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
楚清则打开盒子,里面是上等的翡翠玉镯,一定价值不菲。她没做推让:“谢谢,那我就收下了。”
明淑道:“你工作都交接得差不多了吗?奶奶一直想跟你聊聊,你可以提前下班回去搬东西,顺便跟她见见。”
楚清则回到喻宅,在湘姨的帮助下很快就把物品打包好。趁着湘姨安排司机把她的物品送出去的功夫,楚清则去跟喻老太太告别,无非又是一番泪水叮嘱、鼻涕惜别等。她辞别老太太,最后到喻之谣书房走了一圈,直到现在,她对他仍然恨不起来,她想最后一次闻闻他留在书房里的味道。他们的婚纱照还在老地方挂着,她将其取下,重新放上那张他和高洛素描。今天不是周末,两个双胞胎姐妹没回来,她托湘姨把两条自己织的围巾转交给她们。走出大门前,她回头最后望了一眼这栋既熟悉又陌生的大宅,别了,在这里居住一年多,她跟它的缘分就此尽了。
从医院出来,她更坚定独自一人孕育腹中新生命的决定,她如今并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不自觉得地摸摸仍显平坦的小腹,从今往后,她不在是为自已而活,她深信,往后的日子会更有意思。
楚清则买好菜回到礼礼的公寓,时间还早,还不到做饭时间。楚清则用这个空档给兰倚杰写了封邮件,在邮件中,她简略地告诉他自己已完结的婚姻并感谢一直以来他对她的照顾,最后她含蓄地表达她会离开这个城市,以后不会再联系,希望对方的生活能永远简单快乐。邮件一发出,她便觉得这封邮件写得像遗书一样,想修改已来不及,算了,反正以后也不打算再联系了。写完邮件,她另外申请了一个邮箱,把新邮箱地址发给以后还会联系的亲友,仅有寥寥几个人。
吃过晚饭,礼礼夫妇去看电影。不大的公寓留下她一人却也寂静得令人害怕,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楚清则幻像着喻之谣和高洛现在在干什么:在高档的西餐厅你侬我侬地享受美食;还是在依偎在一起看碟片;亦或是在去品酒会所的路上……楚清则摇摇头,她也觉得越来越不懂自己,为什么爱一个人能够爱得如此死心踏地,尽管那个人给她带来的只有伤害和痛,不,不单只有伤害,也有甜蜜和美好,正因如此,她才会这么痛,是失去知觉的痛!

给父母打完电话后,楚清则的声音完全嘶哑。可怜天下父母心,两位可怜的老人在电话中更多的是埋怨自己的无能才让唯一的女儿受这么大的委屈,如此这般的谈话内容令她更是惭愧。放下电话,她决定去澳门之前回家好好陪父母小住一段时间,顺带办理去澳门的相关手续。
回父母家才呆三天,楚清则在澳门的旧同事波点就给她回了信,约好时间让她和澳门威尼斯酒店赌场雇主方人事进行视频面试,波点告诉她视频面试只是一个程序过场,并让她把去澳门的通行证件给办理齐全。果然,视频面试后雇主方的雇佣信随之而来,万事俱备,楚清则辞别父母,跟礼礼打过招呼后便向目标城市进发。
赌场发牌员上的都是全天二十四小时的轮班,楚清则是新人,按惯例被排了很多的通宵班。她身上有孕,又是前期,本应该多休息,但她想着自己的体质不错,也不能告诉他人她现在的特殊体质,就撑在那里,侥幸着多补充营养就行。波点来澳门三年有余,据她自己透露银行的存款已近七位数。“我做完明年上半年就不干了,英国学校的入取通知书也收到了,到时到英国念两年的MBA,手上的钱省点用,再到那边半工半读也就差不多了。”赌场里从大陆过来的发牌员都各有计划和想法,波点也不例外。
楚清则没买当地的医保,只能定时到珠海医院做产检。波点与她同住,知道怀孕的事瞒不过同住者,楚清则在一次产检回来向波点坦白。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现在还好,肚子不显。到时你要挺个大肚子给人发牌吗?虽说我们签的是正式合同,也有产假,但我们主要靠的是小费,你一生孩子可就两三个月基本无收入,这可不是小事呀,你先前就应告诉我实情,可以等你生了再过来。”任何人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会有同类的反应。
“我也知道我没提前告诉你不对,但请你先替我保守这个秘密,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波点沉默好久,望着楚清则的眼神令人费解:“现在除了走一步算一步也没其它办法。明天我去找部长调班,跟你换几个夜班,你现在不适宜上太多的通宵班。”

楚清则与波点的关系算不上挚友,只是二人在上家公司时比较聊得来,人性是天生的,有的人天性善良,处处为他人考虑,而有的人世界里只有自己,认为其他人都是为他而活;显然波点属于后者。楚清则看着眼前的“患难同事”,嘴中好不容易嘟囔出“谢谢”。
一晃眼,楚清则来澳门已有两个多月,在这里的生活也逐渐步入正轨。一月两到三次的产检她总是按时去做,每次从医生那儿得知腹中胎儿健康的消息时她就会觉得特别的满足,是呀,为腹中的小生命吃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的孩子!你好好的,妈妈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你。”
四个多月的身孕掩饰得再好,肚子也与常人不同,而楚清则其它地方没胖,只是肚子变大许多,当周围的同事问起,她就以来澳门水土不服,经常便秘导致小腹变大的借口搪塞过去,好在大家都很忙,不喜欢管闲事,对别人的事也不做追究。不过照这样的境况下去,到时只能请假回父母那里生产,她到现在仍对父母隐瞒自己怀孕的事,现在是要考虑找个恰当的时机告诉他们实情。
想的事情变多,心中压力突增,睡觉不安稳,连带着刚开始的胎动异常起来,晚上的睡眠老是被繁多的杂梦拖曳着:孩子生下来很可爱,父母却逼着她拿去送人;喻之谣和她还有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起在喻宅的后花园散步;在医院等待生产,喻之谣赶到医院抱着她痛哭,对她承诺永远不离开她们母子……每次从梦中醒来,她的枕巾总是一片湿透,她摸着肚子,失去的勇气总能及时回归。

澳门的天气在三四月份就已经又闷又湿,似在提醒人们马上进入雷雨季节。楚清则明天要去珠海做常规产检,今天提早洗漱上床睡觉。一声夜雷,将她从不断翻复的梦中惊醒,小腹顿觉酸胀,起床上厕所,擦拭后的纸巾竟带有少量血丝,她知道怀孕初期少量落红是正常现象,但她自有身孕以来从来未有此现象,心中不免着急,好在明天就会去医院做检查,再担心也只能耐到次日了。
因昨晚有出血状况,医生给她多做两项检查,结果出来并没有大碍,医生给她开了几贴安胎药稳定胎象。楚清则拿药走出医院大门时天色已晚,她看下手表,下意识小跑起来:如果不快点赶到关口,就会错过赌场从关口到酒店的最后一班接送车了,得赶紧的!医院大门到路边隔着六七米高的几十级阶梯,下午一直在下雷雨,大理石阶梯很是湿滑,她心中一急,仅小跳几步就一脚滑空朝下滚落,母爱的天性令她死命地用双手护住腹部,她在失去意识前只听得旁边人群的惊呼声,潜意识告诉自己此次没人救得了她母子。
楚清则一醒过来就伸手去摸自己的腹部,使几次力都没能成功,原来两只手都打着石膏,动不了。她认出她现在躺在自己做产检的医院,她吃力地想坐起,旁边伸过一双手来,轻轻地把她按住: “躺着别动。好好休息!”
未完待续,隔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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