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我们外出执行测量任务迷了路,深陷绝境,幸亏细心的王场长成功搭救

修为之士 2024-07-17 15:57:21

1959年,我从部队复员进疆后被分配到一师胜利八场(现一师九团)在勘察组工作,担任测量技术员兼组长工作。

那时,勘察组的任务是对团场准备开荒的地方进行测量,为团场开荒造田作准备。

有一次,我们外出时遇上沙尘暴,迷了路,如果不是及时得到救援,后果不堪设想。

那时,塔里木垦区还是一望无垠的戈壁荒滩,没有道路和人烟,我们测量组每天深入到戈壁腹地开展测量工作。有时,离连队太远无法赶回去,我们就搭帐篷住在戈壁滩上。

一次,场领导又给我们下达了测量任务,要求我们到离场部20多公里外的作业站开荒工地进行测量。很快,我们用马驮着干粮、水和设备,风风火火地出发了。

当时没有通往作业站的道路,只有维吾尔族牧民放牧时常走的牧道。

我们沿着牧道前进,离场部越远,路也越来越难走。

那时,戈壁滩里常有狼和野猪出没,我们走在路上都提心吊胆的,一听到有动物的叫声就感到惊恐不安。

为了壮胆,我们就大声唱歌。走过一段牧道后,就再没路了,要翻越数座沙丘才能最终到达作业站。

沙丘高的达到10多米,低的也有数米高,脚踩在沙上很快就会陷下去。大家手脚并用,艰难翻越,等翻过四五座沙丘后,已累得筋疲力尽。

我们打算找个地方休息,吃点干粮再继续赶路。

在一棵高大的胡杨树下,我们停了下来。卸下马背上驮着的东西,给马喂了饲料和水,大家也坐下休息。

因为离作业站还有一段路要走,如果在天黑前还到不了,就很麻烦,所以我们也不敢久留,小憩一会儿便启程赶路。

出发不久,我突然发现北面的天空黑了下来,而我们头上还是艳阳高照。组里的一个同志看到这情景后告诉大家,要刮沙尘暴了,得赶快找地方躲起来。于是,我们立即跑到一片胡杨林中,因为胡杨林中树多,刮风沙时风速会减小,危险也会小一些。我们刚找到躲藏的地方,沙尘暴就来了。

一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地间昏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我们的马匹见到沙尘暴后也变得异常焦躁,为防它跑掉,我把它拴在一棵胡杨树上。

我们每个人都紧紧抱着一棵胡杨树,但是风越刮越大,碗口粗的小树都被风吹断了,大树也被吹得左摇右摆。

我们都未曾遇到过这么大的沙尘暴,心里都很恐惧害怕风再刮下去,连我们也可能被吹走。

不知过了多久,风逐渐减弱,我掏出手表看了一下,已是下午7时。如果再等下去,我们就只能在戈壁滩里过夜了。但是在这里过夜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因为这里常有狼和野猪出没,我们人少无法抵御狼和野猪的袭击。因此,我们决定着沙尘暴赶路。但是,马卧在地上死活不肯走,我们用棍子抽打,才勉强起来走几步。我们顶着狂风摸黑往前走了数小时后,我惊恐地发现,我们走错了方向,离作业站越来越远了。

我们身处戈壁深处,四周是一座比一座高的沙丘,一眼望看不到边的黄沙。当时,我们心里都直发慌,这可怎么办?

如果不能及时走出去,那我们就完了。

于是,我让其他3人留在原地,我独自出去寻找通往作业站的路。走了大概两公里,我也没找到出去的路,因为道路已被风沙掩埋,我只能原路返回。

回去后,我问大家怎么办,如果天黑前不能到达作业站,就要露宿野外。经过商量,我们决定还是继续往前走。

作业站在西南方向,我们就朝着西南面走去,走了一段时间,仍没有走出戈壁滩,天渐渐黑了,再想走,可是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了。于是,我们就找来枯树枝点燃,借助微弱的火光前行。

黑夜里,我们跌跌撞撞地走着,不知走了多远。直到大家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才停了下来。大家吃点干粮,休息片刻。

当时,我看了看手表,已是晚上11时。半小时后,我们又继续前进。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又过了很长时间,我们仍没有到达目的地。

因为开荒工地应该有推土机的声音和灯光而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听到推土机声音,也没看见任何灯光。

这时,我意识到我们可能又迷了路,现在已不知身处何方。我们不敢再往前走了,只得原地停下来,等天亮时再想办法。

我们点起火,既为取暖,也能防野兽袭击。半夜,戈壁滩里的气温骤降,由于出发前,我们没有带厚衣物,穿得很单薄,气温下降后,我们烤着火仍冻得直打哆嗦。我们不得不起来围着火堆跑步,跑热后再坐下来。

后来,我听到一阵阵狼叫声传来,我们就马上警惕起来,手拿树枝,以防狼的袭击;又往火堆里添些枯树枝,把火烧旺,让狼不敢靠近我们。

一晚上,我们谁也不敢睡觉,坐在火堆旁等着天亮。好不容易等到天大亮,我爬到一棵高大的胡杨树上眺望:可是,连作业站开荒工地的影子都没有,四周全是戈壁滩。

当时,我们带的干粮和水已所剩无几,不敢再走了,只能在这里等着人来救援。

我们想用浓烟来吸引外面的人的注意,于是把湿树枝和芦苇草盖在火堆上,不一会儿就冒起浓烟来。

事后听说场长王金山到作业站开荒工地检查工作,问开荒工地负责人,测量组到没有,他们说没有见到测量组,王场长就着急万分,立即派人沿着通往作业站的各条道路搜寻。

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我们,王场长就觉得事情不妙,立即安排更多的人员寻找我们。

有的人徒步,有的人骑马,分散开来找寻,但是大队人马朝戈壁深处走了20多公里仍没有找到我们。

王场长骑着马,路过一座大沙梁时停了下来,他站在高处,用望远镜四处观望,忽然看到了我们点的浓烟,就立即派人朝我们这个方向赶过来,用了4个小时才到达我们所在的地方。

而那时,我们已在戈壁滩里呆了两天,干粮和水都没有了,我们饿得饥肠辘辘,渴得嘴都起了燎泡。

见到他们时,我们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去拥抱他们了。

随后,王场长安排车辆把我们送了回去。

事后我才知道,我们不但走错了方向,而且越走越远,离作业站开荒工地达90多公里。

如果不是王场长及时派人来寻找我们,那我们肯定会饿死或渴死在戈壁滩里。

这件事,给我留下了终生难忘的记忆。

来源:《不忘初心》吴道平口述 肖良波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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