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贵生命最后一春节:严守三条命令才能回家,含泪交代儿子一事

梦里花落无声无息 2024-12-24 17:42:02

1994年清明节,大寨驻点记者段存章脚步沉重地走到陈永贵的墓前。他站在墓碑那儿,恭恭敬敬地摆上一盒香烟,然后深深鞠了三个躬。在这位记者的记忆中,过去的一幕幕又浮现出来了。

陈永贵生前身后的事常常让大家心生感慨,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他以实际行动履行了自己的使命。

【最后的春节】

陈永贵离开工作岗位之后,把自己的红旗车退掉了,只留下一辆用于生活的车。可这辆车也没怎么开,陈永贵还是更习惯步行或者坐公共汽车出门。

从一些小事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陈永贵晚年的时候,不管是领导人还是普通老百姓,对他的看法都特别一致,都觉得他是个好人。

1980年往后,陈永贵有了不少重新看待世界的时间。听说,他曾跟人聊起过去的事:“上面提出干到九十九,那我就得干到一百。以前我特瞧不上机关的八小时工作制,后来才晓得,那可是巴黎公社用命换来的一点自由呢。”

陈永贵到了晚年,每天的生活就是看看报纸、养养花。但到了1983年的时候,这位忙了一辈子刚退休的干部有点不适应这样的生活了,他就主动给中央写了封信,说想做点自己能做的事。

这样的请求很快就获得了中央的批准,没过多久,他就被安排到北京东郊的一个农场去当顾问了。

陈永贵慢慢进入老年生活后,单位对他挺照顾的。他一天就上一天班。陈永贵来了之后,农场确实方便了不少呢,他老是能买到农场平常买不到的东西。

陈永贵到了新工作岗位上,一直都很随和、朴实,所以赢得了很多同事的尊重。

可倒霉事儿还是在1985年1月发生了。当时,陈永贵头疼还咳嗽,他以为自己是感冒了,就自己买了些感冒药吃。但这个“感冒”拖了好久,过了很长时间都不见好,他右耳那儿还长了个疙瘩呢。

为了保险,陈永贵到医院检查耳后,被确诊为腮腺瘤。7月的时候,他在医院做了腮腺瘤切除手术。可医生全面检查之后对他说:“你得了肺癌,已经是晚期了。”

病已经不能再耽搁了,陈永贵很快就住进了北京医院。

老相识华国锋知道这事儿以后,当天就到医院去看陈永贵了。他很清楚陈永贵的心思,还安慰陈永贵说:“你就安心在这儿住着吧,这儿挺好的,一个月吃饭才花60多块钱,算下来一天也就两块多。现在到街上吃饭,一顿饭少于5元可不行呢。”

两人这次唠了会儿嗑,陈永贵就安安稳稳在医院里治病了,当时他心里还闪过一丝绝望的想法:这病怕是治不好喽。

他跟身边的人说过:“周总理得的也是癌症,要是能治好,怎么会不治呢?”

陈永贵躺在病床上,病情之外,他又琢磨起国家的事了。他这人从来就闲不住,心里老惦记着国家的“西水东调”工程和“国家支援”的事呢。只要有领导来看他,他准会把这些事跟人家念叨念叨。

陈永贵这么想着想着,就很容易想到自己的身后事了。

妻子在身边的时候,他就说:“等我走了之后,你们得把那套四间的楼房腾出来,搬到平房去住。家里的被褥是借公家的,家具也是,这些都得还回去。这不是你们能享受的,你们不但不能享受,还不能向中央提任何要求。”

那时候,他存有8123元钱。刚开始,他就把这笔钱分成了好几份,想留给老伴和孩子们。

陈永贵住在医院里,他既关心国家,也关心自己的小家。

1986年春节快到的时候,陈永贵病得很重了,但他还是想回家看看。他是典型的农民代表,对那片土地一直有着很深的感情,在阖家团圆的时候,他也更盼望能和家人团聚。

医生看他身体的状况,本不应放陈永贵走的,可人人都有感情,大家都晓得陈永贵心里咋想的。

这时候的陈永贵就像个听话的孩子,马上就答应了。那时的他,让癌症折磨得脸都消瘦了,一听说能回家,眼神里又有了光彩。

这个春节,陈永贵觉得特别难忘。

年夜饭的时候,他身体很虚弱,只吃了5个饺子。不过看到孩子们在门里门外跑来跑去的,陈永贵的心情就好了很多,病痛的折磨好像也减轻了。他以前习惯抽烟,刚进医院的时候就把烟给戒了。

跟家人待在一块的时候,陈永贵的话也慢慢变多了。

儿子和女儿们给陈永贵讲农村这些年的巨大变化,他也挺高兴的。

他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是从大寨出来的农民,死了肯定得回大寨。他就是个“大老粗”,批文件的时候都觉得吃力,可那些日子也干了不少事。

他回顾着一段段历史,心里慢慢就平静下来了。

不过,这个春节是陈永贵最后一次在家里过的春节。

【还有一些遗憾】

1986年2月28日,陈永贵又一次住进了北京医院北楼的高干病房。身体不好,他只能离开家,大概谁都明白,他心里其实是不想走的。

过了半个多月,书记处的胡启立书记来到病房。他紧紧握着陈永贵的手说道:“陈老啊,我是受总书记委托来看您的,您得好好养病,中央认可您以前的贡献,您可是战天斗地的英雄呢。”

陈永贵听到肯定的话后特别激动,马上使出全身力气回应:“谢谢中央领导!”

陈永贵说这句话的时候,眼泪也从他脸颊上落了下来。

胡启立想到陈永贵的状况,就对他的子女提出要求:必须好好照顾老人,不能对老人不敬。

陈永贵的女儿陈明华想让父亲多吃点东西,好保持精力,就专门给父亲做了家乡的特色小吃“溜尖”。

深爱着的女儿就在眼前,还有最爱的食物,可病痛中的陈永贵就是没胃口。旁边的医护人员差不多是用恳求的口吻说:“陈老,您就看在我们的面子上,再多吃一口吧,这样才有力气和疾病抗争啊。”

那段时间,好多党和国家的领导人都到病房去看他,还跟他说:党和人民都盼着他能脱离危险呢。

陈永贵有不少关心的事还没个结果呢,各方都特别期望他能好起来,他自己也盼着能早点把病治好。

输液的时候,有个女护士给陈永贵扎针,在手背上扎了4次,都没扎进血管。

那时陈永贵已经没力气多说话了,他伸出3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脚背,那意思是说:胳膊太瘦了,血管不好找,能在脚背上试试。

护士特别感动又特别难受,她急忙跑到外面喊来另一个同事,这样才总算在陈永贵的脚背上把针给扎上了。

陈永贵眼见着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好像也晓得自己没多少日子了。

他还说过这么一句话:“谢谢你们啦,别再给我用好药了,把省下来的留给其他同志吧,再用也是浪费。”

另外,他还立了遗嘱。

那是在他秘书的帮忙下,一点一点写出来的:去世后不搞追悼会,遗体告别仪式也不办,都从简,子女把骨灰送到大寨,撒在大寨的地里。

那阵子,陈永贵就像一盏快没油的灯似的,心里惦记的,依然是老家。

他特别想再回大寨瞅瞅,可这时候他说啥也回不去了,只能在深夜做梦的时候再回大寨了。

他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老战友和老朋友们都到医院来见他最后一面。这些人看着好像睡着又好像没睡着的陈老,心里特别难受。有时候,默默无语比说出来更难受。他们悄悄离开,仿佛都明白不会再有下一次见面了。

在他生命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最惦记的孩子就是陈明亮。

在好多子女里,陈明亮是最特别的,为啥呢?就因为他有北京户口。

他以前讲过:“我那时候是跟着爸妈一块儿去北京的,毕竟刚小学毕业嘛。要是当时已经18岁,能自己生活了,肯定就不会去了。”

陈永贵呢,他离开副总理岗位之后,户口才转成北京户口的。在这之前啊,他一直都是大寨户口。周总理好几次想给他安排户口,他都干脆地拒绝了,为啥呢?他说“这样能减少城市户口”。

他老是要求子女别沾父亲的光。他几个孩子里,大儿子陈明珠职务最高,在昔阳县宣传部当过部长,一直干到退休。

二儿子陈明善一开始在陕西做工程兵呢,他各方面都挺优秀的。眼瞅着就要提干了,陈永贵却表示:“他既然是我儿子,那就不能这么干。”

所以,一直到陈永贵去世的时候,陈明善仍然是个工人。

1986年的时候,陈明亮要参加高考了,陈永贵对他特别关心。

就是他把父亲的遗嘱安排给揭秘了:原来啊,陈永贵一开始是想把那8000多块钱都交党费的,这里面还包含着3000元赔偿款呢。但是陈永贵的夫人跟他狠狠地吵了一架,还说“要是明亮考上大学了,拿什么当学费啊?”

这样,遗嘱才被修改过。

3月26日陈永贵去世那天,他流着泪跟儿子讲:“我的孩子要没爹了,这就是命啊。本来想再活四年的,现在看啊,连四个月都够呛了。陈家还没出过大学生呢,我还想看着明亮大学毕业呢。”

可惜啊,陈永贵到底是没等到陈明亮被录取的时候。但是呢,他交代的事儿,儿子也都办好了。

陈永贵去世几个月后,陈明亮考上了北京师范学院。上大学后,家里条件越来越差。从大二起,陈明亮就边上学边打工。毕业之后,他既在公司上过班,也开过发廊和餐馆。

他的人生准则是:能赚的钱可以去赚,白送的也别拿。

在孩子们眼里,陈永贵就是这样的人。他有那代人都有的艰苦奋斗、自强不息的精神,这可是中华民族不能少的传统美德。

陈永贵的乐和愁,都跟着他的农民本色一同没了,他对得起这个时代,也对得起党。

陈永贵去世那年72岁,给他遗体化妆的马师傅,之前还给毛主席和周总理化过妆呢,这对陈永贵来说也是一种很大的肯定。

4月4日那天,灵车慢慢开动了,向着大寨那边驶去。

段存章是大寨驻点记者,他眼中的陈永贵,见于《党史文汇》。

陈永贵到了晚年,他可是个风云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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