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战|为什么捷克政府无法击退网上虚假信息

展荣谈国际 2023-05-16 08:26:06

1月下旬,捷克共和国的一位总统候选人不得不公开宣布他还活着。"我从未想过我要在网上写下这句话,"后来赢得总统选举的彼得·帕维尔在一场虚假信息宣传传播了他的死亡公告后,他无奈地在Twitter上发布了这句话。

在捷克共和国,虚假信息加剧了人们对疫苗的怀疑,削弱了公众对政府亲乌克兰政策的支持。尽管该国一直是俄罗斯和某些国家虚假信息攻击的目标,但渗入人们家庭的大部分信息污染是由大约39个捷克本土网站产生的。这些平台背后的人寻求广告利润和社会影响力的混合,破坏合法的新闻机构,并在这个过程中侵蚀选民和政府之间的信任。

尽管有一个充满活力的新闻环境,受众被电视和印刷新闻环绕,但大量的捷克人还是会被亲俄罗斯的叙述所左右想法。这种情况既与该国的历史有关,因为该国在1989年之前一直处于共产主义统治之下,也与成功地针对社会恐惧的虚假宣传活动有关。乌克兰战争和它在整个地区造成的不确定性加剧了虚假言论的传播。

情况变得如此糟糕,以至于打击虚假信息和加强公共媒体成为总理彼得·菲亚拉在2021年选举中的重要竞选承诺,但却导致政策很大程度的失败。

虚假信息专家指出了造成这一结果的几个原因。菲亚拉领导着一个五党联合政府,该政府在如何最好地打击虚假信息方面几乎找不到什么共识。处理虚假信息的行动也遭到了某些议员对审查制度和言论自由的担忧,甚至在菲亚拉自己的政党--公民民主党内部也是如此。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政府要求捷克互联网服务部门屏蔽8个已知的推送亲俄言论的网站,这让菲亚拉的反对者感到兴奋,他们认为此举表明了一种专制倾向。

更加紧迫的问题,如能源价格,转移了政府对打击虚假信息工作的注意力。而在捷克共和国的虚假信息传播中起着关键作用的社交媒体公司缺乏一致的行动,这加剧了人们的冷漠。3月下旬,捷克共和国政府与来自中欧和东欧的盟友一起致函科技公司,敦促它们通过拒绝来自受制裁个人的收入,以及通过其算法促进更准确的信息,为打击虚假信息做出更多工作。

捷克共和国南部马萨里克大学(Masaryk University)的研究员乔纳斯·西罗瓦特卡(Jonas Syrovatka)说,"直到今年冬天结束,捷克政府会一直在危机模式中运作着",主要因为邻国的乌克兰战争。他补充说,"缺乏政治勇气 "来做出实质性的政策改变。

虚假信息对捷克社会的影响不容忽视。信息污染不仅影响疫苗的接种,还吸引人们走上街头参加反政府示威。在菲亚拉政府将对乌克兰的支持置于捷克公民的福利之上的说法的刺激下,2022年9月有7万多人参加了抗议活动。在人群中,有一些人赞同亲俄媒体的说法,并呼吁结束对俄罗斯的制裁。欧洲安全政策价值中心的虚假信息专家Veronika Kratka Spalkov告诉记者,示威活动旨在 "在捷克公民和乌克兰难民之间制造裂隙"。

2022年3月,捷克政府在打击虚假信息的斗争中迈出了充满希望的一步,设立了媒体和虚假信息专员的职位。但从一开始,人们就对这个结合了战略传播和虚假信息这两个项目的角色感到困惑。在成为第一任专员后不久,米哈尔·克里马领导一个小团队起草了一份行动计划,以提高拟议法律的有效性,在对国家安全有直接威胁时关闭政府认定的虚假信息网站。该计划还建议增加对从事媒体教育的反虚假信息非营利组织的财政支持,并切断政府在从事虚假信息的网站上花费的广告费用。

政府在虚假信息上的广告之路非常复杂: 国有公司,如捷克邮局,会从谷歌等组织购买所谓的 "程序化广告 "包,同时又不知道广告会出现在哪里。在捷克共和国,虚假信息网站可以有很高的流量。

克利马的行动计划分发后不久,就遭到了针对虚假信息议题激进派的谴责,并被不信任的选民认为是政府试图审查媒体和限制言论自由。几乎在克里玛被聘用的同时,媒体和虚假信息专员的角色就被政府取消了,虚假信息的职责被转移到政府的国家安全顾问的管辖范围内。

根据马萨里克大学的研究员 Syrovatka 的说法,捷克共和国的虚假信息是复杂而多变的。它通常起源于完全由虚假信息构成的免费访问网站。然后在社交媒体上被放大。Telegram也成为虚假信息传播的重要平台。

捷克共和国还拥有一种传播虚假信息的新机制:电子邮件链。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捷克人在他们的收件箱中直接收到这些邮件,它们在围绕疫苗和移民等关键问题制造恐慌方面非常有效。这种交流方式在老年人中很受欢迎,使捷克的虚假信息能够绕过主流媒体,成功地吸引到容易接受的受众。"欧洲安全政策价值中心的Veronika Spalkova告诉记者:"我们有一个电子邮件问题,我认为我们是世界上唯一有这个问题的国家。"这些电子邮件针对的是煽动人们的情绪,它们在这个国家的各类重要事件中发挥了作用。"

不仅仅是电子邮件链,充满虚假信息的短信也成功地助长了民众歇斯底里的情绪。1月初,捷克共和国的人们开始收到声称来自总统候选人彼得·帕维尔的短信。内容谎称捷克人正在被动员到乌克兰作战,这引发了大范围的恐慌,以至于警方不得不做出反应来回击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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