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的一天,一位侦查员孤身深入敌后,却因意外被捕,命悬一线。
而就在敌人准备处决他之前,一碗房东送来的“断头饭”显得意味深长。
对方低声嘱咐他:“这饭要仔细吃。”那看似平凡的米饭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孤胆英雄
1947年12月的淮城,气氛紧张而压抑。
远处敌人的碉堡林立,步枪刺刀在微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寒光,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个不起眼的中年男子,穿着破旧的棉布衣服,背着一个小包,混迹在人群中。
他是李凤岐,共产党的一名侦查员。
那天清晨,李凤岐从南马厂村出发,潜入敌占区,执行一项关乎部队战略布局的侦查任务。
敌人的动向、军火位置、据点分布,每一项情报都像棋盘上的关键一子。
对于李凤岐来说,这不是第一次深入敌后,但他知道,情况越是看似平静,危险就可能越是潜伏在暗处。
经过几小时的小心行进,李凤岐成功到达目标地点。
他利用路边一家小茶铺的木窗缝隙,观察敌人驻地的巡逻情况和岗哨分布。
每当敌人举起枪横扫视线,他便迅速低头,佯装抠着鞋底的布屑。
几个小时后,他将观察到的情报快速记录在小本子上,再以熟练的手法将纸张揉成一个小纸团,塞入靴底的夹层中。
阳光已经开始西斜,敌军的巡逻渐渐频繁,他必须在天黑前穿过村落的几条主路回到安全地带。
直到徐杨大叉路,他一路上顺利得有些反常,每一步似乎都在提醒他这份宁静的不安。
当他拐过一道土坡,远远看见前方有十几个身着敌军制服的还乡团团丁。
那些人正三三两两地站着,有的手里端着枪,有的用木棍拨弄路边的枯枝。
李凤岐的心猛地一沉,但表面依旧保持冷静,他低下头,调整姿态,将目光死死锁在脚下的路面,像是个匆匆赶路的普通农夫。
但刚走到那伙人前方不远处,他听见了什么让人心跳骤停的声音——
“哎,那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一个粗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紧接着是更大的喧哗声:“李凤岐!是他,抓住他!”
一瞬间,李凤岐只觉得脑中轰然作响,脚步不假思索地迅速加快。
他的眼角余光瞥见几个人已经端起枪,紧追而来,可敌人显然对地形更熟悉,他们借着人数上的优势分散包抄。
才跑出十几步,李凤岐就被身后一个人猛力扑倒在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另一个人已经用枪托重重击在他的肩膀上。
绳索瞬间将他的手腕勒得发紫,挣扎毫无意义。
被押解时,李凤岐只感觉脚步被拖得摇摇晃晃,一场没有退路的生死考验的开始。
死亡命令
李凤岐被绑在一间低矮的小屋里,双手被绳索束缚,他的背靠着墙,耳边回荡着外面传来的嘈杂声,那是敌人正在饮酒作乐的声音。
李凤岐抬起头,扫视着这间简陋的土屋,屋顶由稻草铺就,墙壁是用泥土夯成,脚下是散乱的稻草,角落里堆着一些锄头、木桶等农具。
“今晚的饭真是不错,多来点酒!”一个声音洪亮地说道,随即引来一阵哄笑声。
李凤岐听得出,他们是毫无防备的状态,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一个低沉而略带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沙哑的声音插入了喧闹之中,“刚从镇里回来,镇长有话带给你们。”
李凤岐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他屏住呼吸,努力捕捉每一个字。
“镇长说了,明早之前把人解决掉,别拖太久。”
李凤岐知道,这一命令意味着什么——没有审问,没有周旋,只有死亡。
回想过往的岁月,他从参加革命那天起,就知道这条路充满荆棘,甚至可能以生命为代价。
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队伍里的战友们,他们的笑容,他们的誓言,他明白,自己肩负的情报关乎到部队的安全,绝不能让这些落入敌人手中。
外面的喧嚣继续,谈话声逐渐变成了闲聊,有人提议,“既然他明天就没命了,不如给他来碗饱饭。”
有人笑着附和,也有人不屑地咕哝几句。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吴必荣,这个名义上的地主房东,却是地下党组织的隐秘支持者,也是李凤岐这次任务中最重要的接应人之一。
“吴二哥,你去给他送点吃的,送完早点回来喝酒。”一个人冲着屋外喊道。
听到这个名字时,李凤岐的思绪突然变得清晰了,他微微坐正身体,等待着屋门的开启。
暗藏玄机
不久后,门口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推门声,门后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吴必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走了进来。
他的动作很慢,甚至有意压低了脚步声,对旁边的看守笑着说道,“给他送口饭吃,这大冷天的,吃顿饱饭好走啊。”
看守只是轻轻点头,随即转身走开。
吴必荣轻轻合上门,蹲下身将饭递到李凤岐面前,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老四,这饭你一定要好好吃,仔细地吃,听明白了吗?”
他一边说,一边用微不可察的眼神示意饭碗。
李凤岐望着他,一时间竟然没能反应过来,但当他接过饭碗时,手指触碰到碗底那冰冷的小刀片,瞬间明白了一切。
吴必荣看了一眼屋外,然后转身离去,合上门。
刀片小巧锋利,为李凤岐带来了一丝生的希望,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行动。
李凤岐稍稍调整姿势,将身体侧了侧,将刀片小心翼翼地取出后,然后迅速将它藏入袖口。
为了不引起看守的怀疑,他继续低头假装吃饭,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咀嚼声。
黑暗中,他悄悄试探着被绑的双手,绳索勒得很紧,但也并非毫无破绽。
他用手指感受着绳结的位置,调整手腕的角度,随后用刀片的锋刃一点点磨着粗麻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凤岐的心跳得愈发急促,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终于,绳索在刀片的磨削下断裂开来。
那一刻,他几乎感到血液重新涌入了麻木的手腕,但他没有时间去感受痛楚,而是迅速将刀片收好。
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目光飞快地扫过小屋的四角,开始寻找可用的道具。
靠近墙角的地方堆着一些木桶和柴火,他悄无声息地移动过去,将能找到的木柴和工具垫在一起,搭出一个临时的“垫脚台”。
他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用双手推了一下头顶的稻草,发现屋顶的木梁并不算牢固,只要施加一些力气,应该能够掀开。
他放慢呼吸,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用双手撑住木梁,再用双腿发力。
沉闷的“吱呀”声在黑暗中响起,但屋外的人似乎并未察觉。
李凤岐屏住呼吸,抓住时机,猛地一推——一块稻草和木梁被掀飞,屋顶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寒冷的夜风立刻涌入室内。
他敏捷地攀爬上去,尽量让动作轻如猫步,屋外的敌人依然没有察觉到异样,几名还乡团团丁还举着酒杯。
李凤岐趁着夜色掩护,迅速沿着屋顶滑向后墙的位置。
身后,敌人的欢声笑语逐渐远去,寒风在耳边呼啸,他不敢回头,脚步却越来越坚定。
生死一线终逃脱
李凤岐跑了一会儿后,他蹲在一堵低矮的土墙后,稍作喘息,随即继续向之前看到的乱坟岗移动。
乱坟岗并不远,李凤岐很快就看到一片低矮的坟堆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这里很荒凉,但正因如此,成为他藏身的最佳去处。
乱坟岗的边缘布满杂草和土堆,四周静得连风吹动枯叶的声音都能清晰入耳。
李凤岐挑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坟堆,他爬上去,将身体紧贴在冰冷的泥土上,用枯草覆盖自己。
不出所料,很快,村里传来了慌乱的喊声。
“李凤岐跑了!快找!”一个粗暴的声音在村里响起,紧接着,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李凤岐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火把的光亮不时扫过乱坟岗,但那些人似乎对这里感到些许忌惮,只在外围徘徊几圈,便又调转方向继续搜寻。
“他不可能跑远!去村子后面的河边看看!”其中一人吆喝道,几束火光渐渐远去,李凤岐终于敢微微放松一口气。
直到天色微亮,村庄终于恢复了平静。
李凤岐确定敌人放弃了追捕,他才慢慢地从乱坟岗中爬起,活动早已僵硬的四肢。
他迅速调整方向,朝着南马厂村的方向奔去。
路途中,他小心避开所有可能的暴露点,利用田埂和低洼地形掩护自己,尽管体力几乎耗尽,他却咬紧牙关,不敢有一刻停歇。
终于,他远远望见了熟悉的村落轮廓,村口的稻草堆和歪斜的老槐树让他感到无比亲切,自己终于脱离了险境。
当李凤岐踏入南马厂村的一刻,他用颤抖的手从靴底取出那张情报,郑重地交给前来接应的同志,那是他用生命换来的宝贵情报。
战争的洪流中,有无数无名英雄,他们用智慧和勇气点燃了希望的火炬,为抗争黑暗的黎明注入了无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