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能贵为一代女皇，可不仅仅是因为妩媚，确实有智慧的。

慧能大师弘法时，武则天已经当了皇帝，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武则天想请大师进京。

也许是真心求大智慧，也许是让大师来给站台，不得而知。

慧能婉辞，但是来请的使者还是希望带点东西回去交差，于是就有了慧能和武则天使者薛简的精彩对话。

薛简的问题，代表他自己，还是代表武则天，且不论。

他问的问题，就是修道者常见的问题；他出现的错误，也是修道者常见的错误。

我们可以欣赏一下他们的高水平问答（其中的一段）：

简曰：“弟子回京，主上必问，愿师慈悲，指示心要，传奏两宫，及京城学道者。譬如一灯燃百千灯，冥者皆明，明明无尽。”

薛简说，我回京城，老大一定会问我，希望大师慈悲，给我说说您的智慧见解，让皇帝和太子以及京城那些学道的人都听听。就像一盏点着了的灯，能点成百上千的还没点着的灯，一个接个传下去，就全亮了。

师云：“道无明暗，明暗是代谢之义。明明无尽，亦是有尽，相待立名。故《净名经》云：法无有比，无相待故。”

大师说：道不分明暗，明暗是替代的意思。明明说是无尽，因为相对还是有尽。所以《净名经》云： 法的根本不能比喻，因为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参照。

薛简的问题，就是我们很多人的问题。以为智慧是别人给的，其实不是。智慧是本有，它人只是机缘。

与其将道比喻为灯，不如比喻为镜， 镜子不好用，不是因为镜子心内的问题，是因为镜子表面有灰啊。

明白了这个道理，才明白慧能为什么要这样回答。

明白了这个道理，才能明白，当年神秀大师给五祖呈的偈子也很精彩的。只不过彼时他确实没悟而已。

神秀大师的偈：

菩提心中树，明镜心中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慧能大师的偈：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神秀讲的是日常怎么修。

慧能讲的是为什么可以修，或者说修成了能见到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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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并不是丰富多彩的，但我们用丰富多彩的眼睛去看它。

本文作者：

王鸿飞，代表作《老子略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