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对他死盯不放,他干脆改名还到处放话说人没了,鬼子果然中计

晚上回忆这百年 2025-01-10 12:04:56

鲁大东,原名王华亭,1917出生,河北馆陶县浅口村人。

父亲王九起,平时种田,农闲时当经纪人,牵线交易猪、牛、羊等牲畜和土地、粮食,但家里日子过得很紧巴,总想能有朝一日能摆脱那个“穷”字。

王华亭出生后,父亲对他很很期望,打小带他念《三字经》《百家姓》,他听过几遍,就能包本背诵,八九岁时就会用毛笔写对子,还教同辈小孩识字,大家称他为“小先生”。逢年过节,他还为乡亲们写春联哩,大家都很喜欢他。

父亲先送他到本村教会小学念书,后又托人送他上聊城高小。王华亭早起晚归,中午就凉水啃冷的干窝头,刮风下雪也不耽误上学。后来他考上了聊城初中,住校,十天半月回家一趟,拿些干粮、咸菜到学校充饥。有时候他中午饿着肚子,到井边喝几口凉水代餐。语文老师发现他空腹念书,常常给他带个烧饼。

1932年,王华亭初中毕业,因无钱上高中,返乡务农。后来,到马店村当上了小学老师,不久又在张官寨小学任教。他教孩子们识字、唱歌、做游戏,很受孩子们欢迎,村里的青年人也总爱与他接触,经常一块儿谈论国家大事。

七七事变后,王华亭秘密加入中共地下组织,在馆陶县农村进行抗日串联,散发传单,书写张帖标语,组织读书会、讨论会,把浅口村的民众都发动起来进行抗日斗争。

从1938年起,王华亭就很少回家,家中的日子也越发困难。他先在村里当党支书,后又当上县委书记,日夜忙里忙外,气得父亲骂他“不顾家”,大哥王作梅又提出分家。王华亭顾不了这些,一门心思抗日,成了一个“全脱产”的抗日游击队负责人,家里人一连几十天也见不到王华亭的踪影。

王华亭很少回家,家人气归气还是很担心他。1940年后,对敌斗争更加艰苦,家人见不到他,又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更是担忧,父亲饭都吃不下。

这时,王华亭带领游击队钻青纱帐,钻地道,与鬼子周旋,打得鬼子晕头转向。一闲下来,他就组织队员和老乡们学习,讲中华民族的前途和命运,讲老百姓生活为什么这般清苦。他教他们识字,教唱歌。他一边教唱,一边用力打着拍子,群众和队员们唱得起劲,斗志更坚定了。

他像一束火种,点亮了抗日烽火,也照亮了老百姓的心。

王华亭稳重沉着,平常语言不多,但说话幽默,很会做群众思想工作,讲起话来有鼓动性,大伙儿很爱听。

老百姓说他神出鬼没,上天入地,来无影去无踪,打得准也跑得快,打得鬼子喊爹喊娘,闻风丧胆。传说越传越多,鬼子就越恨他,越想抓住他,但无从抓起。

日本人抓不到人,就贴出告示,悬赏1000个大洋。王华亭没抓到,敌人抓往了与他相似的大哥王作梅,捆绑起来严刑拷打,王作梅打死也不承认是王华亭,也拒不说出弟弟的去向。

敌人发现此人确不是王华亭,就扣押王作梅作人质,放风说要王华亭亲自去赎其大哥,王华亭得知消息后,派武工队侦察了地形,夜深摸到监狱外墙,在墙角挖了一个大洞,把王作梅救了出去。

王华亭就想,自己名声大了,敌人把目标对着自己了,得换一个名字。一番琢磨后,他改名鲁大东。

游击队里新出现了一个“鲁大东”,他向战士们和老百姓宣称,王华亭失踪了,王华亭没有在游击队里了……鬼子们听说,认为王华亭真的失踪了,四处打听,众人都这般传说,就信以为真,不再悬赏捉拿王华亭了。

1942年冬天到1943年夏季,馆陶县及整个鲁南——冀南地区连续遭受了罕见的旱、涝、蝗灾。赤野千里,禾苗干枯;突又猛降暴雨,洪水铺天盖地,毁房毁田,淹死人畜。蝗群遮天蔽日,几分钟就把大片齐人高的玉米秸和高梁穗吃个精光……

敌人又残酷侵犯、合围、清剿,群众的生活遭遇到极大困难,衣食住行难以为继。各级党组织与群众同甘共苦,吃住衣一起,干活,战斗在一起,勒紧裤带度难关。

县委的工作方式也改变了,时而集中办公,时而分散到群众中去。乡亲们把仅省的一点点粮食,掺糠合菜,做成窝窝头,送给游击队员们吃,军民之间生死与共,感情非常深厚。

鲁大东与战士、群众一样,生活十分艰苦、俭朴,夏天穿自己编制的草鞋,冬天则穿“麻窝子”鞋;战斗间隙,带领民兵挖野菜、摘树叶、找代食品。

馆陶县四区区委书记郭清泉被敌人抓住。鬼子对他严刑拷打,要他供出鲁大东的下落,但郭清泉半个字也不吐,宁死不屈,最终牺牲在敌人的屠刀下。

1943年,敌人在馆陶县七区护法寺里安上“钉子”。为了粉碎敌人蚕食游击区的阴谋,鲁大东发动全村群众,不出人、不出粮、不出物资,绝不给日本人效力。全村“坚壁清野”,把粮食、物资等深埋地下,青壮年们都离开本村。

鲁大东带领地方武装和游击队员,不停地对敌军进行袭扰,鬼子不得安生,又无可奈何。敌人安“钉子”的如意算盘被打破了。随后,日本人在八区南拐渠村又去安“钉子”,同样遭到了严厉的抵制,其阴谋又未得逞。

这两个地方拔“钉子”的经验,上级很重视,布置鲁大东认真总结,写成文字材料,加以推广,在敌后根据地产生了巨大的作用。

1942—1943年间,鲁大东任冀南区党委三地委委员,兼任馆陶县委书记。1943年8月,他接到上级通知去延安学习。稍稍准备后,他带着通讯员,背上简单的行李,出发上路了,由交通站一站接一站往下送过去。

9月中旬,鲁大东二人到了太行山区涉县,遇到了四地委组织部长杨青,结伴而行,月底,鲁、杨离开太行山,向延安进发,两个通讯员留下一个。每人穿一双布鞋又带一双布鞋,背一个小包袱,砍一根树枝当拐杖,沿交通线走去。

走过根据地,又过封锁线,再过敌占区,走的路线多是难走的小路,两旁全是大山和山沟。

过封锁线都在晚上。有一天傍晚,刚到兵站,敌人来“扫荡”了,他们马上疏散,往山沟里钻。半夜,到了半山坡一户人家,有一个老太太、一个小孩、一条狗,暂住了一宿。次日天明,敌人“扫荡”过去了,他们又才回到兵站。

到了太行南坡,下山时没了路,鲁大东等人就抓着树枝往下溜,鞋和裤子都磨破了,到了汾河边,走到一个秘密兵站,又遇到了敌人,他们马上分别隐蔽到一个村里,落到一户人家。敌人进门,主人巧妙地与之周旋,把敌人“哄”走了,他们才返回兵站。

过同蒲路时是在晚上,由一个八路军团长带部队护送,淌过汾河,又被敌人发现,部队把敌人引开。过河后,鲁大东三人的腿已经同裤管冻在一起,分都分不开,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冰块敲掉,两条腿已冻得发僵了。

过了太原南端,又是一座大山。下山时,杨青崴了脚,不能行走,但又不能停留,鲁大东急得四处找牲口为杨青代步,才把杨青驮出了山。

到了黄河边,他们坐大筏子过了河,离延安不远了。他们到了绥德,那里有中央接待站,各地来的同志重新分配,有的去延安,有的留下读“ 抗大”。

中央代表王从吾给鲁大东写了“介绍信”。11月下旬,鲁大东和同志们抵达延安,走了几个月,终于到家了。

在延安,他们去中央党校报到,然后安排生活,住处,领衣服,立即投入到“大生产运动”中,自己动手编制毛衣毛裤,参加种地种菜,成了一个地道的“延安人”。

到了延安,回到“家”里,鲁大东他们就一面学习一边接受组织审查,作为党代会的正式代表,历史必须清楚,必须要进行审查再作结论。其办法是自己讲个人历史,组织上再去调查,并提出问题要求回答,一个月后,鲁大东通过审查,作出了“历史清白”的结论。

中央党校把鲁大东安排到组织科当干事,搞干部审查工作。1944年后,新的任务主要是学习文件,进行讨论。他们听了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的报告,听彭真副校长的讲话,看材料,联系实际讨论问题,弄清路线斗争的情况,批判王明的错误。

在延安,大家互相学习,互相帮助,生活得很愉快,思想觉悟也大有提高。1945年4月,党的“七大”召开,鲁大东作为代表出席了大会,毛泽东在大会上作政治报告,朱德作军事报告。在大会开幕前,先组织大家讨论,提意见和建议,统一了思想,不再纠缠历史旧帐,使大会开成团结、胜利的大会。

“七大”代表按地区编组,鲁大东属于晋冀鲁豫代表团,团长是刘伯承;下面又分作冀南代表组,组长是陈再道。开会时,鲁大东在第五排左边,小组讨论时,他当记录,整理材料,写总结,做了不少文字工作。

大会选举中央委员时很民主,先是自由提名,拿上去集中,整理后再发下来酝酿,这样三上三下,进行预选,最后才正式投票选举,大会通过了新的党章,选举了新一届中央委员会。

“七大”闭幕后,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代表同延安军民,共同欢庆这一伟大胜利。8月底,刘伯承、邓小平和冀南区领导返回太行,其他代表也陆续离开延安,鲁大东走得较晚,是最后一批离开陕北的,因为他接受了一项新的任务,要把冀南地区代表的档案护送回去,组织上专门为他们配备了一头毛驴驮档案。

1945年10月初,鲁大东赶着毛驴,走到邯郸,路上碰到陈再道司令员。陈提出要鲁大东留下来在部队工作,因为二纵队正在组建,需要有文化有能力的人,鲁大东正符合条件,就这样,鲁大东在晋冀豫军区野战军二纵队司令部当了秘书主任。

鲁大东去延安学习和参加“七大”,来回路上两年时间,这段经历,是鲁大东最重要的革命历程,是他终生难忘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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