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明被他的前女友何渺抛弃后,心灰意冷。
最终,他听从家里的安排,娶了我。
人人都说,陆总家有贤妻。
我们本可以当一辈子的契约夫妻,安安稳稳。
但在婚庆晚宴那晚,他却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执着新欢何渺的手回到了家里:
“林知言,我们离婚吧。”
一时之间,满堂唏嘘。
与别人料想的不同,面对这样荒唐的事情,我不过微微一笑,立马同意了。
陆景明,你既然愿意吃苦上当,那我就成全你们。
1
今天,是我和陆景明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按照惯例,我们要举行一场盛大的晚宴,由我来操办。
邀请的宾客大多是陆景明生意上的伙伴,还有些圈内关系不错的富二代朋友。
“夫人,客人们基本都到了,您看这……”
管家小心翼翼地提醒我。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所有人都已就位,唯独主角陆景明迟迟未现。
在外人面前,我们一直维持着和谐恩爱的夫妻形象,他极少出现这种无故缺席的情况。
我稳住心神,淡然回应:“没事,再等等。”
手中悄悄捏紧那张刚拿到的孕检单,期待着等他回来,告诉他我们结婚三年,终于有了爱情的结晶,这份喜悦应当共同分享。
时间缓缓流淌,直到晚上十点整,宴会厅的大门才被推开。
原本热闹的交谈声瞬间凝固,我和闺蜜梓新正聊着她新剧的事,此刻我们的笑声显得格外突兀。
原因显而易见——陆景明挽着另一个女人走进了会场,而那女子正是何渺。
她紧跟在陆景明身后,眉眼间满是自信与挑衅,毫不掩饰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各位好,我是陆景明未来的妻子,从今往后,我就是你们的新嫂子。”她妖娆地拨弄着秀发,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仿佛这里已是她的主场。
“这不是演偶像剧的那个新人小花吗?”
“当小三,真是够贱的!”
短暂的死寂后,人群中开始低语议论,气氛微妙。
“林知言,我们离婚吧,何渺回来了。”陆景明毫无预兆地当众提出离婚,显然他并不打算给我任何挽回婚姻的机会。
要知道,今晚到场的都是商界的精英,A城名门望族,他选择在这个场合说出这样的话,就是要断我所有退路。
陆景明的朋友们纷纷出面劝阻:
“嫂子当初帮了你那么多,你现在为了这么个不入流的戏子就翻脸不认人?”
“陆总,离婚这种事,你总得考虑一下影响吧,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梓新更是直接,抓起刚才还和我嬉笑时挎着的LV包,狠狠砸向何渺的脸。
“臭女人,还想演我写的剧本?你个偷男人的死小三,我这就找记者曝光你的丑事!”
何渺瞬间泪眼婆娑,她的眼泪仿佛琼瑶剧中女主角般恰到好处,虽然在圈内演技备受质疑,但此刻哭戏倒演得挺到位。
“陆景明,这个疯女人打我!就因为你那个黄脸婆,她打我!”何渺哭诉着。
陆景明眉头紧皱,一把将何渺揽入怀中,像保护珍宝般护着她:“你编剧的新剧我们不拍了,马上就会发撤资声明。”
梓新此刻哪还顾得上什么剧本,怒火中烧:
“拍不拍随你,你们这对狗男女,谁稀罕你那破钱!”
何渺气得不行,仗着陆景明的袒护,冲过来要打梓新。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手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巴掌我使出了全身力气。
她吃痛坐下,哭得梨花带雨。
陆景明眼中满是怜惜,他红着眼睛,当着众人面拽住我的衣领,似乎要为何渺讨回公道。
“林知言,你算个什么东西?”
是啊,我在他心中算什么?
我是他被抛弃后的备胎,是为他操持家业三年的妻子。
然而在他心中,这一切似乎都抵不过他心中的白月光。
我挣脱他钳制我衣领的手,冷冷地看着他和何渺。
既然他不顾及我的感受,我也没必要给他留面子:
“陆家不投的戏,我们林家可以投,用不着你们假慈悲。”
“不过嘛……”我语气一转,眼中充满嘲讽,“我同意离婚。”
我将孕检单揉成一团,随手扔在一旁,接着拨打搬家公司的电话。
整个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
2
婚宴变故当晚,我就毫不犹豫地搬离了陆家。
我付了三倍工钱,搬家公司的效率快得惊人。
我来到自己早年购置的乡间别墅,慵懒地躺在我心仪已久的真皮沙发上。
离开他,离开那座宅子,仿佛卸下了一身重担。
相识五年,结婚三年,我日夜操劳,换来的却是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
陆景明,你心心念念的离婚,或许正是我所期盼的解脱。
女人的情感世界复杂而微妙,爱恨交织,往往只在一瞬之间。
何渺作为当红小花,她介入他人婚姻的消息迅速在娱乐圈炸开,网络上各种指责、质疑铺天盖地。
“何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没了解清楚之前别乱评论。”
“我一直说,渺渺不是那样的人,等新闻发布会吧。”
“清者自清。”
“娱乐圈女明星就是爱当小三,没一个干净的!”
看到这些评论,我竟忍不住笑出声,思绪飘回到五年前的今天。
那时陆家生意遭遇重创,负债累累,几乎破产。
而与陆景明关系密切的何渺,却突然抽身离去,转投其他经纪公司,对他弃之不顾。
如今看他在我林家支持下东山再起,她又回来企图坐享其成,真是好手段。
三天后,何渺召开新闻发布会为自己辩护,我也到场观看。
她戴着墨镜,安静地坐在台下,看着他们表演。
何渺似乎又编造了一套说辞,她在台上哭得梨花带雨,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模样,试图解释:
“都是误会,娱乐圈就是这样,总有人用恶毒的语言中伤无辜的人。”
我差点笑出声,如果她当年演戏的演技有现在一半好,或许陆景明这些年投资的损失还能少一些。
她继续道:“我和景明以前是情侣,后来被人插足了。”台下记者们熙熙攘攘,连珠炮似地发问:“何小姐,请问是哪位介入了您与陆先生的感情呢?”
“是林知言,林家的千金。”何渺平静地回答,眼中闪烁着泪光。
“五年前,我和景明感情深厚,但因为他的家族坚持让他与林家联姻,我便遭到了抛弃。”她的话语中满是哀怨。
“幸好,景明始终没有放弃我。”她边说边擦拭眼角的泪水,那画面活像一部狗血剧:善良的女主角被豪门千金横刀夺爱,最后却被男主角深情坚守。
面对这般矫揉造作的表演,我再好的修养也难忍恶心,决定起身离去。
谁知,尽管我全副武装,台上那位“狐狸精”竟一眼认出了我。
何渺站在台上,泪眼婆娑,手指向我:“哎呀,林小姐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呢?”
这一声呼唤,如同信号弹,瞬间引来记者们如狼似虎般涌来,瞬间把我团团包围。
“林小姐,请您对此事作出回应!”
“何小姐所言是否属实,请您亲自澄清!”
我从容摘下墨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能说,事实与你们听到的大相径庭。真相如何,时间会给出答案。”
话音未落,我已翩然转身,任凭身后舆论风暴翻江倒海,我自岿然不动。
隔日,陆景明来电,商量离婚的具体日期。
我建议定在下周三。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上次离家也是,风风火火打包行李就走。”电话那头,陆景明的语气淡漠得听不出情绪,反倒显得我步步紧逼,他则装出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模样,演技逼真到让人反胃。
我怒极反笑:“那您希望我怎样?留下来为你们的婚礼当伴娘,亲手递上婚戒?”
他被我噎得无言以对。
然而,即便商定了离婚事宜,我们最终未能如愿办理手续。
陆景明的母亲,宋姨,一个电话把我召回了陆家。
“知言,你叫我三年‘妈’,总得给我留点情面。你们的事还有转圜余地,再好好谈谈吧。”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结婚这三年,婆婆对我一直照顾有加。
何况林、陆两族曾亲如一家。即便明知和谈无果,出于尊重,我还是决定赴约。
只是,我腹中的胎儿日渐长大,为掩人耳目,我特意穿上宽松长裙。
若让宋姨知晓我怀孕,她绝不会同意我们离婚。
见面那天,我脚踏平底鞋,身着素雅长裙,未施粉黛,与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何渺相比,自然逊色不少。
“宋姨,您好。”我刻意改口称呼,意在给这位不请自来的“第三者”一点颜色瞧瞧。
宋姨明显一愣,随后握着我的手说:“孩子,你们还没正式离婚,还是该喊我一声‘妈’。”
何渺显然按捺不住,面色微沉:“妈,她不叫您,我叫您。我和景明都商量好了,下月就办婚礼。”
她如此放肆无礼,恐怕是陆景明平日过于纵容所致。
此刻,宋姨勃然大怒,举起手中的咖啡杯就要泼向何渺,却被陆景明紧紧护住。
“妈,渺渺已经怀孕了。”陆景明低声说出这句话,空气瞬间凝固。
听到这个消息,宋姨的脸色瞬间复杂起来。
我知道,她内心深处对陆家血脉传承极为看重。
想到自己腹中同样孕育着陆家的骨肉,我原本坚定的生子之心开始动摇。
若孩子出生便生活在破碎的家庭,一生都将笼罩在阴影之下。
宋姨沉默片刻,仿佛做出了某个重大决定:
“要么打掉孩子,要么生下来由知言抚养,你自己选吧。”她目光严厉,直视何渺。
陆景明此刻心中只有何渺,全然不顾母亲的感受,坚决反对宋姨的提议。
他满脸嫌恶地看着母亲:“所以呢,让孩子从小就失去妈妈?就像我一样?”
我心头一紧,瞥向宋姨,只见她脸色苍白,眼中满是痛苦与失望。
那曾唱过京剧的清亮嗓音此刻变得嘶哑低沉,字句间流淌着无尽的哀伤:
“没错,我是你父亲续弦的妻子,但我问心无愧,我对得起你父亲,更对得起你。虽无血缘,但你母亲早逝,是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现在跟我提这个?”
宋姨的手颤抖不止,年迈的她显然因激动而心绪难平。
她拽住我的衣袖,痛哭失声,随后竟昏厥过去。
目睹这一切,我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我终于忍无可忍……
2
我拨通了120急救电话,然后愤然将滚烫的咖啡狠狠泼向陆景明的脑袋,厉声喝道:“你这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我实在琢磨不透,他怎么胆敢重提此事。
宋姨为他,可谓是倾尽心血。
陆景明小时候,陆家境况并不宽裕。
他亲妈生下他后外出打工,劳累过度,早早便撒手人寰。
宋姨出身小康之家,书香门第,不知为何,竟选择嫁给一个带着孩子的男人。
陆景明曾跟我讲过,宋姨是他一手拉扯大的。
因为家中兄弟姐妹众多,父母难免偏心,为了陆景明能得到父母全部关爱,宋姨毅然放弃了生育自己的孩子。
可如今,他为了那个何渺,竟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在医院,一直是我和陆景明守在宋姨身边。
而他口中挂念不已的何渺,却以工作繁忙为由,先行离去。
我木然坐在病床边,宋姨昔日红润的脸庞此刻已苍白无血色,她静静地躺着,微弱的气息仿佛随时会消散。
陆景明提议下楼买粥,他满眼歉意地看着我,询问我想吃什么。
我摇摇头,此刻实在没什么食欲。
“陆景明,你究竟有多恨我?你对何渺如何痴情是你的事,但无论如何,你不该这样对待你妈。”
宋姨若听到那些话,心中该是何等绝望。
直到次日凌晨,宋姨才悠悠转醒。她醒来第一句话便是:
“知言,真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林家。我决不能让那个孩子出生,决不能。”
我知道宋姨一心为我着想,便帮她倒了杯水,笑着安慰她:
“阿姨,没事的,那个孩子根本生不下来。”
她眼神一愣,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拿出手机,给她看了前几天狗仔队偷拍的照片。
“因为她根本就没怀孕。”
照片中的何渺正与一群男女勾肩搭背,手里还夹着烟。
“她想借子上位,嫁入陆家,可哪个孕妇会在孕期抽烟喝酒呢?”
宋姨看到照片,毫不掩饰对何渺的厌恶:“五年前陆家落难时,她跑得比谁都快。如今见陆家兴旺,便用尽各种下作手段勾引陆景明,真是恶心至极。”
随后,她握住我的手,泪眼婆娑地说:
“知言,对不起,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是景明对不起你!”
我何尝不知这些?只是如今,再多的道歉也无法弥补。
我和陆景明是父母包办的婚姻,但我们俩也算半个青梅竹马。
小时候,两家是街坊邻居,记忆中他对我总是冷漠疏远,不愿跟我一起玩耍。
长大后,两家相继发迹,彼此仍相互扶持。
陆家进军影视圈并迅速扩张时,他邂逅了年轻貌美的何渺。
何渺是陆家签下的首批艺人,两人一见钟情。
然而,陆家涉足娱乐圈后遭遇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
与何渺所言不同,我从未插足他们的感情,是她主动抛弃了陆景明。
陆家陷入困境时,她非但没有尽力接戏救公司,反而见势不妙投奔了陆家的竞争对手。
陆景明在绝望边缘,幸得我们林家伸出援手,凭借林家强大的人脉和雄厚的资金,陆家才得以渡过难关。
然而,陆景明的父亲却在这场残酷的商业斗争中病逝。
临终前,陆父将陆景明托付给我:“知言,帮我照顾好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为了这句话的承诺,我成为了万众瞩目的豪门阔太,肩负起原本不属于我的责任。
如今,我真的疲惫不堪。
宋姨出院后,我们的离婚手续暂时搁浅,我仍在犹豫孩子的去留问题。
那天下午,我去医院产检,医生随口问:“怎么从来没见孩子的爸爸一起来?”
我勉强挤出笑容,含糊其辞:“他工作太忙,抽不开身。”
医生告诉我,我是不易受孕的体质。
如果这次真的放弃,我可能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机会。
反复思量后,我决定留下腹中的宝宝。
宝宝,对不起,妈妈无法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我对腹中的孩子满心愧疚,因为他可能从出生起,就注定缺失父亲的保护。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当我走出医院大门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你怀孕了。”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欣喜。
“陆景明,这跟你没关系,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请别再来纠缠我。”
此刻,我最不愿见到的就是他,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我面前。
“你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吗?我们不能离婚。”他语气坚定。
我冷哼一声:“所以呢,你是想让我把孩子打掉?”
他神情紧张而慌乱:“不,当然不是,我很喜欢孩子。我的意思是,我们也可以不离婚。”
此刻,他脸上流露出的深情模样,与之前携小三逼宫时判若两人。
“你是不是疯了?出轨的是你,犯错的也是你。现在还要我求你?求你什么?求你不离婚?简直是痴人说梦。”
正当我们争吵起来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您好,是梓新的朋友吗?她出车祸了。”
我心急如焚地赶到梓新的手术室外,看到“手术中”三个字,顿觉呼吸困难,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倚着楼梯喘口气,陆景明贴心地去帮我买葡萄糖。
梓新,我的大学室友,亲密无间的好姐妹,几年的同窗共处,我们的友谊坚如磐石。
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何这种厄运会降临在她头上。
内心的焦虑如同潮水般涌动,几乎要将我淹没。
在拨通梓新父母电话告知情况后,我思绪纷飞,恐惧如同冰冷的手指紧紧掐住我的心,生怕她就此离我远去。
我在心底默默祈祷,愿她安然无恙。
然而,就在心乱如麻之际,那熟悉的尖酸刻薄声音却如鬼魅般飘入耳畔。
“哎呀,听说她出车祸了啊,真活该!谁让她剧本不给我演主角呢。”我抬眼望去,何渺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我面前。
“你来干什么?”此刻的我,真心想一巴掌扇过去。
“没事儿啊,陆景明说他在医院,我就过来陪陪他呗。”她身着性感包臀裙,风情万种地咬着鲜艳的指甲。
“活该,真是活该。”
听着这话,我胃里一阵翻腾,疼痛感直冲脑门。
我强忍住怒火,低吼道:“何渺,你在这幸灾乐祸个屁!滚!”
此刻我头晕脑胀,腹部剧痛,她却还在语言上对我冷嘲热讽,令我焦虑倍增。
我想快步上前让她离开,谁知刚迈几步,她突然起身,猛力把我推开。
“臭婆娘,别靠近我,还想动手?”她满口污言秽语,对我极尽侮辱。
这一推力度恰到好处,让我腹部正巧撞到栏杆。
或许是高温炙烤,或许是梓新车祸的忧虑,又或许是何渺的恶语相向,我竟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恍惚间,感觉自己倒在了地上,一股温热液体从体内流出。
世界在眼前逐渐模糊,仿佛有人悄然拉下了黑暗的帘幕。
耳边嘈杂一片,陆景明大声呼唤医生,何渺则哭喊着说是我不小心撞到她,混乱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灯光熄灭,四周陷入漆黑。
我终于得以在混沌中沉沉睡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宋姨在一旁悉心照料。
陆景明坐在床边,而何渺则在病房外假模假样地哭泣。
看着这两人的身影,我心头一阵烦躁,情绪激动地朝他们一指:“滚!”宋姨反应迅速,立即将他俩赶走,只留何渺在门外嘀咕:“明明不是我的错……”
我抚摸着平坦的小腹,那里曾孕育过一个小生命,如今却已消逝。
看着宋姨关切的眼神,我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哭得撕心裂肺,直到筋疲力尽。
宋姨始终守在我身旁,温柔地安慰:“孩子,先别哭了,身体最重要啊。”
身体?我这副身躯早已伤痕累累。
此刻,我恨透了何渺。
原本,我只是打算若这段婚姻不幸,便潇洒放手。
毕竟我和陆景明不过是契约婚姻,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分开也罢。
然而何渺,她不仅害我流产,更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我无法原谅她,定要用尽一切方法,让她承受千百倍于我的痛苦。
疗养期间,陆景明带着何渺来看我,声称是来道歉。
“知言,对不起,我带她来向你道歉。”他强行按住何渺的头,故作严肃。
道歉?道歉有何用?
何渺满脸不悦:“我都说了我没做错,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
她边哭边抹泪,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你说过最爱我,现在为什么逼我做不愿意的事?”
陆景明一听她哭,立刻心软:“渺渺,别哭了,算了吧。”
眼前的场景,让我心中非但没有悲痛,反而有种想笑的冲动。
陆景明就是这样,面对原则性问题,总敌不过何渺的两滴眼泪。
这场闹剧,该谢幕了。
“你们俩在这儿一个演深情一个装可怜给谁看呢?”我抓起旁边的水杯,狠狠砸向他们。
即便如此,陆景明仍固执地袒护何渺。
一直在医院陪伴我的宋姨,恰好洗完水果回来,看到这对狗男女竟还敢来骚扰我,立刻叫人将他们赶走。
“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从小就被这女人骗到大还不醒悟?现在亲生骨肉都被她害没了,你还这样护着那个贱女人?”宋姨被气得火冒三丈,说话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妈,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但渺渺肚子里……”
“还有什么?你看过孕检单吗?要不要看看这些照片?”宋姨拿出最近狗仔偷拍的何渺抽烟喝酒的照片,甩到陆景明面前。
陆景明瞥见照片,脸色瞬间煞白,转身质问何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骗我,你骗我!”
此刻,他同时承受着挚爱的背叛与亲骨肉的丧失,内心崩溃至极。
他全身颤抖,痛苦地蜷缩在墙角,悲愤交加,甚至气到呕血。
陆景明,原来你也会心痛啊。
何渺的眼泪说来就来,说停就停。
看到陆景明如此痛苦,她立刻收敛起刚才的嚣张气焰。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景明,你听我解释。”陆景明摔门而去,何渺紧跟其后。
我与宋姨平静地吃着水果,宋姨仍余怒未消:“希望这次以后,他能看清何渺那个贱人,别再一次次被她迷惑。”
他不会的,他绝不会醒悟的。
这些年来,我对陆景明的了解太深了。
他总是痴迷于那些遥不可及的事物,何渺正是如此。
他如同一只贪婪的鱼,面对垂钓者一次次抛下的诱饵,他一次次上钩,直至那狡猾的渔夫将其拖上岸,残忍地宰割。
离开医疗中心后,我前去探望梓新。
幸运的是,车祸并不严重,梓新仅是骨折,生命并无大碍。
此刻,她正裹着石膏,在家中专注地撰写新的剧本。
“知言,我觉得这场车祸是有预谋的。”
这是她见到我时的第一句话。
我坐下,耐心倾听她详细讲述原委。
“我出事的那段路是通往西郊的偏僻小径,刚修不久,鲜有司机知晓。那个酒驾的人平时开的是轿车,那辆货车也不登记在他名下。警方调查发现,货车车主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回想起医院门前何渺对我的冷嘲热讽,我心中已隐约有了答案。
“何渺说,你不许她出演新戏?”我问。
“这种恬不知耻的小三,还想演我的戏?简直是做梦!”
梓新眼中泛起泪光,却又立刻转换语气,满含歉意,“关于你肚子里孩子的事,我听说了,真是对不起你。”
“若不是因我的车祸,你的孩子也不会……”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但你和她结怨也是因我啊。”
她目光坚定,一字一顿对我说:“知言,你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她。”
我点头,是的,我必须向这个恶毒的女人复仇。
何渺假孕欺骗陆景明,正如我所预料。
最终,陆景明还是选择了原谅何渺,而我对他也彻底绝望。
这周末,我和陆景明终于办理了离婚手续。
签字领取离婚证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
何渺在我离婚当天,顶着炎炎烈日,特意来到民政局门口等陆景明。
看着我们各自走出,她视我如无物,径直扑向陆景明,拥抱着他:“景明,从此你和那个女人再无瓜葛,我才是你的合法妻子。”
陆景明宠溺地点点头,这一幕让我忍不住感慨:真是渣男配贱女。
她边走边向陆景明撒娇:“老公,我想演那部新剧,求求你了。”
刚刚离婚,转身就喊起了“老公”,真是脸皮够厚。
陆景明无奈地瞥向我:“那个知名编剧是她的大学同学,你求我没用。除非编剧点头,否则她进不去。”
何渺当然不会理睬我,只是一遍遍央求陆景明,而他偏偏吃这套。
我微微一笑,既然你那么渴望好资源,那我就送你一份“大礼”。
回到家,我拨通了梓新的电话:
“何渺那个贱女人,不是特别想演陆景明投资的那部剧吗?你答应她就是了。”
梓新虽不解,但还是应允了。
随后,我调动一切人脉找来几位私家侦探,把照片交到他们手中。
“我要你们查清楚这个货车司机的身份。”
我开出近乎天价的酬劳,明确告知他们:我要真相。
一切安排妥当后,何渺顺利进入剧组,而我则静待复仇之日的到来。
这段时间,我精心打理林氏家族的产业。
为了陆景明,我已经在商场游刃有余。
我创建了一家全新的文化传媒公司,利用它收购了大量媒体资源。
等到与市场有影响力的媒体机构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后,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看清,何渺这个贱女人为了爬上去究竟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几天后,宋姨气愤地来电告诉我,陆景明要与何渺订婚,还要举办一场本世纪最为奢华的婚礼。
她从始至终都坚决反对,但无法阻止这个倔强的儿子。
作为母亲,她无法接纳这样一个贱女人踏入陆家。
她说可能这几天要搬来与我同住。
“宋姨,没事的,那个贱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们公布订婚消息那天,我全程观看直播,何渺笑得春风得意。
直播结束后,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她打来的电话,那熟悉的声音在手机中回荡。
“陆景明爱的始终是我,你只是个替代品,林小姐。”
“你孩子没了,你能奈我何?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进行。”
我淡然微笑,深知这种女人得意起来就会忘乎所以。
“是啊,你过得很好,一切如意。我祝福你。”
我压低声音,语调中透出一丝神秘:
“不过你知道吗?你当年陪酒的照片,你陪过那么多老板,我全都有哦。”
她轻蔑一笑:“你知道我背后资本有多雄厚吗?就算你拿到一些不雅的照片视频,你也找不到地方曝光。”
哼,可笑!
我果断挂断电话,不再搭理这个得意忘形的贱女人!
杀青宴那天,我让梓新在林家闲置的一处庄园内举办。
何渺行事高调,一如其个性,这场杀青宴几乎邀请了所有媒体,大家都乐于捧这位新晋陆家夫人的场。
我致电庄园安保部门:
“这次新剧的杀青宴甲方非常重视,务必持续两个小时,期间任何人不得提前离场或进场。”
“对了,”我仿佛突然想起什么,“除警察外。”
何渺,我已经为你预留了充足的时间,让你在你最爱的纸醉金迷中沉沦。
时间一到,各大媒体悉数到场,保安严密封锁了外围,滴水不漏。
而我,则站在庄园二楼,俯瞰着这一切。
何渺正兴高采烈地向媒体讲述她的婚事规划,眼中洋溢着满满的得意。
“我和景明决定在下半年结婚。”
“感谢诸位的祝福。”
她面对记者提问,举止优雅,神态端庄,活脱脱一副未来豪门贵妇的模样。
此刻的她,或许正沉浸在人生巅峰的错觉中,以为凭借婚姻踏入豪门,手握多个热门影视剧女主角角色,便已万事无忧。
我冷眼旁观熙攘人群,心底默念:时机已至,收网之时已到。
手中握紧她早年陪酒的照片与不堪入目的视频,向我旗下所有媒体下达指令:
“将它们推上头版头条,送至各大网站热搜榜首。”
转瞬之间,关于何渺的丑闻如潮水般席卷热搜榜单。
何渺,你可还记得陆家落魄时,你是如何攀附他人权势,步步上位的?
今日,就让我帮你重温那段“辉煌”岁月。
顷刻间,网络上铺满了她昔日周旋于各色男人间,用身体换取资源的照片与视频,舆论瞬间沸腾。
“天啊,何渺居然是这样的人,真是恶心!”
“原来她的资源全是靠出卖肉体得来的,娱乐圈真够乱的!”
“何小姐,您甩了陆总后又贴回去,能要点脸吗?”
每看到一条对她口诛笔伐的评论,我心中便舒畅一分。
很快,现场的记者也捕捉到了这些黑料,纷纷将照片举到她眼前,强光闪烁令她几乎无法睁开双眼。
她紧握手机的手微微颤抖,脸上写满震惊与难以置信。
“这些照片只是朋友间的玩笑,不能当真,不能……”
记者们怎会轻易放过她?
“何小姐,能否解释一下为何当初抛弃陆总?”
“何小姐是否涉及恶性竞争行为?”
一连串问题如狂风骤雨般袭来,她瞬间崩溃,跌坐在地,无助地环顾四周寻找经纪人。
“别拍了,别拍了!我要找经纪人,保安呢?让他们滚开!”
她歇斯底里地怒吼,疯狂寻找经纪人身影。
何渺,你终于按捺不住了。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何渺——你不过是个毫无教养的疯女人。
下方的记者如狼似虎般逼近,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撰写稿件。
对娱乐记者而言,热点就是他们的生命线。
今天,你又该如何逃脱这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陆家新夫人多张陪酒照片曝光,杀青宴上情绪崩溃。”热搜接踵而至。
不久,陆景明为她配备的专业经纪人挺身而出:
“请大家停止拍摄,此事我们会召开新闻发布会进行说明。”
他试图搀扶精神崩溃、几近瘫软的何渺离开庄园,然而团团围住的保安封锁了所有出口。
“抱歉,此处禁止出入,请谅解。”
我在二楼平台上静观这场闹剧,心中暗道:好戏才刚开始。
我将手机中一段录音发送至网络。
转眼间,无数新注册账号在全网散布这段音频:
“我要你撞她,懂了吗?”
“多少钱?”
“撞一个人,三百万元。”
“撞谁?”
“梓新,一个跟我作对的编剧。”
“成交。”
录音下方的点赞与播放量瞬间飙升至数千万。
很快,这段录音在庄园内以广播形式循环播放。
何渺听到声音的刹那,慌忙捂住双耳。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都销毁了,你们从哪儿找到的录音?说!说啊!”
她开始疯狂打砸身旁的物品,撕扯着曾精心保养的秀发与指甲。
起初,经纪人还试图捂住她的嘴,阻止她胡言乱语,但此刻的何渺已彻底丧失理智。
记者们围拢过来,无情地记录下她癫狂的每一幕。
经警方比对确认,这段录音确为当日酒驾肇事者的声音。
警车疾驰而至,何渺被戴上手铐,押送上车。
直到最后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对着镜头声嘶力竭地喊道:
“林知言,林知言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陷害我!”
何渺,我何曾陷害你?
自作孽,不可活。你亲手种下的恶果,只能自己吞咽。
我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过去涂口红是为了取悦他人,如今,终于可以为自己妆扮。
警方迅速搜集证据,何渺最终被定罪为故意伤害人。
这场风波过后,陆景明身心俱疲,他无法接受挚爱的何渺曾是陪酒女,更难以接受她故意伤人的事实。
他每日借酒消愁,宋姨为此流干了眼泪。
终于,在一场大病之后,他选择放下过往,将公司业务交予下属,独自远行,寻求心灵的解脱。
复仇成功后,我和梓新举行庆功宴。
她酒酣耳热之际,问我:
“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陆景明不喜欢何渺,你们会不会还在一起过得好好的?”
酒精使我思维迟钝,我回想起过去的种种。
“也许吧,若没有何渺,他或许会选择安稳度日。”
但随后,我又为自己倒满一杯。
“为自由干杯!自由万岁!”
“做豪门阔太有什么好?无休止的宴会,堆积如山的文件……”
梓新已醉得东倒西歪:“对,你说得对,自由万岁!”
“自由万岁!”
(《婚宴当天,老公携初恋和我离婚》红尘藩篱/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