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话说,那猴哥被如来佛祖一掌拍在五行山下,压了整整五百年。这五百年,对他来说,倒也清闲。没有唐僧的紧箍咒,没有妖怪来斗,没有取经路上的繁杂琐事,有的只是日复一日的山风呼啸和透过山缝洒下的几缕阳光。这五百年里,他或许会偶尔怀念花果山的自在、大闹天宫的威风,但好歹不用应对人情世故、不必操心前路凶吉,情绪自然稳如泰山。

可自从被唐僧救出,一切就变了味儿。紧箍一戴,那金箍儿似有千钧之重,直压得他头疼欲裂。唐僧一张嘴,“悟空,你又顽皮了”“猴性难改,需得收收性子”,念起紧箍咒来毫不留情。这紧箍咒一响,比那压在五行山下的五百年还难受,山下是身体被困,而今是脑袋遭罪。
取经路上,麻烦事儿一个接着一个。白骨精变作村姑、老妪、老翁,猴哥火眼金睛一下就识破,可唐僧就是不信,倒打一耙说他滥杀无辜,气得他七窍生烟。那妖怪千变万化,有时变成俊俏公子,有时化作美貌女子,猴哥得时刻提防、处处小心。降妖除魔本就费力,还要防着唐僧念咒,这日子能不让人烦吗?

再者说,这取经队伍里,猪八戒是个大麻烦精。见了美食,拦都拦不住;见了美貌女子,眼睛直勾勾,心思全不在取经上。沙僧倒是老实,可老实得有点木讷,啥重担都压在猴哥一人肩上。前路漫漫,凶险难测,这猴哥能不心生烦躁吗?

所以啊,那孙行者出来后,满心满嘴都是“烦死了烦死了”,这可不是没来由的。这紧箍咒、这妖魔鬼怪、这不省心的师弟和师傅,桩桩件件都够他喝一壶的,哪还有当年压在山下那会儿的悠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