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奇石“图”派的文化储备
二、“细线条”在古代陶器表面的纹饰表现,在绘画素描中的知识,以及在水墨画中的不同皴法的运用,这些都是玩石人欣赏奇石“图”派之石纹构图的文化储备。
1.“细线条”在古代陶器表面的纹饰表现,能够引发玩石人欣赏奇石“图”派之石纹构图的好奇心。
众所周知,新石器时代陶器上面的那些几何纹饰,比如各式各样的直线纹、三角纹、曲线纹、水纹、漩涡纹、锯齿纹等,它们的起因是什么?或者说源自哪里?这是世界艺术史的谜题之一,
有的专家认为,那些几何纹饰,它们是由“鱼形”的图案演变而来的。因为“一个简单的规律,即头部形状越简单,鱼体越趋向图案化。相反方向的鱼纹融合而成的图案花纹,体部变化较复杂,相同方向压叠融合的鱼纹,则较简单”。
也有的专家认为,那些几何纹饰,“可能是由动物图案演化而来的。有代表性的几何纹饰可分成两类:螺旋形纹饰是由鸟纹变化而来的,波浪形的曲线纹和垂幛纹是由蛙纹演变而来的。……这两类几何纹饰划分得这样清楚,大概是当时不同氏族部落的图腾标志”。
还有的专家认为,“半坡彩陶的几何形花纹是由鱼纹变化而来的,庙底沟彩陶的几何形花纹是由鸟纹演变而来的,所以前者是单纯的直线,后者是起伏的曲线……
如果彩陶花纹确是族的图腾标志,或者是具有特殊意义的符号……仰韶文化的半坡类型与庙底沟类型分别属于以鱼和鸟为图腾的不同部落氏族,马家窑文化属于分别以鸟和蛙为图腾的两个氏族部落……
把半坡期到庙底沟期再到马家窑期的蛙纹和鸟纹联系起来看,很清楚地存在着因袭相承、依次演化的脉络。开始是写实的、生动的、形象多样化的,后来都逐步走向图案化、格律化、规范化,而蛙、鸟两种母题并出这一点则是始终如一的。
鸟纹经过一个时期的发展,到马家窑期即已开始漩涡纹化。而半山期漩涡纹和马厂期的大圆圈纹,形象模拟太阳,可称之为拟日纹,当是马家窑类型的漩涡纹的继续发展。可见鸟纹同拟日纹本来是有联系的。
显然,在我国古代的神话传说中,有许多关于鸟和蛙的故事,其中许多可能和图腾崇拜有关。后来,鸟的形象逐渐演变为代表太阳的金鸟,蛙的形象则逐渐演变为代表月亮的蟾蜍……这就是说,从半坡期、庙底沟期到马家窑期的鸟纹和蛙纹,以及从半山期、马厂期到齐家文化和四坝文化的拟蛙纹,半山期和马厂期的拟日纹,可能都是太阳神和月亮神的崇拜在彩陶花纹上的体现。这一对彩陶纹饰的母题之所以能够延续如此之久,本身就说明它不是偶然的现象,而是与一个民族的信仰和传统观念相联系的”。
等等。
但是,以上那些关于古代陶器文饰之源头的说法,不过是今人的猜测罢了。
笔者认为,它们真正的源头,是天公地母创作在奇石表面上的那些纹理,比如灵璧纹石

图26-2 《远古岩画》灵璧纹石 27*8*4厘米 吕沛霖 藏
《远古岩画》(见图26-2),它表面的纹理形状,有鱼的纹理形状,有凤凰的纹理形状,有圆涡的纹理形状,有水波的纹理形状,等等。
当然,灵璧纹石表面的其它奇特纹理还有很多,比如钟鼎纹、猫头纹、汉字纹、印花纹、鸡爪纹、斑马纹、金钱纹、螺旋纹、木纹、井田纹、绳纹、丝线纹、树皮纹、龟甲纹、核桃纹、竹叶纹、树叶纹、脉波纹,等等。
如此,再回头看看古代那些陶器表面的文饰图案,当代人是不是可以得出结论:它们都是远古人类好奇于纹石表面的那些特殊纹理,而依葫芦画瓢于天公地母的杰作?
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也就是说,在远古人类看来,纹石表面的那些纹理,它们都属于美的的纹理,有的属于具象的图案,有的形成了山水形状的图案,有的则属于抽象的几何纹样。而那些具有不同“象”之内容的纹样,它们给远石人类带来一种形式的快感,即美感。换言之,那些纹石表面的特殊纹理,它们“形式中有内容,感官感受中有观念……这正是美和审美在对象和主体两方面的共同特点。这个共同特点便是积淀:内容积淀为形式,想象、观念积淀为感受”④,它们得到了远古人类的共鸣。
古人如此,今天的玩石人亦更如此。
《石道》(1-4卷)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