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了林琛七年。
林琛爱了白月光八年。
得了绝症的那一刻,我决定离婚成全他们。
林琛却说:“小鹿,我们的结婚证是假的。”
我也笑着说:“我的体检结果也是假的,我没有得胃癌。”
死后,本该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林琛,却抱着我的日记哭得撕心裂肺。
1
“癌细胞已经扩散,把你家属叫来,我嘱咐他些话。”
林琛的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能接通。
我和林琛结婚三年,他从不会无缘无故的不接电话。
即便是有重要会议,看到我的电话,怕我担心,也会让秘书先给我回个电话。
可这一次,全无回应。
我顾不上听医生的嘱咐,从医院出来,提着一颗心,直奔林氏集团。
集团的重要场合,林琛都带着我出席,所以集团上上下下都认识我。
“夫人好!”
瞧见我出现,前台小姑娘笑眯眯地和我打招呼。
我勉强笑了笑:“快中午了,我来给林琛送点炖汤。”
“夫人,您来得不巧,林总今天有事,不在公司。”
她刚说完,林琛就回过电话来。
听筒里,林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小鹿,我在开会。”
话音刚落,我便隐约听到机场播报员机械的嗓音:从美国...A城的飞机,马上就要...
“阿琛...”
一道甜美的女声钻入我的耳朵里,通话也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血液从指尖变凉,一路泵到心脏,再到全身,都冷得彻骨。
林琛在国外的朋友很多,可能让他这个工作狂放下手里的工作,宁可撒谎骗我也要去接机的人——
除了他的白月光陈璞,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2
我应该早就知道的,林琛的人生座右铭是,凡事都要为林璞让步。
就连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合法妻子也要靠边站。
还记得我们结婚的第一年的冬天,下了好大的雪。
第二日,我发现自己一向28天雷打不变的例假推迟了,便兴致冲冲地通知了林琛这个好消息。
“那你先去医院做个检查确认下吧!”
和我的雀跃激动相比,他淡定的简直就不像是个要做爸爸的人。
我的热情也被浇灭了大半。
瞧见门外大雪时,还犹豫了一下,怕滑倒伤到孩子。
我转念想到林琛的淡然,又觉得是自己太过小题大做,兴许只是例假延期了,并没有怀孕。
可当我拿到B超检查结果,确认怀孕后,又激动的给林琛打电话,想要和他一起庆祝这个好消息。
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始终无人接听。
我只忙着给他打电话,没留心脚下台阶沾了雪太滑,就那样摔了下去。
孩子,就那样没了。
医生担心孩子没流干净,又给我做了一次刮宫。
当我躺在手术床上,疼得死去活来时,林琛迟来的电话,终于打来了。
“怎么样?检查了吗?”
眼泪无声地从脸上滑落,我听见自己说:“没有。”
也许是我声音太过冰冷,林琛终于意识到一丝不对劲,“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
“阿琛,婚礼就要开始了!”
那道嗓音犹如凌迟一般割在我的心上,比刀子在肚子里刮,还要疼。
3
我深爱林琛七年,从大一追到大四,他一直都没有多看我一眼。
突然有一天,他答应了我的表白,并很快向我求婚。
恋爱期间,他从没和我红过脸,即便是我再任性的要求,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不懂爱的我曾经以为那是深爱,一度为此沾沾自喜。
“好啊,看到你结婚,爷爷就能放心走了。”
婚后,林琛爷爷的话,犹如一盆冰水泼到还沉浸在新婚蜜月的我头上。
林琛是个好人。
他只是不爱我。
2
家里的台式日历,被林琛在今天的日子上画了一颗桃心。
能被他用桃心标记的人,只有一个,他的白月光陈璞。
我们当年恋爱时,也曾经看到他在日记本上涂涂写写。
好奇心重的我偷偷看到,那上面密密麻麻写的都是‘恋爱必做十件事’、‘怎么做一个合格的恋人’、‘重要的约会日期’...
心里甜滋滋的冒泡,我以为那是他重视我,才会认真的搜来词条记录。
可后来我发现,所有的例行公事后,他都会画上一条对钩。
与当年林琛标记我的词条后缀,一模一样。
而陈璞的词条后,却是一颗桃心。
胃里的酸水泛滥成灾,痛的我蜷缩着身子都无济于事。
“既然爷爷已经走了,那么我们的婚姻,也可以结束了。”
当年提出离婚时,林琛慌了。
他扑过来紧紧抱着我,沾染了秋日凉意的嘴唇执拗地亲吻着我的脸颊、脖颈...
“小鹿,别走...”
林琛出身财阀,长得好,才识却比长相还要好。
可那夜,天之骄子的他却像一个患得患失的孩子般,抱着我,片刻不敢松手。
我心软了,那么多先婚后爱的言情剧里,完美无缺的男主最后都爱上了一无是处的女主。
我也很优秀,家世相貌样样拿得出手,没道理拿不下林琛。
可就在我最后的日子里,林琛的白月光——陈璞回国了。
今天之所以不能陪我去医院检查,就是要去接他朝思暮想的人。
3
陈璞回国的当天,我便看到她在朋友圈发的照片。
留着温柔披肩发的女孩儿手捧一束百合,站在首都机场,笑颜如花。
照片下配文:原来你也还记得当年。
当年么,林琛送给我的第一束花不是玫瑰,而是百合。
我并不喜欢百合,就问他为什么送百合花。
他说:“有个女孩儿教给我,象征爱情的花语不是玫瑰,是百合,寓意百年好合。”
如今,他终于有机会把这束花,送给他真正想要百年好合的女孩儿。
吃下止痛药才刚偃旗息鼓的胃,在这一刻,又闹腾起来,我终于还是没能扛住。
为数不多的食物涌上食道,冲刷着喉头,我爬起来,跑进了卫生间。
呕吐物夹杂着鲜红的血喷溅而出,星星点点,刺痛了我的双眼。
林琛被我吵醒,关切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我耳朵里,“小鹿,你没事吧?”
我爬起来,把喷溅到墙面和地板的血冲刷干净。
“没事,最近可能吃坏肚子了。”
兴许是我脸色太难看,他担忧地想要扶我一把,可手才伸出来,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凌晨时分还会打扰他的,除了陈璞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
他歉意地缩回手,“先睡吧!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好。”
洗完澡躺到床上,我毫无睡意地看着窗外的夜空一点点亮起。
从他说要陪我去医院开始,我便在发愁,该怎么在他知道我的病情时,让他少些伤心?
4
能陪着林琛的日子越来越少。
只因为谈恋爱时,他说我做饭好吃,结婚三年,每一顿饭我都亲力亲为。
“请保姆就好了。”
看见我端着一盘糖醋里脊愣在他身后时,他还是和缓了语气:“你也不用这么累。”
“我想做给自己的老公吃。”
还有我们未来的孩子。
可惜,我没有未来,我们也不会再有孩子。
“你的生日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
清晨微光透过窗棂打进来,星星点点落在林琛脸上。
衬得他眼角眉梢尽是难得的温情与暖意。
我想要健康,可我快死了。
我想要他爱我,可他心里装了陈璞八年。
那我还能要什么?
“我想你陪我过完生日。”
过完我人生中最后一个生日。
他说...好。
虽然多了一个陈璞,可林琛对我却比以往更加的温柔贴心。
出门前的离别吻,回家时从连锁店买来的蛋糕甜品,比刚结婚时更加的恩爱甜蜜。
可他似乎忘了,我从来就不爱吃甜的。
“林琛,你如果有了爱人,我会让位的。”
夫妻一场,我便是再恶毒,也不想让他做鳏夫。
他吻上我的唇,炙热而又投入,“别胡说,我只有你。”
5
刚结婚时,林琛脾胃很弱,连带体质也不太好。
我没日没夜的查阅养生资料,还特地报了养生课程。
如今早已成了资深营养师的我把林琛的身体养好了,自己却活不久了。
厨房里热气腾腾,到处都是人间烟火气。
胸口下的胃却绞痛起来,疼得我满头大汗,蜷缩成一团。
恰巧回家的林琛瞧见了,他慌了神,朝我跑过来时,笨拙的同手同脚,自己都没发现。
“小鹿!哪里难受?”
我捂着胸口,强忍钻心的疼痛,挤出一个微笑:“傻子,女人每个月都有一回的。”
清冷的眉眼倏然缓缓舒展开,继而紧紧抱住我:语气颤抖:“...你吓死我了。”
林琛很少情绪外露,唯一的这么一回,我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等我死后,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比我更爱他的女人吗?
我希望有。
却又害怕有。
做好饭,吃不了两口,胃绞痛地我就偷偷跑回卧室吃止痛药。
“两瓶止痛药,疼的时候吃两片,应该能扛一天。”
“60片,快吃完的时候,你也...唉!”
我也要死了。
每吃一次,我都快要被自己折磨疯掉,害怕突发意外,哪天林琛会在第二天醒来看见我的尸体。
害怕他会在我死后走不出来。
想干脆向林琛摊牌,和他离婚,放他自由。
可每次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
再等等吧,等我身体撑不住的时候,一定早早离开,绝不拖累他。
6
生日来临前的半个月,高中的同学会先一步到来。
高中三年我一心学习,和班里的其他同学并不算熟稔,之前的几次同学会他们也从未联系过我。
可这一次,班长却主动邀请我。
当晚,林琛回来时,我特意问了他同学会的事,他有些诧异:“你要参加吗?”
我摇摇头:“要带家属,还是算了吧!”
林琛不喜欢交际、应酬,不喜欢被人关注。
他果然松了一口气,“我会补偿你的。”
所谓的补偿是什么,我大约能猜得到,不是连锁店的蛋糕便是甜品,我只是瞧见便觉得反胃想吐。
便索性都打包了,快递送给福利院的小朋友们吃。
可不想,却惹上了一个更难缠的家伙。
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洗的发白的卫衣牛仔裤,支支吾吾地找上我,二话不说就塞给我一把红艳艳的玫瑰...
呃,月季。
我不认识他,他也不常来,就在我吓得快要报警时,我发现了一个规律——
每当我往福利院送一回东西,第二天他肯定会准时出现,给我送上一束花,或一副笔触粗糙的画作。
“你是福利院的孩子?”
他睁着懵懂大眼,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手舞足蹈地冲我比划着看不懂的手势。
我回屋,写下几个字递给他,‘不用谢我,以后不要再来了’。
他大约除了聋哑之外,还是个不识字的孩子,并没有看懂我纸条上写得是什么,依旧出现在我家别墅的门口。
无论外面大风大雨,都像一条无家可归的小狗狗一样,守在门外,守着我。
直到林琛出现,让保安把他拖走。
“我记得你很喜欢吃甜——”
说到一半,林琛后知后觉地愣住。
他怕是才记起来,爱吃甜品的是陈璞,不是我。
7
同学会的前一天,我在陈璞的朋友圈里看到她穿着一条露肩晚礼,笑容甜美地倚在林琛身边。
‘当年的G大校花、校草再相聚,幸只如初见。’
词条下方,大堆的人点赞恭维:“男才女貌,好般配啊!”
“祝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点赞的人越来越多,正当我要退出时,一个名为‘深林璞玉’的人也跟着点了赞。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我第一回加林琛微信时,他的微信名字便是‘深林璞玉’。
陈璞嫁人出国后,他才在我的纠缠下,把微信名字改成‘林深不见鹿’。
鬼使神差地注册了新的微信号,鬼使神差地添加了那个名为‘深林璞玉’的微信。
趁着林琛洗澡的功夫,我第一次偷看了他的手机。
切换账号那一栏里,果然躺着一个熟悉的微信号——
‘深林璞玉’。
我深爱林琛七年,从高中时期父母意外离世后,他默默陪伴在我身边开始,对我来说,他就不再只是那个沉默寡言的邻家哥哥。
可我忘了,那时的他就有喜欢的人——陈璞。
他爱她八年。
学习不如别人,我拼命可以追上,可我爱他,始终比他爱陈璞少一年。
即使我快死了,即使我拼了命的追,也追不上。
迟了一年的爱,就是迟了一辈子。
不管过多少年,不管我付出多少,他心里都不会有我。
一如,三年婚姻,他却只记得陈璞的喜好,记了八年。
8
第二天,我破天荒的没有做早餐。
林琛洗漱后,我终于下定决心,把检查结果递给他。
当他看清楚上面的诊断结果后,倏然变了脸色,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不可能!”
“我带你去美国,我们好好检查,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一定会没事的。”
大学时的辩论赛冠军,现在连短短两句话都说的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这一刻,我终于确定,他心里有我。
即便没有陈璞的位置那么重要,可终究还是有的。
可我从小就没有与人合租过,为什么长大了要让第三者住进我合法丈夫的心里?
我决定再为自己争取一次,也决定给林琛最后一次机会。
“林琛,没用的,我只剩下两个月的命了。”
“就这两个月,你陪我走过去,好不好?”
他低喘一声,哽咽着将我抱进怀里,死死搂住,“不,小鹿,我一定会救你的。”
林琛说到做到,公司不去了,还接连熬了好几个大夜查阅各种医学资料。
为此甚至特地飞往美国去见一位重量级的癌症专家。
一周后飞回来的他,满脸颓丧,眼底的红血丝,便是镜片都遮不住。
勉强扯出一抹笑,林琛抱住我安慰说:“小鹿,会有希望的,你别放弃好不好?”
“好。”
而后的一段日子,林琛一边忙着集团事务,一边打飞的到处给我找医生。
直到同学会那天,我鬼使神差的还是去了。
9
璀璨耀眼的水晶灯下,明明应该还在国外的林琛却西装革履的出现在同学会上。
陈璞挽着他的手臂,身穿高定晚礼,脚踩缀满钻石的高跟鞋,整个人都璀璨夺目。
不得不说,他们两人在一起,比起脸色蜡黄,枯瘦如行尸走肉的我,要更加般配。
隔着人群,陈璞还是注意到我。
她微微侧身,完美地将我和林琛可能相遇的视线彻底阻隔。
手机微信也跟着准时响起——
“今天的同学会必须要有伴儿才能参加,我问过阿琛,他说你不参加,我才借用了你老公一下,你不会介意吧?”
她娇笑着将脑袋靠上林琛的肩膀,杏核眼中却满是明晃晃的挑衅。
我虽然从心底不待见陈璞,但是不得不承认,比起我和林琛,他们才更般配。
当晚,林琛回到家,我就递上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世界那么大,我想在剩下的时间里,出去走走,看看。”
如果再不走,我怕自己会因为嫉妒,连最后的体面都维持不住。
林琛垂着头,将手里的协议书撕了个粉碎。
“许鹿,在治好你的病之前,你哪里都别想去。”
我任性地要求他说:“好啊,那你也不能再见陈璞。”
搂着我的手臂微僵,他迟疑了片刻,随即便说‘好’。
怎么可能呢?
他又在骗我。
他以为我不知道么?
陈璞就在林氏集团上班,还是他的贴身秘书。
10
可我没有想到,林琛竟然说到做到,真的为我辞退了陈璞。
下一刻,陈璞就约了我见面。
衣着和妆容精致,只是眼圈微红,像是哭过。
“许鹿,你别得意,阿琛虽然辞退了我,可他从自己的个人股份中分了5%给我。”
“有了这笔钱,即便是我下半辈子不用上班,也能养尊处优。”
林氏集团可是行业中的翘楚,便是1%的股份一年可以获得的利息分红也高达近千万!
这么大一笔钱,林琛说给就给。
“可你难道就不奇怪,林琛转让自己的股份,为什么不用经过你这个妻子的同意?”
“因为呀,你们的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林爷爷逼他结婚,而我又和他分手了,他为了哄骗爷爷,才和你假结婚。”
那我成了什么?
深爱林琛的七年,三年无微不至的婚姻生活,自以为可以打动林琛。
可原来我从一开始就是小丑?
是他不用花一分钱雇佣来演演戏,娱乐家人开心的小丑?
“是你活该,都要死了,还霸占着别人的东西不还。”
“和你那个死鬼爸爸一个德行,都那么喜欢做第三者。
她的每一句话都犹如劈开我尘封记忆的斧头,我千辛万苦不愿意正视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现——
“小鹿,你爸爸怎么还没回来?找找他去...”
我一言不发的放下书包,回自己的房间写作业。
五分钟前,我分明看见爸爸在车里和一个阿姨抱在一起亲吻,那个阿姨是爸爸的秘书。
直到深夜,爸爸依然没有回来,妈妈接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盲音。
报警电话打过去,因为不够24小时,无法立案。
那个冬日的深夜,妈妈急的不知道打出去多少通电话,我躺在卧室里,看着天花板,也一夜没睡。
第二天,别墅区的车库里挤满了人。
只见妈妈找了一夜地爸爸,和我看见的那个秘书,赤身裸体地躺在没有熄火的车里,早没了气息。
初步的尸检结果是,爸爸和‘情人’彻夜睡在车里,因为天气冷开了暖气,在密闭环境内不流通,导致一氧化碳中毒而死。
当时在现场,还有一个冲着我和妈妈大吼大叫的女孩儿。
女孩儿的脸和陈璞慢慢重叠...
“原来当年给我爸爸下药,害得我们家家破人亡的,是你的妈妈啊!”
11
亲朋好友之间的安慰,不管多么委婉,此时此刻都像极了一把把锋利的小刀。
刀刀戳在我和我妈的脊梁骨上。
“我老婆是死在你老公车上!你们家别想撇清关系!”
“告诉你们!这事没有一千万别想了结!”
陈璞爸爸上班打卡似的,每天来我家大闹。
妈妈一个人扛起所有的流言蜚语,扛起群龙无首的家族企业。
她一面应付着无理取闹的陈璞爸爸,一面偷偷取证。
时隔一年,终于拿到证据。
证明是陈璞妈妈主动勾引我爸,甚至不惜给我爸下药,好在我爸中招后,以此索要巨额钱财。
无业游民的陈璞爸爸和陈璞,身上穿的,吃的用的都是我爸爸的钱。
妈妈却并没有追缴的意思,用她的话说,这场丑闻没有一个赢家。
幸存者都是受害人。
明明决定离婚,成全林琛和陈璞的。
可这一刻,我后悔了。