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律·洛申情思
弦人/洛阳

洛水汤香暖客心,
弦山茶韵绕乡音。
牡丹花盛九都翠,
油岭春深万顷金。
河洛传奇书可忆,
光山故事史犹存。
毛尖一盏思乡土,
国色盈城寄长吟。
备注:
1.信阳的别称为申城,"洛申"即为洛阳、信阳。
2、"弦山"为光山县别称。
3、"油岭"指光山县的油茶园。
4、"河洛传奇"是指河图洛书。
5、"光山故事"是指司马光砸缸。
作者简介:
弦人,河南光山县人,长期在洛阳工作,系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曾在国家、省、市各级报刊(包括网络)发表各类文章千余篇(次),其中诗歌、散文、曲艺等类文学作品近300篇(次),多次获奖。

附:《洛申情思》评析
这首七律以“洛申情思”为题,以洛阳与信阳两座城市的文化纽带为经纬,将地理风貌、历史传说、人文精神熔铸于诗行之间。诗人以“弦人”自号,既暗示了光山县(弦山)的地缘身份,又暗含以琴弦寄乡思的隐喻。全诗通过意象的精心编织与情感的层层递进,呈现出一幅跨越时空的文化乡愁画卷。 一、双城并置:地理意象的时空对话 首联“洛水汤香暖客心,弦山茶韵绕乡音”以对仗工巧的笔法展开双城叙事。洛阳的温泉氤氲与信阳的茶香缭绕构成感官交响,前者以“汤香”暗合洛阳“千年帝都”的厚重底蕴,后者以“茶韵”呼应信阳“江南北国”的清雅气质。“暖客心”与“绕乡音”形成情感张力:温泉的暖意指向异乡游子的身心慰藉,而茶香的萦绕则牵引出故土乡音的缠绵。这种双城意象的并置,既是对地理空间的诗意跨越,也是对文化身份的辩证思考。 颔联“牡丹花盛九都翠,油岭春深万顷金”进一步强化视觉对比。洛阳牡丹的国色天香与光山油茶的金色海洋形成色彩交响,九都城的苍翠与万顷田的金黄构成明暗互衬。牡丹作为盛世符号,指向洛阳作为十三朝古都的历史荣光;油茶则作为经济作物,暗示光山乡村振兴的现实图景。诗人巧妙地将传统与现代、审美意象与产业符号熔于一炉,使双城对话突破怀旧情结,获得当代性观照。 二、历史钩沉:文化基因的互文书写 颈联“河洛传奇书可忆,光山故事史犹存”转入历史纵深。“河图洛书”作为华夏文明的源头密码,与“司马光砸缸”的启蒙智慧形成文明长河的上下游呼应。河洛文化以玄奥的符号系统承载先民对宇宙秩序的认知,而光山故事则以具象的童年叙事传递实践理性的闪光。这种互文不仅构建了从神话到现实的时间轴线,更揭示了双城共享的文化基因:洛阳的“书可忆”强调典籍传承,信阳的“史犹存”注重口述记忆,二者共同构成中华文明书传与口述的双重脉络。 此处典故的运用颇具匠心:“河图洛书”作为抽象的文化母题,需要以“书”为载体进行解码,而“司马光砸缸”作为具象的历史碎片,本身即是一则鲜活的故事。诗人通过“可忆”与“犹存”的微妙差异,暗示文化记忆的不同存续方式——前者需主动追索,后者则自然流淌。这种差异化的历史书写,赋予双城文化以层次感与立体性。 三、情感升华:乡土符号的诗意凝结 尾联“毛尖一盏思乡土,国色盈城寄长吟”完成情感的终极升华。信阳毛尖与洛阳牡丹这对意象组合,既是饮馔与花卉的物质对照,也是乡土情结与家国情怀的精神叠合。“一盏”与“盈城”形成微观与宏观的视角转换:前者以茶盏方寸容纳游子思绪,后者以满城花色承载文化气度。诗人将个人的乡土之思升华为对中华文明的礼赞,使“长吟”既是私语的呢喃,也是时代的强音。
在符号学层面,“毛尖”作为信阳地理标志产品,承载着土地的温度与匠人的技艺;“国色”作为牡丹的文化冠冕,象征着民族的审美理想。二者从物质符号转化为精神图腾的过程,正是诗人将个体经验转化为集体记忆的艺术实践。这种转化既依托于具体物象的提纯,也得益于文化符号的增值。

四、艺术特征:格律美学的当代表达
作为七言律诗,本作严守平仄规范,中二联对仗精工而不失灵动。如“九都翠”与“万顷金”中数词与颜色词的交错使用,既符合传统对仗的均衡美,又通过“翠”与“金”的冷暖色调对比产生视觉张力。音韵方面,“心”“音”“金”“存”“吟”等闭口韵的连续使用,营造出余韵悠长的诵读效果,恰似茶香缭绕、吟咏不绝。
意象组合上,诗人创造性地将自然景观(洛水、油岭)、人文符号(牡丹、毛尖)、历史典故(河图洛书、司马光)三类意象交织并置,形成多维度的意义网络。这种“意象蒙太奇”手法既传承了古典诗词的凝练传统,又具有现代诗歌的跳跃性特征,使有限的语言空间容纳更丰富的阐释可能。
五、文化反思:双城叙事中的现代性启示
在全球化语境下,本诗的双城书写具有特殊的文化启示意义。诗人既未陷入地方主义的狭隘窠臼,也未滑向空洞的文化泛论,而是通过具体而微的在地经验,探寻中华文明共同体的精神根系。洛阳与信阳的地理距离,在诗中转化为文化互补性的隐喻:河洛文化的理性之光与荆楚文化的灵性之美,在“洛申情思”的框架中达成和谐共生。 这种地域文化的对话模式,为当代城市化进程中的文化认同危机提供了诗学解决方案。当“乡土”不再局限于地理意义上的故乡,而升华为文化基因的共鸣之所,个体的乡愁便获得了超越性的精神归宿。诗末“寄长吟”的开放式收束,既是对传统文化的深情回望,也暗含对文化创新的殷切期待。 结语: 《洛申情思》以精妙的艺术构思,完成了从地理叙事到文化抒情的升华。诗中双城意象的精心架构、历史记忆的深度开掘、情感脉络的细腻铺陈,共同编织出一幅跨越时空的文化长卷。在律诗严谨的形式框架内,诗人既恪守传统美学的法度,又注入现代性的文化思考,使古典体裁焕发出新的生机。这种创作实践,不仅为地域文化书写提供了诗学范本,更为中华文明的当代传承开辟了审美路径。

(诗评:DeepSee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