在场的五行家说“可以”,精通占卜的樗里子说:“不行。”一句话给出了确切的答案。
秦昭襄王七年(前300年),樗里子去世。他被安葬于渭水南边章台之东。去世前,他曾预言:“我去世百年后,这里会有天子宫殿夹着我的墓地。”
樗里子离世百年后,正是大汉开国。汉朝修建了两座著名的宫殿,即长乐宫和未央宫,正好位于樗里子坟墓的东、西两侧,汉朝武库正对着他的墓地。正如他生前所言。后世堪舆家尊称为“樗里先师”。
秦国民间有句谚语:“力则任鄙,智则樗里。”任鄙是秦武王时有名的大力士。若论力气当属任鄙,若论智慧,当属樗里子最为厉害。
司马迁在《史记》自序中说:“秦所以东攘雄诸侯,樗里、甘茂之策。”在樗里子、甘茂的谋划下,秦军不断开疆拓土,使疆域面积大增。为日后秦始皇帝一统大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参考资料:
《史记‧秦本纪第五》卷五
《史记‧樗里子甘茂列传》卷七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