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砍人,但怎么能随便砍人呢?程顾卿也只是说说而已。
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拳打过去,让那些人立即头晕晕,随后任由摆布,把他们捆绑。
跟大家商量好后,众人大摇大摆地走上去,一点也没有躲闪。
程顾卿仗着人多,无所忌惮,想干嘛就干嘛。幸好他们的良民,要是歹人,肯定成为祸害一方的祸害。
程顾卿领头,徐家村的汉子跟着后面,蟠龙村的汉子最后面。
看着气势汹汹的徐家村汉子,蟠龙村的汉子瑟瑟发抖。
幸好他们两个村子和睦相处,也幸好蟠龙河把两个村长一分为二,两边不用争夺水源,所以他们并不需要为了抢水而打架。
郝大郎不由地暗自庆幸两村成为亲戚村,即将往盘根错节的方向发展,这样就会少不少摩擦。
程顾卿等人没走几步路就走到院子了,里面依旧有柴火光,依旧有汉子在活动。
程顾卿一伙人出现的时候,农家小院的汉子们立即惊吓地站起来,定定地看着程顾卿的队伍。
怎么无端端冒出那么多人?而且个个都身强力壮的汉子?
特别前面的两个,那个身形,像大猩猩一样,看着就吓人。
本地村民小八瑟瑟发抖地说:“老大,这些是外村人,不是我们村的人。”
不用小八提醒,大家都知道是外村人了,猛然地出现那么多人,不是外地来的,还能是哪里来的?
老大假装镇定地看着前方,看着程顾卿一伙人,他们想跑路,但马车上还有货物,要是跑路了,就前功尽弃。
老大就赌这群人不是歹人,只是路过的人。
何况现在跑恐怕也来不及,对面人多势众,他们根本无处可逃。
程顾卿一直往前走,看到小院子的好几个男人一直都看着院子大门,目光充满恐怖,见鬼一样。
程顾卿对于这种反应很满意,要的就是对方害怕。
徐老大低声地说:“阿娘,他们发现俺们了。”
程顾卿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脚步依旧没有停下来,还是往前走。
院子里的老大头皮发麻,现在已经确定他们是朝着他们而来,不知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莫非这些是官家的人,过来寻人的?
但不应该啊,哪里有这么快就过来寻?
程顾卿上前一步,距离院子10米处停留下来,徐家村的汉子和蟠龙村的汉子也停了下来。
大家双目直怔怔地看着院子的人。
最后还是院子里的人开口说话,本地村民小八颤颤巍巍地说:“你们,你们是谁?怎么来我们村子的?”
土著就是土著,在自己的地盘特别的有底气,所以先开口。
程顾卿一愣,想不到这些汉子真的是村民,莫非误会了他们了?
之所以那么早起床,是为了早点出发去卖山货?
农村人会到山里找山货,趁着过年这段时间去卖也正常,而且这段时间的价格还挺高的。
徐老大也愣了愣,不过阿娘不说话,他就不说话,一切以阿娘为中心。
跟在后面的黄山子,徐老二,谢锤子也没有说话,程顾卿盯着院子,他们也盯着院子,听到对面的男子这么问,他们一直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干脆不回答。
跟在后面的蟠龙村汉子反倒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原来是村民,不是贼人,可以不用打打杀杀了。
他们最害怕就是遇到歹徒,打起来,真的不知道怎么打,他们这些没经验的,最好不要遇到歹徒。
程顾卿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瓮声瓮气地问:“这位兄弟,请问这里是哪里?上面的官道去往哪里的?我们刚巧路过,迷了路,不知道往哪里走?”
院子里的人一眨不眨地看着程顾卿,等听到她的声音后,愣了愣,在看她的穿着打扮,随后恍然大悟:原来是妇人,不是汉子。
为什么有这么粗狂的妇人呢?他们都没见过哩。
又看了看妇人身边的徐老大,一眼看出来,他们就是母子。
哎呦,这两母子长得也太像了。一个男版,一个女版,一眼看过去就是亲生的。
不知道女人的男人长得怎么样呢?
肯定是个牛高马大,腰圆膀粗的汉子。看妇人的儿子就知道,他的男人一定孔武有力。
还是本地土著小八上前,发抖地说:“这里,这里是旱沟村。你们,你们要去哪里啊?怎么怎么在这里出现的?”
说这话的语气抖了抖,脸色苍白,怪可怜的。
程顾卿注视着院子,看着对面的五六个汉子,总感觉不是好人。
但这个回话的汉子总感觉很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旁边的黄山子低声问:“大队长,俺看他们应该是这里的村民吧,刚才那个说话的人,就像村里的二流子。”
黄山子这么一说,程顾卿终于知道为什么回话的男子这么熟悉了。
看他的模样,看他说话的语气,就不是曾经的徐癞子吗?
遇到害怕的事,徐癞子就是这个畏畏缩缩的模样,眼前这个汉子的气质跟徐癞子一模一样。
程顾卿此时此刻坚信院子里的汉子应该是这个村的村民,而且是村里的街溜子。
程顾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旁边的徐老二。
徐老二眼睛一亮,非常认同地说:“阿娘,这个人那么猥琐,看起来真的好像徐癞子,不过他比徐癞子好看,癞子头顶上的癞子真的很渗人。”
说到徐癞子,大家都为月娥可惜,这么一个勤快的姑娘竟然嫁给了徐癞子,而且还为徐癞子生儿育女。
哎呦,真的老天不公。
想到徐癞子不久将来就要做阿爹,大家都希望月娥肚子的娃子千万不要像徐癞子,更不要长癞子。、
徐家村实在不想多一个歪瓜裂枣 的娃子了。
程顾卿没有说实话,指了指不远处的官道问:“兄弟,俺们想问一问,哪个方向去杨江府的。俺们要去杨江府。俺们在附近走了好久,不知道哪个方向。俺们看到这里有火光,便下来问一问。”
徐家村的汉子和蟠龙村的汉子不知道程顾卿为什么说他们去杨江府,他们明明要去的是蟠龙镇呢。
不过大队长怎么说就怎么说了,他们只会配合,不会拆穿。
院子里的本村村民小八一惊,他们就是要往杨江府的方向走,怎么他们也去杨江府的?他们去杨江府作甚?
随后偷偷看了一眼老大,老大努了努嘴,小八秒懂。
指了指一个方向说:“那个,那个方向就是去杨江府的。”
其实那个方向去上元县的,他们绝对不能跟眼前这伙人同路。
程顾卿又问:“这个方向是去杨江府,另一个方向去吉庆府的吗?”
小八不知道程顾卿为什么问吉庆府的方向,还是硬着头皮地回答:“对,那个方向就是去吉庆府的?”
程顾卿继续问:“这里去杨江府要走多久啊?”
小八随口一说:“要四五天左右吧。”
程顾卿又问:“去吉庆府要多久?”
小八随口一说:十天左右。”
程顾卿定定地看着院子里的小八。
小八不知所以然地看向程顾卿,弄不懂程顾卿为什么这样看着他。
程顾卿忽然大喊一声:“兄弟们,给俺上,把他们抓住。”
这么猛然地一喊,不要说院子里的人,徐家村和蟠龙的汉子也愣了愣。
幸好徐家村的队伍合作多次,已经有默契,听到程顾卿的指挥后,啥也不想,就往前冲。
村长说过,出门在外,不要想那么多。他们就是一群文盲,想破头也不知道怎么做,不如听指挥的。
谁是指挥就听谁,能做得了领导的,肯定比他们有学识。
徐家村的汉子听村长的,听七叔公的,听徐秀才的,听张绍涛的,也听程顾卿的。
只要是领导,他们都会听。
徐家村的队伍直愣愣地往院子一冲,留下目瞪口呆的蟠龙村汉子。
郝大郎一脸懵逼地看着冲向院子的徐家村人,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至于为什么他们没有冲,完全是因为没有听过指挥,不知道该怎么做。
蟠龙村的村民颤颤巍巍地问:“我们....我们冲不冲。”
在村里以郝村长为首,在村外以郝大郎为首,别问为什么,因为郝大郎是郝村长的儿子,听他的准没错。
郝大郎不敢冲,摇了摇头,语气颤抖地说:“我们...我们看好院子,要是有人冲出来,我们...我们就把他们抓住。”
郝大郎记得程顾卿说过,不用他们去抓贼人,留在原地乖乖地等着。
如果可以,看到贼人冲出来,就上前把贼人抓去。如果不可以,就让贼人跑了,千万不要搞得自己受伤。
郝大郎认为他们留下的十几人,能抓住漏网之鱼,所以选择在原地等。
程顾卿一伙人并不知道蟠龙村的汉子有没有跟着冲进来,只要他们徐家村的汉子冲上来就行。
擒贼先擒王,不过眼前不知道哪个是王,程顾卿随便擒一个便是。
距离她最接近的便是刚才说话的小八。
程顾卿往前一冲,一张开大手,不到五秒钟就把小八抓住。
小八早就吓得蜷缩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抓他。
刚才正在说话说得好好 ,怎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婆猛然地大喊一声,然后外面的人便一窝蜂地冲进来。
小八对这种场面实在抓不到重点,不知道这伙人冲进来做什么。
他本来想逃跑,正转身,就被一张大手捞出,死死地扯住他,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
最后被男人婆提起来,随后一抛在地上,之后脑袋便晕晕了。
在迷迷糊糊之间,裤腰带被扯下,他的双手双脚就被绑住了。
程顾卿把小八扔给徐老二处理,这种打斗场面徐老二还是不要参与,负责售后最好。
身子太矮小了,最容易受伤哩。
把人扔了出去,程顾卿准备抓另一个汉子,这时候徐家村的队伍早就一窝蜂地涌进来。
程顾卿已经没有机会抓第二个人了。
一阵混乱中,看到徐老大跟一个汉子搏斗,那个汉子身后竟然抽出刀来。
徐老大看到刀,那一个兴奋,仗着身高优势,男子向他砍来时,徐老大直接接住了刀。
随后一个反手,把那个砍人汉子的刀抽到自己手中,徐老大对着砍人汉子的大腿一砍,汉子立即发出一阵哀嚎的声音。
这声音真的很渗人,大晚上的听到非常恐怕。
徐福平看听到有人哀嚎,立即上前,把砍人汉子的鞋子袜子脱掉,随后把袜子塞到砍人汉子口中,声音立即消停,又解开裤腰带,把汉子紧紧地捆住。
不过就算不绑住,砍人汉子也走不了,被徐老大这么一砍,腿出现一条长长的血痕,几乎看到骨肉,不死即残。
徐家村上百号人,院子里只有十几人,所以再多的挣扎也是徒劳的。
徐家村的汉子见到人就逮住,要是反抗的就学徐老大那样砍大腿,之后再捆绑。
如果不反抗,直接绑起来,用他自己的臭袜子塞住嘴巴。
战斗来得快,也结束得快,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歹人抓住。
唯一庆幸的事这次没有人死,徐家村算得上下手很轻了,要是明确知道是山贼,他们早就归西了。
黄山子和谢锤子清点了一下人数,十二人,跟程顾卿之前数的一样。
一开始院子只有五六人,后来进入屋子搜索,把躲在屋子的人全抓住了。
刚才的一番小打小闹,程顾卿发现这伙人的战斗力非常弱,现在能确定的他们不是山贼,如果占山为王的山贼,或者打家劫舍的劫匪,武力值不会那么差。
被捆绑住的汉子惊恐地看着程顾卿一伙人,嘴巴因为塞住袜子发不出声音。
不过从他们的眼睛,看得出他们的贪生怕死。
而且这么一经对比,程顾卿这伙人更像坏人,他们倒是像被徐家村打家劫舍的村民。
蟠龙村的村民也走了进来,看到被困得死死,有些还腿流着鲜血的汉子,头皮发麻。
他们在外面待了一会儿,转眼徐家村就把院子的人抓住,一个不漏地抓住,根本没有人能从院子里逃出来。
这速度,这手段,简直身经百战。
郝大郎看得佩服不已。
果然是逃难过来的,身手就是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