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和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聊了几句,才知道被留下来的人并不一定是幸运的。那些没有被裁员的人,下一步的命运可能更惨。领导们似乎有意在拖延时间,不直接裁掉他们,而是通过各种手段让他们自己离职。比如增加工作量、压低奖金、缩减资源,让人自己感觉在这里没办法待下去,这样公司就可以不用支付赔偿。这种方法,既省钱又能保持表面的和谐。朋友当时听了愣住了,他说自己居然还因为被留下来感到庆幸,现在想想觉得荒谬。
另一个故事让我印象深刻。认识的一个女孩在裁员期间被叫去办公室,当时她以为自己稳了,因为她确实工作能力很强,经常主动加班,项目也完成得特别漂亮。结果领导说的话让她五味杂陈。领导表扬了她的工作表现,还特别提到公司很看重她的能力,让她再接再厉。她当时听了有点飘,觉得自己终于熬出头了。后来听其他同事悄悄提起才发现,领导这么说其实是有意给她“画饼”。因为公司接下来可能不会给她安排任何资源,甚至会让她负责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等她熬不住主动辞职。她气得跟领导摊牌,但对方一脸无辜,甚至还摆出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一个同事性格内向,平时话不多,但工作特别认真,甚至可以说是兢兢业业。他总是第一个到办公室,最后一个离开,项目做得又快又好,就是不太会和领导打交道。裁员那天,他居然榜上有名。我们几个同事都觉得不合理,结果他跑去问领导,为什么裁掉一个辛勤工作的员工?领导支支吾吾说了一堆模棱两可的话,什么公司发展需要、综合考量等。后来私下听说,裁员名单是根据对公司的“整体价值”排序的,而不是单纯的工作表现。所谓“整体价值”,包括是否能融入团队、是否能为公司拉来资源、是否能主动揽责。简而言之,他虽然能干活,但存在感不够,没什么话语权,所以被列入名单。听到这个解释后,我们都觉得后背发凉。 还有一个故事更让人气愤。一个人因为懂得察言观色,在公司里混得风生水起。每次开会,他总能恰到好处地附和领导的意见,偶尔还主动提议为领导分忧解难。这样的行为赢得了领导的好感,所以裁员名单里压根没有他的名字。相比之下,另一个踏实肯干的人却被划掉了,原因据说是“不太懂公司文化”。那个人后来离职时,连一声道别都没来得及说,就匆匆收拾了东西走人。他的离开让我们都明白,职场根本不是只看能力的地方,有时候说对一句话比做对一件事还要重要。这些经历让我开始反思,职场到底公平吗?那些被留下来的人,真的能安心工作吗?那些被裁掉的人,真的是因为他们不够优秀吗?更重要的是,当我们努力去争取认可时,是否有想过,这种认可到底值不值得?所谓的努力和成果,是否最终都会被“看不见的规则”所左右?裁员只是表面上的问题,隐藏在背后的那些游戏规则,才是真正让人无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