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冬,16岁的我瞒着家人搭火车去新疆,火车就停在我身旁时,可我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修为之士 2024-09-01 15:35:17

1958年我们学校停课,师生参加炼钢劳动。劳动结束后,学校没有开课,很多同学听说新疆能吃饱肚子,干活还给发工资,都去了新疆。

由于人员外流,劳力奇缺,修水库时公社只能组织民兵到火车站拦截企图私自去新疆的人。期间,我曾被挡回去两次。

1959年冬天,我和两位同学结伴趁着夜色,瞒着家人,偷偷跑到离家五六公里远的火车站,打算搭火车去新疆。

为避开在火车站值勤的民兵的视线,我们就趴在雪地上,顺着铁轨一点点地往前爬,爬到月台下面时,民兵在我们头顶走动的声音都能听到。

我们躲在月台下面,等待火车到来。

可是夜里太冷,我的两位同学坚持不住,就去了火车站候车室取暖,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我咬着牙,坚持等到火车进站。

火车就停在我身旁,可我怎么也站不起来。直到上下火车的人发现已经冻僵的我,便连拉带拽地把我拖进了车厢。

就这样,我从甘肃老家来到了新疆,那年我16岁。

在鄯善火车站兵团招工处,工作人员收留了我,当时我拍着胸脯向他们保证,我已满18岁。

招工处有男女老少六七十个人,大部分都来自甘肃。外省人称我们是“洋芋蛋”,常开玩笑说:“甘肃洋芋蛋,能吃不能干。”对此,我们都不予理会,因为我们饭能吃,苦也能吃!

不久,我们被分配到一个叫加汗布拉克的地方挖大渠。

有一天,有人说想去邮局寄信,顺便到附近转转,我们10多个老乡便结伴去了。

可到了地方一看,只见几间土坯房,大部分是地窝子。其中,有一间墙上写着红色的大字:“一手拿枪,一手拿镐”,“保卫边疆,建设边疆”。

这房子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走近细看,门口挂着一个大木牌子,上边工整地写着:中国人民解放军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四师三牧场(现五师八十四团)司令部。

我们一看全乐了,有人喊道:“我们是解放军了”。

那时候,我们每天吃过早饭,就拿着工具到河滩去干活—挖大渠,把河水引到戈壁滩去。

有一段渠道要在被河水浸泡过的冻土层修挖,冻土层硬得像混凝土一样,一镐挖下去只能在地上砸出一个白点儿,再一镐挖下去,火星四溅,双手震得生疼,到晚上脱掉手套一看,手上都裂了口子。虽然如此,第二天我们照样拼命劳动,争先进、夺红旗。

当时,我们男女老少六七十人就挤在一个两头开门的大地窝子里。地窝子的门上挂着两片破毡子用来挡风,两个取暖的铁皮火炉因为烧柴火,经常弄得地窝子里乌烟瘴气。

晚上睡觉,为了御寒,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头戴皮帽子,身裹羊皮袄脚穿大毡筒。

早上,人们常常是被一阵接一阵的咳嗽声惊醒,大家互相一看全乐了。因每个人的胡子、眉毛全白了。

我们这些人什么苦都能吃,每次分配任务时,都争着干那些最困难、最危险的。劳动时,大家都愿意和我们搭伙,因为我们完成自己的任务后,还能帮别人再干。

1967年,我被派到五师红星三牧场(现五师八十四团)农二队工作。农二队的生活条件很差,职工们喝的都是涝坝水—一个10多平方米的大水坑里的浑水,水面上经常漂着很多的杂物。

后来,我找到队长,主动要求干烧开水的工作,这个活儿脏累不说,还要挨骂受气,没人愿干。

我找来土坯,修好塌了半边的锅台把两口锈迹班斑的大锅刷洗得干干净净,还从打麦场上背来麦草用来烧火。

队里原本有一口深井,没有安装辘轳,因为曾有人不慎掉进去过,大家便不敢再去打水。

于是,我找来一只滑轮架在井上,在离井30多米远的地方打下一根木桩,把绳子穿过滑轮系上桶子,再把桶子放到井里打满水,然后把桶子从井里拉上来,将绳子系在木桩上,再回到井边把水倒到锅里,如此反复多次,直到取够要用的水。

一天下来,我的肩膀被绳子勒得又红又肿,手上也磨出了血泡,但是大家能喝上了干净的水,洗上了热水澡,我也知足了。

后来,队里通了电,有了机械抽水工具,用水就方便多了。

在农二队工作的那些年,我因表现突出,多次被评为“先进生产者”,不但收获了荣誉,也收获了爱情,成了家立了业。

后来,我被调到八十三团工作。1982年,我和妻子被派去看守阿卡尔渠。

为了能及时发现、上报洪水冲坏渠道,刮风刮倒电杆等突发情况,将损失降到最低,别人刮风下雨往家跑,而我们这些看守渠道的值班人员是刮风下雨往外跑。

我和妻子住的地方,离上一个值班点8公里远,离下一个值班点也有8公里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刚去那里时,连个住的房子都没有,我们只能住在牧民家的羊圈里,夜晚伴着蚊虫叮咬和刺鼻的羊粪味儿入睡。

就是这样,我们还是坚持了下来。后来,我们搬过四五次家,因道路崎岖,每次搬家都要损坏很多生活用品。

山沟里有一条年久失修的公路,平时很少有车辆过往,十天半月也见不到一个行人。

年轻人在荒僻的山沟里蹲不住,我和妻子就主动负担起3个人的工作量,每天都要跑十几公里的路,日复一日,风雨无阻。

2004年,我退休后,当起了团场的义务清洁工,至今用坏了好几辆拉拉车,十几把铁锹、扫把。

我爱兵团,我把兵团当母亲。兵团收留了我,培养了我,还给了我许多的荣誉,再苦再累心里也甜,我愿意用一生来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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