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的上海,周恩来在处理工人纠察队事务时,被邀请“商谈要事”。
对方是鸿门宴的可能性极大,可为了大义,周恩来还是义无反顾的前往。
结果可想而知,被捕后的周恩来面临重重审讯,而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时,他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面孔——他当年在黄埔军校的学生。
那人是谁?从学生到审讯者,他们再次相遇后,这位学生如何做的?
鸿门宴
上海的四月,有权力博弈,有暗潮涌动,让每一位革命者都警觉异常。
在工人纠察队总指挥处,昏黄的灯光洒在堆满文件的桌面上,周恩来正伏案书写,一通电话打破了安宁。
接线员将电话递到周恩来手中,说话的人是国民党第二十六军第二师师长斯烈。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礼貌中带着试探,声称有重要事务需要商谈,希望周恩来能立刻到师部一叙。
电话挂断后,室内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这恐怕不是一次普通的邀请。”一位同志率先打破沉默,他的目光中透着担忧。
“这一定是个圈套!”另一位同志更是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们彼此交换眼神,似乎都在用沉默表达一致的警惕。
上海此刻的局势已风声鹤唳,任何一场会面都可能成为致命的鸿门宴。
周恩来放下电话,沉思片刻,他转身环视屋内,神情坚毅:
“大家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但这场会谈,我必须去,当前工人运动的形势,容不得我们有半点犹豫。”
有人忍不住劝阻:“可是,万一这是个陷阱呢?”
周恩来抬起头,目光笃定:
“如果我们被困于疑虑和恐惧,那才是真的输了,革命不能仅靠安稳,更需要在危难中闯出路来。”
他的坚定让房间内的争论戛然而止,但每个人的心情都像压上了一块石头。
为了保险起见,几位同志主动要求陪同,但周恩来一一拒绝了。
他嘱咐大家:“留在这里,你们的安全同样重要。”
周恩来简单整理了一下文件,披上外套走出门外,到了师部,气氛与他想象中的并无二致。
在进入会议室的一刻,他身后的门猛然关上。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迅速现身,枪口冷冷地对准了他。
周恩来立在原地,表情平静如水,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切。
“周指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斯烈的笑容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严肃的面孔。
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周恩来却未有丝毫惊慌。
看着周恩来的表现,让屋内所有人一时无言,即使身陷险境,他的从容不迫依然彰显着革命者的胆识与气魄。
而他被扣押的消息,很快传回了上海的革命组织。
险中救援
得知周恩来被扣押的消息,在中共江浙区委的会议室里,几位主要领导人正在紧急商议对策。
罗亦农低头在地图上圈画,神色凝重。
他是此次营救行动的核心负责人,而时间却不在他们这一边。
摆在面前的选项极为有限——直接突围救人不仅难度高,还可能导致更多的人员暴露。
而与国民党内部建立联系,则是唯一可行的选择,但这条路同样布满荆棘。
“斯烈是第二十六军第二师的师长,这一线索可以利用。”罗亦农的声音坚定,手指指向图上的某处,“但我们需要借助更可靠的关系,直击他们的核心。”
就在此时,一位同志快步走入,带来了关键情报:“赵舒可能是我们的突破口,他是第二十六军的党代表,也是斯烈的直接上级,如果能劝动他,就有希望。”
赵舒,这个名字被大家反复提及,他的立场虽难以捉摸,但过往的交集显示他对革命力量并非全然敌视。
罗亦农当机立断,决定亲自出面联系,这一场谈判,不仅关系到周恩来的安危,更是对国民党内部复杂关系的一次试探。
几天后,在一个偏僻的咖啡馆内,罗亦农与赵舒低调会面。
“赵党代表,周恩来被扣押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听说了。”罗亦农开门见山,眼神中带着试探。
赵舒久久没有开口,他的沉默让气氛愈发压抑,但罗亦农并未放弃,继续说道:
“你和斯烈共事多年,也了解他的行事风格,如今上海的形势一触即发,任何不慎之举都可能激化矛盾,放人,是对双方都有利的选择。”
赵舒放下杯子:“斯烈的命令来自更高层,我能做的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
罗亦农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
“我们从来不是靠期待活下来,而是靠争取,赵代表,想必您也不愿见到上海彻底乱局吧。”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赵舒内心的某处软肋,他的神色终于有所松动。
赵舒的行动比预期更快,当晚,他赶到第二十六军第二师司令部,径直走入斯烈的办公室。
斯烈正准备休息,看到赵舒闯入,有些诧异,但还是礼貌地起身相迎。
得知赵舒来意,斯烈说:“赵党代表是不是对这件事太过关心了?我的职责是镇压叛乱者,而他正是其中之一。”
赵舒没有被这冷漠的语气吓退,而是直视着斯烈:“别忘了,你的任务是维持秩序,而不是制造混乱,如果因为这件事,导致全局失控,你是无法向上交代的。”
次日凌晨,周恩来被带出司令部,可危险并没有到此为止。
师生相逢
周恩来刚刚脱离第二十六军的羁押,却在转移途中再次被捕。
这一次,他被送往七团团部关押,迎接他的,是更加严格的审讯。
七团团部的审讯室被特别布置过,狭窄的空间里,墙角立着几盏泛着幽光的煤油灯,照得室内昏暗阴冷。
周恩来被押到这里时,眼神依旧平静,脚步从容,没有丝毫惧意。
他的从容让周围的人感到压迫,也让他们越发想从他嘴里挖出情报。
这一天,审讯由七团团长主持,当他走进审讯室时,四周的嘈杂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望向他。
他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扫了一眼室内的人群,目光最后停留在被挟持的周恩来身上。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鲍靖中愣住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别人,竟是黄埔军校时期的政治部主任周恩来。
当年在校时,鲍靖中对周恩来心存敬佩,尤其是后者对时局清醒的洞察力和坚定的意志,更是令他印象深刻。
而如今,曾经的恩师竟站在了审讯室里。
周恩来同样认出了鲍靖中,他的眼神没有惊讶,微微点头。
鲍靖中的内心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冷静如常,但手中的文件已经被他攥出了几道褶皱。
他走到桌前,轻轻咳嗽了一声,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开口:“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共产党大鱼?”
周恩来抬起头,目光从容而坚定:“不知鲍团长对所谓‘大鱼’作何定义。”
这一句带着隐含意味的话,让现场气氛变得微妙。
其他军官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却未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鲍靖中眉头微蹙,他知道自己必须迅速做出反应,否则很可能引来更多的疑问。
他故意板起面孔,提高了嗓门:“这么顽固,看来非得让你尝尝我们的手段才行!”
在众人目光转向周恩来的刹那,他却以极快的速度俯身靠近周恩来的耳旁,低声说道:
“周主任,我会想办法救你。”
周恩来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从审讯室走出后,鲍靖中立即召集手下,装作认真的口吻布置“审讯计划”。
他安排人手轮班值守,自己则主动请缨负责夜间看押工作。
午夜时分,七团团部的大院里一片寂静,只有少数哨兵巡逻,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周主任,现在是唯一的机会。”
鲍靖中深吸一口气,将一套士兵的制服递到周恩来面前:“换上它,跟着我走,今天晚上,所有人都以为我在加班审讯,没人会怀疑。”
“你这样做,不怕自己被牵连?”
鲍靖中的表现很干脆,他不怕,他早已对国民党内部的腐败与背叛感到失望,而眼前的周恩来,则是他始终敬仰的精神灯塔。
周恩来没有再说什么,迅速换好衣服,戴上军帽,低头站在鲍靖中身后。
鲍靖中打开门,装作平静地领着“犯人”离开,他们一路穿过重重岗哨,几次被巡逻兵拦下,
就在即将离开团部时,他们突然迎面撞上了另一位高层军官酆悌。
两人目光相遇,空气中顿时充满紧张的火药味。
酆悌的目光停留在周恩来身上,他似乎看出了什么,但没有开口点破,鲍靖中微微鞠躬,继续带着周恩来离开。
当他们穿过最后一道岗哨,来到隐秘的接应点时,鲍靖中停下脚步,看着周恩来离开,他转身融入了茫茫人群。
再见面时,崭新的新中国像太阳一样冉冉升起,过去的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